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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断袖改造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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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打开门,周寒不在客厅,我直冲入房间,也不在。 
我冷静下来,仔细找了找,在桌上看到一张纸条。 
“我出去一下。” 
这算什么事? 
火点起来了,可没人灭,也发不出。 
我坐在沙发上抖着腿等周寒回来。 
周寒过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至少在我火没灭前回来了。 
他坐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腿。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我立马想起来Daniel生日那天方元波身上就是这个味。 
我只闻到过一次这个味道,居然能被我记住! 
“去看波波了。”我努力保持正常的声调。 
他一脸诧异:“今天怎么那么敏锐?” 
我踹他一脚:“别打哈哈。” 
他揉着小腿仰头看我,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笑什么?”我恼羞成怒。 
“你藏不住心事的,别装了。”他遗憾地摇摇头,“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被他笑话我也认了:“你跟方元波到底什么关系?明明一夜情人家怎么会爱上你?还因为你跟我过不去!” 
我问完闭上眼,等待他的嘲笑。 
两片软软的熟悉的嘴唇贴了上来,他把我压在沙发上。 
我陶醉了一会,就那么一小会,立刻推开他坐起来。 
我板着脸,瞪着他。 
他点上一根烟,搂住我:“知不知道MB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这个词愣是傻了半天才反问:“你确定MB除了那个意思没别的意思?” 
他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波波是……”我斟酌了半天用词,“……卖的?” 
女人出卖自己给男人叫鸡,男人出卖自己给男人就叫MB。 
这是我在长期的学习中了解到的。 
“以前,我认识他的时候。”周寒长叹一声,“生活是残酷的。” 
这算什么开场白? 
一年半前,周寒刚回国。 
在国外已经断袖成癖的他不知道原来在他脑子里保守的祖国也有gay吧这个东西。 
不能怪他,人家16岁就出了国,不知道伟大的祖国在几年内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可以理解 的不是? 
周寒的洁癖在这方面还是保留了一些的,他很少跟人家乱搞,至少不跟人家在有感情的情况下乱搞,他要不起人家的感情。 
以周寒的条件,很快就在上海的gay圈子里小有名气。 
那天,波波找上了他。 
“我不喜欢主动的。”这是周寒给波波的回答,呛得很。 
“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不用担心我会缠上你。”波波在那个时候已经风情万种了。 
周寒用评估的眼神打量了他好久,咧嘴一笑:“好得很。” 
于是,就这么着了。 
原本周寒以为和波波真的是419,银货两讫,之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通常孽缘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结成的。 
先是有一天,周寒听几个同好讲起一个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的MB,还是个在读名校研究生。 
他上了心,他就是喜欢有内涵的男人(例如我)。 
再来又是一天,他又听说那个研究生其实是因为生活艰辛才不得不出来卖的。 
这时候周寒那颗不软不硬的小心肝不大不小地颤抖了一下,有点同情那个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的研究生。 
“你是听人家说床上功夫好才会同情人家的吧!”说到这里,我不插话不行了,忍得快内伤了,什么要不起人家的感情?什么除了419不玩其他的?狗屁! 
“嘿嘿。”周寒干笑地很心虚,摸摸我企图安抚我,被我一巴掌拍开。 
后来周寒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见到了那个研究生。 
当波波双眼一眯,风情无限地从口中吐出周寒两个字后,他们的孽缘就开始了。 
周寒还是没有打破419的原则,不过波波显然是对周寒动了真情,时不时动些歪脑筋勾引他,据他说他好几次差点失身。 
“你知道像波波那种功夫,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住的。”他摸着鼻子,说得心虚。 
“哼!”我很不屑地用鼻子回答他,心里不是滋味,“那你后面又怎么可以守身如玉?”我说得嘲讽。 
他又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后来他开学了。” 
“开学?”我不解。 
“开学了他没凑够学费,我替他交了学费,条件就是他不要再来骚扰我。” 
“这就是他欠你的人情?”我算是明白了。 
他点点头。 
不知为什么,我万分同情波波,爱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切!”我很直接地表达出不屑。 
他谄媚地笑着:“我没骗你,我跟他真的只是419。” 
“滚!”我言简意赅,踢开他跑到房里打开我的笔记本,开始处理遗留下来的工作,摆明了不让他来骚扰我。 
他很知趣,一直乖乖地在客厅用他的笔记本打游戏,没再来烦我。 
他不烦我,我还是烦,烦得很。 

第二天上了班见到差一分,不知怎么的嘴巴就不听我指挥地请了半天假,问了波波的地址。 
差一分知道我要去看波波,大笔一挥准了我的假。 

来到方元波的家,乖乖,我算是见到真正的穷人了。 
我原来那家,算是够破了,住了十几年,大楼外墙早已斑斑驳驳,顶楼家家漏水,底楼家家养老鼠蟑螂。 
但方元波更穷,我好歹住进了公房,而人家方元波,还跟外来民工似的住在一间平房里,吃喝拉撒睡全在那间房里。 
房间里弥漫着烟味和香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是还好是高档香水,没有浓得呛鼻。 
“小轩轩?”方元波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我浑身一颤。 
“你还好吧?”我勉强在他那窝里找了个能坐的地方。 
看着他凌乱的房间,我有野生动物回归大自然的归属感。 
“好,好得很。”他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坐到我身边,挨着我,“你还真有良心,知道来看看我。” 
我尴尬笑笑。 
“怎么样?工作如何?还顺利吧?”他的语气多多少少带着快意。 
从我知道他爱着周寒以后我就猜到他是故意整我的,他知道他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差一分除了我想不到别人,他想让我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我了解,谁叫我找上了周寒呢? 
我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差一分……就是那个你以前的老板余承越不会对你那么抠吧,你不能去租好一点的房子?” 
他挑起嘴角:“怪不得周寒喜欢你,原来你不仅在那方面傻,连生活上都很傻。” 
我如他所愿傻傻地看着他。 
“知道了生活的艰辛的人,是怎么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弟妹吃这份苦的。”他向来迷蒙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更加缥缈,“在男人身体下婉转承欢,就为了挣那些钱,那种感觉不是你这种幸福小孩能体会的。” 
我点点头,确实,我是爹妈蜜罐子里泡大的。 
我瞄了眼他桌上横七竖八的名牌香水和高档烟。 
方元波何等机灵,扯扯嘴角:“那是人家送的,不要白不要,反正总得要点东西装装门面。” 
“你还在做……”我不忍说出那两个字母。 
他摇摇头:“谁会心甘情愿做那种事情?” 
我点头同意,为他点上一根烟。 
“明年我妹就来上海读大学了,她成绩好,定能考上上海的大学。”他笑了笑,难得的,我见他笑没胆寒。 
“昨天周寒来找过我。”隔了好一会,他看着我说。 
“我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 
我摇头:“不想。” 
他挑眉。 
“反正不关我的事,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说得潇洒。 
他摇摇头:“果然在这个圈子里,千万不能动真心。” 
我看着他。 
“动了真心即意味着伤心,就像我。”波波吐出两个像他一样妩媚的烟圈,“一报还一报,我等着看周寒我今天的样子。” 
我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劝他不要自暴自弃。 
“小轩轩真是心地善良呢。”方元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凑过来,“今天,就不要走了吧……” 
我汗毛根根竖直,忙不迭躲开他凑过来的嘴。 
挣扎了好一会,我好不容易躲开了他的狼吻,窜到门边:“我走了,你留了个烂摊子给我,我得去给你收拾。” 
我溜得飞快,只听得后面一阵尖细的笑声。 
番外 风?波 
那一年,方元波18岁。 
怀里揣着全村叔伯大妈凑起来的几千块钱,他从穷乡僻壤来到了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上海。 
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乡下小子到了不夜城。 
祖祖辈辈守着黄土过日子,好容易他们方家村出了个大学生,还是个大城市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方元波心里明白,怀里的几千块钱是他四年大学生活的唯一可以从爹妈乡亲手里拿的钱,为了第一年的学费,方家村已经掏空了。 
明年,明年方元波的弟弟方玉波就得上大学了,玉波成绩比他还好,估计上北大清华不成问题。 
他们方家是全村最穷的,可是方家的三个娃却是全县最顶尖的。 
方元波走的那天早上看着他爹在透风的墙角咂巴着最劣质的旱烟,原本长年紧锁的眉皱得更紧了。 
方元波他娘把原本要拿去卖的鸡蛋煮上,塞到方元波少得可怜的行李中。 
方元波什么也没说,看了看瘦长的弟弟和正在发育可却营养不良的妹妹,狠了狠心,走了。 
全村人一直目送方元波,直到看不见为止。 
方元波明白,他背负的不仅是爹娘弟妹的希望,更背负了全村人的希望。 

到上海的第一天,学校把外省来的学生安排得很好,派了专门的老师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当老师问他有什么问题时,方元波不假思索地问了贷款以及勤工俭学的事宜。 
老师毫不意外地详细回答了他的问题,名校海纳百川,老师们早见惯了来自穷乡僻壤的穷学生。 
方元波用他高考校理科状元的脑袋飞快计算出他一年大致能省的钱。 
上海真是个好地方,当个家教给小学生上个课一个小时居然有15元,高中生更是25元,在他们村里,一个月都未必赚得到25元啊。 
每天上一个小时家教,算平均值一个小时20元,一年365天,一年下来就有7300元,上海生活水平高,不过一天5元钱也够了,一年下来大概也能省下5000多块。 
5000块,天文数字啊! 
方元波傻呵呵地计算着一年的收入,弟弟明年的学费不用愁了,辍学两年的妹妹也可以继续上学了。 
正在方元波埋头给家里写信让妹妹继续上学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室友来了。 
外地生比上海生提前一天报道,方元波的寝室就他一个外地生。 
“嘿,你好,我叫成拓风。”走进来一个漂亮地有点过分的男生,唇红齿白,笑起来更像个女孩。 
“你好,我叫方元波。”方元波用他农村娃特有的憨厚笑容回应他的第一个室友。 
成拓风潇洒一笑,左耳上的耳环微一闪光,把方元波的眼都晃晕了。 
上海的男生,果然不一样,还戴耳环。 
方元波讷讷地想。 
成拓风熟练地整理行李,爬上床架蚊帐铺床铺,动作熟练地像是天天做这些的。 
“你爸妈不陪你来吗?”方元波站着抬头问正在上铺架蚊帐的成拓风。 
“不陪,我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成拓风吃力地偻着腰绑蚊帐的绳子。 
方元波愣了下,不敢再问下去了,他怕不小心得罪人。 
走前娘殷殷叮嘱,千万莫和同学搞僵关系。 

很快军训完后就开始正式上课了,方元波惊恐地发现他恐怕是保不住他一贯的好成绩了。 
农村娃,到了上海才见到计算机是圆是扁,当初只听说学计算机好赚钱,就填了志愿,没想到这居然那么难。 
学校机房连着那个叫做英特网的什么网,所以到学校机房练习要付钱,他可不愿花那份钱,可他又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又有笔记本,又有台式机。 
开学两个月,他甚至连打字都不会,课堂内容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基础的基础,在他眼里都是天书。 
幸好他高等数学成绩好,数学老师喜欢他,常借给他她的计算机练习,要不,方元波怕是真的要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地开红灯了。 
期中考试,方元波数学满分,计算机基础堪堪及格。 
成拓风数学40多分,被老师勒令发奋。 
“波波。”成拓风爱叫人小名,寝室里三个人,他从不称呼人家大名,“你给我补数学,我教你计算机行不?” 
方元波早有此打算,可他不好意思提,现如今成拓风提了,他自然忙不迭答应了。 
成拓风向来潇洒,爱学的东西会拼命钻研,不爱学的东西上课就是睡觉,如今要方元波补数学倒是让方元波吃惊不小。 
“家里的老头子死人不管,就管我的成绩单,要是期末成绩有个红灯我又要受皮肉之苦了。”终于有一天,方元波忍不住好奇问了。 
“那么大了你爹还打你?”方元波不禁摇头,“你娘不管?” 
“跑了,受不了穷,早跟人跑了。”成拓风背着图书馆管理员点上烟。 
方元波满脸歉意,问起人家伤心事了。 
“看你那什么表情。”见管理员走远,成拓风吐了两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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