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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槐是个十来岁长相平凡不苟言笑的小太监。他向房间里快速打量,韩若谷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下,从外面看不出来。小槐没发现异样,垂手退了下去,不一会必恭必敬的端来素餐,放在桌上。
谢泽铭这时已经穿戴整齐,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朝旁边的凳子一指:“坐下一起吃吧。”
小槐规规矩矩的朝谢泽铭一弯腰:“奴才不敢。”
谢泽铭于是摆手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我吃完再唤你。”
小槐乖乖离开,走时还带上了门。
谢泽铭走到门边轻轻上闩,然后又把韩若谷从床下拉出来。韩若谷微眯着眼睛的表情,就像一只狐狸正在对窝边不会带来灭顶之灾但又确实麻烦的野牛伤脑筋。
谢泽铭拿过窗边晒着太阳充电的古琴,拨弄几下,开始放早餐伴奏音乐,顺便也可掩盖两人的谈话声。自从青儿失踪后,接替她的小魏少言寡语,非必要决不开口,谢泽铭都要闷出病来了。
韩若谷不喜欢等待,忍不住主动出击道:“你真的是被贬下界的神仙吗?”
“是啊。”谢泽铭大言不惭的点头,拿起一个豆沙馒头坐在韩若谷身边啃起来。恩,味道不错。
韩若谷怀疑的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道“你既然是修道之人,就应有慈悲之心。为何置天下苦难苍生于不顾,反而勾引皇上,秽乱宫闱,动我国本?”
聪明!知道赵总书记已经感染上他谢泽铭的病毒,而治疗的工作韩若谷暂时轮不上,于是就从谢泽铭这里下手,这叫控制传染源,然后再设法切断传播途径,这次的疾病暴发就算堵住个八九分了。看不出韩若谷还是一个懂得科学防病的爱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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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铭(幽怨的):你这个亲妈是怎么当的?自从有耽美史以来的那些小攻,哪个不是通宵战斗神勇无敌万夫不倒?为什么偏偏到我,在美美的睡过一觉后还是力不从心?
玉(踢踢踢~~~):贪心!都已经让你吃到一个而且吃了两次,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谁叫你成天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整个一头享福的小猪,哪有体力连场大战?妈妈是心痛你,不想你精尽而亡英年早逝!有工夫不满,还不如抓紧时间锻炼身体!
铭铭(两眼发光):我也有这个想法,你看我正在做仰卧起,起,起……呃……
玉(…_…||b):实在起不来就不要勉强了(偶看你还是做受比较合适)。
《第十五章》
聪明!知道赵佶已经感染上他谢泽铭的病毒,而治疗的工作韩若谷暂时轮不上,于是就从谢泽铭这里下手,这叫控制传染源,然后再设法切断传播途径,这次的疾病暴发就算堵住个八九分了。看不出韩若谷还是一个懂得科学防病的爱国青年。
谢泽铭偏着头:“你这顶帽子又大又保暖,可惜现在天气温和用不上。我跟你家昏君纯属处理私人恩怨,所涉及的事件也绝对是私事,你不要轻易就上纲上线好不好?”
韩若谷声音一寒:“你竟敢说皇上是昏君!”
谢泽铭嘻嘻笑道:“你扪心自问,难道觉得他是明君吗?”说完还抛了个挑逗的“媚眼”过去。
韩若谷心头一跳,但他立刻闭眼装作没看见:“哼,还不都是被你这种人糊弄的?”
谢泽铭把头放在膝盖上:“苍蝇不钻没缝的蛋,他早就……”
“住口!皇上以前虽然也被奸臣蒙蔽,但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完全不理朝政,心不在焉,辽狗在北方虎视眈眈,你却引诱皇上沉迷房事,对军国大事置之脑后!来日铁骑踏破中原,百姓会遭受什么样的苦难,你在所谓处理私人恩怨的时候想过吗?”
“啊?”
谢泽铭如被兜头一盆冷水浇过,顿时从快意恩仇的顾盼自得中清醒过来。他虽然仍慢慢咬着手里的馒头,但已完全尝不出馒头的味道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不能再坚持着过客的身份,心安理得的冷眼旁观了。
那颗蛋上的缝当然不是他弄的,但他却一不小心把缝弄得更大了。怎么说他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既然是自己惹出的祸,要他眼睁睁看着中国老百姓来补偿,他的良心不允许。
房间里只有悠扬的古曲缓慢流淌着。
终于,谢泽铭直盯着韩若谷的眼睛:“真的这么严重?”
“你若不信,可自行求证。” 韩若谷心里升起希望,这个人若能为大宋所用……
谢泽铭转而仰望天花板:“我信,只是以前没想到这层。唉……,虽说昏君成为昏君是历史的必然,但我的推波助澜还真是不容推卸。是我错了,我会弥补过失的。”
“你说什么?”
韩若谷一时半刻真有点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昨晚已经亲耳领教了谢泽铭无法无天的不分尊卑,但万万没想到,谢泽铭居然也能如此容易便豁然醒悟重新做人。
“你要回西北大营吧?等我得回仙器,便到边疆助你抗敌两年如何?这样一来我离你心肝宝贝的那个皇帝远点,也许他慢慢就忘记我了;二来也能保护百姓。不过……”谢泽铭说到这里,狠狠向韩若谷瞪去:“看在你是爱国志士的份上,以前的事就先寄下。如你敢再对我无礼,我绝对要加上利息数罪并罚!”
当然,最后那句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掩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体力值。
韩若谷惊喜过后理智重回。他眯着眼睛,衡量谢泽铭的话里有几分真心:“你若当真,先得依我三条。”
切!现在是老子占上风你是我俘虏,口气还这么大!而且是老子来帮你,你还提条件?谢泽铭觉得自己真是犯贱,于是冷笑道:“呸!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你算哪根葱?我是看得起你才来帮你。你再罗里罗嗦的,我就不……我就另起炉灶,独力抗辽。”他本想说不去了,但是想到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临时改口。
没想到韩若谷一点也不生气:“在下现在才相信,你是真心抗辽。”
“……”谢泽铭这才发现韩若谷居然是在试探他,眼中升起危险的火苗。
“可是你贪生怕死,还真让人不放心。”韩若谷又火上浇油。
“是啊!我怕痛,抗不住严刑拷打。如果成了俘虏,也许会卖国投敌。那时你怎么办?”谢泽铭皮笑肉不笑道。
“那我一定杀了你。”韩若谷肯定的眨了眨眼,然后在谢泽铭抓狂前庄严保证道:“不过万一发生此事,待我消灭辽军,便到地下向你赔罪。”
谢泽铭心里舒服多了,斜了他一眼道:“少来!我就算死也是回天上,你到地下去找大头鬼呀?与其给我殉情,还不如趁我还活着的时候把我保护好吧!”
他说着,取出无声软骨香的解药给韩若谷嗅了嗅。
韩若谷翻身坐起来,活动麻木的四肢:“你这仙药真厉害,不知道战场上能否派上用场?”
谢泽铭却在思考别的问题:光靠韩若谷保护,风险太大。战场变幻莫测,百战不殆毕竟只是一个梦想罢了。他要想办法提高自己的生存机会。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取过笔记本电脑开始运算。
“你在干嘛?”韩若谷第二次看见笔记本电脑,那上面跳动的“天书”让他非常好奇。
“药物……仙药的模拟分析。”
“摸你分析?” 韩若谷皱眉,名字如此淫秽,定然不是好东西。
“就是运行我伟大天才神仙独创的仙药模拟软件1。0版,根据现有的药物……仙药配方,合成威力更大的仙药并完美预计其对人体的效果。”
“可用在战争中吗?” 韩若谷释然。
“基本上不能。仙药的材料一般都比较罕见,而威力越大的仙药,越难找齐材料,只能小剂量配置。”
“那还弄它干嘛?”韩若谷抓过馒头吃起来,一脸不以为然。
谢泽铭解释道:“我要创造一种全新的仙药,让我在三个月内失去除了视觉、听觉、触觉之外的全部感觉,包括痛麻痒酸胀在内。无论敌人将什么酷刑施加在我身上,我都感受不到。”
“哦!”韩若谷惊喜的明白过来了。
“如果你三个月都还不能把我救回去,就自己找根面条吊死吧。”谢泽铭威胁性的瞪了他一眼,韩若谷点头表示了解,道:“你能不能多制一些?我派出的侦察员……”
谢泽铭白了他一眼道:“看你一副聪明样儿,谁知笨死了。一个人要是失去感觉,受伤或生病自己都不知道,等血流光了或病重无治就会死翘翘。所以,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绝不能当疫苗用!”
“艺描?” 韩若谷觉得自己真的变笨了,越来越听不懂谢泽铭在说什么。
谢泽铭懒得解释,岔开话题道:“我是贬下来的仙人,法力不够,没有仙器很多法术都不能施展,甚至都无法离开这里。你能进皇宫去把我的仙器偷出来吗?就是那个背包里的东西,赵……皇上不肯还我。”他断定自己的东西已经落在赵佶手里了。
韩若谷沉吟道:“我是认识宫里的一些人,你知道仙器放在哪里吗?对了,这个也是吗?”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谢泽铭摇头:“我不知道仙器……”接着他的目光看向韩若谷的手。
“哇!我的隐形眼镜你找到了?”
谢泽铭完全不顾形象的扑过去,将那盒子拿到眼前翻看,果然是连眼镜带蛋白清洗液的包装,低叫道:“万岁!还有两年半才过期!太好了,谢谢你!”
颤抖的、迫不及待的将眼镜戴上,谢泽铭看着一年不见的清晰世界,感动得忘记了自己还在古代,象在现代时表达狂喜那样一把抱住韩若谷,毫无顾忌的用口水给他洗脸。
韩若谷何曾遇过这种热情的感激方式,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作声不得,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时,谢泽铭却已放开他,在房间里高兴的手舞足蹈,接着又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韩若谷摇头甩掉某些想法,欣然问道:“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谢泽铭顿时泄气,软绵绵的从床上爬起来,颓然道:“不能。”
韩若谷不像他般情绪大起大落,闻言只是微微点头道:“还得到皇宫里去找吗?我会尽量想办法,也请你自己努力。若是在我之前拿到仙器,就到铜雀街王将军府来跟我会合吧。”
谢泽铭听他口气,仿佛马上就能离开:“你大白天也能来去自如吗?”
韩若谷抬头看天,笑道:“辰时一过,他们就要换岗。虽然空隙很短,但已够我出去了。”
谢泽铭哦了一声,羡慕的瞄了瞄韩若谷如同豹子一样健壮有力的身型,再咽了一口口水,决定以后每天练习练习健身操太极拳什么的,把身体炼得结实点,不但降低自己被抱的危险,增强体力以免小弟弟又在需要的时候罢工,而且两年后找老婆也可多一点吸引MM的资本。
这天赵佶没有来,谢泽铭乐得逍遥,在房间里埋头钻研改进他的药物。当然,一切都在炼丹的幌子下进行的。他顺便也将那台简易小型飞行器组装起来。虽然用它在庞大的皇宫中寻找背包是天方夜潭,但在战争中用它侦察敌情还是有用的。当他从发明研究中抬起头时,早已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所以他终于还是忘记了做健身操。
第二天上午,小魏送来一枝艳黄雏菊和一张淡紫色熏香的信笺,上面的字体优雅悦目,可惜繁体字加上行草特有的疾翻绞转笔画,让谢泽铭在仔细研究了半小时后得出结论:他看不懂。
但他猜到能这么光明正大的送进来的信,定是赵佶写的。
小魏还站在旁边等着,谢泽铭把信递给他:“你念。”
小魏恭敬的拿起信来抑扬顿挫的念得韵味十足——原来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首诗。
极度偏理科的谢泽铭对古文古诗词没有任何研究,赵佶的诗又引经据典含蓄晦辟,因此谢泽铭听完还是不知道赵佶到底想说什么,但料想不外是情书的古诗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挥手让小魏下去。
小魏略显吃惊:“真人,您不答诗吗?”
谢泽铭仔细一问,才知道这是皇亲贵胄中流行的诗礼。从礼貌上讲,人家写诗给你,你也必须回诗一首作为答谢。现在难题来了:
第一、谢泽铭不知道赵佶那首诗的意思。
第二、谢泽铭根本不会作诗,更别提犹如命题作文一样的答诗。
第三、谢泽铭从生下来就没拿过毛笔,写出来的东西保证张牙舞爪一不留神就会爬走。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肯定会手足无措。可是谢泽铭是谁啊?其他不敢夸口,急智绝对一流: “笔墨侍侯。”
小魏赶紧给他准备笔墨纸砚。
谢泽铭小心的控制着那只不大听话的白毫,笔走龙蛇,写了一段由英文、阿拉伯数字和化学元素符号组成的仙药模拟软件2。0升级版的程序命令。
小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天书”。谢泽铭掷笔而笑,道:“送去吧。”小魏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捧着“天书”出去了。
赵佶今天破天荒的刚过午时就来了。他没有提那首答诗,谢泽铭也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