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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立刻感到盖博的手抓住了自己,同时他看见另外两个人向拉文德靠过去。
“你的座位在我旁边,”默里克转身面对邦德说,“应该说是在我的左边。”
盖博粗鲁地把邦德按到舱门右边面对控制台的一把椅子上——对着机头方向——然后在他腰部勒上一条普通安全带。
“为了你和我的被保护人,我们专门把安全带系统作了一些改进。”默里克说着坐到邦德右边的椅子上。他坐下的时候,他的外衣被撩起来一点,因此他后腰上的枪套露了出来,同时还露出了枪套外边的吓人的警用巨蟒牌小手枪的弧形枪柄。这种型号的手枪只有4 寸长,邦德太熟悉这种枪了,因此他一眼就认出来。不错,这东西可以派上用场——而且伸手可及。
数秒钟之后,有关这个伸手可及的武器的一切希望在邦德的头脑中灰飞烟灭了。
“把你的手放到背后,邦德。”盖博拖长声调说。邦德看见,盖博手上拿着一小截网状的带子,然后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攥到一起,接着,自己的手腕被苏格兰大个子用带子勒紧和系死了。盖博一只手按着邦德,另外一只手忙着摆弄被默里克称之为改进了的安全带系统。原来它是两条固定在椅子下面的安全带,从邦德的胸前交叉穿过他的肩膀,然后被拉紧。后来,他感觉到盖博调了调松紧,把带子扣在椅子背上和座位下面的什么地方。这下子他是休想再自由活动了。
默里克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开始摆弄面前的控制台。他的双手熟练地在控制台上操作着,控制面板上的各种指示灯和显示屏接二连三地亮起来。
控制台中央升起一个可以调节的像蛇头一样的麦克风,它的前边有一个罩起来的按钮,按钮上印着两个大字“讲话”。
邦德用心看了看排成一列的数字钟,每个钟都标注着某个特定的时区,6 个钟代表了6 个目标地点的时间,现在的英国时间是差10 分1 点。
邦德看了看另外一个控制台,拉文德被夹在默里克的两个手下之间,像他一样被牢牢束缚在椅子上,那两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在控制台上进行操作。邦德这时才意识到,那两个人原来不仅是保镖,还是训练有素的技术人员。这时候,他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黄色的拖车已经动起来,推着飞机退出了机库。
默里克抬起头说:“我曾经答应你,让你坐在第一排观看,”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我说的不错吧。一切都在你眼前。”
邦德看见,盖博的身影消失在他们后边的红色的门背后。他问默里克,那个门通向什么地方,对方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说道:“出口。”他几乎是在大声喊了,“那里有个升降板,知道吗。所有的人都从电视上见过各种车辆从那个升降板上开进飞机,我说的是常规的这种型号的运输机,空降部队也从那个升降板往下跳。我本来也想让你从那里跳下去,邦德。后来我又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可你从来没有说过……”邦德正要继续说下去,4 个普拉特·惠特尼涡轮发动机中的1 个已经发动起来。重型运输机苏醒了,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发动机相继发动起来。
“对,我从来没有说过。”默里克说着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控制面板,然后补充了一句:“一切都是在最合适的时间。”
这时盖博回来了,他对默里克点了点头,好像是在传递某种约定。“很好。”默里克表示明白对方的意思。然后,他指着自己右边的椅子说,马利… 简本来应该坐在这里。“不过她的精神仍然在这里。”他这时的样子很严肃,“很抱歉必须约束你,邦德。可我觉得这很必要。我手下的人忙了整整一夜,才安装好这套即开即锁式的安全带系统。开关在椅子下面,你是无法够着的。”
发动机一个接一个轰鸣起来,然后变成一种同步的共鸣声,这时飞机已经开始在辅道上滑行。靠近前门的机舱顶部不知什么地方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预示着驾驶舱里的人要和机舱里的人通话了。“机长提请奥尔丹公司56 航班全体机组人员和乘员注意,”是英语,而且拖着长腔。一般而言,仅凭声音来猜测人的长相,十有八九会出错。邦德听到这声音之后的第一印象是,此人准是个身材瘦高,面目凶恶,头发又长又稀,并且已经开始谢顶的人。“请系好安全带,掐灭香烟,我们马上要起飞了。”
邦德开口说道:“这一路肯定少不了颠簸。”
飞机引擎的声音稳定下来的时候,显示英国时间的数字钟已经接近了11点54 分,然后引擎发出巨大的如雷的轰鸣,总计84000 磅的推力把所有的飞机乘员和两个囚徒都压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飞机停止在跑道上颠簸,转入稳定的正常飞行姿态时,默里克把身子凑近邦德,为他戴上一副有塑料泡沫衬垫的大耳机。他说道:“你能够听到一切,而且我还可以通过它们和你说话。”他提高嗓门,“现场快速解说,像观看赛艇一样。”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时间,现在的英国时间是差2 分钟正午12 点。“销魂的时刻到了。”默里克的笑几乎使邦德忍无可忍了,“很快你就会听到恐怖小组报告消息的声音。”
重型运输机从佩皮尼昂的跑道上起飞之前5 分钟,消息从世界各地反馈回来了。M 已经收到了有关邦德打电话的地点的报告,也已经调查了与默里克有关的所有线索。他所作的调查理所当然把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奥尔丹(法国)有限公司和这家公司设在佩皮尼昂机场的总部。
一些加急电话打到巴黎,然后通过各种不同的警务和特工专用线路直接转到佩皮尼昂。然而,效率仍然十分低下,直到这时,一辆载着秘情局成员——法国的秘密情报局成员——和一队武装警察的轿车才呼啸着向机场飞驰而去。
位于摄政公园的总部大楼还收到一些令人鼓舞的消息。安东·默里克博士的一个亲密的朋友,一个叫作马利… 简·马斯金的人在佩皮尼昂的一个时装演示会上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一具男尸——原先误以为此人是街头流氓团伙火并的牺牲品——也是在时装演示会会场附近发现的——经过调查被证实为正在通缉的恐怖主义分子佛朗科。
“是007 干的吧?”比尔·坦纳随口说,实际上他并不是在提问。
“也许是,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已经被清除掉了。”
“那么很有可能……”坦纳正要说下去,M 打断了他:
“鸡蛋没有变成小鸡之前不要去数它们,参谋长,永远不要这样做。我们可能还是晚了,一晚上干等着什么也没做,时间对我们极为不利。”
M 手下的几个精兵强将这时已经乘坐一架军用飞机从诺斯沃特飞上蓝天。
可是,正如M 所料,一切为时已晚。
巴黎郊外100 多公里的某地,离奥尔良市不远的一组大型建筑物的地下深处,有一组被称作圣劳伦斯一号、二号和三号机组的核电站设施。一些人正在里面静悄悄地进行例行检查。
二号机组负责管理大型涡轮机的两个人在12 点50 分的时候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一个负责维修空调系统,使之能够常年运转的维修工本来正在值班室里和其他3 个同事打牌,这时也找借口离开了值班室。这3 个人一边沿着管道形的,空荡荡的过道往前走,一边找出了他们在各处窝藏的设备。
与此同时,在地下50 米处的控制室外边负责安全工作的一个保安员正在入口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法国时间1 点前2 分,前面说到的3 个人在电梯通道旁边的紧急出口处会合了。他们接着又下了一节楼梯,来到控制室外边的走廊里,与他们的同伙保安员会合了。这时的时间是差1 分1 点钟。
控制室里的6 个人的工作是监视各种仪表盘,控制能量的输出,随时检查系统是否有意外的波动和变化,他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保安员把进口的门打开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转过身来,愤怒地对他大喊着:“克劳狄,你在干吗?你知道你是不能……”他看见对准自己的自动手枪时,嘴里的舌头顿时转不动了。他还看见另外一个人手里端着折叠式赫克勒·科克牌半自动步枪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指点了一遍。
被称作克劳狄的保安员是这几个人里边唯一开口说话的,他说:“把你们的手放在头上,离开所有的设备。赶快,不然就杀死你们。我们说话算数。”
他说话的态度使在场的6 个人不由不信。他们惊惶失措地丢掉手里的记事本和笔,赶紧交叉起手指把双手按在头顶,迅速离开了身边的监视仪器。
这两个武器对他们的威慑力如此之大,因此他们肯定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人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同伙,分别迅速而准确地走到控制室里的两个地方。不出几秒钟,这两个人对前面提到的两个武装同伙伸出大拇指,这表示他们已经割断了通讯线路并拔掉了外部遥控线路的开关,与外部世界中断了所有的联系。所以圣劳伦斯二号机组的控制权完全落入了这个控制室,而这里已经和外部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
切断通讯线路的人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他只不过把三部电话机的插头从插座里扯了出来。与此同时,两个持枪的人让室内的6 个技术人员面对出口排成一线。
这6 个不幸的人的头脑里浮现出一幅幅图景——他们的妻子和家里的其他成员脸色苍白地面对他们曾经在电视新闻里见过的那种场面:长期被扣压的人质生活在悲惨的环境中;作为对其他人的警告,某些人质被枪杀;男人们和女人们不堪忍受肉体上的折磨,一个个面容憔悴,脸都拉长了。使他们大喜过望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两个持枪的人让他们从正门离开,然后从楼梯走回地面,路上不许喧哗。
“我建议你们不要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枪手克劳狄说,“出去以后你们向当局报告,就说几分钟之内外边会有人发出信息,提出我们的要求。
在那之前如果官方作出过分反应,我们将关闭冷却系统,我们将引发中国综合症。把这些告诉官方,听见了吗?”
这6 个人赶紧点头,然后哆里哆嗦地离开了他们的工作岗位。随着一声闷响,控制室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两个手持武器的人在室内把安全锁全部关紧,然后透过一排沿着走廊的墙壁排列的防弹玻璃看着被释放的操作人员排着队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正忙着从一个帆布旅行包里往外掏他们最为重要的设备,收发报机。其中一个人拉出一节电线,把插头插进墙上的一个插座里。保安员克劳狄是这个小组的头头,他打开这架小型的,像盒子一样的收发报机的开关,首先亮起来的是一个红色的指示灯,然后红灯变成了绿灯。
他按了一下传输按钮,接着清晰地大声报告说:“三号,战争。”
与上述情景类似的事情在位于欧洲和美国的其他5 个核电站同时发生了。
詹姆斯·邦德通过耳机清晰地听到了下述对话:
“三号,战争。”
“这是位于法国的那个,”默里克说,但是他的话立即被另外一个同样短小的口令打断了:“一号,战争。”
“英国。”默里克说着把展开在控制面板前边的一个记事本上列出的核电站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划掉了。
“四号,战争。”
“五号,战争。”
“二号,战争。”
上述口令一个一个接踵而至,声音清晰无比,好像说话的人就在邦德身边。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寂。邦德看见,默里克的手一会儿握成拳头,一会又平摊开来。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将他自己置身于一种破釜沉舟的境地的人。眼下的沉寂使默里克焦灼不安,他用手指尖不停地点击着控制台的台面。
经过漫长无比的等待,耳机终于响了:“六号,战争。”
“全都成功了!”默里克激动地攥住邦德的一只胳膊,不住点头。
“现在,”他接着说道,这时他的声音变了调,好像他已经不能自已。
“现在该轮到我说话了。马上我就会启动最后通牒。你看见了吧,一切都是预先设定的,人力是无法挽回的——除了有关国家政府的反应。在欧洲各国和美国各地,我们预先设置了一系列隐蔽的,功率强大的微型转发器,它们由这架飞机上的一种信号控制。这些转发器将向每一个欧洲国家转发一条翻译好的消息,一些亚洲和东方国家也会收到这条消息。转发的消息将加载到有关国家的公共广播信道上,并且会抢占广播节目正在使用的信道。”说到这里,他调整了一下面板上的一个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