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妙极了,是不是?”
“它肯定强过那每年一次的吃馅饼比赛。”阿曼达说着,只觉得后脊梁骨冒寒气。太恶心了。她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在一堆堆各地通信员寄来的短评文章中翻来翻去,“你看见我的文件夹了吗?”
“哪个文件夹?”
“就是有关莫里斯厨师的那个,我想里面也许有些东西会有帮助。”
“帮助什么?难道博比·雷到现在还将整个事件捂得严严实实吗?”
“在我二十分钟前离开时,他还没有这么做。”她断然地瞥了他一眼。他正要得体地喝上一大口波旁威十忌。“奥斯卡,我打算全面公开地报道这件事,我要找出凶手。”
奥斯卡并没有露出丝毫敬佩的意思,他似乎很担心。“阿曼达,我认为对于你来说,笨手笨脚地掺和进去不是个好主意,难道你不觉得,也许该把它留给那些行家去干吗?”
“我就是行家。”
“我说的是专业执法警官。”
“博比·雷也不完全是,他之所以在上次选举上当选,是因为这个县里没有别人愿意跑来跑去,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你不怕他,是吗?你是不是担心他撤回商店的广告,或者其它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奥斯卡脸气得通红。“我是在为你担心,可爱的女士。厨师死了,这明明白白,事情就这样,不要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也许有一个杀人狂正逍遥法外。”阿曼达虽不敢绝对肯定是,但奥斯卡无疑正说到点子上。
“这样,在全镇人死光之前,最好有人找到杀人狂,”她放慢越来越快的讲话频率,模仿奥斯卡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人就是我,现在我的文件夹在哪儿?”
奥斯卡叹息了一声,只好听天由命了。“在这儿,我正在翻阅呢。”
“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她坐上桌子的一角,因为她知道这会使奥斯卡气得发疯。他皱起眉头,满脸不快。但显然他对谋杀案太感兴趣了,以致没有时间给阿曼达上一堂课,讲自己编辑室的礼议问题。
“没有什么东西,”他说,“仅仅是一堆吹捧莫里斯厨师如何天才的瞎话,通常的公关材料。”
“没有背景吗?几次婚姻?几次麻烦的离婚?”
“没有,好象这家伙生下来就这么大,没有任何瓜葛。”
阿曼达打开桌上的软豆罐盖,挑了一粒蓝色薄荷糖,扔进嘴里,沉思着:“你觉得那可能很重要吗?”
“我个人觉得它非常特别,每人都有一段过去,他的那位公关先生怎么样?拉利说那家伙比油条还滑头。”
“奥斯卡,你真是个天才。”阿曼达说完,跳起来在他光光地脑门上印了一个吻,奥斯卡瞠目结舌,“唐奈利把我拽到治安官办公室时,我本来正要回头找乔纳森·韦伯斯特。”
“那个该死的唐奈利是谁?”
“你不必知道,快帮我打几个电话到亚特兰大的宾馆,看我们是否能查到韦伯斯特的行踪,我怀疑他根本没住在公路边上的汽车旅馆内,他可能在闹市区的某个豪华住所,房内有服务,浴室有电话。”
打第四个电话时,他们找到了他,他登记住在海厄特宾馆,一年一度的巧克力情人节,上个星期举行正是在这个地方。阿曼达热血沸腾,眨眼之间就到了门外,呆若木鸡的奥斯卡根本无法跟上她,更别说要从椅子上抬起他笨重的身体,她很快走了,只听到他提醒她要小心。
第三章
乔纳森·韦伯斯特喝醉了,米黄色的夹克不经心地扔在宾馆套房的地上,他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莫名其妙地在茶几上,像某种先锋派的烟灰缸。一瓶伏特加酒,空了四分之三,门打开时,正夹在他的胳膊下面,他呆滞模糊的眼睛试图集中看清来人,结果没有做到,他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回那间黑洞洞的房间,瘫倒在沙发上,也不管阿曼达进不进来。她跟了进来,停了好一会儿,拉亮了电灯,接着拿起电话,叫房间服务员送来两壶浓咖啡,她特别强调要很浓烈的那种,把话筒放回原位时,乔纳森·韦伯斯特警惕地盯着她。
“我不会喝的,你知道。”他说得有力而又清楚,真令人吃惊。
“那么,我喝,这一天真够长的。”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好象正努力苦思冥想什么东西。“我们在店里见过,是吗?你是那个记者——姓罗杰斯,还是罗伯茨?”
“你肯定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醉,我是罗伯茨,阿曼达·罗伯茨。”
“喔,我醉得很厉害,”乔纳森·韦伯斯特纠正道,“但还没有醉到我喜欢的那样,也没有醉到我计划的那样,没有醉到能够忘掉今天下午可怕的事情的每一分钟。我猜那是你为什么到这儿来的原因。”
阿曼达点点头,“我想了解莫里斯厨师的情况,任何你能告诉我的情况,他从哪儿来,他是怎么开始的,他的家庭,他的业余生活,我还想看看他的著作。”
“你没有我们的广告资料吗?”
“看过,它挺好的,实际上很有品位.附加一些新食谱,非常有风格,但是我不敢肯定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有人愿做巧克力蛋奶酥吗?”
乔纳森·韦伯斯特用手捂着脸呻吟道,“不要提醒我,我原以为,和一个超级明星巡游全国,会像我一贯的那样不起眼,但是今天,今天是我并不显赫的生涯中最黑暗的日子。”
“对莫里斯厨师,这也不是一个特别快乐的日子,你愿意推测一下哪儿出了毛病吗?”
“如果你要想侦查,就去找警察局,如果你要了解厨师的情况,就去看广告资料,我正忙着喝酒呢,”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贪婪地大口大口喝起来,以示强调。
阿曼达决意不理会这一无礼的举动。“令人奇怪的是,你的广告资料实际上对个人具体情况避而不谈,我想你也许知道得要多些。”
“如果你看了它,你知道的就和我一样多了,他们雇我来给莫里斯厨师工作时,就给我这些材料,有人——不要问我他是谁——觉得最好对他保持一种神秘的气氛。”
“你认为是为什么呢?”
“也许这个人曾在警察局备过案,我不知道,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特别冒险的策略。这类事实际上容易引起好奇的记者挖空心思去打听。但是这家伙很固执,当你有他那样成功时,就没有人和你争论了。”
“有。”阿曼达指出。
乔纳森·韦伯斯特笑了,算是向这个小玩笑致敬,他太疲倦了,“唉呀,但那正是你错误之所在。没有呼救,没有恫吓,没有人挥舞着枪,甚至没有人在背后刺他一刀,只是有人在他的调料中搀了一点氰化物。我个人以为这件事虽然缺乏创造性,但却是精心安排的。同辈中许多人干事喜欢炫耀,我和他们不同,对精心安排情有独钟。”
咖啡和乔·唐奈利的同时到来,使阿曼达觉得没有任何必要对他的高论作出反应。她早应发现直接面对面的答复特别不容易,因为乔纳森·韦伯斯特仍穿着那件粉色的T恤。他坐在一间可能一晚上一百多美元的套房里,一瓶接一瓶喝着牌子贵得出奇的伏特加,谈话的工夫,还挥舞着酒瓶,她想咖啡的出现实在太及时了,对唐奈利则没有什么感觉,既不激动也不害怕。
“正聚会呢?”唐奈利问。
“守灵。”乔纳森·韦伯斯特答道。“和我们一起来追忆这位去世的厨师吧。”
“由于我们见面前他就死了,我怕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想还是听听吧。”他往后坐在一把椅子上,悄悄地把帽子推向后脑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行吗?”
“哦,真见鬼。”阿曼达咕噜了一句,对他皱起眉头。“我正要问韦伯斯特先生,莫里斯厨师是否有什么仇敌。”
“好问题。”唐奈利一副批准的架势。“略有点平庸,不过没什么差别,这个问题总要回答。”
阿曼达牙齿咬得嘎嘎直响,这样下去,她非得因下牙脱落去看牙科医生。
似乎又回到了华盛顿,在截稿日期的压力下赶写一篇刚发生雅皮士重大骚乱的稿子,现在又是一个得仔细考虑怎么写的报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等待着乔纳森·韦伯斯特回答她既好又平庸的问题。
“如果他曾有过任何仇敌,那他瞒过了我。”
“那么,家庭呢?”
“在我的文案中没有记载。”
“人群中有谁看着面熟吗?也许某个曾在其他城市碰到的崇拜者?”
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一星光亮,接着摇了摇头。“没有。”
“你敢肯定?”唐奈利以令人佩服的机警捕捉到那一丝犹豫。“你的表情好象有什么?”
“有一个男人,从他的眼睛我感到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但是这很模糊,我不能肯定。”
“嗨,想一想,这可能很重要。”
“我告诉你了这只是个印象。”
“朋友呢?”阿曼达问。“他有什么特别的朋友吗?”
乔纳森·韦伯斯特自己笑了,笑得很谨慎。“他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
“你是说他有女人,”唐奈利不必要地打断他。
他的谨慎飞出了窗外,只留下满脸笑容,“成群成群的女人。”
“有没有一个出现的比其他的都频繁。”
“过去的三个月中,他到过6O个城市,几乎不允许有足够的时间去建立一个长久的友谊。”
“在此之前呢?”唐奈利穷追不舍。
‘哦告诉过罗伯茨女士,就我所知,莫里斯厨师在此之前没有生活,为了这次旅行,我才上飞机,我受雇于一家纽约的代理机构,他们给了我一张行程表,一捆广告资料,一个联系名单,他也没有给我提供他的日记。”
“关于这次旅行有什么争论吗?”唐奈利问。“也许某张报纸的食谱作家不喜欢他的食谱?一个他忽视了的崇拜者。”
“没有。”
“他每到一个城市都带上自己的必需品吗?”阿曼达问。这个提问赢得唐奈利满是佩服的一瞥,尽管还有些勉强。
“有些,但对绝大部分,我们会提前寄一个清单,由商店提供。”
“表演之前,有人检查吗?”
“由我,主要是为了确定一下一切齐全。”
“什么时候?”
“大约11点半,我们刚刚从亚特兰大赶到的时候。”
“表演准时开始了吗?”
“正好正午开始,厨师特别惧怕的事之一就是不准时,他不会让人们等个没完。”
“仔细想想,你检查时那杏仁精在吗?”唐奈利坐到椅子边上。
“绝对在,没丢什么东西,否则我会记下来的。”
“它是一个未打开的瓶子吗?”
“它还在盒子里,我没有开瓶看封条是否打开,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除了你之外,谁在那半个小时内靠近过调料?”
“你得找商店保安者证实一下,或者那个叫罗宾斯的女人,我怀疑它们是否被安全保存,假使那是你的意思。现如今大多数小偷不只偷鸡蛋、烤面包的巧克力。”他以挖苦的口气说。阿曼达以为没有必要如此。
“那对缩小嫌疑犯名单并不十分有帮助,是吗?”她失望地问。
唐奈利咧嘴笑道:“不是很有帮助,但它是个很好的尝试,至少,我们对什么时候有人可以动手脚有了一个非常好的看法。”
“离开你的赏识我也能活。”
“感激吧,我所要做的正是为了这个。”他低声说。
只有阿曼达对这句话的过分强调的弦外之音充耳不闻。唐奈利自进来,发现她先他一步来到,这是第一次明白表示他不高兴。“我们为什么不从这出去,阿曼达,让韦伯斯特先生好好休息一下?”
那会儿,阿曼达的问题已问完,可是她不愿意让一个很可能又要教训她的男人领出这个门。“我还没有问完。”她应道。
唐奈利斜倚在门框上等她,即使汉弗莱·博加德也不可能摆出比这个更潇洒更男人味的姿式来。
“你也可以继续提问,如果你想的话。”她鼓励道。
“这样很好,我不介意等着。”
“我介意。”她站起来,生气地说,“待会儿,我有话要对韦伯斯特先生说,希望没有什么打扰。”
他们在门口说了几句轻松幽默的话,接着,唐奈利的手抓着她的肘部,乔纳森·韦伯斯特静静地关上了门,也关上了她逃避受控于唐奈利的唯一后路,他就是期望这样安排的。
“你不打算警告他不要离开镇上吗?”她问,希望能扰乱他的心境。
“我们今天早些时候讨论过他继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