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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如果有你想看的漫画,尽管拿去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借出登记簿。”
露出亲切的微笑,Allen老师取出借出登记用的笔记簿,递到我手上。然后说了声我去泡茶,就消失在房间里的小厨房里。
翻开这本借出登记簿,谁在哪一天借了什么书,在哪一天还的,Allen老师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在记录里面,有好几次都看到条原的名字。我不禁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条原也很喜欢漫画。
条原!
我现在才想起来。因为被二宫学长叫去,结果没有去看他。他现在比较好了吗?大概回宿舍去了吧?
我一个人呆呆的想着这些事时,Allen老师已经匆匆忙忙的端着茶,和装在小盆子里的串烤糯米丸子回答。说真的,我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串烤糯米丸子了!所以,一看到丸子的瞬间,哇!我不禁高兴得大声欢呼。
“这个在哪里买的?”
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竹签,我一面问Allen老师。
因为再怎么说,这个学校虽然供应了不少布丁和蛋糕,但就是没有丸子、馒头之类的和式点心。如果有可以买得到这些东西的地方,我当然要问个清楚才行啦!
“每个礼拜,我都会到车站前一间认识的书店去一趟,他们会替我把这一个礼拜新出版的漫画单行本预留起来。我去拿书时也顺便会到书店旁边的和果子店绕一下。”
原来如此,车站前书店的隔壁吗?“
但是,每个礼拜都让书店为他把一个礼拜新出的书刊特别留下来;如果不是打从心里喜欢,绝对不可能买书买到这种程度。时间、心力加上金钱,怪不得能有这么可观的藏书量。
“还要吗?“
将丸子一口气吃光,端出来的茶也一口气饮尽,呼——,我终于满意的叹口气。
“不用了,谢谢招待。对了,老师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大快朵颐之后,我突然想起,我应该不只为了喝茶吃丸子、听Allen老师谈他的漫画经来的。我主动打开话题。Allen 老师的脸上一下子就笼上一层乌云。
“其实,我要谈的,是关于条原悠理同学的事。”
刚刚我还在想着条原的事,所以听到Allen老师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心里不禁兴起一阵不安。
“条原?条原怎么了?听说他身体不舒服,今天早上还昏倒,我真的很担心他的事。”
今天的情况暂且不提。我记得,好像在我转学过来的前一个礼拜,他就因为发烧一直躺在床上。而且,发着烧还溜出宿舍,到处乱晃,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听到我的叙述,Allen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陷入神智恍惚的状态了。那时我看见他一个人在雨中走着,一叫他,他就跑了起来。我追过去把他抓住,结果他一面哭着,一面反复的说神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神不会原谅我?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想起在教堂看到的,全心全意祈祷的条原身影。
“再怎么问他,他也没有明确的回答,加上严重的高烧,我只好赶快把他带回医务室。不巧医务室的医师又正好休假回家,我就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看他已经冷静下来后,我就问他原因。但他也只是说:波波被我害死了。”
“波波?”
那是什么?我歪着头不解的问。Allen老师告诉我:
“那是他养的野鸽子的名字。”
原来条原偷偷养着森林里捡回来,由鸟巢里面掉出来的幼鸽。又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小鸟死了,所以受到打击,才会变成那样。
“我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里,看见他喂野鸽子食物,所以我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我也只能尽力安慰他,他真的很喜欢那只小鸟呢!所以,小鸟死了,我可以想象对他来讲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所以那时候,Allen老师就安慰他说,小鸟本来由巢里面掉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死了,今天因为得到你的帮助才能幸福的多活一些时间,所以它一定很感谢你的,上帝一次也了解之类的话。
“那时候,他似乎相信了我劝他的话,等烧退了之后好像也就冷静下来,恢复到正常的样子。接下来,我想时间应该能治疗一切,但是……”
没多久,他又再度昏倒了。说了这句话,Allen老师等于叹气。
“我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总觉得他似乎在隐瞒些什么。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下雨的那个晚上,当我叫他的时候,他就像被什么追赶一样,没命的跑。鸽子死掉的事情,我想是真的。但是,或许他心里还有其他什么烦恼,是无法对人说出口的。”
“不能对人说的烦恼?会不会是被谁欺负之类的……”
老师接下来想说的话,我大概有点了解。Allen老师点点头同意我说的,之后又接下去。
“条原同学是个温柔敏感的孩子。但为了他那纤细柔弱的外表,初中的时候似乎被欺负得很厉害。他来这个学校是因为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从前的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到这里来以后,他说,没有人知道他以前常常被欺负,他也可以假装成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些事的样子。所以,每天都非常快乐。这些是他常常到这里来看漫画,和我聊天时说的。”
听着听着,我似乎开始了解条原的心情。
大致上说来,人呀,多半是看外表来判断一个人。如果是个外表强壮的男人,大家就会猜想他是个强悍的人;若是长得瘦弱,往往连内在都会被否定,认为他懦弱而不可靠。举例来说,流氓看起来会那样穷凶恶极,是因为他们刻意摆出一副流氓的架势;人妖看起来会让人觉得他们软弱,是因为他们常做女人的打扮。
所以,其实应该也有非常软弱的流氓和非常强悍的人妖才对,只是我们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内在强悍的人经常会因为被人认为外表不够强壮,而遭到轻视。
就因为这样,我为了证明自己其实不是外在给人感觉的那样软弱,常常会和一些只以外表就判定我个性的家伙起冲突,然后有惨痛的遭遇。
“只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私下的推断,也或许是我的想象力发挥过头也说不定。再怎么说,我们学校里虽然有少部分的学生行为有点问题,但就我自己所看到的来讲,应该没有会真正做出这么过分事情的类型。然而,也可能有些地方是我没有看到,所以了解得不够的。但如果事情真的是猜测的那样,这实在是件令人遗憾的事。”
的确,我也不认为这个学校会有那么危险的家伙。岸田和本间虽然和我起了小冲突,但他们本身也不习惯吵架,被世良稍微警告一下,立刻就乖乖的不敢再作怪,还算是满可爱的。
但是有句话说,人不可貌相。
或许有些人,表面上装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背地里却在干着令人无法想象的勾当。我想,这种可能性似乎比较高。因为表面上乖巧的家伙,往往更加阴险狡诈。这是我过去的经验而得知的事实。
“条原同学或许觉得我这个老师不足以信赖,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所以……,可以的话,请你帮忙多注意条原同学的事。如果发现他真的有什么困难,就替我帮他一下。当然,我很想为他尽点心力,也会努力这么做,只是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真的是束手无策。”
Allen老师说的话很有道理。基本上来讲,如果真的被欺负,当事人能出来把事情讲清楚是最快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总没有人愿意主动向Allen老师和盘托出事情真相,这也是此种事情最棘手的地方。
“我知道了。我会去问条原,虽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对我说。然后我会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
我的话似乎让Allen老师感到终于可以安心松口气了,他微笑着点头。
“但是,我另外还想再问一件事可以吗?为什么找我?”
之前,我确实受到过条原的亲切照顾,也为了条原被说坏话的事生气、打架,被关进反省室。但我们成为朋友的时间并不长。
这样开诚布公的对我讲这么重要的事情,Allen老师心里所想的究竟是什么?这是我想要知道的。
“因为你的眼睛清澈明亮。”
“清澈?明亮?”
突然被人这么说,我不禁感到一阵不好意思。
怎么突然冒出这种话,这人也真是。
“爱吵架、沉不住气确实是一大缺点。但如果真的知道你生气的原因,就可以立刻了解你是个性耿直、好打不平的人。所以,我觉得可以和你谈这件事。”
Allen老师笑眯眯地说。
我想起刚才二宫学长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说得确切一点,对于别人的这一类形容,我心里也不是很有概念,只是知道这种说法好像也不全属于称赞。但仔细想想话里的含意,大概只是说我有好管闲事的个性而已。
不管怎样,条原是我的朋友!虽然他是怎么想我这个人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会在教堂里碰巧看见他拼命向上帝祷告的情况,一定也有相当的缘分才对。用圣弥迦勒学院式的说法就是神的旨意。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
一面回答,我站了起来。
听Allen老师说,条原好像在今天熄灯前就会从病房回来了。
嗯嗯——与其说一下子就要问他些什么,或者先观察一下他的情况会比较好也说不定。多花点时间和他在一起的话,如果他真的被谁欺负,我也可以轻易找出那个人。
要出舍监室时,是我原先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但自己原本该办的事不办还是不行。
“对了,刚刚我忘了说。Allen老师,其实我并不讨厌和世良同一个房间,所以能不能麻烦你……”
听到我的声明,Allen老师似乎有点高兴的表示,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让你们继续住同一个房间好了。
第七章
这一天快要熄灯之前。
我已经完全做好就寝准备动作,端坐在床上,一手拿着手表焦躁的等待。
我想等世良一回来,就对他说我把他换房间的提议拒绝掉了,但是那家伙拖拖拉拉的,迟迟不见人影。
终于,熄灯前五分钟。
轻轻的敲过门之后,和上次不同,世良大大方方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
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我本来还想多少得说一两句损他的话才行,结果见到他之后,由嘴里吐出来的,只是轻轻的一声招呼。
世良只是瞟了我一眼说:
“你也是。”
我把他的话解读成,欢迎你从反省室回来。
接下来,一种不愉快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不过,感到不愉快的可能只有我吧?因为眼前的世良利落的取出替换的衣服、毛巾,看也不看的就从我身边经过,径自进到浴室去了。
因为,今天非得要和他把房间的事情讲清楚不可,所以我耐心的等他洗完澡出来。浴室的门一打开,我连看都不看他的脸,以很快的速度说:
“我不想换房间。我今天已经跟Allen老师说过了。”
我以这么突然的方式把事情说出来,平常表现再怎么冷静的世良也忍不住惊讶。
他呆呆的张着嘴,仔细打量我脸上的表情,然后只是发出一声:
“噢。”
这样含意不明的答案真的让人感到满困扰的。所以,在不知道要如何接话的情况下,我反而霹雳啪啦的说了一些不太必要的话。
“其实,我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却拜你之赐,在反省室待了三天,那时真的非常不能谅解。但是,经过几天的思考,终于了解你想让我冷静的意思。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还有谢谢!”
世良静静的听我把话说完,沉默了一下后再问道:
“脚怎么样了?”
角色对调,这一次换我感到非常惊讶。
“脚没问题了吗?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在喊痛吗?”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在和岸田他们打架之后,我确实向世良说过脚痛的事。
“嗯!第二天还真的有点痛。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没问题。”
“这样就好。”
“你会为我担心吗?”
我不禁高兴起来,不觉提高了声音,开朗的问。但转眼间,世良的表情又僵硬了,猛地一看还以为他在生气。
“虽然你自作自受,但那时我知道你的脚不舒服,却没有报告院长和Allen老师,现在我只是道义上问一下而已。”
虽然表情冷淡,口气也很不耐烦,但我已经完全了解他的意思。
世良其实不习惯像我刚刚那样坦白的道谢方式,他只是害羞不知道怎么办。
“哪……你还是觉得和我同一间寝室很讨厌吗?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倒是很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