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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还以为你要我还以为你会说
遥灵再也抑制不住,蹲下身子,“哇”得哭了出来——
“不、不是吧,我又怎么委屈你啦?”凤川一看遥灵哭成这样也没了辙——奇怪了,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么?
其实是因为该说的没说。
遥灵才会哭。
“总之,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的。只有我留在这里,砚老大没理由不放你。快把眼泪擦擦。”凤川抬起袖子给遥灵擦眼泪,“你再哭菜的味道都要叫你哭坏啦。”
遥灵抬起脸。不知为什么她不哭了。
凤川给她擦眼泪的动作,突然很像像保姆姐姐,又像印象早已模糊的母亲。
还有他身上的皂角香味——原来不是葱花和菜油的味道啊,之前总觉得他身上油腻腻,原来是衣服颜色的错觉。
这个味道,又很像父亲,像哥哥
遥灵从未见过父亲,更没有兄长,也不知这么感觉对不对。
但是
遥灵纵身扑入了凤川怀里。
放声大哭。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哭过。
“遥遥灵!你的枷锁磕到我肋骨上了!好好硬”
凤川张着两只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哎。
又不能把她推开。
废话!哪个正常的男人会把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孩子推开啊!
还修行了那么多年呢像个孩子,动不动就会哭的。
手最终还是放在她背上。轻轻拍拍。
“好啦,想哭就哭个够吧。就算菜的味道被你哭酸了,本大厨也有办法把它们通通变香甜!”
12 药
哭够了。
娘亲在世的时候,曾教过遥灵不要哭,因为哭无法解决问题。
但每次遥灵总抑制不住悲伤,所以她决定先哭完,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她从衣内掏出一个药瓶。还好那些人把他们关进来之前没有搜身那样的变态行为。
遥灵当然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拿错了!
“毒药?”凤川真不敢相信这个好哭的小丫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要在菜里下毒?”
“差不多就是这样。”遥灵捏紧了药瓶望望门外,已经说得这么小声了,应该不会有别人听到。
“浮生如梦?这药太不靠谱了吧。”凤川总觉得这药名有什么了不得的玄机,“你确定这药能吃死人?”
“绝对的。”遥灵肯定极了——她之前向烟花姐姐问起这瓶药时,烟花姐姐表情格外紧张,说这是世界上最危险最恶毒的药——沾上它会比死了还痛苦,所以千万不能碰!
事实证明遥灵牢牢记住了烟花姐姐的训导。她说道:“我已经猜到了,一会儿纸飞鸢进来,他一定会让我们先试吃这些菜,以确保没被下毒。”
遥灵从怀中又摸出一个紫色的瓶子:“中毒之后,会过一个时辰才会发作。这是解药,我们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服下就可保无恙。”
遥灵难得聪明了一次。
她甚至算到,砚主毒发一死,纸砚两部必定相戮,他们只要趁乱逃走就可以。
完美的计划。
凤川看着那些粉红色的药粉融化在菜汤里。他有些不安,但又找不出反驳遥灵的理由
但愿真像她预料的那样。顺顺利利。
“好了吗?”纸飞鸢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走近察看时,他却对遥灵微微一笑。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菜可以端走,你们也可以送我上路了。”凤川先伸了个懒腰,接着双手伸出,“需要戴上枷锁么?”
纸飞鸢双眼眯起:“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杀了你?”
“废话,出来闯江湖,连谁想杀你都不知道,还怎么混啊!”
纸飞鸢深吸一口气。牢内格外寒冷,桌上的饭菜好像早已凉了。
没关系,反正不是给活人吃的。
“如果我告诉你。”纸飞鸢拿了一盘菜递到凤川面前,“只要你,还有你——”
他又瞟了一眼遥灵:“你们,肯尝一口这些菜,我就放你们走”
遥灵和凤川两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纸飞鸢手里的菜盘。
目光沉冷。
欣喜若狂!
但是,还要冷静,不能让纸飞鸢看出破绽。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做的菜让他自己尝就好了,干嘛要把我牵扯进来!”
遥灵故意发脾气。聪明的花招。
“不行。”纸飞鸢眉立,“两个一起尝。否则,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切,尝就尝。”凤川用筷子夹起金黄色的虾饼,在纸飞鸢面前晃了晃,“本厨神对自己做的菜很有信心的,要不你也尝尝?”
纸飞鸢看着遥灵和凤川,每个人尝了一口这四道菜。
尽管一开始不怎么情愿,遥灵脸上还是露出了“好吃”的表情。
“这样行了吧?”
凤川换上一双干净的筷子,把盘子里的虾饼重新摆好。
有时候,太过冷静也不是什么好事。
“给遥灵姑娘开枷。”纸飞鸢扬手,便来了狱卒为遥灵开枷锁。
是真的要放他们了。
沉重的铁链被扔到地上。遥灵揉揉手腕,暂且松了口气。
“两位刚受牢狱之苦,如此离开,未免显得我魔族太失礼数。”纸飞鸢突然说道,“不如两位先去山间小亭休息一个时辰,我再派人送你们离山,如何?”
一个时辰。
卡得也未免太准了。
的确他只说要放他们,没说会马上放他们离山!
难道难道刚才两个人商量下毒的事全被纸飞鸢听到了么?
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死死看着他们两个,不让他们有服下解药的机会
接着两人便会受尽毒发之苦,暴尸山野!
果然比一刀杀了他们更加歹毒!
但是反过来说,毒是遥灵自己要下的。
那么她下毒不但害不了别人,反而是杀了自己?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讽刺!
但是不能跟纸飞鸢讨价还价,那样只会浪费更多时间。不如
“我看黛花山风光秀丽,我们两个想在山上随意游玩一下,边游玩边下山。既然你想尽礼数,总不会连客人的这点要求都拒绝吧?”
凤川先开了口。看来他和遥灵想的一样。
“好。”纸飞鸢撩了撩垂肩的头发,“两位随意——不要迷路哦。”
答应得出奇的爽快。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接下来当然是要跑!
一白一黄两个身影奔跑在山间芳林之中。来的时候,的确走的是这条路。夕阳西下,嫩红娇绿皆染红霰,飞鸟凌云,彩蝶弄夏,浓夏胜景美不胜收。
两人却根本没有时间欣赏风景。这下山的路比记忆中要漫长很多。
满头大汗。遥灵只觉得越跑身体越热,还不是正常的发热,火烧火燎,直热得人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是过度使用神行诀,还是提前毒发?
“喂,遥灵你,你们修仙之士不是都会御剑飞行的吗,我们御剑离开不比这样没命的跑快多了!”
凤川有所不知。在很多门派,御剑飞行都是作为基本术法传授,但在雨巷,只有经常到远方完成委托任务的弟子才得学习御剑——
像遥灵这样每天只跟同门互殴的弟子是根本没有资格学御剑的。
“别,别管那么多了先,先把解药服了。”遥灵摸出了怀中的药瓶,“我感觉我好像已经毒发了,好难受”
“什么?那快点快点!”凤川接过药瓶,刚刚拔了瓶塞。
真是的,这个傻遥灵,遥呆子,遥猪!闯荡江湖才几天,不是被人下毒就是自己给自己下毒!呆到家了!
“小心!”遥灵一把推开凤川,原来是一只燕子突然飞过他俩之间——是纸飞鸢的幻化燕子!
原以为已经甩掉了一直跟着他们的魔族人,没想到还是被纸飞鸢以这种方式监控着!
“快追!那燕子叼走了解药!”
“慢着,看我的!”遥灵手一扬,一支水流“嗖”得朝燕子射去——
好快的速度。但遥灵感觉到,刚才射出去的水流似乎是热的
身体已经热到那种地步么?看来真的是毒发了!
水流击中了燕子。那纸燕“噗”得化成一团灰。
接着,两个人看到它嘴里叼着的东西落了下去。
那个方向!
他们追到解药落下的地方。傻眼了。
是一大片——用肉眼根本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一样的粉红色风雨花!
遥灵傻傻看着粉红色的花海。解药就在这花海里了。
“你傻站在这儿解药会自己跳出来吗?还不快下去找!”
大海捞针。
遥灵并不是不想找。她看着凤川跳进花海里,景致的风雨花在山野中织成一片绵延如梦的香锦。
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滚烫的汗水一滴滴落在花瓣上。随风而飘的花香只让空气更加甜腻。
血脉贲张。衣服被汗水浸湿了粘在身上怪不得,怪不得烟花姐姐说这种毒会让人生不如死!
也许脱一件衣服会好过一点。
呼吸越来越浊重,身体也软得像棉糖一般。
她褪下最外面那层白纱。丢进花海里。
13 守宫砂
遥灵倒在粉红色的花丛里。夕阳随着她的衣衫慢慢褪去。柔软的花瓣雨洒落在光滑的背脊上,灼热的疼痛。
难受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有人从后面抱住她,他的身体不比遥灵凉许多,但遥灵还是止不住要把自己贴过去的冲动。
她转过身子,撕下那个人最后的一层薄衫。
不知在哪里闻过的皂角味,和让人无处躲藏的花香,铺天盖地。
这样,这样这样
慌乱的手和膨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遥灵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这个人。
红粉坠香,她如柔兰弱草;
蓝月倾辉,他若朝云暮水。
以花为席,熏风为被。
当遥灵面对着天空躺下,看到漫天星斗光芒氤氲。她开始觉得——
她不需要解药了。
疼
头疼
头疼欲裂。遥灵睁眼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昏昏沉沉,但是又觉得脑子里空空的,缺了一大块。
没有死么?遥灵在空白的记忆中一点点搜寻着,为自己出现在这里找寻理由。
回家了?为什么会在家里?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是是师姐?
“遥月师姐。”遥灵慢慢坐起来。浑身酸痛。难道是因为睡久了?
“真能睡。你这些天做什么去了,不能接委托也不好好在家修炼,难道又在贪玩?”遥月师姐又开始板着脸教训人了。
“我我怎么会回来的?我记得我应该是在”遥灵接过师姐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是在
黛花山。风雨花海。解药。
她想起来了。
“是师姐帮我解毒的?”遥灵摸摸自己脸颊,又确认自己没少胳膊断腿。好像真的没事了!
“解毒?”遥月抱着肩站在门口,好像随时要走的样子——不如说她好像刚进屋不久。
“你中毒了么?我不知道。是阳春馆那个萧凤川送你回来的。这半日也一直是他在照顾你。我刚从剑房回来,顺道过来看看你好些没。”
萧凤川?对了,是和他一起跳进花海找解药的虽然不记得有没有找到,但看现在平安无事的样子,那就应该是找到了。
“那他人呢?”
“刚走。阳春馆的人叫他回去。”
原来已经走了。还算他有良心,解毒之后没把遥灵丢到山野里不管。遥灵又伸了个懒腰:“那我过几天去找他,跟他说声谢谢好啦。”
遥月师姐仍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不走。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遥灵看。
“怎么了师姐?”遥灵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师姐有事先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遥月仍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盯着遥灵身上某一处看。遥灵不解:“师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唰——”
毫无征兆。遥月手中一柄蝉翼剑脱鞘而出,剑锋已经指着遥灵的咽喉。
要说拔剑的速度,遥灵未必会输给师姐。但是这样毫无心理准备得被同门用剑指着,遥灵还是——
本能得咽了一口唾沫:“师姐,你这是!”
半透明的蝉翼剑身上,雕琢而就的虫翅纹路浑然天成。薄如蝉翼,伤不见血。
遥月是认真的。她已经把遥灵的命放在了自己的剑刃上。
“老实回答我。”遥月的声线寒如剑气,“你跟那个萧凤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没”遥灵怒道,“师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把剑放下!”
雨巷之中同门互殴十分常见,但约定俗成的是比剑中只得使用普通的铜剑,以免出现年轻弟子无法驾驭绝世神兵,误伤同门之后果。像遥月现在这样用蝉翼剑指着遥灵,已经犯了门中大忌。
“还不说实话?忘了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么?如此不知廉耻,就算你是幻虚祖师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