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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高!”
坐上了马背,向下一看,我吓得叫了起来。
“抓稳了!”
他跨坐在我身后,两腿向马腹一夹,马便向前跑了起来。
“哇!会摇!”
看到我吓得高声大叫,他高兴地笑出了声音。
马行进时的摇动和削过脸颊的风让人确实体会到速度感。我赶紧闭上双眼,死命的抓住马鞍。
一会儿,马突然停了下来,真的只是一瞬而已。
“好了!到了!”
此时,令人惊讶的是,映入我的眼中的是雄伟耸立的大门,我不禁目瞪口呆。
“这里,真的是学校?”
我透过细细的铁栏杆向里面窥视。放眼所及只见层层密密的林木,而林木的空隙之间,隐约可见大型的洋房。
这里与其说是学校,倒比较在电影中看到的外国贵族的行馆。
而且,我的旁边又正好有一个骑白马的王子。
“请下马吧!”
轻松灵敏地跳下马背的王子,正以优雅的姿态向我伸出手。
拉着对方的手一踏到地上,我便感到大腿和臀部传来一阵疼痛酸麻。
以前从未想过原来骑马这么辛苦,只觉得跨坐在马背上既优雅又有气质。
我不禁有些后悔骑这一趟马。我偷偷瞄了几眼白马骑士,只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之前的那家伙还骑着马从我头上飞过去。或许这些人,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多少少对他们燃起了一点敬意。
先别说这些。
用力吞了一口口水,为了慎重起见,我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挂在校门旁、大理石石柱上的青铜牌子。
“圣弥迦勒学院。”
看来果然没错的样子。
以十分有趣的眼光看着反复确定青铜门牌上的字的我,白马王子以熟练的手法打开大门,对着我说:
“欢迎来到圣弥迦勒学院。我是学生总监,三年级的二宫和臣。”
和我事先猜想的一样,他果然是学生。
“学生总监是……?”
对我的疑问,他笑着回答说:
“如果在普通学校,就差不多是学生会长之类的职务。”
原来如此,这么说我就了解了。此刻我更觉得,这学校果然和普通的学校不太一样。
“先前你遇到的,是二年级的世良史应。他是二年级的监督生长,也就是学年代表的意思。”
“那种态度恶劣又没礼貌的家伙是学年代表?”
我忍不住说了出来。二宫学长用手指抵住额头,呼地叹了口气说:
“你说得没错!今天我和他一起骑马出游也是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算了,他的态度确实不太好。对于他的无礼,我代替他向你道歉。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计较好吗?”
看到对方刻意摆低姿态,那样恭谨小心地向我道歉,我也会不好意思呀!我只好干脆地回答好吧,并点点头。
“来,我们走吧!”
白马王子向我招手。
映入眼帘的是像贵族行馆或枫丹白露宫一样华丽的洋房。
我似乎可以听见自己体内传出,由出生至今支撑着我的常识正喀啦喀啦碎裂的声音。我迈开步伐向学校内走去。
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很想一转身打道回府,但我也有一堆不得已的苦衷。
“……因此,圣弥迦勒学院的第一代院长就集合了良家子弟,以教授外国语文和外国的学科知识为目的,建立了这所学院。”
坐在软得让人不很愉快的椅子上,我听着院长向我讲解无聊的校史以及相关事项,心里想着怎么不赶快结束。
“本学院秉持自治、独立、慈爱的教学方针,虽然教学系统和日本其他学校略微不同,但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适应。”
院长用的教学系统这个词,听起来感觉像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异世界一样。不管怎样,现在在我眼前,这个讲话语音虽然有些怪怪的,但操的还是相当正确日语的,可是道道地地的外国人。
圣弥迦勒学院院长,同时也是理事长,名字是巴斯卡。肯特。
银色的头发、蓝灰的眼睛,来日本已经有三十五年了,所以日文非常流利。而且,虽说已经有点年纪了,但看来就像电影明星一样,是个稳重英俊的法兰西大叔。
把我带到理事长室的二宫学长,说他要把马带回马厩,将我送到了理事长室所在的建筑物前,说了声待会儿见,便带着似乎别有意味的笑容离开了。然后,被单独留下的我,就如此这般的一个人听着院长训话。
总之,院长的话不外是,这栋建筑物本来是他曾祖父位于轻井泽的别墅,是明治时代的建筑,好像大有来头。
所以呢,由私塾转变成学校,要盖新校舍的时候,就把这间建筑物当成学校的象征,在原来所在的地方就地拆除,然后在正门处重逢。
总之,大概就是纪念馆之类的意思。
所以,教室和宿舍还在别的地方。顺便一提,这学校就像大使馆的租界地一样,甚至连教堂都有。
由学校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学生总共不过五百多人这一点看来,这学校的校园还真的有点大得过头了。
我看着巴斯卡院长深刻的轮廓,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我的英语很差,在浅草的时候又常常被奇怪的外国人纠缠,因而对外国人非常反感。常常想着,如果不是特别必要,我一辈子不出国也没关系。
我以为只要一辈子像这样乖乖地待在国内,就不会和外国人扯上关系,却没想到竟会落到要转学来这种学校的地步,人生果然充满着变数。
新学期才开始没多久,我却要离开我最喜欢的东京,转学到这种深山野岭的学校来,其实也真有哭笑不得的理由。
我在东京出生、东京长大,是个道道地地的浅草人。喜欢的食物是炸虾面和串烤糯米丸子。换句话说,也就是江户人之类的。
父亲是代代相传的和果子店的长男,在浅草开的和果子老店叫大黑堂。母亲和父亲是在大学认识相恋结婚的。母亲是大学教授的女儿,个性虽然活泼,但仍算是稳重大方的人。
然后,两个人爱的结晶就是我。
虽然我小时候身体十分虚弱,好几次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但到底因为体形小,脸蛋秀气,活像个女孩似的,所以常常被欺负。只要一被同伴嘲笑,我往往当下就和人扭打成一团,所以常常哭着回家。
因为打架经常是靠经验和气势来取胜,而我不管被打成什么样子,除非对方认输,否则决不退让。加上我非常讨厌欺负弱小的人,又好打不平。
因为这些原因,我成了看外表绝对无法想象的打架高手。连父亲都不知说过多少次:你的炸弹引信似乎比别人短得多。但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这个人呀,虽然人家向我挑衅我绝对奉陪,但却从不主动找别人麻烦的。
就像这次的事情一样。
我考上的高中,其实只是个中间程度的学校,也就是说其中有些头脑还不错的,也有些人不怎么样的,当然,其中更有一些差劲的笨蛋。我就是被那些苯蛋缠上了,火大了,才不小心弄伤了其中一个家伙。
如果要追究是谁先出手的话,其实,把我叫出去的是那些苯蛋。只是被我打了一拳的那个家伙运气不太好,由楼梯上滚了下去,还摔断了三根肋骨,才会变得那么严重。
当然,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顶多处分我闭门思过几天就解决了。不巧我打伤的家伙,他老子是家长会会长。他利用职权对学校监督不周大发脾气,事情因此闹大了。对匆忙间被学校劝说自动退学,而无处可去的我,适时伸出援手的,就是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位巴斯卡院长。
说起来,外公和院长算是旧识,加上母亲在大学念的又是法文系,还曾到院长的老家住过,彼此之间算很亲近的了。
母亲结婚之后,院长似乎成了母亲日常琐事商谈的对象,彼此经常以书信联络。所以,听母亲在极其困扰的情况下问院长:我儿子该怎么办的时候,院长就建议她把我转到这里来。
最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错并不在我,一旦转学就好像表示我认输了,因此坚决反对。无奈母亲一直哭着求我,弄得我无法抵抗。
就算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些把我害到这个地步的家伙,心中就有一把无名火。但木已成舟,我也拿他们没辄。
想到那些事情我不自觉就变得闷闷的。院长用他那像青色玻璃珠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不好!他发现了我根本没听他说话吗?
“天堂同学。”
为了掩饰因为强忍哈欠而变得泪光盈盈的双眼,我用力睁大眼睛,很有精神的回答:
“啊,有!”
“我的谈话时间好像拖得太长了。长途旅行下来你一定很累。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作为圣弥迦勒学院的一份子,要好好用功哦!”
带着亲切沉温的微笑,院长对我说着,轻轻敲响放在桌上的银色小钟。
不一会儿,院长室的门叩叩的响起,随着院长一声请进,一个人进来了。
“请问有什么事?”
进来的是一个头发介于金色、橘色之间,瞳孔碧绿的外国人。
大概有三十岁。
怎么全是外国人,我心里嘀咕着,一面仔细看着来人,他也正看着我,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开口说:
“你就是天堂誉同学吗?”
院长的日语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但这个人的日语更是好得连发音都找不出毛病。如果和他讲电话可能都不会发现他是外国人。
“是!”
“我已经听院长说过了。欢迎你来到圣弥迦勒学院。我是你们班的导师昌山Allen。在这里教的是英文。”
我露出不解的表情,院长于是对我解释,他的双亲虽然是加拿大人,但三岁的时候随母亲和日本人再婚。之后,小学、中学、高中,以至于大学,读的都是日本的学校。
啊——所以才会有昌山的姓,而且日语又说得这么棒。
不管怎么说,他真的好高大呀……
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吧?
我不禁张开嘴呆呆的看着,而他则一点一点慢慢地走近我。
浓密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四肢。
看来不强壮,但这个人还是很英俊的。虽然很英俊,但还是……很、很可怕!发现他靠了上来,我忍不住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倏地接近惊吓的我,Allen老师啪的把长长的两只手臂张开,一下子把我抱得紧紧的。
哇哇——住手呀——!我、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拥抱了。
在浅草遇到的那些纠缠我的外国人,每次被他们抱住,我都要很努力才忍住推开他们的冲动。
无视与我已经快要窒息,手脚啪哒啪哒挣扎的狼狈样,院长和班导老外两人组自顾自的说着话。
“那么,Allen老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是,就请您放心。”
好不容易,我终于能从Allen老师欢迎的拥抱中解脱出来,呼地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来的蛮力嘛!
“来吧!让我带你参观一下校园!”
随着一声请跟我来,我战战兢兢地跟在Allen老师的后面出了院长室。
走在鸦雀无声的洋房当中,我又观察了一下屋子内的装置摆设。
仔细一看,才发现还真是了不起的房子呢!
这个学校里面难不成都是像这样的房子吗?
宽大的房间,挑高的天花板,楼梯的两边都有扶手。房子的正中央气派的放置着雕刻之类的美术品。所有的东西,不论是柔软的地毯也好,摆设的花瓶也好,所有的用品和家具,每一件看起来都年代久远,价值不菲的样子。
我的眼睛看着四周的东西咕噜咕噜转,头脑不禁有些茫茫然起来。Allen老师此时向我解说着。
“原本这栋房子,是院长的曾祖父在明治时代,在轻井泽所建的别墅。在那个时候,他们常会找一些外国朋友来这里开舞会什么的,所以装潢得非常华丽。现在这栋被当成学校精神象征的房子叫做本馆,是学校里面最古老的建筑物。对了!学生会每年都会在这里办舞会,每一次都很盛大,所以很好玩喔!”
说很好玩,可是再怎么样也都只有男生吧?虽然很想说句抱怨的话,但我还是忍住了。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那么,院长住在这里吗?”
对我的疑问,Allen老师摇了摇头。
“院长的家在学校旁边。”
“那这里的其他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楼的游戏室和图书室,只要是这里的学生都可以自由出入。”
“我知道图书室,可是游戏室是什么?”
“也可以说是娱乐室。里面有西洋棋、射飞镖和撞球之类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