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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着,一看掉头对嬷嬷说:“嬷嬷可看准了?真的是?”嬷嬷接口道:“不管是不是奶奶都要仔细着。就算不是,这肠胃上的毛病也该上心,没得作出大病来。若是了,就更该当心了,依老奴说,这管家的事都该再不沾手了。省得万一好歹,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的。”
这话真是说道石氏心里了,想了半天,也就差了丫鬟去了太太那里回报,也不管是否让人笑话自己了。
子肜忙让人出去请太医,自己也想着去看看儿媳妇。看过以后,心里大定,果然如自己所想,自己要做奶奶了,四十岁的奶奶啊,真够年轻的。
等太医确诊了,石氏也顾不得婆婆在面前,当下就高兴坏了。子肜早就等着太医的一句话了,这时也就不容置疑的对石氏说:“这是件大好事,我已经让人给老太太、老爷和珠儿送信去了。你且好生养着身子,家务事就别管了。我身边的嬷嬷都是极有经验的,等下我就给你指个人过来照应着。倒不是说你身边的人不好,我也知道你母亲家也是给你预备了这样的人的,只是给你个人全当安我的心罢了。你若用不惯。只等以后生产了,你再把她打发回来也是一样的。”
石氏那会说别的,马上谢着领受了。要说子肜这也不是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手,只是这时候的有一些养胎和生产的知识并不太科学,子肜可不想为了自己的儿媳和未来孙子担心这些东西,让自己身边接受过调/教的人过来照看,确实是安自己的心。
老太太那头听说石氏有了,高兴极了,一些赏赐补药什么的如流水般的送了过来。一会儿功夫,怎个荣国府都传遍了。凤姐儿也知道了,也忙打点了贺仪过来,心里却是酸酸的,这珠儿媳妇也有了,她还是比自己完成亲的呢。
晚上,等贾珠下了衙,回到府里人人见了他都是兜头祝贺的,贾珠碎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时,心里还是十分喜悦的,连带今日考核宝玉的功课都松了许多。
宝玉虽高兴自己又能放羊了,但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不安了,大哥就要有自己的儿子了,那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疼自己吗?才想了一会儿。就唾弃自己了,真小家子气,竟然吃起自己还没出生的侄儿的味儿来。自己可算是有了嫡亲侄子了,一定要好好疼他,然后也要向大哥教自己一样教他。嘻嘻,希望这侄儿的身子要倍儿棒的,不然,以后蹲起马步来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贾珠自然也是看到了自己娘派过来的嬷嬷,就放了不少心,也给石氏关照,说是娘自己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生了四个孩子。多听听娘的总是好的,自己也是放心些。
且不说石氏又是如何给娘家送信,石光珠如何大喜的跑上门来,石家太太又是如何的关照女儿这类事情,光说说荣国府现在管家的奶奶一位养病一位养胎,二太太没法子自能自己又重新披挂上阵了。别的人就罢了,大太太可是极度不满的,嘀嘀咕咕只是说老太太不该那么偏心,为什么瑚大*奶就一直躲着懒。李纨这次也识相,说是相公身子不好,兰儿又要操心,就是才刚出生的小丫头也是身子极弱,自己也不放心全扔给她那个姨娘,总要照看一二的,所以也脱不出手来。
贾政对于快做爷爷的是倒是没多大反应,最近朝堂上的事真是变幻莫测。圣上的皇子不多,才得三位,也无嫡子,只是原本势力最大的二皇子越来越不受当今的看重,也算是皇家天生的相疑相忌的本性吧,前几天圣上忽然拟旨,欲特招三皇子入主景阳宫。这道旨意还未明发,但几位内大臣、大学士都已经知晓了。这景阳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前太子的东宫所在,只是这道旨意的未尽意思太明显了。已经分府出宫的皇子,怎么又可以搬入宫内呢?这还不是历来皇子所住的皇子*苑,难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吗?
贾政虽然通过前世的一些知识猜到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诡异的发展。他可以不必理会那些内大臣、大学士对今上苦谏,长跪以求皇上收回成命,这历史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只是对于圣上怎么会如此突然行事,还没有彻底摆平二皇子,怎么就这样把三皇子架到了火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的,还是圣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等不及了?
贾政想不明白,与王子腾也商量不出什么来,总是觉得有些个担忧。这些事。子肜也知道了,当然,她也烦恼上了。原本三皇子住在皇子府,子肜想见元春还是便宜的,按着规矩的留名帖就好了,一旬子肜总是要跑上一次皇子府,这劲头比别的官宦人家的做娘的探望出嫁的女儿的次数还猛。老太太原还担心招了忌讳,数落了子肜一顿,只是贾政担保着说无事才不管了。老太太心里还是有埋怨的,这老2宠媳妇都快把媳妇宠得没边了,罢了,不是看着贾珠元春这些孩子的面上,老太太还真想好好发落子肜一顿呢。
现在子肜担心的是,三皇子若真的搬入皇宫,这皇宫可不比皇子府的内院,以后和女儿就没那么容易相见了,最主要,还是为元春的将来担心。皇子府的内院再怎么复杂,也不过那么点地方,元春还是当仁不让的做主之人。可进了宫里,这就不是元春能当家的地方了,还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戳着,最主要的,要构陷皇子什么的,在宫里大概比在皇子府容易多了,而且内院妇人比男子更容易得手吧?
正文 177 吃茶
177 吃茶
子肜有时候也知道自己这些担心于事无补。女儿早晚都要走那么一步,如果她不能进了那个高墙,那个后果更是可怕。只是知道管知道,担心还是照样的,这就是父母儿女心吧?
只是不管她担不担心烦不烦恼,这太阳照旧是一日日的升起又落下。天一天天的变得暖和了,花也越开越多了。石氏开始害喜了,林姑娘又开始感时犯病了。
黛玉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了,又赶上有些个妊娠不足,肺气就弱,有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做胎儿时呼吸系统就没有发育完善,婴儿时又没有什么暖箱之类的,虽然自打会吃饭就开始吃药,但有些先天的不足后天是不补回来的,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黛玉进了荣国府后,子肜就为她的身子上心,但是也只能尽力调养,这病根却是难除。子肜是知道那些和尚道士的话的,只是搞不懂见不见外人与生病有什么关系,至于哭不哭的倒还有科学的解释余地。只是琢磨不出科学的解释后,子肜也就放下了。心想自己也真是钻了牛角,这的地方到底还是有些玄幻的。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夫妻俩怎么会穿了,自己肚子里怎么就真有块玉,上面还刻着字?
黛玉对于这个二舅母自然是感激的,也就拿她当母亲一样看待。此时她还真小,虽然母亲过世时给了那套簪子有说了完璧归赵之类的话,她还是想不到别的上面去的。只是心里总觉得拿出来给老太太说了有些不妥当,所以一直就闷在心底了。现在二舅母虽费心给自己调理,又不时请来大夫问诊,但自己还是动不动的爱病。心想这大概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罚自己不遵母命,是以不孝。只是这事拖了这么长的时候,她现在还真不好再说了。罢了,就这样吧,大不了以后宝玉娶了亲,自己把那东西当作新二嫂子的见面礼给了,也算是完璧归赵了吧?
就这样想着,黛玉到不以生病为烦闷了,况且,在二舅母这样关爱下,她随时不时肯病,但每次的症候倒是轻了不少。
春天花开繁茂,花粉多,又是季节变换日夜温差大,再就是各种病菌开始猖獗,肺气不好的人容易病。倒是正常。况子肜也嘱咐了黛玉别往花跟前凑,也跟她身边照顾的人吩咐了,姑娘那里少摆鲜花,平日里也不要用那些味儿大的花啊粉的,连带着熏香也不要用,清清爽爽的才是对姑娘好。
黛玉这两年来依着吩咐做了,倒是觉得透气爽快了些。
黛玉平日除了在老太太面前说话,和几个姑娘上学、玩耍之外,就是时常爱在二舅母身边坐坐。黛玉本来天性敏感,而对了上心的人更是用心。现在又在二舅母身边时间长了,慢慢的自然发现,二舅母还是有些小习惯的。二舅母宠爱女孩子,说是女孩就是要娇养的,但对于宝玉哥几个,二舅母虽然也是宠爱,但还是严格的。她是知道家里二舅对于男丁的教养规矩,每个男孩子都是要练武吃苦头的。但没想到二舅母这样疼爱孩子,在这上头也是和舅舅一样,一点都不能通融,并不因为宝玉撒个娇,就免了他一些功课。
不光如此。黛玉还发现,二舅母随待人随和,对那些小丫鬟也是和气,但是却不爱宝玉同他们过分玩笑。那年宝玉在外头,二舅母就趁机打发了一些平时挺闹腾的女孩子,只留了几个老实肯干的。等着宝玉回来了,在内院的时间到是少了许多,也不再如小时候一样和他们作伴玩笑了。
黛玉细想了想,又揣摸着二舅母的心思,大致明白二舅母怕是担心宝玉混足脂粉没了上进心吧?再想着二舅母虽然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几位表兄对自己也是极好的,而宝玉与自己岁数相近,更是如亲生妹妹一样待她,但自己终究不是姓贾,只是一个表亲而已。自古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现在自己大了,是该避讳一些了。宝玉再好,也只是表哥,以后,自己还是元这些他吧。
这样打定主意,行动上就小心了许多。只是不知怎么,想起那种乍一见面就有的熟悉感,心中就有些不舍。这样远着宝玉,宝玉本就开始不太混迹内院,自然是不曾发觉。但是平时就在一处的探春倒是觉得些什么了。有一回还特特地问了一下黛玉,是不是她二哥哥哪里得罪了林姐姐,所以林姐姐同他生分了?如果真有,姐姐也不必放在心上,二哥哥那个人没什么坏心思。肯定是无意的。若是林姐姐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去告诉太太,说二哥哥欺负人了,她娘一准给林姐姐出气的。她娘说过的,男孩子就得让让女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而女孩子欺负男孩子,那就叫做男孩子的荣幸。
黛玉忙说没有,只是自己懒得招呼人罢了。探春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不信。可原本就没有的事,这让黛玉怎么说。禁不住探春的水磨工夫,再加上原本他们两个就是知心的,黛玉也就吐露了实话。原本以为说了这些探春要笑话自己,没想到探春听了,竟然一脸的严肃,对黛玉说道:“还是姐姐仔细,这些事我倒是还没想到呢。”说着,还狠狠的揪了一下身边的穗子,才恨声道:“就是这些破规矩,太太不得已,把环儿兄弟都给移到前院去了。环儿还只几岁,就要住到前头,平日里也不能和我们做一块儿了,他一定很伤心。想想他才那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就在我们跟前了。现在反倒只因为这些破规矩而要远着我们了。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身,好不用顾及这些个有的没得的事情,也好找人好好辩一辩,孔夫子说的什么难道都是在理的?”
黛玉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会引得探春说出这样子的话来,看了看左右并为什么外人在,才对探春说道:“你作死了,怎么说这些起来,还这样编排了圣人,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一星半点的,传到了御史耳朵里,就不是要参舅舅一本那么简单了!”
探春却浑把当回事。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不是没外人吗?在自己家里还说不得话了?放心,当着别人我才是分寸的很呢,也就是在你和父母兄弟面前才放肆一会儿罢了。”
黛玉被她说的没了法子,只得狠狠地用手指头点着探春的头说道:“你啊,怎么叫我说才好。原说了凤姐儿是个会说的,叫我看来,还真不及你呢。张嘴,叫我看看你这舌头是怎么长的,有哪里是和别人不同的?”
探春瞥了黛玉一眼,嘻嘻笑道:“我的舌头再巧,哪里及得上你的万一。这不,不光是我,连琏二嫂子也一同被你打趣了不是?你要看我的舌头,倒也没事,你净管看去。你的舌头,我不看也知道长成什么样。”
黛玉知道她接下来的肯定没好话,也就不接那个口,由着探春吊在那里。只是她虽心思巧,可身边服侍的人却没她那个巧心思,当下袭人就凑了上来,笑着问道:“三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竟听不明白,您倒是分说分说。”
探春故意拿着架子,喝了口茶,说到:“为人解惑,本待也不算什么。只是我现在也口渴得很,你既然想知道,还不快去泡了你家姑娘的体己茶叶来我喝喝。我这一高兴,一准儿告诉你。”
黛玉虽知道她没好话,但也有几分好奇,在一边也就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