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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司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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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的是经验有的技巧有的是冷酷心肠傲慢手段,激起司马迁所有的情和欲。 

他就是要他成荡妇,彻彻底底的淫荡放浪,敢跪下磕头认罪是吗?敢再说遍再无其他是吗?—— 

“朕现在就让你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清高无华!你骨子里就是朕的荡妇,是朕的女人,你以为你能摆得脱吗?” 

抱起来,扔这样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到床上,大汉风流倜傥后宫美女三万的皇帝就手挥下了金缕帘—— 







29 



快入夏了,流萤在灌木丛里透亮,遥遥地,天边的月梢似也睡了。 

深似海的宫阙,不知多少红颜悲白发,在默默向着月老祷告。 

一朝陪在君王侧,命如叶薄将奈何。 

年月多,时光换,春愁秋思知何限。 

侍卫是不能有一点懈怠的,他们应该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要拔刀就要砍去——但眼下,这呐喊、这诅咒、这声嘶力竭、这悲痛哀绝——他们好象耳朵聋了,他们是傻了呆了痴了?他们听不到这瓷器这夜明珠这沐香炉倒了碎了砸了、这宫灯明明暗暗凄凄惨惨最终灭了、难道就连这一句句足以抄家连坐灭九族的疯狂都只是今夜的一场梦而已?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你不要脸!你不要脸——” 

“……刘彻——刘彻——”呜咽到再也没有力气发出喊叫,竟只能如垂死之人赌上最后一口气咬碎了牙齿嚼住那仇人的名讳,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好生记得,全是怨毒所至——“刘彻……” 

有如鬼一般凄厉的声调。直到最后无声无息。 

或许是死了吧。死了或许更好吧。 

人们都是这样想的。换成我,也会发疯吧。 

月已经被云遮了。 

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刚刚一刻失去了神智,但这一刻,他就惊醒,身如陷入红莲地狱,不得解脱,他再次要对抗、他要去推开这种巨大的压力、但他的手他书生的手只能在笔墨纸砚上见真章、他的双手被反折于头顶。 

这是多么不公平! 

这根本不该是他来承受的命运,后世要记住的绝不该是现在这个被帝王压缚在身底的司马迁! 

这之后——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他已经经受不起他再一次的粗暴。 

太史令的大腿近乎痉挛,但他万分执拗地闭合着双腿,就好象一个从未开苞的处女对于忠贞的坚守。他不断地不断地骂着、是的是的他不甘愿他从来不是甘愿的—— 

但他就是不哭。腿被大大撑开来,也没有哭的迹象。 

“总有人会知道的——”他不带哭音,头扭在一侧,腿在拼命地发抖,他永远无法习惯跟一个男人紧密相拥,永远无法习惯让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大腿上留下濡湿的咬痕,他在摆弄他、他当然知道、他在用这样的猥亵摆弄他的人生——“你我做的丑事。” 

这丑事,将再也不容他踏进祖先宗祠。 

武帝没有再说一个字,他带着些许冷漠投入这个病人瘦弱的身体,将他偶尔吐露的呻吟和妖娆深深埋进自己嘴唇,他本就不是要带领他领略什么**的美好,他的叫唤只增添他的兴奋残暴。 

初夜总是要留下疼痛不堪的记忆,他的强大让他的私处破裂并流血。完全谈不上美好。 

他疼得发抖。猛然攥住对方肩臂,猛烈摇晃,只想问个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却一再发出淫乱催促:“太紧了……腿压下来点……快松开……你在吃我——是这样,就要到了,朕的太史令,我的司马大人,骑到我身上,朕要看你自己动……” 

“不要扭,现在不行,我要看你摸这里——对——再撑开——手指要弯起来,慢慢动……” 

“张开来——喝下去——每滴都喝下去——好喝吗……过来,让我亲你。” 

………… 

“你见过——真正想保护的东西让别人知道吗?子长,你还要朕怎么说?” 

………… 

灯被推倒在地,光明和正义被推倒在地,于是他们就在黑暗里缓慢而无声地做爱—— 

就好象,这是第一次,他的羊车来了他的宫外,于是今晚他临幸了他,是他的造化。 







30 



“大将军,天已黑了,太史领恐怕不会回来了,不如先回府吧?” 

大将军没有回应,决断间从无半点闪失犹豫的大将军,从踏进这间只能用书库来形容的狭窄居室,随手拿起一个竹简起,就再无半点指令,只是间或长叹息,或喃喃自语,或久抚额头。 

“究天下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年少得志,功高权重,生来便是长安少年们的梦想,尽管叹息也同样剑眉朗目,俊美异常,也只有这样的人物,读起这样豪迈的句子,才尤显流韵生风。 

这个出入侯门帝府如闲庭信步的美男子,坐在这散发阵阵霉味的文官宅院内,久候太史令司马迁整整一日,随从不敢多话,听着自己不大懂的词句,纳闷着,鲜少露出动容表情的少将军就像被书里的什么妖精迷进去了,到现在一天都未进食,除了手上持着的一个竹简,手边还堆着厚厚一叠。 

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文? 

竟闻所未闻。 

“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 

将军念这几句,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竹简,长久地沉思着,一室的昏暗,即便点了烛火也只能照亮一方光明,窗前立着两棵青竹,虽是繁茂在即的季节,其他的竹子还没长开,它们两棵去挺拔青翠十分的秀丽,为主人遮挡了不少日晒,主人也趁兴描绘下来悬于墙上,一般的秀丽飘逸,相映成趣。即便是这样,读书人的地方,见识过一些了,这个,算最寒酸——如果能早些了解这个人,或者会成为朋友吧,亦师亦友,把酒言欢,只是现在……多了一个,好不清朗。 

末了,霍少站起来,面向对那两棵青竹谈心,这英武帅气的男子微微而笑,“今日不该来啊——看了你们,才觉出自己满身的风沙。以后,也要长得更挺拔才好。” 

——“霍将军?” 

霍去病抬起头,看到伤痕未消的太史令大人,仍旧木板老朽,泛青的额头上留着道刚愈的口子,其他,倒不像他人口中那样不堪。即便家里大摇大摆坐进了外人,仍然不慌不忙规规矩矩行礼束立,算起来只比自己大一轮,额头眉心都有了皱痕。 

相貌气度风采无一可比。远不及自己,远不配那人的盖世英伟。 

那到底为了什么—— 

为什么会是他?—— 

看他素衣布履,看他寡言少语,看他一举一动沉稳有余,反不见一点青年人的活跃生动,看那神情,隐隐还藏有疲态。 

“你——”他欲言又止,当看到他颈子上的青紫,反倒兀然一笑:“你受累了。” 

司马迁顺着他视线,感觉到什么,却挺直腰板固执强硬起来:“寻常日子,文职事物,下官不敢称累。” 

他听了,那抹笑,不变,俊得出奇;刺在他眼中,一点一点笑也应和不出,脖子拗紧了,默然的,冷冷的,自处着。 

吩咐随从先回去,霍去病和司马迁一主位一客位坐着,太史令给大将军端上了茶,两人喝着茶,各揣心思。 







31 



吩咐随从先回去,霍去病和司马迁一主位一客位坐着,太史令给大将军端上了茶,两人喝着茶,各揣心思。 

你对李广的赞誉过胜了,败军之将,惟死一途。”大将军慢慢读着那几句话——吏士皆无人色,而广意气自如,益治军。军中自是服其勇也。明日,复力战,而博望侯军亦至,匈奴军乃解去。汉军罢,弗能追。是时广军几没,罢归。汉法,博望侯留迟后期,当死,赎为庶人。广军功自当,无赏。 

司马迁听着。小他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贵族骨子里的矜慢与冷酷,说一段寻常生死。 

“你对我们的世界了解多少?你又对军人的职责了解多少?你所为他争的名分,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他和我一样,我们的生死都是为了效忠陛下,为了定国安邦,你又懂得多少?” 

这漂亮的青年说着不温不火的苛责与耻笑,这种耻笑里带着爱莫能助,因为你永远不可能跟我们一个世界,你骨子里永远都是个史官,一个没有血统没有家族的凡人——而我们不是。 

司马迁听着。茶杯在手心里变温,他看到霍将军身后的画竹,清朗而不惧风雨,自清高,再望着这个青年清朗的容貌,是的是的,是很好的青年,但,还差一点,总感觉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达到了。那个高度。 

——“李敢是我杀的,我用计杀的,陛下为我掩饰,我知道他会的。果然。”—— 

他扔了一卷竹简在他面前,那上面还有空白,可以继续写下历史。 

“为什么要杀他?”他问得天真。杀与被杀,理由已经很直白。 

“他触怒了我,触怒了我的家族。”他回想起那天那幕,一切都在意料中,人生对他似乎永远顺遂,天从人愿。 

“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我也想过放过他,但他再一次错估了我,联合一些交好的官僚上书陛下,你能猜到吗——他们竟意图贬黜大汉朝的大将军……天真,司马,人不能太天真,我杀他,不是为我自己,是为荣誉,为国家,为了他。你——可信?” 

司马迁没有回答相信不相信,假如在别人还活着的时候,自己能够出一点力的时候,自己说过或做过什么,现在还有资格回答相信与否,但现在,不过也是个袖手旁观者,怎么有资格答相信不相信。 

他喝着他粗糙的茶水,发出粗糙的声响:“大汉朝可以没有他们,却不能没有你,是啊……”年轻的将军,司马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这还是个孩子,很小就开始去打仗,每次九死一生才能回来,等他回来了,他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他—— 

是的,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都看得出,霍去病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刘彻。为了爱情。为了忠诚。为了牺牲。不,不止是霍将军,还有卫青,还有韩嫣,当然还有皇后,还有李夫人,还有绝色,还有佳人,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他们奉献了他们自己,给他。 

而他,毫不知道珍惜! 

“大将军,他早已知道你会杀他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你的血统,你的心思,他了如指掌,是他把你培养成了这样的人,他没有让你更好,他没有劝戒,却只是纵容,刘彻不知道,他已经是在害你——” 

“啪——” 

他一掌劈断了他话、那响亮一声打在面颊打得司马迁愣愣甚至没有反应、大贵族对小官僚、皇帝的前爱人与现任情夫、真是难看啊我们—— 

“你怎么敢——直呼他的名!” 

霍去病首次对他大喝,他的脸甚至开始苍白,冰冷的怒意就在他的眼里,暴风骤雨。 

——你怎么敢?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在我上次征战?还是那次我又拂袖而去置他命令若罔闻?你偷偷地潜进了他和我,那些妃子男宠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这样的人也配我放在眼里?你竟开始可以直呼起他的名讳,至高无上,无疑,由他默许—— 

司马迁张张嘴,又合上,他紧紧皱起眉,皱纹更深,更老。 

——只是“刘彻”啊,私下里,没有特别,叫了又怎样?—— 

“大逆不道的贱人。”将军的言语比刀锋利。冷酷的傲慢犹如第二个他。“缀述点旧事,编造些占星卜筮,就忙着勾党结营、蛊惑圣听来,廷尉署养的都是猪猡吗,连你这样包藏祸心的贼子好好好留在朝上。” 

司马迁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挨了一掌也没见聪明多少,总归是史官,对这样说轻也轻说重也重的罪名先从字面上知道别人要治自己了—— 

历史上,这样事,读过一遍又一遍,写过一遍又一遍—— 

而今—— 

“民颠沛而不能安定,是政策的废颓;士贤能而不被任用,是做国君的耻辱;埋没功臣世家的功业不予载述,违背先父的临终遗言,才是我最大的罪过。我所做的缀述旧事,并非一般的事——霍将军,究天下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将军如能真正明了这句话,就不当治罪于我——” 

“你以为只有你救得了天下?” 

“我只有一杆笔,救不了天下。” 

年轻的贵族,笑得森冷。“那么留你在陛下身边,有何用?” 

“有用,没用,并不能由你说了算,也不能由皇帝说了算。” 

“说了算的只有天下的人民,你、我和他只有一条命,人民却有无数,只要有希望,他们一样也可以成为珍贵的生命。” 

“狂徒!” 

拔出剑来,武将总是随身佩带宝剑,武将杀人总是不需要太多理由。 

雪亮剑身,不知取过多少性命,在眨眼间,它凌厉拔出,在眨眼间,他可能就要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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