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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句话肯定又要招来凯瑟琳夫人的诘难了。
果然,凯瑟琳夫人甚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有请过家庭教师?!”语气上扬,似乎这是件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家里养着五个女孩却连家庭教师也不请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你母亲为了你们的教育一定操心劳累够了吧?”最后的问话里隐隐透着嘲讽。
我偷偷瞄了瞄达西,他神情间有些不悦,手里的汤匙已经放下了。
“……不是这样的,夫人。”伊丽莎白的笑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自然了。
“那谁来教你们?谁来管你们?不请家庭教师,难怪把你们都给耽误了。”凯瑟琳夫人似乎觉得伊丽莎白这样是被耽误了的结果。
“与有些人相比,我们应该说是被耽误了。但是,几个姐妹只要肯学,也不愁没有学习的途径。爸爸妈妈一直鼓励我们多读书,该请的老师也都请了。不过要是人太懒散了,那就难说了。”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请了家庭教师,姑娘们就懒散不了了。可惜我不认识你母亲,不然无论如何我也会劝她请一个的。”凯瑟琳夫人显然深以为不请家庭教师是非常没有教养的,不过她话题一转,转到了伊丽莎白的妹妹们身上:“班纳特小姐,你的妹妹有人已经出门踏进社交圈了的吗?”
“……全部都开始了,夫人。”伊丽莎白虽然有些不想开口,但还是很诚实地告诉了她。
大家都静静地等着凯瑟琳夫人的反应——想必态度不会太宽和。
“全部!”凯瑟琳夫人惊讶地都倒抽了一口气,“全部?五个女儿全都出来进行社交活动了?真是令人……惊奇!”
我看到达西不时地看看凯瑟琳夫人,不知道是想用眼神制止她还是怎么的,但他却一直不开口。怎么不为伊丽莎白辩护一下呢,达西先生?我撇撇嘴角,继续一边喝汤一边看现场版话剧表演。真是娱乐人呀!精彩的演出呢,虽然跟昨天有些类似,但主角不是我,我想我可以好好欣赏一番。
“你排行第二,班纳特小姐。姐姐还没有嫁人,妹妹就等不及要出来社交了吗?你几个妹妹的年纪应该还很小吧?”
“……是的,最小的还没到十六岁。”伊丽莎白从刚才就没再吃过一口东西。可怜的孩子。
“哦!”凯瑟琳夫人干脆地又抽了一口气。
“也许她的年龄太小,还不适宜多出入社交场合。”伊丽莎白似乎已经不在意是否会给凯瑟琳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她温和地反驳道:“但是夫人,如果姐姐不愿或者没有机会早早出嫁,就不让妹妹与人交往,出外玩玩,那未免太苛刻了。最小和最大的女儿一样,也应该拥有年轻人应有的快乐。怎么能用这样的规矩限制人呢?我觉得这样做对于增进姐妹间的感情一点帮助也没有,更不用说培养人的聪明灵活了。”
凯瑟琳夫人深吸了口气,“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有这样武断的言论。说说看,你今年多少岁了?”
伊丽莎白笑道:“我的三个妹妹都已经成人了,夫人,你不会还要招出我的年龄吧?”
看到凯瑟琳夫人被伊丽莎白噎了一下,我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嘿嘿,自恃甚高的老夫人,没想到会遇到这么胆大的人敢调笑她吧?
“你不可能过二十岁,所以没有必要保密。”似乎要挽回刚才的失误,凯瑟琳夫人急急补上这样一句。
“我还没有满二十一岁呢。”伊丽莎白心情不错地给她解疑,定是为了刚刚总算扳回了一局。
凯瑟琳夫人得到了答案,不再理会伊丽莎白,继续对夏洛特的家务事指手画脚,看来是打算从那儿找回优越感。希望她不会太受打击——连续两天被两个姑娘噎着。
我咽下一口沙拉,心里感叹了一下,凯瑟琳夫人的问话也就那么个套路啊,跟昨天问我的场景真类似。不过,主角和旁观者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啊。
我还是喜欢默默地旁观着。
第二十九章
等我们在大厅里坐下,一贯又是凯瑟琳夫人先开始和别人攀谈了之后才有人开口。
伊丽莎白似乎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些简和查理的事情,凯瑟琳夫人的注意力一被达西吸引过去,她就兴冲冲地对站在她身边的查理开口:“宾格利先生,上次你们离开郎博恩不久之后,我姐姐就也去了伦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面?我这些日子都没有收到她的信呢。”
“……哦,我很遗憾我没有这个荣幸见到班纳特小姐。我们在她来的前一天就去了彭布利。不知道她还好吗?”说起简,查理神情有些低落。我知道他还在为简的态度纠结,不确定简是否是喜欢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她和她的那些亲戚。说实话,虽然我能够接受查理的选择,但并不代表爸爸妈妈也会支持。
“哦,这样。”伊丽莎白有些失望,但可以看出她对于查理还对简很挂心这件事很乐观,“我想下次你们还有机会见面的。那么,宾格利先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去内瑟菲尔德呢?”
“……唔,”查理皱眉思考了一下,“我也不是太清楚,也许会在三四月份吧。”
“我真诚希望你们能再次回来郎博恩,”伊丽莎白表示出极大的欢迎。
“谢谢。”查理有礼地致谢。
伊丽莎白看出查理现在对谈论郎博恩兴味不高,转而跟我说起了话:“宾格利小姐,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哦,还不错。你呢?希望你的家人身体健康。”我收回注意力。
“谢谢你的关心。他们很好。嗯,恕我冒昧,你和宾格利先生怎么也来罗新斯了呢?”
“是达西先生邀请我们同行的,当时我们正在彭布利做客,然后达西先生收到了凯瑟琳夫人的信件,出于他的慷慨,他把我们也带来了。”
“不知道你们这次要在这儿呆多久呢?”
“不会太久吧,你知道的,总不好一直打扰到别人。”
“哦,是的。”伊丽莎白沉默了一下,又问:“唔,不知道宾格利小姐最近有没有威克姆先生的消息呢?自从去年他随军团去了北方,我们就没了他的消息,我——我是说,我们都很关心他。”
“噢,你说威克,上次他来信有说,大概九月他就会安定下来了,然后也许会回彭布利,毕竟他的家就在那儿。”
听说威克要回彭布利,伊丽莎白大概是有点失望的,但她似乎不想表现出来,马上说道:“不知道达西先生还好吗?”
我挑眉,“他不就在那儿吗?我想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他本人,再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情况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想知道达西的事情,却来问我。难道只是想换个话题?
“哦,是的。”伊丽莎白难得的脸红了,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正要转头和乔治安娜说话,被凯瑟琳夫人叫住了。
“宾格利小姐,班纳特小姐,”听到凯瑟琳夫人在叫我们,大家都停下了谈话,把注意力转到了我们身上。
“虽然这样的问题也许不太适合你们俩个未出嫁的姑娘谈论,但我实在很好奇,不知道你们觉得,一个姑娘,要有什么样的品质,才比较宜家呢?”
我只是微笑,却不开口说话,低头摆弄袖口的蕾丝边。也许因为接二连三地在我和伊丽莎白这里碰到钉子,凯瑟琳夫人心里不舒坦,连这样明知道不适合在几个男人面前谈论的话题也不在意了。
“我想,这个问题由我们来回答显然很有偏颇。不管怎么回答都有落人口实的嫌疑。巧的很,今天在场的有三位未婚男士,不如请他们来说说他们心中适宜归家的姑娘该有什么样的品质不是更好吗?”伊丽莎白不卑不亢地顶回了问题。
凯瑟琳夫人看看她,又看看我,终于放弃般从鼻子里喷了口气,转向了三位男士,“好吧,那就请你们三位说说看。”
离她最近的菲茨威廉上校上前一步,先对我们微笑示意了一下,才说:“贤惠。我相信一个贤惠的妻子将是丈夫最大的助力。当然,她还必须识大体,懂进退,不会在不适宜的场合和时间做出不适合的事情来。”
凯瑟琳夫人点点头,似乎蛮满意这样的回答,接着她看向查理:“宾格利先生,你的看法呢?”
“互相喜爱的心,温柔却坚强的性格。”查理显然觉得爱情才是婚姻的基础。
不过他的回答却没得到凯瑟琳夫人的同意,她撇撇嘴,将目光给了最后一位未婚男士。
达西目不斜视,直视前方,低沉柔滑的嗓音缓缓倾泻:“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定的见解,有良好的家世,不会保守不会拘谨,有自己的坚持,爱护家人,对朋友忠诚,不轻易妥协。”
本来认真听达西说话的伊丽莎白,在听到“家世良好”的时候,脸色几不可察地苍白了一下。
“达西先生的条件真是苛刻,不知道这些条件是不是缺一不可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达西那副目不斜视的神情我有点不爽,忍不住就想跟他呛声。
“……是的。”达西瞟我一眼,嘴唇抿了抿,回答道。
“那如果达西先生遇不到完全符合这些条件的姑娘,你是否也不愿意降低门槛?”我朝着他假笑。
“……是的。”达西这次不看我,完全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啧,达西先生到如今还单身,我是否可以假设你还没有遇上符合你那苛刻条件的优秀姑娘呢?”
这次达西却很干脆,无视了我的问话。我微微眯了眯眼,觉得我的脚底板又想念他的脚背了。
“或者达西先生已经遇到了这样的姑娘了吗?”伊丽莎白语速飞快地问了出来。
达西瞥瞥她,也不回答。
嗤!这个态度!真是的。我有点想狠狠踩他一脚看看他皱起眉头的养子了——但突然地,我想起了某次和乔治安娜谈话的时候,乔治安娜告诉我,达西已经有心上人这件事。难道他刚才的描述全是在形容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有点不爽。我转头不再看他。
接下来的谈话我保持了缄默,只是听他们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正好是礼拜天,我们跟着凯瑟琳夫人去了柯林斯先生作牧师的那个教堂做礼拜,由他给我们布道。
大家都安静地坐在长条凳上,认真地听着柯林斯先生为我们阐释上帝的旨意——不得不提一下的是,虽然他的语调平板,完全没有奉承上位者时的那种巧言令色,但柯林斯夫人(就是曾经的夏洛特卢卡斯小姐)却十分专心地看着柯林斯先生,认真极了。
——她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的,我想。
我把视线放在了就坐在我前排的达西身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侧对着我,正突显了他长长的卷翘的睫毛。
而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和我们呈九十度坐着的伊丽莎白,她就坐在菲茨威廉上校身边,可以看到他们偶尔的低头悄声交谈着。
接下来会是什么?在我和查理都在的情况,伊丽莎白还会对达西产生误会吗?我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
好几分钟,我一直盯着达西看。他似乎一无所觉——也是,他坐的位置正好也是我看向柯林斯先生的目光必经之地。
今天他还是会告白吗?……
我偏头看了看窗外,天气很好,虽然有乌云,却没有我的心情那般沉重。
是的,我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对达西告白被拒出糗的期待?抱着看戏的心态?那是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
有点胸闷,像是被一大团乌云塞住了胸口,让我的心情很灰色。
我能做些什么吗?能做些什么呢?又该做些什么?
一瞬间,我觉得有些茫然——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见证宾格利先生和简班纳特、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班纳特的爱情?顺利完成原定剧情?
我觉得有点鄙视自己现在的状态——这算什么?青春期的多愁善感?
周围渐渐响起的声音惊醒了我的胡思乱想——布道已经结束了!
我忙起身看了下四周——伊丽莎白不见了。我转身向门口走去,在拥挤的人群缝隙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达西的头顶。
该死的,你们能不能走快点!我心里有点暴躁。难道我就什么也不能做吗?
等我终于像最后的那点牙膏挤出了门口的时候,已经连达西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本想问问别人有没有看见伊丽莎白和达西的时候,我却被人拉住了。
我有些懊恼,有些颓废,都差点自我厌弃了——果然是什么也做不了吗……
“您的急信,宾格利小姐。”仆人恭敬地递给我一封外面没有署名的信。
苦笑着,我打开了信:
【倒V】第三十章
“亲爱的卡尔;
最近还好吗?
这些日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