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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生活太奢侈了吧?
我的眼神无声的传递出这个讯息。
兰姐也不想和我继续耗下去,催促我赶紧下床。
我苦笑了一声,动了动许久没有活动的身体,以极慢的速度从床上坐了起来,兰姐像也了解我的情况,没有催促我,不过她不知道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却几乎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
好不容易将身子站正,兰姐开始用皮尺量我的身体,当量到我的腰时,她的眉头蹙了起来,似抱怨,又似在自言自语:“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又?”我抓住一个关键字眼。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你以前穿的衣服都是我做的吗?不过也难怪,那时候唐易似乎还蛮清楚你的体型的,所以就依照着大致的尺寸做出来了。”
说着,她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大,但是足以令我晃悠一下。
“我说啊,是个男人就要好好吃饭啊,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我比较清楚你的情况,还以为你去吸毒了。”
我苦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兰姐不语,只是瞪了我一眼。
我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兰姐,当初你在酒吧对我说那句话时,是不是已经预料到我会有现在这个下场了?”
正在测量尺寸的手突然顿了顿,兰姐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我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一声叹息传入我的耳中,只是这次听来却包含了一丝无奈的成分。
“事到如今何必说这么多呢?有些事,做过了就无法再反悔,所以你要想开一点,把这一切都看作是命运的安排吧。”
呵,命运?
说得倒是轻巧。
他不顾我意愿强行破坏了我原有的生活轨迹,难道我也该认命?
对命运这一说,我从来都持着不屑的态度。
更何况我和唐易之间的联系,不叫命运,它只是我的报应。
“好了,量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兰姐离开了房间,只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有些时候,我觉得生活就像一个专写讽刺小说的小说家,它随时随地都在玩弄你的意志,前一秒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后一秒就可能会有一大堆让你崩溃的理由呈现在你面前。
虽然,疯狂并不是人为所能预料到的。
他们都说我疯了。
突如其来的疯了。
前段时间还算正常,越到后面就越神经质。
刚开始,我双眼失神,总是望着同一个地方发呆,然后痴痴的傻笑,后来我变得爱砸东西,只要看得到,摸得着的,我都会拿来砸着玩,砸得越多,就越高兴,虽然途中有人阻止过我,也有人向唐易汇报过,但是唐易一度认为我只是装模作样,所以任由我糟蹋着房间里的一切。
于是,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砸完了东西,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随意拿来玩了,于是我将目标转移到人的身上。我知道,每天都有人来到我的房间,给我送饭,看着那包裹在外衣里的胳膊和大腿,我涌起了咬人的欲望,是真的咬,没有留一点情面,一口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牙印,有时候还会咬破皮肤。
他们说,我就像一条发疯的狗,见人就咬。
后来,唐易开始关心这件事,为了防止我做出更危险的事情,他将我锁在了床上。
项圈上套着一根铁链,铁链不长,活动的范围限定在床上,下人都怕我,将饭送到房间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只有唐易坐在床头,亲自喂我吃饭,如果我不吃,他也会抓着我的头发逼我吃进去,还说叫我不要装疯卖傻。
每次他喂我吃东西,我都会挣扎,但是挣扎得不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怕他,但是有一次他把我逼急了,我张嘴就对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他吃痛的放开了我,扬起手掌就想向我脸上甩过来,我望着他“嘻嘻”的傻笑着,没有躲闪。
最后,他还是没有打我,只是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一层深意。
再后来,他请了一个医生到家里给我看病,那个医生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但看我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还是给我定了一个病症:精神病。
唐易对医生的诊断结果显然并不满意,倒不如说是半信半疑,他时不时会来房间和我谈心,说说过去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提到伍花。
当他特别提到伍花的时候,他总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但是我还是不停的傻笑着,仿佛我听到的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别人的故事。
他总是喜欢在我半夜睡觉的时候,爬到我床上,将我压在身下。刚开始我并明白他要干什么,直到后来他扒光我的衣服,对着我的屁股不停地抽|插,痛得我“嗷嗷”直叫,我才知道他是想折磨我,我拼命地挣扎着,如果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就用嘴去咬他。
有一次我很累了,正睡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他又来了,二话不说就扒光了我的衣服,我明白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我很生气,因为他三番五次的影响我睡觉。于是在他挺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是一根银针,是我钻到床底下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他痛呼了一声,将留在我身体里的玩意儿撤了出来,然后把胳膊上的银针取下。当银针抽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丝鲜血流了出来,心中的愤怒顿时消失无踪,我拍着手,大声叫好,笑得特别灿烂。
他气得脸色都发青了,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使劲掰着他的手,没想到他的力气比我大很多,只要他的手再收紧一些,我马上就会死掉。
但是他没有,他把我放开了,穿上衣服骂了我一声“疯子”,就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接我,他们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乖乖的跟随着他们上了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他们都说我疯了,突如其来的疯了。
但是我知道,我并没有疯。
透过后视镜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别墅,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三十三章
我被关在了一个四面都是白色墙壁的房间里,我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率属于唐易名下的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来到这里,给我打针,甚至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病情。
每次听到他们在我面前大声发表着自己对于病情的诊断结果,我就忍不住发笑,放着这么多精神病患者不管,还老跑来这里观察我这个真正的正常人,真不知道是他们太愚蠢,还是因为想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医术有多高明,多精湛。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因为我还在装疯卖傻,两眼无神的听他们说着话,有时候还会“嘻嘻”的傻笑起来。
我还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当唐易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歇斯底里的朝他吼叫着,让他产生一种我是因为受了刺激,偶尔想起那些记忆,但还是个疯子的错觉,当我看到他的表情时,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只不过我似乎演得太过逼真,一针镇定剂打进我的身体里,就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昨晚掀起的风波显然还没能让这些医生回过神来,在急急忙忙的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过后,第二天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观察了我几眼,就匆忙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们是去见唐易,因为唐易偶尔会来这家精神病院“探望”我,每次看过之后,就有一大堆医生跑到他的面前汇报我的病情进展,顺便奉承几句。
当然,这些消息是我在两个护士的谈话中得到的。
但是我没想到这条消息可以成为我逃走的唯一机会。
绝大多数医生都离开了,只有一个护士在这里看护我。
她走了进来,是个新面孔,估计是最近才调进来的,我不得不庆幸自己的运气很好。她看了看我,有些胆怯,当对上我无神的双眼时,显然松了口气,然后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胳膊,不知道想观察什么。
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转移,朝她“嘿嘿”的笑了起来:“姐姐,你好漂亮。”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句话,表情有些惊讶,随后像对待小孩般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柔声说道:“小弟弟,你也很好看啊。”
小弟弟?
呵,我的年龄随便怎么说也比她大个一两岁吧,她居然叫我小弟弟?
我强忍住笑意,继续朝她傻笑着:“不,我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
她愣了愣,也没慌着走,看我一脸无害的样子,竟放松的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好啊,姐姐听你讲故事。”
我朝她招了招手:“姐姐凑过来一点,我想悄悄对姐姐说,不想让别人听到。”
她果真朝我凑了过来。
暗道机会来了,我慢慢朝她耳边凑了过去,然后张开嘴,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
“啊!”她捂着耳朵,吃痛的叫了一声。
血腥味弥漫在我的口腔中,我才发现自己这次的力气貌似使大了点,不由得在心中对她说了声抱歉,趁她转移注意力的那一刻,我站起身,打开铁门跑了出去。
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我自然知道有人进来时,门都是虚掩着的,他们显然对我太放松了,不过就冲着这一点,我才能逃出生天。
只要唐易一来,医院的防范措施就会变得很松散。精神病院里大多都是被关在铁栏杆里的精神病患者,铁栏杆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经常有医生在这里走来走去,不过现在大多数的医生都忙着奉承唐易去了,所以当我一路无阻的奔跑在走廊上时,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刻意观察了一下路段,并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拐,守在门口的门卫正撑着下巴睡觉,趁他闭眼歇息的那会儿,我奋力向外跑了出去,过程顺利得让我忍不住惊叹自己的运气好到爆。
我终于逃出来了!
当我一得到这个认知,我更是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风呼啦啦的从我脸上吹过,四周的路人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我知道我现在穿着这身病号服奔跑在大街上确实不太正常,不过此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我几乎没有闲心去看身后是否有人在追自己,只是拼命地奔跑着。
在被那群人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并不是我熟悉的A市,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县城。对于下一步该干什么,该怎样走,我全然不知,我就像一只刚从金丝笼中脱逃出来的麻雀,在脱逃之前自信满满,一心只想要逃跑,但是脱逃之后却完全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漫无目的的飞翔着。
但是再怎样也比困在那个鬼地方要来得好。
我要逃离唐易,逃得远远的。
逃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在一路上的躲躲藏藏中,我终于打定了一个主意,我要逃到最偏远的小村落去,至于那个小村落定在哪里,我不知道,只要够远就好。
只是逃出来的我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身无分文。
没有钱,就什么都办不到,虽然现在还没有传出那家精神病院寻找我的消息,但我知道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只要我多待在这个地方一秒,危险也就加深一分。
不由得,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绝望,但很快,这种负面情绪就被我压制下来。
没有钱就去找吧,只要赚够路费,一切都好说。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无法做短工,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扮乞丐,尽可能的乞讨到一点路人施舍的钱财。
将脸抹得黑黑的,头发更是杂乱得像团野草,我将衣服撕了个稀巴烂,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此刻的我邋遢得就算是只野狗也会嫌我脏。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变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