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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男孩子自己闯进来,在那里……”红著脸藐了一眼走廊,“偷偷钓客人,然後自己拿十成怎麽办?”
“就像上次你来的时候?陌生面孔,都会被我发现揪出啊,然後向客人收我应得的六成。”
听他这麽一说,我明白了,难怪上次他会一把将我从人群里揪出,然後让那些老女人……看来李江他们带胖子来的时候,有登记过,倒……鱿鱼可真是精明,什麽也逃不过他的视线。
“章余……”
“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我的唇,下巴被他端得生疼生疼的,我想挥手给他一拳,却被他早有防备的将两条胳膊连身体紧紧环住。他的舌头伸进来一下,却又马上退了出去,看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脸上包了块纱布的原因,算他识相!
“呵呵,章余,你居然都不问我为什麽会喜欢你。”他微笑著与我对视,与昨天晚上愚弄时的邪邪嘲讽不同。
“喜欢我的多了,理由用不著问。”我挣脱开他,然後掰起手指头盘算起来,“一,我长得帅,二,我够温柔够细腻又够义气,三,我他妈欠扁,让人一看就不爽!”
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如果连自己身上这点屁毛病都不了解,也就白混了。
尤其是第三条,通常有些人看到我这脾气的,就恨不得征服,所谓得不到才想要,只是人性的一种本能定律,就好比钓那些泼辣的女人──作为男人,不爱那种女人,却偏偏喜欢接近那种女人,企图征服她,把她变得和猫一样,成功後再一脚踢开,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和能耐,说白了,就是自残自恋自验而已。
“确实……章余,看到你……我就想要欺负你。”
他的回答……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以为他对我的喜欢没有理由……毕竟我们都是男的,而今天早上,他又破格的在干我的时候因为几滴眼泪而停止,曾在心里默默感动了好久,认为他除了可怕点,还是个好人……
听到这个答案,我沈默了,失望而又有些复杂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失望的,是我这份有些自私不想失去的关爱,还是……
不,不会的。
见我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开口。迪吧里很忙,甚至有许多女人在打鱿鱼的主意,尤其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受伤之後,她们口里总是不停的问,“是哪个不识相的臭表子?”在他被成群女人三拥五围的弄走之後,我独自一人慢吞吞的坐到吧台前,要了一堆不知名的烂酒,反正这里也不用我花钱,逍遥自在一下也好。
“你……是你?”吧台前的男孩突然开口道。
这里有熟人吗?对著这位眉清目绣的男孩子左看右看,没见过啊……
“老兄,你认错人了。”喝了一口啤酒,皱皱眉头,从我学坏起,只与香烟为伍,酒这东西的味道……实在不比可乐好。
“今天在学校……你……你打过我弟弟……”
听完这句话,刚刚准备咽下去的一口酒,猛的从嗓子眼里呛出,剧烈的咳嗽了好久,眼泪都出来了,我的老命……
他赶忙出来帮我拍背,“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想起来了,是他。白天架著一副土气的眼镜,为孙浩求饶而向我下跪的那个男孩子。
摘掉眼镜,真是不一样,他的俊秀甚至比孙浩还美上三分,瘦高……不过没我高,细细的手腕像女人,雪白的脸颊,脖子,真的和他弟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怎麽在这种地方!!天,看你不象……”他这个样子,在迪吧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被猎者,难以想象他如何在这样的地方生存。
“我只是在这里给客人调酒……”他说著的时候,脸已经红了起来。
下意识的回头左右看看客人,没什麽人注意这里,看来鱿鱼挺照顾他的。
从谈话中得知,这个叫孙天的男孩,原来家里和胖子一样惨,不同的是他们哥俩是被亲生父亲抛弃。
他说自己的爸爸因为搞上一个女人而离开家,他们便跟著母亲过,可母亲一直身患重病,据说是一种类似食物中毒的蓄意谋害,现在还卧床不起,并有些神智不清。孙浩之所以变得这样暴戾,是和对家庭深深的仇恨有关,最严重的一次,是他用刀子捅了那个後妈,和我一样冲动……
之後他爸一气之下,将他们三人住的房子要了回去,只分了50的财产。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在外面租房子住,生活来源,全靠孙天一个人在迪吧昼夜打工,和白天的送信。
“你才多大啊……”看他的样子,怎麽也超不过十八岁,这个鱿鱼,专喜欢接收未成年小孩。
“我二十了。”他的笑容很清爽,这是我见到他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想起之前他对孙浩被我欺负时,那悲伤绝望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
“我一直希望孙浩能有个好朋友。在班里,他说自己有,和我说过一堆人的名字……可今天,当我偷偷跑去学校看他的时候,才发觉……他原来,是那麽孤独……”
谁让他爱欺负人……没办法,现实不会因为你可怜,就容忍你去做坏事。但我没有说出口,可以的话,我不想让这个善良的大男孩,再为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担心。
“小哥,要酒。”
片刻的沈默被打破,走过来一男一女。
女人非常漂亮,大概是这个迪吧中唯一的年轻女孩,如果不是打扮得娇娆妖豔,谁也不会把她与迪吧中的“客人”联想在一起。男人相当有气质,看起来很壮,皮肤的颜色有些深,长相还算出众,虽然五官单看起来不怎麽顺眼,但组合在一起,还是满舒服的。
孙天为他们一人拿过一杯啤酒,女孩像喝白开水那样一饮而尽,男人则不紧不慢的细细品位。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话,虽然看起来像一对情侣,可男人的目光却始终注意著别处,仿佛在寻觅什麽。
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女孩醉了,倒在吧台上呼呼大睡起来,男人则管也不管,抬起屁股就走。
“他们是夏哥的朋友,相当有身份,隔几天就要来一次呢。”孙天突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鱿鱼的朋友……见怪不怪了……”开始觉得郁闷起来,可以的话,我想回家,或者美美睡上一觉,明天如果无精打采或者弄成黑眼圈,胖子一定又会问东问西,和他解释,根本说不清,给自己找麻烦……
想抽根烟,摸了摸口袋,居然摸出那个桃形木制脖链,这是鱿鱼的东西吧?我得赶快还给他,顺便要回手机,一打岔就忘。
“我去找夏鱿鱼,如果不忙,一会再过来。”
“好的,啊……对了,还没问你叫什麽?”
“……章……章余。”说自己的名字时总会脸红。
“恩,记住了。”他的微笑始终是那麽灿烂,让人联想到阳光……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男孩子了。
女人最多的地方,就是鱿鱼所在的地方,我尽量往那里钻,不过奇怪的是,这会儿怎麽也见不到他的影子。我宁可乱打乱撞,也不愿意找那些老女人询问,偶尔看到几个人妖,又让我想起昨晚的不爽。
仔细想想,遇到他最频繁的地方……是大厅,审问我是在那,侵犯我也是在那,不见影子的时候,大概会在那接待什麽重要客人吧……
门关得很严,试著拧开把手,靠……开了。
我没有冒冒然然的闯进去,如果有什麽会议,或者又揪出个杀人小子之类,那我的眼可现大了。
“幽雨……你为什麽总是不小心?这种伤,是不小心可以弄的?!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臭表子!”
忽然传出的怒吼声让我下意识的後退一步,仔细看看,是那个刚刚在吧台前喝酒的男人,他正用手摸著鱿鱼解开纱布的牙印脸,眼神显得相当凶。
“不是冰溪!!什麽臭表子?你嘴巴干净点。”鱿鱼到底是鱿鱼,对付这种凶神恶煞的家夥,还是一样酷,不过……为什麽任由那家夥的脏手乱碰?医生嘱咐过,不能沾脏东西……
“呵……这样子你还维护她……身上呢?也有吧?”说著,男人一把裂开他的上衣,露出受伤的肩膀,“果然。”
“你怎麽解释?”
“…………”
鱿鱼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就那样一直沈默著,看都不看他。
伤痕……是我的杰作……
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个颤抖……是……是怕的感觉……
额头上开始流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怕,十六年来,这是头一次……
是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看著鱿鱼的眼神,既凶狠,又复杂,一只大手,不停的在那光洁的肩膀上摸来摸去,接下来说些什麽,几乎听不到,直到嘴巴猛的吻上……
“唔……”刚刚贴上的唇瞬间离开,可以清楚看到嘴角涌淌的鲜血,男人愤怒的擦拭著嘴巴,然後一把抓起鱿鱼的双手,将他固定在墙角,“虽然我知道……强迫你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受伤……”
这……这!!这混蛋,想强Jian鱿鱼!!顾不得三七二十几'好象是二十一',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从後面狠狠踢向那男人。
令我意外的是,他根本文丝不动,只是慢慢回过头,一双略带凶光的眼睛扫向我,“你是什麽东西?”
第十六章完
第一部完
偶美丽的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