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月老人指着身旁石凳道:“坐下!”
叶如倩坐下后,怔怔地凝视着日月老人的神色,这面貌在她来说,始终存在着一层似曾相识的影子,这在她第一次和他乍见时就有这种感觉,但却始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偏偏日月老人也面色凝重地盯视着她。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搭讪着问道:“爷爷,您这里不是有位客人吗?”
日月老人脸色微微一变道:“走了!”
叶如倩吃惊地问道:“没见有人出去,怎会走了?”
日月老人道:“他不愿见到你们,内室里另有地道可以通到外面,他是从另一条地道走的。”
他顿了一顿,问道:“你和王刚又要来做什么?”
叶如倩立刻盈盈跪拜地上,泪垂双颊道:“爷爷,也许您老人家不知道,騠骑营自从邱侯爷被百花门掳走后,虽然名义上由邱小侯爷暂代,但大局仍由王刚主持,谁知新近换上了英武侯武侯爷的公子武重光执掌,他竟私通百花门,把騠骑营和朝中不少的机密文件,都提供给了百花门,连武侯爷武绍祖都准备由潼关带兵回来配合起事,眼见大好江山就要变色了!”
日月老人的神色显出阴暗不定,连双颊也有些抽搐,急急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如倩道:“前天我和王刚因事到了通州金刀庄,是金刀庄李庄主由他儿子手中截下了武重光托他带给百花门主的机密文件,万一这批文件落到百花门主手中,大事一切全完了!”
“那些机密文件目前在什么地方?”
“已由王刚带了回去,密藏在住处。”
“那你们今天又来找我是什么来意?”
“王刚认为要歼灭百花门,事不宜迟,来求见爷爷,是因为您老人家必定知道百花门主的一切,所以才专程前来恳求爷爷明示!”
日月老人面色变了几变道:“胡说,老夫怎会知道百花门主的一切!”
叶如倩泪水滚落双颊,幽幽说道:“但求爷爷以天下苍生为念,若您今天不肯明示,晚辈情愿在这里跪上一辈子!”
日月老人双颊又开始抽搐,许久,才喟然一声长叹道:“你先回到洞外谷口去,待会儿如果有我的招呼,再和王刚一起进来!”
叶如倩只好满腹狐疑而又失魂落魄地拜辞而去。
日月老人直等叶如倩约莫已到洞外谷口,才向内室朗声道:“出来吧!”
一个面蒙黑纱,身穿百花锦袍的高大男人应声由内室走了出来,赫然竟是百花门主。
百花门主原是以本来面目而来,到这时才罩上了黑纱。
他对日月老人似是甚为恭谨,并不敢径自落座。
日月老人脸色愈现凝重,轻咳了一声道:“刚才她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百花门主显然有着异样的激动,气咻咻地道:“大人,您真把我害惨了,我几年来的心血,眼见就完全付诸东流!”
日月老人吁了口气道:“老夫一直是护着你的,怎说是害了你?”
百花门主道:“据我所知,那些中过毒甘愿为我驱使的武林人物,目前已有几十个彻底解除了毒性,这些解药不是您老人家送给他们的,还有哪个?因为普天之下,只有您有这种独门解药!”
日月老人默了一默道:“不错,是老夫送他们的。”
“您老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早对你说过,想取天下,必须要用正道,你使用这种手段,可是正当的吗?”
“那是不得已而为的。”
“有什么不得已?如果真是不得已,当初就不该存下那么大的野心!”
“我完全是为玉英,您老人家不是不知道?”
“老夫怎么不知道,当初我就一再训诫过她,只因她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老夫也就不再勉强,索性任由你们胡作妄为了!”
百花门主忽然愤愤地一跺脚道:“李天浩这老贼实在太可恶了,他居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反而帮上了王刚的忙,武重光的那包文件如今落在王刚手里,我的一切大事全完了,如不将他碎尸万段,实在难泄心头之恨!”
日月老人淡然一笑道:“李天浩才是深明大义之人,你和他相较,应该惭愧才对!”
百花门主霍地拔出腰中长剑,问道:“大人,王刚是否还在洞外谷口?”
日月老人脸色一变道:“不错,你要做什么?”
百花门主咬牙切齿地道:“我要出去杀了他!”
“他并不是外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事到如今,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包机密文件落在他手中,趁他尚未公开前杀了他,再把文件取回,仍不影响大事,否则岂不一切完了!”
日月老人陡地双目精芒暴射,大有神威慑人之感,沉声道:“有老夫在,就不准你杀他,不然,你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
百花门主虽然霎时软了下来,却急得跺脚说道:“大人,可是若不取回那包文件,我的一切大事就全落了空,而要取回文件,又怎能不杀王刚?”
日月老人静静地沉吟了一阵道:“好吧!要杀王刚,明日再杀,若你能杀得了他,算他命短,若杀不了他,又该如何?”
百花门主冷笑道:“我若连一个王刚都杀不了,还成的什么大事?如果杀不了他,我就情愿解散百花门,从此归隐天涯海角,至于玉英”
“玉英怎么样?”
“那就任凭她了,不过,我自信已经对她尽了最大心力,天意如此,又有什么办法!”
日月老人双颊又抽搐了几下,像下了最大决定般地道:“好!明天午时三刻,老夫让王刚在妙峰山顶会你,较艺论技,讲究的单打独斗,不准你多带人马,更不能事先设下机关埋伏!”
百花门主一拍胸膛道:“大人,您太小看我了,对付一个后生晚辈,一口剑已足以取他性命,何必再使用其他手段!”
日月老人摇了摇头道:“你一定要杀他?须知这样岂不拆散了他们一对夫妻,这对你又于心何忍?”
百花门主道:“可是我若不杀了他,岂不等于一切落空?”
日月老人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只要把他战败即可。”
百花门主哼了一声道:“战败他取不回那包文件又有何用?”
日月老人缓缓说道:“当然是有条件的,你的意思,不过是希望王刚不再和百花门作对和取回那包文件,明天你只要战败了他,老夫情愿担保,叫王刚从此离开騠骑营,并把那包文件原封不动地交给你,这样总可以吧?”
百花门主忙道:“这样最好不过,可是大人要言而有信,而那王刚又是否真会听您的?”
日月老人拂髯傲然一笑道:“岂有此理,你难道连老夫都信不过?我若不能担保,又何必在你面前夸口?”
百花门主哈哈一笑道:“一言为定,我着胜不了他,决定立即解散百花门,远遁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日月老人道:“话已说明,你现在就从后门出去吧!”
百花门主走后,日月老人招呼小六子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喊来!”
王刚和叶如倩在谷口正等得心焦,听到小六子一叫,立即跃上洞口,进入石室。
王刚见过礼后,叶如倩又重新见礼。
日月老人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的来意,老夫已全明白,不必再多费唇舌,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番,准备打起精神对付明天的一场硬仗!”
王刚茫然问道:“晚辈听不懂您老人家的话?”
日月老人道:“老夫已代你和百花门主约好,明日午时三刻,你二人在妙峰山顶将展开一场拼搏,若你战胜,百花门主立即解散百花门,远遁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若晚辈战败了呢?”
“你就立即离开騠骑营,从此也不再过问百花门之事,而且更要把那一包机密文件原封不动交还百花门主。”
王刚呆了一呆,大感震惊地道:“您老人家在未经晚辈答应之前,怎可做了这样的决定?”
日月老人笑道:“你可是怕了他?”
王刚道:“晚辈并非怕他,而是百花门主武功太高,晚辈经您打通经脉授以‘花落雨霁’招式后,也最多能和他战个平手,一有不慎,必将落败,怎可轻易和他设下赌注!”
日月老人平静地一笑道:“不妨事,老夫若没有使你必胜的把握,如何肯和他设下赌注。”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只有两三页的小册子,交与王刚道:“册子上面只记载着一招武功,你带回去,今晚就把它练熟,明日在最后关头,一招必可奏功,但老夫必须提醒你一句话!”
王刚小心地把册子入于怀中道:“您老人家有什么交待,晚辈怎敢不从命!”
日月老人一字一句地道:“明日取胜之后,谨记不可杀他,否则也许将造成你的终身憾事!”
王刚心头一震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日月老人道:“不必多问,事后自然明白。”
王刚道:“他既然战败后答应立即解散百花门,晚辈实在也没有再杀他的必要。”
日月老人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们两个该回去了,也许护国侯邱光超正在等着你们。”
王刚啊了一声道:“什么?邱侯爷他”
日月老人道:“不错,老夫已经在今天一早把邱光超放回去了。”
王刚如坠入五里雾中,不知是惊是喜,怔怔地道:“原来邱侯爷是您老人家掳走的?”
日月老人瞪了王刚一眼道:“老夫岂会做出这样无聊的事?”
“那又为什么他会被您老人家放走?”
“是前些天百花门主把他寄押在我这里,老夫今天把他放走,此刻百花门主还毫不知情。”
听说护国侯邱光超已被释回,王刚立即归心似箭,哪里还肯在石室停留,便匆匆拜谢过日月老人,和叶如倩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师。
刚一回到住处,便见侯府的刘总管兴匆匆地赶了过来道:“王大人,您和夫人到哪里去了,我一连来找过好几次,连騠骑营都派人去过了,始终没找到您。”
王刚暗叫一声糟糕,这一派人到騠骑营找,邱侯爷已经回来的事,说不定会被武重光知道,若他又有什么行动,实在大大不妙。
只听刘总管笑吟吟地道:“王大人,您可知道我来找您是为什么?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王刚道:“我已经早知道了,是邱侯爷回来了,对吗?”
刘总管两眼直眨地道:“王大人刚回来,怎会知道的?侯爷正在书房等您,您请快些过去!”
王刚道:“你先回禀侯爷,我马上就到。”
刘总管走后,王刚和叶如倩匆匆换过衣服,双双赶到书房。
邱光超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的面容已较前清瘦了很多。
多日暌违,乍一重聚,彼此恍若隔世,唏嘘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邱光超长长吁口气道:“我被掳后舍下和騠骑营的一切,犬子镇山都已对我说了,我对贤弟内心的感激之情,可谓一言难尽,好在都是自己人,而且来日方长,慢慢总会设法报答的。”
他的过分客气,反而使得王刚有些愧悔无地,连忙避席说道:“侯爷说哪里话来,您被百花门所掳,小弟已难辞失职之咎,至于这些天来协助镇山小侯爷处理騠骑营的有关事务,那是小弟分内职责,百花门已经猖獗到这种地步,小弟怎能不尽心尽力。”
邱光超愧作无似的叹口气道:“邱某教子无方,舍下竟出了这样的丑事,实在惭愧无地,虽说家门不幸,也是我疏于管教和失察而造成,从今后我该好好反省一番了,不能齐家又如何谈到治国?”
“侯爷用不着自责,目前騠骑营的事要紧,武重光本来就是百花门的人,由他来执掌騠骑营,岂不等于抱薪救火?”
“我明白,我并非恋栈在騠骑营的权位,而是觉得国家大事,不可视同儿戏,贤弟这些天能仍留在騠骑营和武重光虚与委蛇,虽然委屈了一些,但却不失明智之举。”
“侯爷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我决定今晚就到后宫面君,一来请罪,二来奏明武重光早与百花门暗中勾结之事,同时据说武绍祖在潼关也有了叛意,说不定将会和百花门配合起事,这是有关社稷安危的机密大事,我即使冒死也要奏明皇上。”
王刚想不透这些事邱光超如何也能知道,他顿了一顿道:“这些事侯爷是怎么知道的?”
邱光超道:“我在被掳期间,百花门虽一直用迷药迷失我的本性,但因我曾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内功修为,已有相当火候,往往能提前清醒,不免在暗中听到百花门的头目有时私议过这件事。”
“侯爷今天一早被那位石室中的老先生私自释放,您可知道那位老先生是谁?”
邱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