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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连忙施一礼道:“小婚多谢岳父关怀!”
叶逢甲道:“自家人还有什么好谢的。王刚,你打算几时采取行动?”
王刚道:“事不宜迟,如果两位老人家方便,最好现在就走。”
樊飘零笑道:“我们两个老光棍都是单人一个,无牵无挂,说走就走,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叶逢甲望了王刚一眼道:“百花门的总坛必定很隐秘,到了妙峰山后,你可识得路径?”
王刚道:“那天小婿随百花门主进入他们的总坛时,一路上曾特别留意,那地点虽然极端隐秘,也一定可以找到。”
叶逢甲道:“那就全仗你带路了,说来惭愧,老夫一生,五湖四海都去过,就是没到过妙峰山。”
樊飘零也紧跟着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不曾到过那地方,偏偏百花门就在那里建立总坛,好像故意躲着咱们似的。”
一直不曾开口的叶如倩,到这时才脆生生地笑着说:“那是百花门怕你们两位老人家,所以才把总坛设在爹跟师父没去过的地方。”
樊飘零拉了一下叶逢甲的袖子道:“看,这丫头嫁了王刚,连嘴巴也学乖了,从前她对咱们两个老头儿,好像并没拍过这样的马屁,也难怪,这是王刚求咱们帮忙,她哪能不帮着王刚说好听的。”
叶如倩不由涨红了脸道:“师父,您老人家又来了!”
樊飘零大笑道:“为师本来就没走,哪里有什么又来了?”
叶逢甲看了看天色道:“老樊,别耍老顽童了,既然要帮王刚的忙,就早点动身吧!”
当下,他们在镖局里就地借了四匹马,出城西行往妙峰山而来。
路上,他们在一个叫做门头沟的村落里,找到一间饭馆,好好的饱餐了一顿。
到达妙峰山,正是中午时分,王刚指着不远处山顶上一棵孤松道:“那棵孤松之下,就是小婚前天和百花门主约见的地点。”
叶逢甲留神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山势,问道:“百花门总坛在什么位置?”
王刚道:“如果路径熟,必可直接找到百花门总坛,不必到山顶来,但小婿上次是由山顶去的,所以必须照着原来的路线走,才不至摸错方向。”
叶逢甲道:“由现在开始,你在前面带路!”
王刚依言将马纵在最前,凭着记忆为三人带路。
还好,弯弯转转地绕过几座山头,总算被他找到了那道狭窄的谷口。
樊飘零在马上一皱眉头道:“百花门的总坛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王刚道:“由谷道中往里直走,还要顿饭的工夫才能到达。”
樊飘零的两道眉毛,越发皱得厉害,道:“这种地方会是百花门的总坛,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叶逢甲哼了一声道:“王刚,你可能是记错位置了吧?”
王刚语气坚定地道:“不可能,妙峰山纵然不止一条狭谷,也绝不会看来完全相同,这狭谷口外的形势,小婿记得很清楚。”
叶逢甲指着业已干涸的涧底上的蔓草道:“百花门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组织,把总坛设在山沟里,本就不太合理,再看这涧底的草,似乎从无人走过,难道百花门的人往来总坛是插翅飞越不成?”
王刚道:“小婿那天也是感到奇怪,但他们的总坛,却明明就在里面。”
樊飘零忙道:“你们翁婿不必争论了,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不过,咱们最好把马拴在谷口外,徒步进去较为妥当。”
叶如倩眨着眼睛问道:“师父可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樊飘零道:“这谷道两面都是峭壁,而且窄得仅可容一人一骑通过,若骑着马,如果前面发生不意状况,想掉头都不容易,万一对方由崖顶放下滚木雷石一类的东西,那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刚只听得心头一震,樊飘零的顾虑的确大有道理,但老远赶来,又岂能畏缩不前。
谁知叶逢甲这时反而来了豪气,翻身跃下马来道:“樊兄顾虑得很对,不过,王刚既然把咱们请了来,总不能让他失望,纵然里面是龙潭虎穴,也必须帮他闯上一闯!”
于是,樊飘零、王刚、叶如倩,全都跃下马来,并各自将马在谷口外拴好。
叶逢甲道:“王刚,这谷道里可有什么岔路?”
王刚道:“并无岔路。”
叶逢甲翻腕拔出长剑道:“既是谷道仅此一条,就用不着带路了,现在由老夫走在前面,如发生情况,老夫先抵挡一阵!”
王刚不由心下大为感动,再想赶在前面,叶逢甲早已迈步进入谷道。
樊飘零走在最后,他朗声道:“天地造物之奇,真是不可思议,妙峰山并非一座大山,想不到却有这样一条难得一见的狭谷,就像老天爷在山上打了一鞭、打出一道深沟来一般。”
正行走间,忽然对面冲出一只巨大的猛犬。
王刚想起上次入谷时,除了发现一条巨蟒外,也有两只猛犬冲来,而且蟒和犬很通灵性,像能听懂百花门主的话一般,很快的便被驱走。
只听走在最后的樊飘零道:“叶兄,王刚的话不会错了,既然有猛犬冲来,证明里面必定有人。”
王刚也紧跟着道:“上次晚辈前来时,也有猛犬冲来,都被百花门主驱走。”
樊飘零道:“叶兄小心了,这种巨形猛犬,又经过训练,比豺狼还要凶狠,若被它咬上,那可不是玩儿的!”
岂料那猛犬看见走在前面的叶逢甲后,似乎不但毫无敌意,反而摇头摇尾,像在欢迎主人到来一般,表现得亲切有加。
突见叶逢甲长剑一挥,寒光过处,那巨犬连叫都不曾叫出,便身首异处。
樊飘零大为不解地惊叫道:“叶兄,它对咱们既然毫无敌意,何必杀它?”
叶逢甲冷笑道:“百花门好阴险的手段,居然把畜生也能训练成一只笑面虎!”
叶如倩茫然问道:“爹,狗怎么会训练成笑面虎呢?”
叶逢甲整了整脸色道:“这只巨犬早就知道若明着猛扑过来,必定被剑所伤,所以它才假意表示亲切,等对方失去戒心时,再冷不防一口将人咬死。”
叶如倩依然怔怔地道:“真的?连畜生也会如此阴险,倒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叶逢甲道:“所以我才说百花门的手段太过毒辣,这种事情当年我曾亲身经历过一次,否则今天说不定要吃了这畜生的亏!”
再走了一段路,王刚叫道:“岳父请止步,已经到了!”
叶逢甲依言停下脚步,却愣愣地问道:“什么都没看见,怎么说是到了?”
王刚指着峭壁上的一块青色岩石道:“就在那上面,岩石后面有个洞口,进入洞中,就是百花门的总坛了!”
叶逢甲正在错愕,樊飘零却已哈哈大笑道:“王刚,这一次老夫可不能帮你说话了,百花门的总坛怎么会在峭壁上,那岩石离地两丈多高,没有一流轻功,根本上不去,我不相信百花门的属下,每个人都有一流轻功!”
王刚不便再分辨,单脚微一点地,身形直冲而起,轻轻地落在岩石上。
樊飘零不由大为赞美道:“好俊的轻功,王刚,你这可是深藏不露了!”
樊飘零的话不假,连王刚也惊异于刚才跃身登岩的刹那,竟能像毫不着力般的轻而易举,他记得上次登岩十分吃力,而这次腾身之后,若不及时收势,身形仍会继续上升,毫无疑问的,那夜日月老人以内力为他打通任督二脉,已开始发挥了意想不到的功效。
叶逢甲也似乎呆了一呆道:“王刚,你有这么一身轻功,我怎么从前一点不知道?连倩丫头可能也不清楚吧?”
叶如倩忙道:“女儿以前从没见过他施展轻功。”
樊飘零道:“别老谈这个了,大家先上去要紧!”
他说着也轻飘飘地落上岩石。
叶逢甲也随后一闪而至。
惟有叶如倩,虽然也上来了,却显然十分吃力。
叶逢甲往洞内望了一眼道:“堂堂百花门,竟把总坛设在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山洞里,老夫到现在还是有些不信。”
樊飘零道:“信不信进去一看便知,咱们最好都别讲话,以兔被里面的人发觉。”
叶逢甲沉吟了一下道:“樊兄,就请你守在洞口,万一里面发动机关,封住了洞口,也好及时拦住机关,做个接应。”
樊飘零点了点头道:“这话有理,你们三人进去,千万小心!”
这次是王刚在前带路,三人手中,都紧紧握着兵刃,以备应付不意状况发生。
通道中一片漆黑,而且越往里走,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路之上,静悄悄的,除了三人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回响,不过,越是如此,越令人提心吊胆。
不大一会儿工夫,便已来到那间宽敞的石室,竟然还是一无所见。
王刚燃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当真令他大出意料,石室内竟然一无所有。
只听叶逢甲道:“王刚,你是否记错了,百花门的总坛,怎会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王刚也呆在当地道:“小婿上次来时,明明就在这里,那靠壁处,有一幅极大的纱幔,花神就隐身在纱幔之后,前面并排列了十二名少女。”
叶逢甲道:“贤婿,纵然你上次所见是真,也是中了他们的骗局,试想百花门的组织何等庞大,一间石室就能做了总坛?让那些人都住在哪里呢?”
王刚被问得无言可对,想了想道:“可能石壁上另有机关,打开之后,可以通到别的地方去。”
“那就仔细在石壁上找一找,这石室内毫无遮掩,有机关必可看出破绽。”
忽听叶如倩道:“那边墙下有一盏油灯!”
正好王刚的火折子已快燃完,赶紧过去点上了油灯。
叶逢甲道:“石室内既有油灯,已可断定是有人住过,但住在这里的,必是一人或少数几人,不可能是组织庞大的百花门。”
三个人在油灯的照耀下,仔细地观察石壁各处,并用手敲打了一阵,却始终不曾发现可疑之处。
最后还是王刚苦笑着说:“岳父,小婿实在感到愧疚,看来今天真是让您老人家自来一趟了!”
叶逢甲吁了口气道:“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空跑一趟算不了什么,只是救不出邱候爷,难免大家都于心不安。”
王刚道:“事到如今,只有回去另想办法了!”他说着当先向洞外走去。
樊飘零正守在洞口,一见三人都已出来,忙问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动静。”
叶逢甲道:“什么也没看见。”
樊飘零道:“我早就觉出有点不大对劲,咱们还要到哪里去?”
叶逢甲道:“山区这么大,再找也没用,除了暂且回去,还有什么办法。”
四个人出了谷口,重新上马,不到天晚,便已回到京城。
王刚颇感对不住两位老人家,和叶如倩直把他们送回八方镖局,才再回到侯府。
回到侯府住处,王刚又是一夜没得好睡。
到现在他才明白狭谷里那座石洞,根本不是百花门的总坛,还是叶逢甲和樊飘零两位前辈高明,人家事先的怀疑是大有见地的。
次日醒来,他本想去见见邱镇山,但又想到邱镇山是个毫无办案经验的人,见了他说出昨日徒劳无功的经过后,必定更增加他的慌乱与不安。
蓦地,他猛忆起为日月老人送酒的事,今天正好是言明送酒之期,而且时间在午时三刻。
他无暇亲身前往,想来想去,他想到了李大狗,这人不但对付女人有一套,办起正事,也颇为能干,尤其他在梅庄做过厨子,对选购好酒很在行。
于是他把李大狗找了来,说明了要买十坛好酒在中午前送到妙峰山。
他担心李大狗送错地方,还特地在纸上画出了那位置的地形图,好在那里有棵独立的高大柏树,只要走对了路,找起来并不困难。
李大狗这辈子办了不少事,就是没办过这种送东西不见人收放下就走的事,听完后两眼猛眨地问道:“老大,您说把东西放下就走,万一东西被别人拿走怎么办,十坛好酒,买起来也是不少银子呢!”
王刚道:“只要你把地点和时间选对,就算大功告成了。”
“老大,对方收货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是个小孩子,也可能是只狗。”
李大狗越发纳闷,尴尬一笑道:“狗也会收货?那可能像我李大狗这种狗吧!”
王刚道:“不必多问,必须按时赶到,这就去办吧!”
他说着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了李大狗道:“快去吧,回来以后,立刻向我报告,这事非常重要,千万不能耽误,办好以后,我还有赏!”
李大狗辞出以后,盘算着十坛酒重量不轻,必须三匹马才能承担,好在騠骑营马匹甚多,便在马厩中牵出三匹马来,并搭上驮具。
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