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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十二岁那年正赶上有童生试,在陈夫子的竭力劝说下,老爷同意让他下场试手。贾政自己本不想这么早就考功名,只是看着老爷的身体大不如前,又是对他的学业最上心的,也就同意了。只是这一答应,阖府就进入战时准备状况,看着上下人等小心翼翼的对待,贾政感到脑子直抽抽。好容易等到二月县试,贾政被前赴后拥的送入考场,不由得大喘了一口气。
县试共考五场: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文不得超过七百字。第二场为“初复”,试“四书”文一篇,“性理”论或“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百余字。第三场为“再复”,试“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贴诗一首,默写《圣谕广训》。第四、五场为“连复”考“时文”(八股文)、诗赋、经论、骈文,不拘定格。
一轮下来贾政才觉得这考试的不易,连着几天下来,体力脑力消耗极大,怨不得有人被抬出去。
回到家中把自己的答卷默出,老爷父亲夫子都甚为满意。放榜时竟然取为第一名。继续参加四月的第二试“府试”,这次贾政已经习惯了,放榜时被取为第五名。
贾政淡定了,继续参加第三试“院试”。共考五场。第一场为“经古场”,考经解、史论、诗赋等。第二场为“复试”。第三场为“正场”,考“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第四场为“提复”,面试或作八股文一、二股。第五场为“大复”,考“四书”文一篇,“经”文一篇,五言六韵诗一首,默写《圣谕广训》
经过着三轮考试,就连贾政也像是脱了层皮。出了考场,贾政就将这丢到脑后,呼朋唤友带着那帮族学的刺头疯玩了几天,老爷太太也纵着他,恨不得天天赶着他出去散心。放榜发现得中院案首。这下不光是他们府沸反盈天,其他亲朋好友官场上的往来交际都纷纷来贺,直说贾府家学渊博人才辈出,不光这东府的中了进士,西府这大的被选送进了国子监,小的得中案首,一个廪生是跑不了的。府里高高兴兴忙碌的大半个月,又择黄道吉日让贾政与子肜定了亲,一时间府里人连走路都好似飞的。
贾政照理也因该进国子监的,但他实不想停了他的拳脚骑射,况他爷爷身体每况愈下,他也想多陪陪老爷,就磨着他老子娘想办法。代善也不想送贾政进国子监,不过想头稍有不同,除了顾念老爷的身体,也因贾政实在还年幼放心不下。于是一番安排就留贾政在家中继续学习。
正文 13 分家
贾政这几年勤习武强身加辅以养生气功,又生活规律,且不挑食,所以身子骨极好,虽才十三岁,个子就已经开始抽条了。现才三月初,但贾政一身单衣已觉足够,还是周嬷嬷好说歹说才又加了件衣服。
今天贾政是在自己房里用的午饭,一碟翡翠鸭丝卷,一碟香椿豆腐衣,一盘银芽鸡丝,一盘西湖醋鱼,一盘龙井大虾仁,一盘菜心炒双菇,一碗子鸡咸肉嫩笋一笃鲜汤,再加上一碗晶莹剔透的碧粳米饭,两冷四热一汤,虽都是普通家常菜色,但他却用得很香甜。他本不挑食,再加上运动量大,胃口自然很好,这菜虽一碟一盘听着吓人,其实量很小,所以等他吃饱,菜也光了。对于他的好胃口,太太奶奶都乐见其成,还生怕他吃不跑,经常给他加菜,且时不时地给他送各色点心,哪怕是上午上课休息那一刻钟的时间,也专门使人送点心。就是周嬷嬷,看着他胃口好,也是见牙不见眼的,只说自己奶大的哥儿就是好,连胃口也不像别的公子哥儿那样的刁钻难养,那是老天爷怕着那些公子哥儿禁不起那些福气,所以在胃口这种做人最普通的小事上设了磨难,而政哥儿必不同那些子人,以后肯定是命大福大,有大造化的。
这边贾政用毕午饭,自有那小丫头来收拾了去,接过漱口的茶水漱了口,信步走出房门。时间还早,贾政也不想才吃了就午睡,索性到院子里散散,也看看花草。对于花草,他一向是无能为力的,养什么不活什么,上辈子连仙人球都不理他,他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索性种了一盆子葱,倒是活了,只是打那以后王云梦爱做蒸鱼了。
贾政一边拨弄着草叶子,一边想着前几日送到王家去的东西,不知道子肜喜不喜欢。自打去年他们订了亲以后,就不得见面了,连东西都不能相互传送。前几天,三月初一,他借着子肜十一岁生日,把那东西作为礼物送了进去。是他按着现代手术刀的样子,找上好的铁匠费了好多精铁反复试练了几次才得了十二把,样子比手术刀大多了,也厚多了,也没有那么有弹性,毕竟这里没有特种钢,也没有精密仪器锻压,他也没想在这种方面有建树,只这个样子就好了,毕竟比菜刀好多了。只是连工匠都不知那东西的用处,估计王家的人看到了会很纳闷吧?贾政想到得意处,不由暗自好笑。
这几天府里的人都有一点子散,不是指行动上,是指精气神上,这是一种喜极过后的放松,太太奶奶看在眼里但都没说什么,毕竟他们自己个儿也是这样。上个月刚刚操办过一场体面热闹至极的婚事,这会儿大家都放松一下,不为过,只要差事上不出错就行了。
上个月,二月十八,贾赦成亲了,娶的是高家嫡长女。三年前才刚听到贾赦要订婚,女家姓高时,贾政也很是疑惑,他大哥的老婆不是邢夫人吗?什么时候姓高了?小处更改倒也算了,怎么连这大的配角都会不一样呢?私底下找子肜商量,分析的结论是,好像这邢夫人是填房?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大哥日后不是要伤心一回?只是这北静王保的媒,况听得相看女方的管事嬷嬷会来禀报着高小姐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他,又能如何?后来就定下了。府里嫡长孙的婚事,自要仔细准备,只是贾政还小,且本就无需他帮忙,所以他也就照常读书习武过他的日子。
贾赦原是养在老爷太太身边的,打小住在荣禧堂的,后大了挪出来。但太太舍不得他住得远,就指了荣禧堂东边的一座小跨院给他。原本成亲住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只是太太觉得是她大孙子娶媳妇,一点也不能马虎,以后还要给她添多多的重孙子,自然要个大院子。挑拣了半天,就看中了东边靠花园的一座院落。那个院落本是专为老爷歇夏后造的,其房屋布局自不用说,哪怕是一石一草都是用心收拾的,就这样,太太还嫌不够,专请了能人再勘查翻修,又足足把院子扩大了一倍不止,修缮完毕后,贾政去看过,只“巧夺天工”四字而其它不得。不光贾赦,代善也觉太过,没成想老爷的意思也和太太一样,所以这事也就定了下来。虽然其他房私下免不了嘀嘀咕咕,但毕竟老爷发话,因而面上也不敢多说一句。贾政却另一番想头,这大概就是书中后来贾赦居住的地方吧?这地方,换做他,也情愿住这儿不要荣禧堂的吧?毕竟,荣禧堂除了是正房这个好听的名头,哪里及得上它呀。
成亲那天果然是热热闹闹的,贾政看了直咂舌,不要说这正角儿贾赦了,贾政都觉得闹得慌。等挑了喜帕子,贾政愣是没瞧出来新嫂子到底长什么样,感觉就是一张脸用粉抹平再在上面画出五官。贾政恶趣地想着,这洞房前不知道要不要先洗脸,如果不洗脸,他大哥这一口亲上去,是不是就跟亲一堆面粉一样?想到这,他不由一个激灵,马上把这诡异的画面抛出脑海。
直到第二天二月十九日敬茶时,贾政才看清了新嫂嫂的长相。这高氏半低着头,紧跟在贾赦身后,依次给老爷太太代善史夫人磕头敬茶接了见面礼,虽有些紧张,但也应对得体,倒有一副大家的气派,只身材娇小,面容也稍有稚嫩,虽按庚帖上只比贾赦小上两岁,但看上去却是年幼得多。贾赦这些年到底成熟许多,虽不喜其他房的人,但在这场合下,也没有目中无人,还是一一的给他的新婚妻子指着称呼,高氏虽有疑惑,但也马上压了下去。到了平辈这里,贾赦指着贾政道:“这是我二弟,单名一政字,最是顽皮胡闹,只是跟我最是贴心,你以后也要多照看着点。”贾政忙起身行礼,一边还为自己道委屈,直把自己说成天下第一等听话懂事守礼的弟弟,引了老爷太太都放声大笑才完事,后又指着贾敏叫过嫂子。随后才引见贾效等一干人等。这新媳妇看着也是个聪明的,万事统随着贾赦,绝不多说一个字,多走一步路。
贾政这边还在想着那天新嫂子敬茶的事,耳边传来一声惊呼,转头却看见夏麻直瞪着他,他还不明所以,夏麻上前夺过他手边的一盆草,一扭身又走了。贾政还在愣愣的,秋稻倒是捂着嘴乐了,半晌才说:“二少爷勿恼,夏麻她不是存心的。只是刚才那盆金边银丝吊兰是夏麻所喜的,好不容易捂过一个冬,今春才发没几张叶子,刚刚又都叫二少爷扯了去。她才急了的。”贾政忙摆手说没事,心里却是讪讪的。这天余下的时间,贾政看见夏麻总觉有几分不好意思。
老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贾赦成亲后,老爷心里高兴,只是这高兴也是费精力的,所以这些天身体愈加不好,请了假不去衙门在家歇着。因而这些天贾政除了上课习武吃饭睡觉,得空就在老爷身边陪着,贾赦去了国子监不得在家,每次传信也都记挂着老爷,代善每下了衙也必过来坐上半天。老爷看着这父子几个很是欣慰,眼睛时常久久地落在他们身上,像是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这天代善下了衙过来,老爷没有像往常那样留着贾政一快儿坐着,反而让人送他去太太处吃晚饭。到了太太处,太太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他久久地搂在怀里。贾政偷看着太太的神情,像是伤心,又像是怀念,最后又多着几分高兴,甚是沉寂,让人不忍开口打扰。直到最后,太太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吃完饭就让他回去了。
回到史夫人那里,贾政也没说什么,但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就赖在房里一边逗着贾敏玩一边等着代善。直到贾敏被抱下去睡了,代善才回来。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眼睛有点肿,神色看上去很疲惫。
史夫人上前小心伺候着更了衣,接过丫环手里的热手巾亲自给代善净面擦手,贾政也捧过热茶来。代善接过,慢慢的饮着,半天才说:“明日让人捎信给赦儿让他请假,明下晌就接他回来。还要给东府里代化大哥捎句话,明天晚上请务必来府里用饭。再给族里三位宗长府上递个帖子,请他们明晚过府用饭。”
史夫人一一答应了,也不避着贾政,直接问:“老爷这是要干什么?”
“开祠堂,分家。”代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分家?这长辈都在,怎么能分家呢?”
“老爷这都是为了我们啊!”然后再也不多说一字就打发贾政出来了。
正文 14 纷纷
贾政回了房,并未像往常那样看书写字,只是静静的坐着,捧砚上了茶,悄声的退到了门外。
透过那袅袅的茶水雾气,贾政想起了老爷长久盯着自己和父亲的眼神,想起了太太长久地搂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神和伤痛怀念的神色,想起父亲肿着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虽还不太懂这儿的风俗,却也是知道长辈健在却要分家是大大的不妥,可老爷却还是决定这样做了,拳拳的爱子之心啊。嫡长子的夭折,老爷也心痛,也觉得愧对发妻,所以他处置了不安分的妾室,也把庶子丢在一边。他自知时日无多,他倒是不怕他的嫡子不能善待庶兄,他的嫡子他信得过,他倒是怕这些庶子到时候闹出些没脸没皮的事让他的老儿子为难,更怕以后牵扯了他最爱的儿子孙子的前程;他知道他去了,太太看在他的分上必不会主动难为这些庶子儿孙,但是难保这些没出息的就不会无法无天,到时候没他在上面压着,闹大发了,太太必不会手软,他也想保全他的庶子孙子,索性趁他还在了断个干净,天大的忌讳他自己扛了。
思量着老爷的心思,贾政觉得一刻也坐不住了,走出房门来到院中操练起拳脚,一拳一脚的发泄着心中这不知如何解说的瘀气,直到耳边丫鬟嬷嬷的连声呼叫才停下,已是汗湿重衫,手脚发软,在几个人的催促下才洗净上chuang睡了。
第二天,贾政照旧早起,习武,读书,得空还是去陪着老爷说话解闷,晚上宴请不宴请的,与他无干,他只想尽自己的本分让老人家过得舒心些。自第三天开始,贾赦也赖在老爷的房里,贾赦自幼就在老爷太太身边,与老爷的情分自然比贾政更深,当然心中也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