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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能接过打火机,弄出火苗,举在手中作威胁状。
手执竹签的纸人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往后退去。
丁能从口袋里摸出几片纸巾,他将其揉成一团,点燃之后扔向三名纸人。
火攻的效果立即显现,三名纸人转眼之间全都开始燃烧。
丁能从旁边用于洗头的水喉旁边找到一只桶,里面还有一些水,他举起来泼到纸人身上。
火焰熄灭,纸人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半,形体已经是乱七八糟,再也无法看出曾经是什么。
按照流行的说法,经过如此处理的纸人将彻底完蛋,再也不能起死回生。
丁能简单收拾了一下,和阿朱一道上楼,准备离开这儿,进入到另一个空间内。
站在通道口,他仍然满腹疑虑,不明白为何对方尽派些没用的怪物来。
难道仅仅只是想骚扰吗?
鬼卒
楼上的通道依然存在,阿朱上前,伸手牵着丁能,先后进入其中。
穿透无形的门,眼前的景物顿时一变,破旧的墙壁和尘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实木和光线阴暗的厅堂。
感觉一切正常,于是两人继续往里面走。
这儿的气温比人界更低一些,丁能竖起衣领抵御寒气。
阿朱突然伸手拉住丁能,示意噤声,然后迅速躲到一只柜子背后。
丁能用困惑的目光看着阿朱。
“那边墙壁上有阿紫留下的记号,一般情况下,遇到大麻烦才这样弄。”阿朱轻声说。
沿着她的目光所向看过去,丁能发现斜对面的墙上有一只淡淡的掌印,不注意的话肯定难以发现。
“难道这里也出问题了吗?”丁能低声问。
“有可能。”阿朱说。
这时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丁能立即伸手捂住嘴,让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平缓,以免发出声音。
两名鬼卒从外间走进来。
它们的脑袋跟图画中描绘的样子差不多,头顶呈驼峰状,脸瘦而长,密布皱纹,没有胡须,甚至看不出性别是雌还是雄。
与图片中不一样的是它们没有光着上身,也没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而是穿了整齐的迷彩服,模样很像是美国的海军陆战队。
它们手中拿的武器是冲锋枪而非传说中的哭丧棒,腰间还挂了一把背面有锯齿的刀,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丁能从柜子之间的缝隙中偷偷观看两名鬼卒,对此很是好奇。
他生平第一次见过这样的生物。
一名鬼卒把挂在腰的钢盔戴到头顶上,走到镜子前洋洋得意地观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真是太帅了,美丽的这个形容词简直就是专门为我发明制造出来的。”
丁能心想,就凭它那副恶心的尊容,根本就是美丽永远的对立面。
另一名鬼卒同样把钢盔戴上,跟同伴搂在一起,兴高采烈地照镜子。
它们很开心地做出各种鬼脸,不时发出一阵灿烂的笑声。
鬼卒
丁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名正在照镜子的鬼卒,它们洋洋得意地欣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停地变换花样,摆出各种复杂的造型。
这是真正的鬼脸,如果放到人间的街道上,肯定会吓死成群的观众。
它们的整个面部可以随意地控制,弹性十足,嘴可以咧开到装入一只排球,眼珠能够挤出眼眶,凭一小条筋勉强保持与脑袋的联系,舌头可以伸出一尺多长,鼻孔的大小和形状能够变化,耳朵可以像猪一样摇晃,手背上有寸许长的硬毛。
两只鬼卒似乎在比赛,看谁能够把脸弄得更怪异和更离谱。
据说鬼卒是地府内最底层的公务员,寿命很长,级别低于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基本没什么权力,智商较低,比一般的鬼甚至显得更笨一些,平时工作中不受尊重。
看来这是真的,它们确实不怎么聪明。
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时?丁能感到困惑。
两只鬼卒解开裤子,掏出那东西,相互比试长度。
它们的屁股上全是坑坑洼洼,仿佛被一大群老鼠啃过。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令人厌恶的生物,正常的人绝不可能对它们产生任何好感。
鬼卒的那个玩艺儿像是一只软绵绵的厚袜子,表面色彩斑澜,仿佛蛇或者发了霉的粪便。
丁能心想,如果上苍给他机会可以实现三个愿望,那么让鬼卒这种东西彻底完蛋必然将是要求之一。
一名鬼卒转过身来,用鼻子到处乱嗅了一阵,然后显示出紧张的样子,低声对同伴说:“味道不对劲,似乎有人来过。”
丁能立即更加小心地呼吸,力图做到半停止状态,以免被察觉。
另一名鬼卒也到处嗅了几下,然后摇摇头说:“味道很淡,大概前不久有人来过。”
“真没事吗?”先前那名鬼卒显得满面疑虑。
“没事,哪这么容易有人来,我当差几百年了,想找个活人看看都没机会。”
两名鬼卒,离开镜子前,慢慢逛到外面的房间,显然它们的职责是守住通道口。
阿朱拉起丁能的手,示意慢慢来。
他们轻轻往外走,争取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引起鬼卒注意。
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他们悄悄溜走,慢慢进入花园。
阿朱突然示意丁能蹲下,缩到一棵树背后。
雌性鬼卒
四只鬼卒从花园中部的小路上经过。
它们谈笑风生,显得轻松愉快。
丁能再次大开眼界,因为其中有一名显然是女性鬼卒。
这位巾帼豪杰的脑袋顶部同样呈现出驼峰状,脸上跟雄性同事一样布满皱纹,穿着相同式样的迷彩服,连枪只也是一样的型号。
不同之处在于它的胸部有些内容,不算很大,却称得上明显,如果要求不高,也可说是饱满。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身份不同的东西就是它光秃秃的脑袋顶上贴着的那朵用红色绒布剪成的花。
此花制作工艺极为差劲,仿佛出自幼儿园小班的笨学生之手,感觉根本就不像是花,说是一片被虫子啃过的树叶更为合适些。
它的嘴唇呈现出紫色,跟其它雄性鬼卒的青色区别非常明显,似乎涂过某种专用化妆品。
它的身材呈不错的S型,苗条而不失强健。
但非常遗憾,它卷起袖子之后露出的手臂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黑毛,其中有些部位斑秃严重,仿佛一只刚被开水烫过幸而未死的老鼠。
雌性鬼卒大声对同事说:“听说那个丁能模样长得挺帅,并且身上散发出非常特别的自然香味,真想把他先奸后杀,然后奸尸,接下来再煮成汤喝下去,最后再痛快的啃骨头。”
丁能心头一惊,转头看看身边的阿朱,发现她正满脸笑容看着自己。
他紧张的心情立即轻松了许多。
另一名鬼卒显得很不高兴,它拍打自己的胸部,仿佛一只发了情的狒狒,大声朝雌鬼卒吼:“我看过照片,那个丁能一点也谈不上英俊,比起我差得远了。”
说完这句,该鬼卒掀起身上的迷彩服,露出长满黄色长毛的躯干,鼓起腹部的肌肉,充分展示其粗糙如菠萝皮的肚子,同时极为自信地问:“那个人有我这么强壮和性感吗?”
“我觉得你远远不如那个人。”雌性鬼卒笑着说。
“九妹,你太好色了。有了九哥居然还不满足,看着锅里的想着菜市场的。”另一名鬼卒说。
“妒忌啦?羡慕啦?我就是喜欢丁能。”雌鬼卒说。
“等抓到他之后,保证送给你先折腾个够,然后再交给上级处理。”鬼卒说。
雌性鬼卒
丁能心里大感困惑,弄不明白为何自己成了鬼卒们的捉拿目标。
四名鬼卒走进房间里,与另外那两名同事汇合到一起,然后一齐在大厅内坐下。
交谈的声音不断传出来。
公平地看,这帮地府官差言语中显示它们的智力非常差劲,估计也就是普通人类十岁左右的水准,甚至可能还要更糟一些。
感觉除了相貌和生理需要之外,它们什么都不关心,根本不考虑如何才能找到目标和完成任务。
它们仿佛是来旅游的,而不是办事。
据说这种风气在人界同样流行,并且更为离谱,绝非地府仅有。
从声音可以听得出,鬼卒们在房间里乱翻乱弄,把各种可以吃喝的东西拿出来享用。
阿朱低声说:“得找到阿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它们多半是冲着我来的,等到我离开此地回人界去,坚持一段时间不要进入鬼街,它们应该会收队。”丁能说。
“你不了解鬼卒是帮什么玩艺儿,它们一旦出现在某个地方,决不会在短期内离开,它们对生活的要求极低,只要随便有点什么东西吃饱肚子就觉得非常幸福,就算几年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它们可以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某个地方闲聊,或者看着天花板像白痴似的躺着,整整一两个月都不动一下,跟冬眠的熊和乌龟差不多,除了城隍和牛头马面,谁也无法指挥它们,除非这里被弄到一团糟,大部分鬼都跑光,成为一片废墟,那样它们可能才会挪个窝。”阿朱说。
“这么说来,这条街算是给它们毁了。”丁能说。
“除非找到某个肯帮忙的高级地府公务员出面,那样才能赶走它们,然后让黄泥大道维持原状。”阿朱说。
鬼卒们在房间里脱光了衣服,连同枪只一道乱扔乱放,其中有几只甚至落到了门口台阶处。
丁能见状心头一动,低声问:“要不要过去捡两只枪过来?”
“你我没办法用的,那东西里面有神力,能够识别身份,只有鬼卒才可以操纵。”阿朱说。
“操,这么厉害。”丁能感到沮丧。
改头换面
阿朱和丁能慢慢往外走。
路过那个奇怪的水池,阿朱抄起一些水撒到丁能的脸上和衣服上。
“为什么?”丁能惊讶地问。
“这样可以让你不被认出来,在鬼卒以及其它鬼眼里,你会是一只刚刚死掉不久的阴魂。”阿朱说。
“这样啊,挺不错的,只是我还能变回来吗?”丁能问。
“等到这些水彻底干掉,你将恢复原样。”说话的同时,阿朱又抄起一些水撒到丁能裤子上,“多弄一些,这样可以保持至少一个钟头,到时候或许已经脱险了。”
在丁能眼中,此时的阿朱成为一只褐色的骷髅架子,身上挂着一些颜色黯淡的布条,仿佛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千年古尸。
“我知道目前自己的样子很差劲,请你忍耐住。”阿朱说。
“当然,我不介意。”丁能牵起她全是骨头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握住。
“我得改一下外形,你做好思想准备,不要被吓跑。”说完这句,阿朱把脑袋伸到池水中全部着湿,离开水面之后,她变成了一名面色苍白泛青的鬼,嘴咧开,鼻子有些歪,额头呈黑紫色,头顶有一个洞,依稀可见里面的脑组织。
她的形象变得很丑陋,但不再是骷髅。
手掌由先前的骨头架变得有肉,但是颜色很糟糕,表皮有些浮肿,仿佛戴了一双苍白的手套。
她不是从前的模样,彻底换成了另一个人的面孔。
乍一看觉得很陌生。
“这水的作用真奇妙,我无法弄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丁能满脸诧异。
“最漂亮的那个才是,目前的是借用的脸。”阿朱说。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丁能说。
阿朱扬起狰狞恐怖的脸,咧开嘴笑了笑。
“等水干掉,我还会变回去。”她若无其事地说。
丁能低下头,在她苍白的青嘴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阿朱说。
两人悄悄走到外面的街道上。
感觉变得冷清了许多,路过的阴魂们一个个愁眉不展,仿佛遇上了天大麻烦。
三三两两的鬼卒无精打采地走过,对擦肩而过的丁能视而不见。
改头换面
两只鬼卒走到一家餐馆内,直接从正在吃东西的顾客面前抢走食物,然后伸手抓起来喂到自己嘴里。
它的吃相非常糟糕,仿佛饥饿的猪见到了饲料。
食物被抢走的顾客无可奈何,只好自认倒霉,付过账之后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