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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可怕的传闻在当地人流传,一部分年青人认定外星异形入侵地球,控制了差人的身体,四处胡乱杀人。
一些老年人则说当今世道物欲横流,不义之事遍地发生,激怒上苍,于是神借差人之手惩罚某些恶人,过几天之后自然会恢复平静。
一部分中年人认为某种可怕的疾病已经出现,首先被感染的就是那些差人,这种病会导致人精神错乱,富于攻击性,异常暴烈,十分危险。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距离山京城仅有几十公里的小镇上中青年较少,而老年人和女人以及孩子较多,耕种农田的重任一般都落到留守妇女身上。
街头已经空荡荡的,偶尔有一名不知情者走过。
复仇小分队砸破玻璃幕墙走进一家餐馆内,打算杀掉老板以及老板的父亲,但是他们失望地发现,店里只有两名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工。
“老——板——哪——去——了——?”一名附体者挥动手枪,用含糊不清的语调沉闷而有气无力地问,很显然说这句话费了他很大劲,从他咧开的大嘴以及流下来的口涎可以确信这一点。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小工缩在桌子底下。
“说——出——老——板——的——去——向——就——不——杀——。”附体者非常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老板全家一道开着车跑掉了,听说是去山京城亲戚家里避难,过些天就会回来。”说话的同时,小工尿湿了裤子。
四名附体者慢慢悠悠简单查看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走后,两名小工赶紧跟进卫生间,把门紧紧关严,用一只大棒子顶住。
英雄的诞生
四名附体者继续走,寻找另一个目标。
供职于旧银山镇警局的五名治安协管员坐在一辆车内,在六十多米外的转角处注视着行为怪异的附体者,正在计划着要不要驾车冲过去,把这伙为非作歹的家伙撞倒。
其中有三名协管员刚刚从镇医院里跑出来,因为听到了发生大灾难的消息。
顺便提一下,他们是翻墙出来的,因为医院保安已经关闭了大门,无论如何不打开,说就算奥巴马来都没用。在院长的英明组织与指挥下,护士们手执灭火器和拖把还有扫帚站在收费大厅内,她们面前横着一排桌椅板凳作为掩体,医生们拿着手术刀和装了麻醉剂的注射器镇守楼梯口和电梯口,算是第二条防线,而领导干部们则呆在紧锁房门的办公室内,通过电话指挥一切,并且做好了钻桌子或者跳楼的准备。
因为白衣天使们不容许他们离开,协管员只得爬出窗子来到外面空地上,因为她们希望所有的人呆在一起,无论是患者还是工作人员,共同抵抗可能面对的危险。
“我猜测他们的子弹应该打光了,只要开车撞过去,咱们就可以成为英雄,从而捞到转正的机会,捧上永远摔不烂的超级不锈钢饭碗。”一名出生在本地的协管员说。
“如果他们还有子弹呢?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送死?”另一名协管员说。
“为什么我们没有枪,否则的话就可以在距离比较远的地方开火,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我们没有资格动枪,那几位正式工又消失了,就留下我们几个临时工在保护旧银山镇。”
“这是我的家乡,这几条街上住的着许多位我的亲戚,感觉似乎没有选择,怎么也得努力一下。”
“这里可不是我的家乡,我之所以留下来跟你们一起战斗,是因为想通过立大功而成为正式编制,因为我家里缺乏关系,如果不遇到什么大事件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有希望成为正式工。”
“这样好啦,我们开着车冲过去,把他们撞倒,这样做应该很容易,因为他们看上去非常笨,估计不会躲避。”
“好的,就这么干,如果他们举起枪,我们就低下头,能不能立功受奖就看这一下了。”
英雄的诞生
于是五名勇敢的治安协管员驾车冲向杀了不少人的附体者。
“压死这帮坏蛋。”出生于当地的协管员大声喊叫,为自己加油鼓劲,以免事到临头缺乏撞人碾人的勇气。
四名附体者慢慢悠悠抬起头来看着远处开过来的车,他们当然明白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想要灵活地指挥躯壳寻找地方躲避并不容易,进入某个房间当中或者是站到大树背面都可以,但是这样做需要时间,而对面的车已经开过来,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距离目标还有十多米远处,负责驾车的协管员由于本能松开了油门,开始踩刹车。
尽管如此仍然撞上了两名被恶鬼附体的人。
这是一辆古董捷达,其年纪与协管员差不多一般大,被撞的人身体倒在车头上,碰到玻璃之后掉往一边,估计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对于阴魂而言,如果附入某个人体之后不幸与躯壳一道死去,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当然是一件极恐怖的事。
五名勇敢的协管员此时意志坚定,战斗欲望强烈,所以身上自然而然产生了一股极浓厚的煞气。
他们身上的煞气与驾车撞人的威势结合到一起,竟然把四只老鬼吓得离开了四名差人的躯壳,飘到旁边观望。
“操,你怎么开的车,为何撞我?”一名醒过来的差人大喊大叫。
四名刚刚恢复了自主意识的差人怒不可遏,冲上前把负责开车的协管员从方向盘后面揪出来,准备大打出手。
五名协管员此时忘记了对方高出一等的身份,手执电棒和警棍扑上前去,与之展开打斗,他们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义的,所以士气高昂,斗志旺盛。
而四名曾经被鬼附体的人枪里没有子弹,年纪比五名协管员更大,体重更重,由于缺乏体能训练并且饮酒过多而行动迟缓,在短兵相接的厮打当中完全处于下风。
还有一个最要命的原因,刚刚恢复过来的自主意识仍旧有些模糊,四名正式编制的警员怒气冲冲的同时身体仍然有些不听使唤,恶心欲呕的感觉不时出现,大大影响了他们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战斗力。
几分钟过后,四名刚刚摆脱了恶鬼控制的差人被揍得头破血流,手腕像是编花篮一般与同伙铐到了一起,大获全胜的五名协管员不理会他们的吼叫和喝骂以及质疑和询问,直接把俘虏押往警局。
杀戮
这个时候,在旧银山镇另一边的田野里,甲乙丙丁正赶着牛车前往几公里外的村庄,由于颠簸,他们呕吐了几次,但这样的小小困难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为主子工作的热情。
可怜的牛尾巴已经齐根部断掉,屁股上有十几条菜刀砍出来的伤痕,由于精疲力竭而再也不能像先前那样狂奔。
乘坐牛车赶路期间他们遇到了两辆面包车和三辆农用车,他们很想抢一辆车,这样就不必忍受牛车剧烈的颠簸和缓慢的速度,但是无法如愿以偿,因为只要远远看到他们过来,对面车上的司机就会停下,然后与乘客一道跑向田野里,仿佛见了鬼子一样。
最要命的就是这些逃走的司机带走了钥匙,让甲乙丙丁无法启动他们留下的车,只能干瞪眼,继续乘牛车赶路。
“还有多远?我们是不是迷路了?”丙大声问。
“应该快到了才对,感觉已经走了很远。”乙说。
“看样子对方已经有了准备,等我们去到,肯定会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村庄,连老母鸡都找不到一只。”丁说。
“就算这样也得去。”甲说。
“咱们展开大扫荡,看那几个主子要求必须杀掉的人躲在什么地方。”丙说。
“不完成任务决不离开。”甲显得很亢奋。
“一定要找出目标,不异一切代价。”乙说。
这时可怜的老牛因为失血过多,再也无法支撑,口吐白沫倒下,带翻了牛车,车上的甲乙丙丁一起摔到旁边的水稻田里,没有受伤,但是沾了一身泥。
他们若无其事地从稻田里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路边有一面指示牌,上面写着距离李家庄一千米,发现没有走错路,四名泥人开心地笑起来。
“哈哈,快要到了。”甲总是比较兴奋。
“我们的子弹早已经打光了,如果那些村民与我们展开肉搏战,我们会完蛋的。”丁说。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怎么可能与我们相比,要知道我们背后有主子的支持,就算死掉也可以复生,根本不必害怕那些笨人。”丙说。
“我担心就算大家都完蛋了仍然无法完成任务。”丁说。
“主子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她老人家肯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帮助我们打败挡道的笨蛋,赢得最后胜利。”甲说。
杀戮
甲乙丙丁经过一番艰苦的跋涉,终于进入李家庄。
没有看到成群手执武器的人,每一家的门都关得紧紧的,只有几只鸡和鸭子自由自在地散步和觅食。
甲拿出名单仔细看了看,但是发现村民们的住宅没有门牌号,排列杂乱无章,根本无法找到目标具体位置。
只好采取更为暴力的手段,他们合力撞倒了一片土墙,闯入一幢农家小院内。
丙把空枪指着一头生过无数小宝宝的老母猪,大声吼:“如果没人出来答应我的话,就开枪打死这头猪。”
这一下威胁居然产生了效果,一片黄毛巾在阁楼上的窗口晃动,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别打死我家的猪,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乙大声喊:“立即把胸罩扔下来。”
“俺乡下人,没那玩艺儿,肚兜倒是有一个,如果想要这就给你。”话音刚落,一块红布制成的小东西从天而降,上面可以看到刺绣的图案,似乎是一对野鸭在游泳。
甲乙丙丁相视点头,均觉得这女人很诚实,可以信任。
“牛大史和牛大便两兄弟家住哪里?”甲问。
“村西面晒场旁边门前有一丛水竹的是牛大史家,我家后面那幢三层洋楼就是牛大便家。”妇女回答的时候仍旧缩在屋里不肯露头。
甲抬头一看,发觉两幢房子都有三层,于是又问:“哪一幢是牛大便的?”
“贴了红色瓷砖的那幢就是。”
接下来,他们问清楚了其它的目标住宅的特征,然后离开了这个小院,走到外面,就近去寻找牛大便。
根据主子的要求,他们必须杀掉牛大便以及牛家次子,还有一位据称是李家庄小霸王的年青人,这一位是牛大便的孙子。
他们分成两组,甲和乙去敲门或者破门而入,丙和丁守在外围,如果目标逃出来就实施攻击。
跟其它的农户一样,牛宅的大门貌似结实宽敞,其实不堪一踢,甲飞起一脚踹开了铁皮门,闯入其中。
一根扁担迎面扫来,看样子牛家人早有准备。
混乱
差人甲面部被扁担重重一击,仰面朝天倒下,口鼻流出紫黑色的血,牙齿也掉了几只,左手握着的枪和右手握着的菜刀落到地上,弄出叮铛的声音。
牛家的两名老年男性站在门内,一个手执扁担,另一个手执锄头,显然是手下留情,没有动用锄头,否则现在甲很可能已经脑袋开花。
后面的乙用空枪指着里面的两名行凶者,大声叫他们不许动,放下凶器举起手来。
牛家两位男子没有扔下扁担和锄头,而是毫不犹豫地缩回身体,以墙壁作为掩护,选择了继续对抗。
倒地的甲试图爬起来,结果身上又挨了一扁担,正中腰部,他再次倒下。
门外的乙毫不畏惧,挥动着电棒和没有子弹的手枪冲进门去,扁担和锄头迅速迎击,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甲翻身抓住了握着锄头的那名老头的腿,将其拖倒,然后扑上去掐住脖子。
双方展开贴身肉搏,甲和乙都是满面紫黑色的粘稠液体,看上去受伤不轻,但是仍旧生龙活虎,浑身是劲。
两名牛家男子的年纪都已经比较老,一位约七十来岁的样子,另一位大概五十出头,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无法与两位蛮劲十足的年青人较量,转眼之间,锄头和扁担易主。
丙和丁闻讯赶来,四位一起动手,将牛大便父子活活打死。
附近楼房里隔着玻璃有些人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其中一些拿着电话报警,但是没有任何人出来帮忙。
看着地上两具血淋淋的尸体,甲抓了抓自己被打破的脑袋,有些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