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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真是差劲。”牛贵财若无其事地说,“好好工作。”
然后这位大人物离开,留给丁能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
“牛总走好。”丁能大声说。
他心里突然想起那一夜在公共汽车上见到的暴徒,感觉与牛贵财的背影酷似,恍如一人。
难道这位大富豪的业余爱好就是在外面袭击女人?这可真够怪异的,他心里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两名保镖看了看丁能,其中一位小声说:“这餐厅不是谁都可以来的,以后你还是到其它地方吃东西吧。”
“是吗?我刚来不久,没弄清楚。”丁能镇定自若地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认为自己掏钱付账,这饭店的门上也没写着低级主管和小民不得入内。
高档餐厅
“这里吃一顿饭花掉的钱足够在外面的餐馆里吃同样的东西几十顿。”另一名保镖低声说。
“这个我知道。”丁能骄傲地挺起胸膛,心想不就是价格的问题吗?老子就吃一碗米线,总不至于付不出账来,花的是自己的钱,又不是收来的税,也不会找任何人报账。
两名保镖加快脚步追上离开的牛贵财,这时服务小姐走近丁能,带他入座,递上菜单。
“先生别介意,我们这里欢迎所有的顾客。”小姐低声说。
“刚才我还以为只有会员或者阔佬才能来呢。”丁能嘀咕。
“当然不是,由于服务定位的缘故,来这里的一般都是熟客,日子久了,大家就以为这里只针对特定人群提供服务,其实不是这样。”小姐平静地解释。
她看上去颇为体面,应该接受过充分的教育或者培训。
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装修是完全的中国古代皇家风格,服务员全都穿旗袍,梳大辫子,一个个都挺漂亮。
空气中有兰花的香味,窗前有一架古筝。
丁能低头看菜单,最终小心翼翼地要了一份牛肉米线。
李秘书没有胡说,这是最便宜的食物,标价九十八元,其它的东西全都在一百以上,芙蓉炒饭要一百零八元,普通的菜全都在两百元以上,大多数是千元一份。
他暗暗想,下次再来的时候就吃炒饭,换一换口味。
据说想要傍大款的人必须常常到各类富豪出没的地点消费,这样才有希望成功,他打算把这里的一切讲述给大帅听,这家伙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东西送上来之后,他迅速开吃,感觉味道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与街头小店内的东西基本一样,只是外观弄得好看一点,装米线的碗更漂亮些,筷子是骨头制成,还有茶,确实不错,味道很淡,有些清香,具体好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反正以前从没喝过类似的玩艺儿。
肥肠拉面馆的老板娘还活着的时候,这位勤劳勇敢的妇人需要售出二十四碗半的拉面才能收到九十八元。
如今她在另一个世界开店,但愿她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两位服务小姐始终站在丁能身侧,瞅准机会递上纸巾,其中一人拿着打火机,似乎在准备为他点烟。
丁能心想自己已经戒烟,导致这位小姐无事可做,觉得有些惭愧。
美女
吃完米线,丁能慢慢悠悠地喝茶,打算认真地体会和适应这样的环境。
付出了九十八元,当然得好好体验一番,否则岂不是亏大了?
他乐滋滋地想,等日后交了好运,成为暴发户,一定要叫上朋友和亲戚到这里摆阔。
一位厨师模样的女子走过来,站到丁能身边微笑着说:“今天的事很抱歉,你没生我气吧?”
丁能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起她是谁,满脸困惑地问:“我在哪见过你吗?”
大眼美女当前,却愣是想不起来,他感觉到深深的遗憾,心里不禁猜想,该不会是小学的同学吧,按理说这样可爱的脸只要看到过一次至少五年内会铭刻在心,决不至于轻易遗忘。
“你忘记了?这样也好。”她开心地咧着嘴,表情显得很轻松,慢慢摘下头上的白帽子,露出乌黑浓密的长发。
“哦,想起来了,你就是早晨扔花盆的那位。”丁能恍然大悟。
“我听人说起过你。”美女红唇轻启。
“说我什么?”丁能问。
“你擅长降妖捉鬼,法力高强。”
听到这句话丁能立即产生了一种想找条缝钻下去躲藏到天亮的愿望。
“其实这个——那方面我并不怎么在行,传言而已,不足信的。”他挤出一个谦逊的笑容。
“你身上阳气极淡,近似于无,据说只有修为极强、高深莫测的阴阳师才会这样。”美女说。
丁能腿一软,差点倒下,赶紧伸手扶住桌子。
这样的赞扬未免太离谱了些,他实在有些受不起。
“我不是阴阳师,目前的情况也不是自己的选择,其中有许多苦衷。”丁能站直了身体,努力让自己避免失态,接着问,“你为什么看得出我阳气极衰弱,难道你学过茅山术吗?”
“我仅仅只是学过家传的一些有关阴阳的小窍门而已。”美女说。
接下来,丁能弄清了美女的名字,她叫蓝蓉,是这家餐厅的大厨。
婴儿脑袋
丁能约蓝蓉下班后到咖啡屋喝一杯,她若无其事地答应了,说还得再过一个多钟头才能走,问他这段时间里想去做什么。
他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喝茶吧,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打扫卫生、收拾东西什么的都没问题。
“看来你是个勤快人,这样吧,到我工作间参观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帮忙可别偷懒。”蓝蓉笑逐颜开。
“好的。”丁能心头一热,立即感觉两人之间距离拉近了许多,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有些自来熟的味道在里面。
周围的服务员退开,让出一条路来,蓝蓉阻止了丁能掏钱的动作,转头对她们说这碗米线记在自己账上。
“怎么好意思这样。”丁能有些挂不住面子。
“走吧,我慢慢跟你说。”蓝蓉挤挤眼睛,显然在示意什么。
丁能跟着她身后,走向里面的厨房工作间。
“你可以打折么?”他低声问。
“当然,按成本价算,到月底领工资的时候,我会付四元钱给财务。”她回答。
“下一次我来吃顿大餐,然后挂你账上,等出去之后再连本带利付给你,这样行吗?”丁能心想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干嘛这么麻烦,你只要提前打个电话来,我把做出来的菜扣下一部分打包给你就可以。”她说。
“这样也行?”他觉得类似事情只应该发生在单位食堂内,眼前的豪华餐厅应该不至于才对。
“俗话说大旱三年饿不着厨子,哪都一样。这里的服务小姐下班之后每人都会带走一些质地还行的剩菜,我可以直接在工作间里拿。”她旁若无人地说。
“应该的,这是咱们国家的风俗习惯和历史传承。”他随口附合。
“你真的不是阴阳师吗?”她问。
“嗯,不是,没必要骗你。”他郑重其事地说。
进入她的工作间,他惊讶地发现,光线很明亮,通风不错,窗外可以看到远处的大厦和市民广场。
一股很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不禁大力呼吸,赞叹不已:“你手艺真好,能把菜弄得这样香。“
“想不想尝点?”她拿起汤勺,另一只手掀开锅盖。
腾腾升起的蒸汽中,他清楚地看到一只仿佛婴儿脑袋的东西。
人的肉
丁能心中一惊,差点转身跑掉,稍后又觉得这应该是猴子的脑袋。
蓝蓉用大勺揽了几下,然后把一些肉捞起来,装到一只碗里,端给丁能,殷切地说:“来尝尝我烧的东西。”
“环境挺好,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做菜吗?”他接过碗,吹了一口气,看到汤里有几根细小、仿佛手指的东西,心里很想问问这些闻着很香的东西源自于什么动物,是人还是猴子,却又觉得有些不便开口。
“是啊,其它人都不肯进来,什么都得我自己动手,不像别的大厨把事全扔给徒弟和小工做。”她说。
“为什么?”
“你以前吃过人肉吗?”她平静地问。
“当然没有,人肉可以吃吗?”丁能诧异地问。
“可以吃啊,前些年吃胎盘,医院里有些人靠卖这玩艺赚了不少。最近以来流行吃胎儿,据说能益寿延年、强身健体。”
丁能被这番话惊住,小心翼翼地把散发出香味的碗放回桌子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慢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这是猴子肉,看来不是。”
“抱歉,我以为你会喜欢。”她满脸歉意。
“真的是人肉吗?”他问。
她慢慢点了点头:“是婴儿,一碗能卖八千元,并且只供给熟客享用。”
“我不想吃这个。”他退后了两步,与此同时心里突然觉得她并不怎么可爱。
“真对不起,还以为你先前吃过这样的东西,所以打算送一份给你尝尝。”她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我吃的那碗牛肉米线里面有没有人肉的成份?”他紧张地问,如果她回答说是,他多半会立即呕吐。
“没有,人肉只是我的工作间里才有,其它大厨不沾手这个。”她肯定地回答。
“还好。”他长出了一口气。
“这家餐厅在业界名声远扬靠的就是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用婴儿做成的各种菜,以及其它一些非常昂贵的佳肴。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带你进来。”她眼睛有些发湿润和发红,随时可能会哭起来。
“多谢你的好意,我从来没吃过人的肉,将来也不会吃。”丁能强忍住恶心的感觉,走到窗前。
“你生气吗?”她问。
“没有,只是觉得不太习惯。”他说。
鬼宝宝
丁能想起从前自己养过的狗,那是一只漂亮的小东西,名叫杰克,它精力极充沛,整天胡闹个不停。
有一次邻居家吃狗肉,送了一碗过来,丁能刚回家不知道桌子上放的是什么东西,随手抓了一片扔给自己的宠物,杰克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味道,表现出惊恐和紧张,然后转头就跑,钻到床底下躲着不肯出来。
从此他再也不吃狗肉,因为狗不吃同类,这样的行为值得尊重甚至是敬仰。
今夜见到的事让他感到沮丧,原来真有人吃婴儿,原以为仅仅只是恐怖传说,没想到竟有机会亲眼看到。
先前觉得很香的味道突然变成了腥臭,最令他感到失望的是眼前的蓝蓉再也不像先前那样美丽和可爱。
幸亏最近的一系列遭遇已经把他的神经折磨得异常粗大,所以还算没有失态。
“锅里的婴儿从哪弄来的?”他问。
“附近有几个省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主要是女婴,许多人只想要男孩,做B超发现怀是女孩,就引产了,其中一部分就被运到餐馆里。”她小声解释。
“我觉得这样很不好。”丁能说,“人不可以吃同类,太不地道了。”
“其实应该算是胎儿,一般都六个月左右大,跟只兔子差不多。”她说。
他看了看案板,心里不禁猜测,她就是在这里把一个个小孩子砍成碎块,扔到锅里,加入各种调料,然后端出去给人进补。
想到自己居然对这样一位女子春心萌动,他感觉到有些沮丧。
“我要走了,谢谢你帮我挂了牛肉米线的账,这里是十元钱,请收下。”他说。
“不必了,今天差点砸到你的头,算是赔偿吧。”她的语气显得冷漠。
两个人都明白,刚刚出现的友情基本结束了。
“我走了,你忙吧,再见。”丁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走向门口。
这时一团灰白色的小东西仿佛虫一样慢慢爬过来,挡在他的脚前面,偏过脑袋用黑乎乎的眼睛看着他。
那眼眼显得非常清澈,仿佛空无一物,未受任何污染。
“那是什么?”他急忙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蓝蓉。
“你都看到了,还说自己不是阴阳师。”她平静地说。
“是小鬼吗?”他紧张地问。
“嗯,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鬼宝宝,看着怪可怜的,所以没消灭她。”蓝蓉说。
鬼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