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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胖子点了点头,心里不确定这老头是不是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所有打算。
“看来,你是不准备给斐扬留点脸面了,”黑斯廷斯深邃的眼睛就像一汪平湖,“你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么……包括失败?”
他大爷的!这老妖怪!
胖子脸上挤了两下,终于只挤出个尴尬的笑容来。
黑斯廷斯病恹恹地半躺在病床上。即便健康的时候,他也没有前簇后拥的排场,没有高深莫测的神秘,就连身旁,也缺少通常在电影和小说里才能看到的忠心耿耿而又厉害的不像人的忠仆和保镖。
与其说他是斐扬军神,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和蔼,易于接近,有时候笑起来丑得像只皱皮猴子。
唯一能让人感受到他与众不同的的方,或许就是他太平静了。无论局势有多么艰难,无论遭遇到什么,他永远都像是波浪不惊的平静湖水,秋日夕阳下的静美枫林。
别说泰山崩于眼前,就算是一个圣女忽然拉下衣领蹦出两只大白兔,胖子估计老家伙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就是这个老人,在三十年前,以一次近乎冷血的战略牺牲,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让斐扬共和国力压比纳尔特帝国,雄霸宇宙三十年!
也正是这个老人,稳坐了军方第一人宝座三十年,几届斐扬总统都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俯首帖耳。整个斐扬共和国,都依赖于他的荫庇。
如果不是这位昔日的王者,已经病入膏盲。如果不是他将精力投入到东南星域,而自始自终令人费解的在攸关斐扬本土的战争中保持沉默。
只怕给那些人一万个胆子,也没人敢对他有任何的不敬和质疑。
而现在,他在远离人们视线的地方静静地躺着,就像一头已经没有了攻击力的老狮子,或是一个老掉牙的机械钟,在滴滴答答的呆板节奏中,毫无起伏地走向死亡。
然而,只有坐在这个人的面前,认真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才会明白,轻视他,挑战他,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他正在走向死亡,他的时针,能转动的圈数已经屈指可数。可是,在秒针完全停下来之前,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若是黑斯廷斯就这样静静地死去,他也就不是黑斯廷斯了。
他是站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棋手。人类星际版图就是棋盘。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洞察,就连远在玛尔斯的匪军,也逃脱不了!
“不是我不想给人留脸面,”胖子梗了梗脖子,问道,“如果我把比纳尔特舰队赶出卡尔斯顿星河,会得到帮助并扭转一切么?”
“不会!斐扬共和国不是查克纳,或许一些人会感激你,恐怕更多的人,还是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黑斯廷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甚至,如果你和斐扬人发生冲突,不管对错,也没有多少人会因为感恩而站在你这一边。”
“呃……”胖子狐疑地看着黑斯廷斯,不知道这老家伙这么坦率想干什么。
黑斯廷斯看也不看胖子,自顾自地接着道:“既然斐扬人都是这么傲慢,这么自私而愚蠢,那么,不妨下点猛药。反正这场战争真正依靠的也不是这个国家。只要能让他们中的一些人知道害怕,远远躲开东南星域而不是肆无忌惮地拖后腿,那就行了!”
胖子的冷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
听黑斯廷斯用自己的语气,将自己心头的想法一个个拽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黑斯廷斯冷冷一笑:“具体办法就是和争取查克纳反着来,先抡大棒一通暴打,谁惹我我干谁,然后再给甜枣。反正有黑斯廷斯顶着,反正东南联盟已经成型了。匪军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自保。惹火了就在斐扬大打出手,就当让匪军练兵!”
“至于会不会因此造成斐盟分裂,至于会引起多大乱子,都不用考虑。反正黑斯廷斯那老家伙上了船,在他死之前,该交的底,一定都会交出来。不用太多,只要能够有一半的斐盟力量,就足够了。”黑斯廷斯盯着胖子,缓缓道。
胖子一阵心惊肉跳,他迎着黑斯廷斯的目光,忽然间一阵忸怩:“这样不好吧?”
“我有些奇怪,你究竟凭什么这么有信心?”黑斯廷斯把头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不告诉你。”胖子一脸的不知死活。
“知道我怎么想么?”黑斯廷斯连眼皮也不抬,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或者十岁,凭你的想法,我都会把你晒干了挂在我的书房里当装饰品!”
胖子一双三角眼闪烁不定地看着黑斯廷斯,一阵心惊肉跳。
“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黑斯廷斯平静地道:“与其让西约欺负,不如我们自己来。这次回斐扬,你干,我给你撑腰!”
胖子的眼睛,猛的一下睁得溜圆。
“你以为,弗朗西斯遇刺身亡,我就不会生气么?”黑斯廷斯睁开眼睛,看着胖子,那双浅绿色的眸子里,是毫无掩饰的愤怒,甚至是狰狞。这一刻,胖子忽然发现,这个看起来平庸而无害的老家伙,还是三十年前那个站在电子沙盘前,冰冷如机器的军神!
哪怕敌我双方,已经血流成河!
……
胖子离开了,拥抱了玛格丽特之后,看着她走进病房在病床前陪件她的外公。
他明白,黑斯廷斯为什么愿意让自己对他守护了整整三十年的宝贝动手。在这场战争爆发以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让他的祖国取得胜利,而是他比谁都明白,他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斐盟就像一头生了病的大象,想要站起来,就必须依靠自己。
而斐扬共和国,是这头大象的大脑。黑斯廷斯一直处于矛盾和痛苦之中。他干预战争的进程,却不指挥战斗。他想冷眼旁观,却又难以忍受内心的煎熬。
军人,政府,民众……所有人都在怀疑他。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那需要经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失去他的荫庇后,以钱拍林,道格拉斯,麦金利,玛格丽特等为代表的新一代斐扬军人,正在风雨中成长。而同时获取成长机会的,还有一直被他所压制的贪婪和欲望。
胖子穿过走廊,向匪军机士们所在的生活区走去。
飞船会在两天之后,抵达海德菲尔德,他已经向黑斯廷斯请了假,准备先去看看贝尔纳多特。而现在,他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芭芭拉和她身边那个利益集团的资料!
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
“他很好。”黑斯廷斯看着胖子消失的窗口,对凝视着自己的玛格丽特道。
玛格丽特柔和地一笑,轻轻握住了黑斯廷斯枯瘦的手。
“你安排一下,我要举行一个宴会,”黑斯廷斯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道:“既然已经选定了,现在,是他登上舞台的时候了。”
嘴角挂着一丝暗自得意的笑容,黑斯廷斯沉沉睡去。
第九卷 第六十二章 疑团
黑斯廷斯回来了!
这个消息,迅速在斐扬高层中传递。
前几天还不断在电视新闻中露面的人,开始韬光隐晦。原本意气风发走路都带着风声的人,开始变得谨慎小心。宴会上,窃窃私语的人群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时交接一个眼神。政府或军方的会议中,更多的是沉默和小心。
政府官员,军队将领,企业老板,财阀主席……所有人都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魔,老老实实地观察风向。他们知道,不管他们站在哪一边,这个时候跳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查克纳到斐扬共和国的航道不是交战区,所以,黑斯廷斯选择了一条光明正大的航线,乘坐查克纳【总统】号飞船,在整整一支A级舰队的护卫下,向斐扬进发。
且不说袭击一支A级舰队需要什么样的力量,单说黑斯廷斯将他的行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已经绝了大部分人的阴暗念头。
那是掌控这个国家三十年的军神。在整个斐扬,有数以千万的军人,是他的支持者,崇拜者和追随者。
可以想象,当一度遭人质疑的军神,在雷斯克大捷的背景下归来时,沿途的军区会有多少斐扬巡逻战舰,自动加入护卫舰队。
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作手脚。再恨黑斯廷斯的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王者,一步步向海德菲尔德接近。一切的争吵和喧嚣,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
海德菲尔德市庞克区,有着一片长宽都超过了三公里的原始森林。尽管已经到了冬季的尾声,可是,林间还能看到一块块分散于黑土地和枯枝落叶上的积雪。
从阿尔克莱克大街向西,在距离ABC中央公园南大门五百米的地方拐进一条小路,就可以抵达位于林间的一座豪华私人会所。
会所是不对外的。普通民众在距离会所五百米的地方,就会被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拦下来。除了这些遍布路口、林间的安保人员外,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和安保人员站在一起聊天抽烟的警察,甚至还有驾驶着机甲的军人。
普通人的生活,距离这个会所太过遥远。那不是五百米的距离,而是身份和财富的天堑。
没有人知道会所里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也没有人知道会所里有些什么。人们顶多只能在街上不时看见一辆辆豪车驶入小路。
防弹的车窗玻璃,永远是关闭的。那是一个他们无法触摸的世界。
豪华的会所套房里,烟雾缭绕。身穿名师裁剪的手工服饰,端着最昂贵的酒,抽着最香醇的雪茄的达官贵人们,三三两两,或坐或站,低声说着话。
房间的装饰极度奢华。纯手工的羊毛地毯,厚实而柔软。宽大舒适的高背沙发,在水晶灯下散发着皮质的光泽。墙壁被吸音防火的材料包裹着,即便一头撞上去也不会受伤。就连房门,窗台和房间的装饰线条,用的都是最昂贵的克纳威尔香檀。
不过,这些东西,对在场的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包括博古架上价值千万的古董,也没让交谈中的人们多看上一眼。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焦虑,忧心忡忡,阴沉……他们说话时的语速飞快,显得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当房门被推开,走廊外响起一连串清脆的高跟鞋声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两个身穿斐扬军官制服,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年轻女军官,出现在门口。随即,穿着一身白色绣花长裙,外披一件大氅的芭芭拉,走进了房间。
当芭芭拉在双胞胎姐妹花的帮助下解下大氅,露出将身体包裹得紧紧的绣花长裙时,吞咽口水的声音几乎同时在房间里响起。男人们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芭芭拉的美,是一种妖娆的美。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同她一样,将成熟高贵和性感娇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她的肌肤光滑白皙,酥胸和丰臀浑圆柔软,身体呈现一种视觉效果并不张扬地柔和S形。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去触摸,爱抚,和她调情。
她总是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一颦一笑,莫不如此。
男人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会很自然地联想到一张柔软的大床,联想到她被剥成羊羔一般,摆动细腰丰臀时风情万种的模样。
她是一个天生的妖精!
片刻地失神后,在场的男人们艰难地移开了目光。尽管有资格走进这个房间的他们,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或权势,可是,在芭芭拉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这里面,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勉强算做名义上平等的合作者,而其他大部分人,都只是芭芭拉领导的势力中的一员。
别说他们的财富和权势,就连他们的生命,都操控在芭芭拉手里。只有真正了解这个女人的人,才知道在适当的倾慕表现之外,露出不该露的表情,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据说,那位刚刚才在自己办公室楼下被一把狙击枪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上轰掉了半边脑袋的总统竞选人,只不过在飞船上,摸了摸芭芭拉的大腿。
他原本可以保住他的命的。不恰当的自信和过于旺盛的性激素分泌,害了他自己。
更有传言称,李佛和芭芭拉这对兄妹,其实……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别说提,连想都不能想。那个肤色和须发宛如白雪寒冰一般的男人,对芭芭拉有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地宠溺。就算能成为芭芭拉的入幕之宾,被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都到齐了?”芭芭拉飞挑入鬓的凤眼,波光流动,向房间里的众人点头示意后,摇曳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只缺一个人,胡特没来。”一名头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