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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军队生活体验就是所有的方队都搬着马扎在操场上学习军歌。
“先教大家一个简单的,歌词比较少,但是慷慨激昂,很有咱军人的风范。大家先唱几遍这个。名字叫《一支钢枪手中握》。”
卫廉很是惊讶不拘言笑的田教官竟然会唱歌,不仅会唱,还把歌唱得铿锵有力,好吧,军歌本身就是铿锵有力的,但是卫廉明显感受到军人的那种血脉贲张,并且,因为和二班挨得近,卫廉听到了张教官的歌声,然后表示,原来不是所有沙哑嗓子都能唱出慷慨的味道的。
一遍下来,所有人都学会了。歌很短小,但血性十足,豪气干云的。袁明远听了觉得当年要是懂得这样管理军队,那当年的军队战斗力会大大加强,那葛尔丹打起来就不那么费劲了。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那大清……摇了摇头,将这种“如果……那么”的东西甩走,“历史不容假设”的道理,袁明远还是明白的。虽说自己当过一世的皇帝,可这辈子也是生在红旗下,沐浴在新时代阳光中的人,早在自己第一次拿起历史书的那一天,“封建主义灭亡的必然性”就跃出书本,在自己的心上狠狠踩了一脚。皇帝又如何,勤政又如何,心怀天下又如何,那锦绣山河不会是只属于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被它碾过的又何曾只是雍正一人,被它抛在轮后、堙没在滚滚尘埃中的又何曾只是大清一朝。哀叹自怜只会更加固步自封,追悔自伤从来不是我胤禛的作风。
“今天再教大家一首《军中绿花》。歌词,我先给大家唱一遍,大家很快就能记住的。我要先声明一下,第二段要求人人不能有错!错了,那围着操场五十圈吧。”
大家听了顿时哗然,个个紧绷了精神认真听,更有甚者,掏出手机录音。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听到这儿大家就似乎都明白田教官的心理了。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
“军中绿花送给她……”
饶是本来对田教官心怀不满的人,在这饱满感情的声音里,也渐渐为他感染。而卫廉在“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时,早已泪流满面。曾经的曾经,也是怀着如此的心思吧,在那段风波诡谲的的日子里,毫不犹豫的踏进没有回头路的涡旋,最初的目的,也有几分是愿有一日黄袍加身,回来看望好妈妈吧?每每看着她落寞的立在院中独剪寒风,每每看到她低眉俯首轻嗅茶盏,每每听到她对自己说,‘胤禩,额娘还有你’,即使知道前面是悬崖,仍要跳下去。当这辈子第一天知道自己姓卫时,心里的快乐就像可乐里的二氧化碳轻轻一摇就不断冒泡,那些幸福泡泡将“廉”字的不快冲散开去,卫,额娘宫中姓氏,伴随了额娘的一生,今生,是自己的姓氏。
晚间的风是带着凉意的。凉风徐徐的吹干了脸上的泪水,泪痕皱皱的,卫廉掏出湿巾擦了擦。定了定神,抬眼看,夜晚已经降临,操场上的灯光是昏黄的,照的人恍恍惚惚。感受到二班有人望着他,卫廉知道,是小九,便回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清楚,温润一笑。田教官已经唱完了一遍,正在一句一句教大家唱,此时正教到“故乡有位好姑娘”,卫廉清了清嗓子,也跟着动情的唱“我时常梦见她”……
袁明远对好妈妈那段感情很复杂。中宫养子,德妃亲子;养母早逝,亲母拒封。历史这本书每一个字都含着多少意思,每一页都有多少真真假假;有时真的里面还有多少假的成分,假的里面未尝没有真的东西。外人看来一页历史,轻动手指已然掀过,可这一页,历史中的人又经历了多少痛苦挣扎辛酸苦楚。佟额娘临终前的眼神,德额娘仙逝时的轻叹,一句“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又有多少人会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又有多少人会了解,庆功宴上无人共举杯的心情?寒风飘飘落叶,绿蚁飒飒风尘;千古江山如画,几人空举酒樽。这些,会有多少人了解?
等到好姑娘那一段的时候,袁明远眼前浮现一个身影,是那个陪伴了自己四十余年的人,对自己温柔一笑,轻声道:“爷……”
“阿远?”
袁明远听到有人叫他,知道是李云瑾,便回头。李云瑾一脸担忧,压低声音说:“阿远,看手机。”
袁明远诧异,抬头看田教官,田教官正在背对着他们和另一个教官说话,便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李云瑾的短信,“阿远,卫廉好像哭了。你和他认识的早,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袁明远心里了然,定是他想起了良妃,但这原因如何能说得出口,更何况,生生死死,轮回辗转,本就匪夷所思。停了停,回头叫了李云瑾,然后摇了摇头。
卫廉对他额娘也算尽心了。袁明远心里想着,转过头去在二班方队里寻找印祥。十三弟和敏妃母的感情自己是知道的,恐怕现在十三弟心里有苦难言。这个弟弟是倔强的,自己一直都知道,即使后来他对着自己也少了些亲近多了些恭敬这就是帝王的悲哀,自己也能理解他。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飒爽英姿的少年郎,到忠敬诚直勤慎廉明的怡贤亲王,心里的伤痕不仅仅是帐殿夜警后被嫌,还有一道便是敏妃母的病逝。还记得那十多岁的少年,因为哀痛而消瘦的脸颊,眼睛都突了出来,愣愣的跪在那里,嗓子早已辨不出主人,哑的快要发不出声来,“四哥,我以为,额娘,只是病了,只是病了,只是,病了……”反反复复,每一个字都咬得重重的,仿佛那样说,敏妃母就真的“只是病了”。
也许是多年的默契,当袁明远去寻印祥时,印祥的视线正好也转了过来。千言万语,隔着方队,在昏黄不清的灯光下,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印祥知道,四哥是担心自己想起了额娘;袁明远知道,十三是担心自己想起了过往。往事如烟,时不时缭绕在心头,但愿现世安好,还愿今朝。
“你们怎么也是最后一段学的比其他段快?”张教官踱步过来,嘻嘻笑着,“老田,老李,咱三队一起来一段?咱一营的可得盖过二营的去。”土木系总共有六个班,军训时,每三个班组成一个营,每一个班是一个连,女生因为人数少平时训练所有的班都集中在一起,但晚上的军队生活体验还是各班到各班去。据田教官说,这样分法是为了更好体验军队生活。
被称为老李的是三班的教官,个头矮小,但特精神,眼睛里都能透出光来。“好啊,只要老田一声令下,咱三连的绝对配合!”
田教官听了也笑了,回头对一班方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李教官和张教官说:“把咱一营集合到一起,开战!”
很快,二班和三班的方队都聚集到一起了,大家先站好队,然后坐下。唐云泽和印祥悄悄和同学换了位置,各自挨着自家哥哥。也幸亏袁明远和卫廉都是排头,他俩才能这么顺利的如愿以偿。
张教官说道:“拉歌大家知道吧?就是咱让他们给咱们唱歌。这拉歌有各种拉法,现在我先教你们几个,想来他们还没学呢,咱早出手。来,这第一个拉歌的就是,‘对面的战友唱起来,唱起来,唱起来,不要被我们的士气吓坏。其实我,最神采!’就是那个‘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的调子。”
张教官边说边唱,还自己给自己打着拍子,逗得学生们哈哈笑。因为拉歌简单易记,还用的是熟悉的流行歌曲的调子,很快,大家记学会了好多,中间还有很多拉歌技巧,比如,看着教官的手势声音起伏不断,鼓掌节奏变换。张教官看着差不多够用的了,便对田教官说:“要不,现在,开战?”
学生们听了个个激动非常,跃跃欲试。
这边刚唱了句“对面二营的唱起来”,那边二营的都动了起来,集合到一起搬着马扎往一营这边靠了靠,营和营面对面。
一战下来,战果非凡。二营唱了三四个歌,二营营长高教官还打了一套军体拳,最后,因为礼貌关系,一营的也出了一个节目,唱了刚刚学会的《军中绿花》。
两个小时的军队生活体验很快就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很兴奋,解散后各自回宿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支钢枪手中握》和《军中绿花》是很好听的军歌
想到曾经的皇阿哥蹲在马扎上慷慨激昂的唱现代的军歌,怎么想怎么有趣·····不知道你们呢?
PS:寒风飘飘落叶,绿蚁飒飒风尘;千古江山如画,几人空举酒樽。这是墨墨自己的想法,总觉得雍正还有其他的帝王走到最后挺孤单的,所以对于数字们,某墨真心希望他们能现世安好,还(huan)愿今朝
☆、向左转 饭卡
等3012宿舍的人都回到宿舍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最晚回来的是李云瑾。李云瑾一回来就去洗漱,然后爬上床倒头就睡。袁明远皱着眉头,上前把李云瑾的军训服从自己床上拿起来丢回李云瑾床上。因为宿舍住四人,两个人是脚对脚的对铺,李云瑾和袁明远同在宿舍左侧,林彦青和卫廉在右侧。李云瑾回来后就神色不对劲,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到床上时,衣服被搭到了两张床对接处也不知道。
本来印祥和袁明远在晚上两个小时军队生活练习解散后一直在操场上聊天。按着前世的习惯,加上今晚学习军歌的兴奋,这一聊不上夜半三更也得到晚上子时,如果不是现代有电灯,二人就会秉烛而谈了。可印祥顾虑着自家四哥的身体状态,明天六点还得跑操,然后一天还得军训暴晒,便狠了狠心掐断滔滔不绝如水奔流的话题,“四哥,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袁明远抬眼看远方天空闪烁的星光,回头看着自家弟弟如星的明眸,悠悠一叹:“胤祥这样大了,那时抱着你才这么点大,”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你哭闹着不肯睡觉,我一着急就训你两句,愈发哭闹了。多亏了你四嫂,给你哼了歌儿才睡。”
印祥听了老脸一红,匆匆拉起袁明远后掉头就就走。四哥这个小心眼,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四哥刚大婚,自己在四哥那里玩耍,也是小孩子心性,到了时间就是不想回自己在阿哥所的房子,央了四哥让自己留下。可到了晚间要睡觉了,说什么也不肯睡,四哥是急性子的,加上刚大婚,自然想在四嫂面前树立起男子汉的威严,便一脸严肃的命令自己乖乖睡觉。自己那时才五岁吧,仗着平日里的宠爱偏不听,反而哭闹起来,还是四嫂好,过来温言劝着,还唱好听的歌儿给自己听,最后自己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这件小事经常被四哥翻出来讲,每每讲完,四哥还总是一脸的怀念意犹未尽。
印祥的宿舍就在袁明远的上面,和李云琛、唐云泽是同一个宿舍。印祥和李云琛睡宿舍左边,唐云泽和另一个舍友叫何琳的在宿舍的右边。印祥回到宿舍的时候,唐云泽还没有回来。印祥看了一眼唐云泽的床铺,撇了撇嘴,肯定又是找老八去了。洗漱好打开电脑挂上QQ加四哥好友,印祥坐等四哥的认证。这时房门打开,唐云泽进来了,眼角带笑的冲宿舍其他人打招呼,最后瞥了眼印祥,勾了勾嘴角。
他这是……?印祥心里咯噔一下,他要算计我和四哥了?这时电脑响了,一看,通过了认证。
“四哥,(可爱笑脸),还没睡啊!”
“……要睡了怎么加你……”
“四哥,明天要提高警惕!!!(包子脸奋斗中)”
“?”
“刚才唐云泽对我邪笑了一下!(包子脸思考中)”
“……”
“四哥!”
“洗洗睡吧!”
印祥无奈,只好关了电脑,回头一看,唐云泽在床上抱着笔记本勾着笑不知在干什么。十有八九和老八谋划什么,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