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初九缓缓地松了口气,她扯下挂在一旁的毛巾随手抹了一下脸,但是就在将毛巾晾回原处的那一刹那,初九突然僵住了手指,她颤颤地将视线调向另一头紧闭的房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声音。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租屋守则…29
细微的脚步声彷佛要刺破听觉神经一般,初九觉得低温的冷汗不断从背后渗出,近几将她的衣服浸湿。
初九屏住呼吸,死命地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出厕所,她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手指迟疑地举起又放下,不知道自己是该豁出去一探究竟,还是缩回被窝里头。
啪哒啪哒……
如同鞋底在地面拖出的声响持续地骚扰着初九的每一跟神经,她惨白着脸色最后还是硬将手指搭在门锁上方,一咬牙就把两道锁全部松开。
现在初九和外面的脚步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而已,听着心跳越来越急促,她忍不住深呼吸几口,微微颤抖的右手终于握住金属制的门把,心一横地就将房门用力打开。
脚步声乍然停止,就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初九瞪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从毛细孔侵入的凉意让她的后颈一片冰冷,彷佛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全数消失殆尽。
初九艰难地踏出一步,只有在晚上才会开启的日光灯持续扎着她的眼,初九反射性地伸手挡住过于白亮的光线,直至她终于适应了外面的亮度为止。
初九忍不住又走出了几步,她站在干净的磁砖上方,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但是长长的走廊上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看见第二个人的踪迹。
呼吸声依旧急促,心脏的跳动也尚未缓和下来,初九看了眼对面的303号房,确定自己没有吵醒岑洁之后,放轻了脚步来到走廊与楼梯的转折处。但是墙壁形成的一个死角恰巧挡住初九的视线,想要看清楚楼梯口有没有躲着什么人,就必须再往前跨出一步。
初九紧握着手,让指甲微微地陷入掌心里,不给自己太多思考时间地将脚步迈出,但是当鼓起勇气向前探个究竟的时候,落入眼底的却是空荡无人的楼梯口只有悬在上方的小灯晃出幽灭不定的光芒。
初九看着被映照得一闪一闪的阶梯,吊得高高的心脏顿时落回原位,有一种虚脱般的感觉从脚底爬了上来,她几乎是靠着扶手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先不管先前听到的脚步声究竟是从哪里传来,反正只要没亲眼看见那东西出现在眼前的话,初九就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可以撑得下去……
好吧,她更正,事实上她已经快不行了。
尤其当自己正想拖着发软的两只脚走回房间时,她又听见了极其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刮过耳膜,将她的紧绷感顿时拉到最高点。
啪哒啪哒……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初九的身体几乎一瞬间就要瘫倒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上方的天花板,更正确一点来说,是透过天花板来看着四楼楼层。
因为脚步声是从四楼所传出的,尤其初九正位于两个楼层的交接口,听起来更是如恶梦一般的清晰。
初九怔然地咬了咬嘴唇,刺疼的感觉将她的感官神经扎得格外敏锐。现在的选择有二:一个是假装没听见,立刻回房间睡觉;另一个则是杀到楼上的晒衣场去弄清楚事情。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去淌混水,但是初九还是决定撑起身体,先将右脚踏上楼梯,接着再放上左脚,一阶阶地往四楼的方向走去。
越往上走,脚步声就越加明显。初九大气不敢吭一声地爬着楼梯,深怕过于急促的呼吸声会惊动到上面的某个东西。
距离四楼只剩下最后一级阶梯了,初九的手指微微发着抖,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紧紧抓住楼梯扶手。
如果再不弄清楚事情的话,她或许真的就要像岑洁所说的一样,干脆去收惊算了。
初九看着通往四楼的出入口,如今却被上起大锁的厚重铁门,心里的寒意越堆越深了,简直就像整个人被推入冰水池里似的。
伸出手将大锁轻轻地解开,初九想要悄然无声地推开门板,但或是铁门有些生锈的关系,结果在静谧的深夜里反倒是发出清楚的一个声响。
嘎吱!
初九一惊,顾不得铁门越往外推,产生的噪音越加明显,她硬是压下从心底不断窜出的恐惧感,一个箭步就往门外的晒衣场冲去。
黑色的天空大片大片地笼罩在建筑物的上方,彷佛要将远处还在闪烁不停的车灯全部吞噬。星星黯淡得近几隐蔽在夜色之中,衬着和梦里同样银得发白的月牙,让人觉得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恶梦的延续?
于是顺便来打个小广告
租屋守则明天就要上市了!
租屋守则…30
初九啪的一声切开晒衣场的电灯,一瞬间变得明亮无比的空间像是将黑暗切割在外,隔绝出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
但是空旷的晒衣场上却只有几件孤伶伶的衣服被风拨弄得轻轻晃动,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如果那个脚步声是什么人发出来的话……
初九怔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晒衣场,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确定自己有没有遗落了哪个角落。
但是当她来到包覆在晒衣场外面的铁栏杆前方,属于男性的偏低嗓音像是带着烦躁感一般地由后方突然响起。
「怎么又是你!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吹风啊?」
初九猛然回过头,顿时看见何劲草咬着未点燃的烟站在铁门旁边,半眯的眼闪过凶光,不耐地往初九的方向扫了过来。
「呃、我……」初九含糊了几声,最后还是决定转移话题。「何大哥,你为什么也上来?」
「拜你的药所赐,下午睡太多了,结果现在反而睡不着。」何劲草拿下烟,冷哼两声说道。「明天晚上记得来店里洗盘子做补偿。」
「咦咦咦!!」初九瞪圆一双眼,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惊叹号。这根本就是恶意迁怒嘛,是谁说何大哥人很好的?是谁啊?
「逗你的啦。」何劲草微扯了嘴角,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靠在铁门上。
「我刚真的相信了耶。」初九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还是记得找一天来店里报到。」何劲草挑高眉,看似随意地把玩指间的香烟。
「要干嘛?先说好,不洗盘子,不当服务生喔。」初九摆出一副警戒的表情,挑明自己拒绝成为免费劳工。
「啧,回礼啦。」听起来不怎么情愿的语调从口中吐了出来,何劲草半敛着眼,像是要掩去眼底的尴尬。
初九一听,瞬间了解回礼两个字的含义,她笑开了眉眼往何劲草所在的位置前进几步,喜孜孜说道:「没想到今天做恶梦竟然还可以换来一顿好料,那待会应该睡得着了。」
「恶梦?」何劲草蓦地抬起眼,直直地和初九的视线对上,像是想要看穿什么东西一样。
「其实没什么啦。」初九摆摆手,故作镇定的想要将视线飘至另一方。「就只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
总不能说自己在梦里不但被掐,连梦醒后都还听见奇怪的脚步声吧。总觉得何大哥看起来就是那种铁齿兼不信邪的硬派。
「那个……我明天要上课,先回去睡了喔。」初九小心翼翼地瞄向何劲草,深怕对方又突然甩来一记刀子眼,但却见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连眉头都紧紧皱了好几个结。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初九困惑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移动脚步,不过何劲草那高瘦的身形就杵在门口,要过去也不怎么好过。
注意到初九的视线,何劲草侧了侧身体,让出一人宽的空隙。当初九正要穿过他的身边之时,却听见他突然唤了自己的名字。
「喂,初九。」
「什么事?」反射性滞住步伐,一双圆黑的眼不解地望了过去。
「做恶梦的时候,不要随便跟里面的东西有接触。」
何劲草的声音放得极轻,就像是没有任何起伏一样,但是初九却在这一瞬间觉得有股寒意直直凉入背脊。
租屋守则…31
那一天晚上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初九整个人几乎心神不宁起来,她想起自己伸手撩开那个女孩的浏海,她想起自己看见了浏海底下的死白脸庞。
和恶梦里的东西有了接触的话会变得如何?初九不知道。然而越是不想去在意,就越会去在意。
因此尽管这几天下来初九并没有做着恶梦,也没有听见奇怪的脚步声,但是心烦意乱的下场就是让她持续顶着黑眼圈,看起来就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第一次可以说她是电动打太晚,第二次则是下午睡太多导致失眠,那……第三次呢?初九晕沉沉的大脑转了转,没有想出什么好理由,反倒是觉得一团混乱,几乎快变成豆腐渣了。
「九九,你是怎样了?看起来快死掉的样子耶。」
梁小诗弯身看着趴在桌上的初九,一头长长的黑发垂了下来,有几根落至初九的脸上。
伸手将弄得自己想打喷嚏的发丝拨开,初九难掩哀怨地向对方说道;「没办法,最近睡不太好。」
「是喔,那你跟岑洁可以结拜了,两个都是这种死样子。」
初九掀开一只眼,顺着梁小诗的视线移至另一旁,果不其然,见着岑洁已经将脸埋在双臂里,像是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初九讶异地皱起眉毛,由于这几天岑洁是值日生的缘故,所以两人早上便没有一起出门;再加上自己来学校时一抓到下课时间就开始补眠,结果反倒没有多去注意周遭的情况。
难不成岑洁也做恶梦了?初九僵住脸色,手指头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脖子。
彷佛看出初九的困惑,梁小诗甜软的声音适时地在耳边响起:「她最近迷上了某部催泪剧,叫什么『棉花糖的爱与死』,好像晚上都在熬夜看的样子。」
「啊?」初九愣愣地发出一个单音。
「听起来明明就是搞笑片的名字嘛,真不懂有什么好哭的。」
梁小诗皱了皱俏鼻,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要看的话也要看那个,嗯,我想想……对了!『七十二小时强制爱』……就讲一个男生被好几个芳心寂寞的熟女抓起来关了三天的故事,感觉很刺激对不对?」
初九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几乎是拿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瞄向外表甜美娇憨的同学。喂喂,你确定你说的不是英文字母第一个字开头的片子吗?
「对了,九九,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睡不好。」绕了一圈后又迅速将话题转回来,梁小诗干脆蹲下身子和趴在桌上装死的初九平视。
初九小心地瞥了眼仍在熟睡的岑洁,放轻音量说道:「没什么啦,只是做恶梦。」
「是喔,听说做恶梦的话可以在房里放佛经,我下次拿一本给你好了。」
初九点点头,幸好梁小诗没有再细问恶梦的内容是什么,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令人发寒的梦境。
半眯起眼睛,初九感觉到梁小诗轻轻摸了她的头之后就从她的位子前离开,应该是去做自己的事之类吧。
疲惫地张口打了个呵欠,初九本想趁下课休息的这段时间睡个小觉,但没多时就听见帝都特有的钟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老师的鞋跟声音,初九撑起自己的身体,勉强将焦距放在台上的黑板,但是眼皮却不太听话地直直往下掉,就连头颅都忍不住点了几次。坐在后面的秋君见状,忙不迭轻轻推着初九的肩膀。
好不容易在老师发现自己打瞌睡之前,硬是将眼皮撑起来,但是当初九试着转移注意力往窗外望去的时候,却恰巧和走廊上的白奇对上视线。瞥见他拿在手里的考卷,大概可以推测他刚刚应该是在办公室帮老师的忙。
然而白奇瞬间眯起的细长眼眸却让初九一惊,知道自己先前精神不济的样子全被看见了。
匆匆将眼神收回,初九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忙不迭强打起精神专心听课,但是心里已经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