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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确实有位姓张的医生,运气真是不错,另一方面说明姓张的人非常多。
“好的。”丁能拿起笔,随便签了个‘张福贵’在上面,然后胡乱编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工作单位。
他写的单位是‘草泥马酒店’,职务是实习厨师。
接下来,两人大摇摆走进医院内。
疯鬼
居然如此顺利,丁能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朱神婆的说法,丁能拥有一张诚恳的脸,无论表情如何变化,都显得十分可信,完全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好青年。
“真的吗?”丁能对这样的观点有些疑问,“从这一特长出发,你认为我应该混哪一行比较有前途?”
“说不准,感觉你如果跟着我学算命看相什么的肯定行。”朱神婆说。
“我对茅山术很好奇,但是对算命之类事没有任何兴趣。”丁能说。
两人慢慢走向宋僵所在的大楼。
途中不时遇到一些阴魂,他们叽哩咕噜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有一位说自己能够制造原子弹,等弄齐原料之后就要动手,做出几枚卖给恐怖分子,肯定会赚大钱。
有一只鬼独自对着一棵桂花树念叨,说过几天就要跟麦当娜结婚了,他不嫌此女年纪大,也不在乎她是艾滋病感染者,真正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最终麦当娜必定拜倒在他的长裤之下。
有几只则围着一张石桌高谈阔论,交谈的主题是如来佛和耶稣如果打一架的话谁有希望获胜。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如果有孙悟空帮忙,则如来佛肯定可以打赢,如果公平公正的单挑,可能是半斤八两,胜负难分。
再往前,又见到一只疯鬼,她飘浮在距离地面五米左右的空中,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说什么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
丁能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回忆马桶里看到的情景,对于迎面而过的诸多阴魂视而不见。
藏在衣服里的白猫轻声嘀咕:“这些家伙都变成鬼了还是疯,真可怜。”
“如果永远不清醒过来,倒也不错,就好象生活在一个漫长而无期限的梦中。”丁能说。
朱神婆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有好多疯鬼,在说一些疯话。”丁能说。
“想必很有趣吧?”朱神婆说。
“是挺有意思,我发现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式很独特,基本不必遵循什么常识和规矩,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非常自由。”丁能说。
“我的一名初中同学因为失恋疯掉,现在都五十岁的人了,却一根白头发都没有,脸上也没有皱纹,面皮光滑细腻,看上去跟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差不多,这显然是因为没有烦恼的缘故。”朱神婆说。
隐身符
交谈中,两人走近特护病房大楼的入口处。
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前有三名全副武装的壮汉把守着,想要进去的人必须经过仔细盘问以及搜身。
丁能和朱神婆溜到树后,低声商量怎么办。
“咱们去抢两套医生服装,然后趁人不注意混进去。”朱神婆说。
“阿能倒是好办,神婆的身材太特殊,想找到合适的衣服可不容易。”白猫说。
“肯定会有像我一样健美的医生。”朱神婆说。
“可是这样的胖大夫一定就会让咱们遇上吗?”丁能表示疑问。
“不就是杀个坏蛋吗,这样的事我去做好啦。”白猫自告奋勇。
“姑奶奶,不行的,宋僵身上有万道德绘制的驱鬼符,你无法靠近他二十米范围,这人是真正的坏蛋,正所谓鬼怕恶人,一物降一物,你奈何不了他。”朱神婆说。
“看来只能我进去下手。”丁能说。
“我得设法把你送进去。”朱神婆说。
“你的茅山术里有什么办法可以隔空杀人,比如飞剑,操纵傀儡行凶等等,或者动用某种法术之类?”丁能问。
“你玄幻小说看多了,怎么可能这样厉害,否则还不天下大乱。”朱神婆说。
“那是你道行不够,我在电影和小说里看过的茅山术传人一个个全都非常厉害,有的能够穿透墙壁,有些可以日行万里,有些能够撒豆成兵,可你好象对上述东西全然不得要领,仅仅只是杀一个人居然都无法做到。”丁能说。
“操,传说跟现实是有差距的,据我所知,就目前的道行而言,就算与嫡系的茅山传人相比,我也不会落下风。”朱神婆说。
“那你怎么对付不了万道德?”丁能问。
“如果拼死一战,也不见得就完全没机会赢那妖怪。”朱神婆说。
“哦,明白了,原来是不想冒险的缘故,一心只打算过太平日子。”丁能说。
朱神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的符,郑重其事地说:“这是隐身符,贴上之后,其它人看不到你,有效期约为三十分钟,记住了,办完事之后立即回来,不可以起邪念,如果偷看女人换衣服或者上厕所什么的,会立即失效。”
“如果偷偷拿走别人的财物,会有不良影响吗?”丁能问。
“当然会,盗窃钱财同样也失效。”朱神婆说。
“切,还指望贴着这符去无良大款家里弄点钱花呢,真失望。”丁能摇摇头。
隐身符
丁能贴上符,从地上拾起一块两公斤左右的花岗石当作武器,然后勇敢地往前走,打算独自去弄死宋僵这王八蛋。
这任务显然不简单,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但同时他明白这样的好机会不多,如果等到宋僵出院,想要下手就更困难了。
在办公室里,肯定有许多保安和保镖,周围全是宋僵的人,在住宅里同样如此,据说德国狼犬养了好几条,还有几只藏獒。
市井中谣传,宋僵家的一个保姆喂狗之后忘记关门,结果以身饲了猛犬,最后只剩下一堆骨头。
医院内只有一些缺乏经验的保安和警卫人员,至多还有几个保镖,没有大块头的狗狗,也没有什么红外线探测仪之类防盗装置。
丁能走到特护病房大楼门前,转过身向后面的朱神婆和白猫挥手。
朱神婆表情有些紧张,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法术能否真的有效,白猫蹲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挥动小小的爪子。
丁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一手捏着石头,大步走向门口。
三名警卫跟医院的保安东扯西拉地交谈,内容主要是关于各处的小姐收费以及服务质量方面的事。
丁能心里有忐忑不安,担忧自己走过去之后会不会突然挨一电棒或者是皮鞋。
还有就是,如果隐形符并没有朱神婆吹嘘的那种效果,自己应该如何跟这几头壮汉解释手中的石头的用途。
虽然很紧张,丁能还是勇往直前,没有退缩。
走过警卫人员面前,他感觉腿有些软,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着对方的脸。
警卫跟医院保安仍在交谈,讨论的主题转为哪里能够买到高清晰画面、没有马赛克的美国毛片。
丁能小心翼翼地路过警卫和保安的面前,注意保持好距离,以免被对方突然一伸碰到。
意外还是出现了,一名警卫人员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地比划老汉推车的动作,顺便把烟屁股扔掉。
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烟头直直飞向丁能的裤腿,担心弄出响声来,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七百元从名牌折扣店里买到的裤子表面出现了一个洞。
隐身符
这还没算完,烟头碰到丁能的大腿之后改变了运动方向,接触到裤子布料的表面时,烟头上溅出一些火花和烟灰,弹回到表演老汉推车的警卫脚边,引起了注意。
“咦,怪事,我扔出的烟头像是打中了什么东西。”警卫人员停止了老汉推车,皱起眉头站在原地,一手摸着下巴,摆出思索的架势。
其实凭这家伙的智力,仅仅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的脑细胞早已经被酒精和烟加上伟哥以及过多的脂肪和蛋白质给毁了。
就在今天早晨,这名警卫人员的女儿问三十五乘以三等于多少,这家伙扳着手指和指趾折腾了一个钟头,最终得出结论,说等于一百三十五。
可想而知,除非运气特别好,否则这家伙根本不可能通过思考而收获到什么。
丁能继续往前走,离开了保安和警卫人员的监视区域。
在他后面,几名壮汉猜出了一个答案,一致认定扔出的烟屁股正巧击了某种路过的苍蝇或者是蜜蜂,也可能是其它的小昆虫,反正就这么回事。
几名保安大拍马屁,说那位表演老汉推车的警卫人员得小李飞刀真传,可以用烟头消灭害虫,例无虚无。
丁能继续往前走,路过电梯时,刚好有两名护士准备上楼,于是他跟在她们身后走进去。
两名年青女子的谈话让丁能感到有些不自在,她们肆无忌惮地讨论一些个人的私密经历,比如用什么姿势才能最便捷并且有把握迅速获得高潮,什么样的男人床上表现更为出色等等。
丁能皱起眉头,缩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生怕惊动两位谈兴正浓的纯洁女孩。
她们不但说得眉飞色舞,还配合上手势以及粗犷的肢体动作,好几次丁能差点被碰到。
升至六楼时,电梯停下,进来了几名似乎是患者家属模样的男子。
两位女子不得不停止关于放纵生活的讨论,板起一副权威面孔,一言不发。
丁能稍稍感到安心些,人一多,就算偶尔被谁碰到一下也不会引起注意。
眼看就要到达十六楼,意外还是出现了。
丁能稍一放松,没有全神贯注地防备,一不留神却让一名护士小姐靠到了身上,虽然是无意,但接触到女子的身体却是真实的感觉。
丁能背靠铁皮,退无可退,电梯内空间狭窄,也无法往两边躲闪。
污陷
护士小姐起初也没在意,只是伸手往身后轻轻推了一下。
她的手正好接触到丁能的胸膛。
对于一名有很多经验的女子而言,有些感觉是明白无误的,朱神婆的隐身符虽然可以让她看不到丁能,但丁能身上的味道和热度以及肌肉却很可以说明一切问题。
护士小姐往前挪开了半步,同时慢慢转回头,准备朝身后的年青壮男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她万万没想到,身后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面冰凉的电梯墙壁。
她立即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啊,有鬼!刚才我被摸了。”
丁能瞅准旁边一个空隙,轻轻溜过去站住,躲到一名男子身后。
他心想,真是冤枉啊,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被人污陷有咸猪手行为。
护士小姐的叫声引起了轰动,几名男子左看右看,然后摇摇头,均说没有发现什么不明生物。
这时电梯终于到达十六楼,门打开,丁能低下头,立即钻出去,一不小心碰上了另一位护士的手臂。
此举再次导致一声尖叫。
丁能心想这帮娘们为何如此胆小如鼠,平日见的死人和伤员挺多,应该早已经训练得见怪不怪才对。
看来不怕尸体并不等于就不怕别的东西,尤其是看不见的,唯物主义仅限于把握的东西,对于未知世界她们同样显得胆量不够。
麻烦接着出现,丁能失望地看到,地板刚刚拖过,湿淋淋的,只要走过去,肯定会留下足印。
这样就会出现灵异电影里的情形,灯光昏暗的走廊里,阴森的气氛笼罩四周,一个个鞋印出现在地板上,却无法看到留下这些印迹的生物是什么。
担心暴露行踪,丁能只好站在墙壁边缘。
“刚才我的手臂碰到了什么东西?明明看着是空气,感觉却好象一个男人的肩膀和脑袋。”护士说。
“难道是闹鬼?”另一位小姐说。
污陷
五名电梯乘客走出来,眼神均显得紧张。
夜深人静,突然听到有人喊见鬼了,换作任何人都会感到一些恐慌。
“别胡扯,我们可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一名男子说。
“我真的感觉到了,肯定是鬼。”护士小姐坚持己见。
“在哪里?为何我们几个都没发现。”另一名男子说。
“也许这是一只色鬼,只对女子感兴趣。嘿嘿。”一名男子自以为很幽默,话刚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丁能站在墙边,心里盼望地板尽快干掉,或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