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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带着白霜的地面,走一步都须小心,谨防跌倒。
我小心地走着,默默地出神,忆起皇后的种种作为和那日的光影,不觉轻叹,纵是再历害,不过,也是个想要爱的女人罢了。
想起这个顺带想到冷宫中的刘碧巧,便寻思着什么时候求个请让她出来,怪可怜见的。至于皇后那日说对付李贵嫔的事情,反放下了心,眼见李贵嫔的肚子越来越大也平安无事,想是皇后已经放下了此事。
而且又有兰夫人有喜,这也够她忧心的了。
至白日见了澹台浩,我便料定他会来寻我,因此命小蝶打发了众人安睡,我二人独上微风楼观月。
微风楼是淑华殿的标致性建筑,因四周苍松翠柏遍植,及至夏日绿意森林,微风穿楼,凉爽怡人因此得名。
我静静地坐在亭台上铺着锦垫的椅上,托着腮出神。
及至二更,果见一抹挺拔的身影匆匆而来,我扶着小蝶下楼,过了角门相迎。
他不料我竟迎至门外,表情乍喜乍惊,不觉展开了眉眼。
小蝶距了一距离默默地跟在两身后,我和澹台浩则一前一后地默契地走着。
月色如一掬清水,悄然轻泻,拖出细细长长的人影。远处水红色的宫灯明明如遥远的星子,风吹着身旁的柳枝轻颤,月亮也仿佛有些悬悬欲坠。那样柔和的月光,各自默默,所有的情思都掩映在疏眉朗目间。
“明日我便要出征了。”良久,澹台浩低低地说。
“我知道。”我抬眼,仔细地瞧着他,关切地说,“边关苦寒之地,王爷千万要保重身体。”
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蹙眉:“妤是,本王哪点不好,你要这般绝情?”
我轻轻地抽手,不着痕迹地保持距离,望着蓝丝绒一般的天空上点点碎钻似的繁星轻言:“并非王爷不好,只是妤是不配。世上好女子很多,王爷定能遇到倾心相爱的人。”
“你”他似要发怒,最终淡淡地说:“原来是落花有意逐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也许跃马大漠,横刀边疆才是本王所应到之处。希望醉妃求仁得仁。”
我见他语锋已转,颇多怨怼,称呼已改为醉妃,便知他真正生气了。
但我既知却不能出言相慰,更不能多示柔情使其误解,只得也面上淡淡地说:“本宫就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他冷笑一声自语:“最是无情台城柳,本王领教了。”
他说毕,大踏步离开,手中有温润的光芒一闪而逝,原来是他紧握着一枚玉环。
但那玉环,最终是被孤寂地带走。
我怔怔地瞧着他的背影渐隐于墨色的夜中,有淡淡的伤感升起。
只恨妾身难,此事古难全。
澹台浩,愿你一切安好!
步步惊心 第120章 费思量
第120章费思量(2110字)
清风拂过,稀疏的花木摇得月影破碎,仿佛谁的心也跟着一齐碎了。
小蝶见澹台浩愤然离开,忙快步上前:“主子,王爷他”
我淡淡地说:“该走的不能留,否则反惹祸端,随他去吧。”
两人相携,披一身夜月,回到淑华殿。
不知道这一夜,明月照到几个难以成眠的人身上。
第二日去与皇后请安,众宫妃打扮得文彩辉煌,同聚一堂,乃是自宫变后第一次呈现的和诣的皇家气象。
皇后高高在端会在紫檀木椅上,头插璀璨闪耀的赤金鸾凤步摇,鬓角细碎珠花,耳间玎玲晃动的水晶坠子,
气质越发沉静,心思越发难测,面上仍是温良谦谦的笑意,不动声色的眉眼。
往下依次是兰夫人,肖淑妃,张妃,我,还有因怀了孕特意被赐坐的李贵嫔,还有上次选秀后新晋的于婕妤,白才人和杨选侍。
打眼看过去,端地是环肥燕瘦,纤瘦合宜,满眼春色。
皇后说了几句例行的话后,便含笑看着李贵嫔道:“你的身子也有七个月了,快要临盆了,天气寒冷,需多多保重才是。”
李贵嫔矜持地起身,侍女忙上前搀扶,颇有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
但她满脸的得色和高高隆起的肚子在众人眼里却是那么的碍眼。
她抿抿了发丝,娇俏地浅笑:“嫔妾谢皇后娘娘关怀,皇上也命太医天天请脉,料及是无妨的。{}”
她一提皇上二字,众人脸上皆不自然,因澹台谨忙于国事,诸多嫔妃已经月末承恩泽,偏她却将自己的荣耀摆到台上,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卖弄。
皇后满脸笑意道:“说起来,还是妹妹和醉妃最受皇上宠爱,连本宫都不及两位见皇上的次数多。”
李贵嫔看着我轻哼了一声,下巴高高地仰起,我心中一惊,不觉抬眼瞧着皇后,果然报复心强,不过去了一次乾仪宫被她知道,便在这里挑拔事非。
再看其他人,眼里的不屑和嫉意明显增强,且不加掩盖,只因,我面上有青色的胎记,所以不配受这宠爱。
我温和地道:“嫔妾只是去送一些吃食,并不敢扰皇上的神思。”
皇后兴味盎然地道:“对了,上次听到醉妃说给皇上做了灌馅蛋,倒是新鲜,是怎样个做法?不知道众姐妹可有口福一尝?”
众人脸色越发难堪,恨我之情犹胜恨李贵嫔,我心中气郁,却不敢抗旨,只得道:“那灌馅蛋倒是个平常的东西,做法倒也不难,只需将鸭蛋放入滚水略焯,约莫里面蛋白刚刚凝结,便拿出凿小孔倒出蛋黄,然后再灌入各种馅,或是切碎的红椒末肉糜,或是火腿菇笋,依个人的口味所填;重新上锅蒸熟,剥壳装小盘便成了。各位姐妹若想吃,只管到淑华殿来就是,管叫吃个饱。”
皇后摸了一下巴道:“嗯,这可记下了,改日本宫必去唠叨,只是肖淑妃常去淑华殿,怕要比别人能多得一枚有心的蛋了!”
肖淑妃淡淡地一笑道:“嫔妾虽有心多吃,但醉妃却是一视同仁的,皇后不是深有体会吗?”
两人打着哑谜,只有我知道皇后是在暗示肖淑妃与有多有来往,好引其它人猜忌。
皇后笑而不答,忽然一拍脑袋,满脸自责地道:“本宫真是糊涂了,真真现放着一件天大的喜事忘告诉众姐妹们了。李贵嫔有喜已是我朝之福,兰夫人也怀有龙嗣了!”
这句话无疑于一滴清水溅入油锅中,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众人的视线纷纷投着一直高傲地站在一边的辛兰月身上。
辛兰月上穿繁复华丽的正红广袖收腰九鸾暗纹正装,下着胭脂色鸾鹊锦绣长裙,裙上刺有织金捻珠的鸿雁衔绶纹,随着行动金光熠熠迤逦耀人。
她自有一股冷傲的气质,面无表情,宛如冰山莹雪一般站立在一边,唇边的一缕冷笑却带了厌恶的颜色。
辛家炙热可热,再加辛兰月怀孕,更是众人既慕又嫉的对象,众女不过略略一愣,便谄媚之声四起,大拍马屁。
唯有皇后,那含着笑意的唇边弧度渐渐终结,冻成一抹僵硬的线条,无人能窥得那抹笑的复杂含义。
晨省散后,辛兰月的瑶光殿一时间热闹非凡,众人皆有礼物送去。
但辛兰月却闭门不接客,毫不顾忌众人的面子,众妃虽然内心愤懑,却也不敢表以颜色,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我的人缘越发不好,处处被人挤兑讽讥,我虽不愿惹事,处处忍让,但小蝶她们却忍不了,每每和别人多有口角。
我总教训她们,人的言语伤害最为浅薄,不能伤你分毫,然暗中的一击才最为致命。
你与她们争执,便与她们一般见识,且落得个不善的恶名。
且禅语有云:“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答曰:“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小蝶不服,问道:“人善被人欺,难道主子贵为妃子便由着她们践踏不成?”
我微微一笑,拂着衣领上油水极好的水貂皮毛道:“经过了这么些事,我已经明白不能坐以待毙。先让她们猖狂些时日,久了,自然会破坏规矩,且我原比一众人的品阶高些,平时不拿出妃子的威严,她们只当我好欺。待寻到一个致命的理由,再杀一儆百,便可一劳永逸了。”
小蝶她们听了认真收敛了几日,见了那些人,只是避让,倒是平静了几日。
我偶去谨见澹台谨,零星从他哪里得了一些消息,澹台浩拼死杀敌,屡立战功,甚至不惜孤军直入回鹘军中,差点丢了性命,肩上中了一箭,此刻还不能引箭。
我心中微酸,又担忧他,一腔愁绪无可发泄,这几日便揪然不乐。
忽一日宫中突然传出消息,太后发了头风,日夜请太医医治,却是毫无效果,连皇后也跟着常去昭阳殿探望了。
我思付莫非是澹台谨命人欲暗中要了她的命?但终是不敢确定。
步步惊心 第121章 惊魂劫
第121章惊魂劫(2160字)
然我不去寻太后,太后却命贴身的姑姑来请我。==爱上”她猛地转头,鹰聿一般的眼中带着一点尖锐的亮光,冷冷静地盯着我的脸。
我不知如何答言,只得默默无语。
太后突然话锋一种,起身一步一步地逼近我,眼神凌厉如刀:“你这贱婢,不过是一个丑陋的花奴,竟敢暗害哀家?”
她猝然伸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音若孤舟嫠妇,声音绝望怨毒之极。
那枯瘦的指紧紧地扼住我的动脉,让我的呼吸顿时一窒,迅速转目,却发现四周没有一个人,两扇雕花木门已经紧紧地闭合。
想要挣扎,却是挣脱不得,片刻之后便难受得咳了起来,但我却百思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她。
“太太后,嫔妾无知,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后?还望赐告,嫔妾更不敢有任何加害太后之心啊!”
太后眼中闪过一缕不甘,慢慢地松开手,冷冷地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不停地咳喘着,眼中呛出了泪水,却坚持道不知。
太后一脚踢向一盆茂盛的迷迭香草,愤怒得失了仪态,胡乱地踩踏着,状若疯虎。
“好歹毒的心肠,竟在花土中添加“失魂散”意欲加害哀家!”
她踩完,又冷冷地向我走来,那绣花的鞋底因染了红色的粘土,一步一个脚印印在弹墨锦锻的软毯上,宛如泣血一般,触目惊心。
“哀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盆花,是你当花奴时送入昭阳殿的吧?”
我猛地睁大眸子,一缕恐怖如细细的钢细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突然忆起了澹台炎命我搬至昭阳殿的那盆迷迭香!
那是,我曾仔细地检验过,并无任何有毒的物质在花叶中,原来,竟出在这些土中!
太后瞧我脸色微变,更是愤怒,厉声道:“真真心如蛇蝎,哀家这一生,为了项国操碎了心,可是项国回报哀家的是什么?”
似是想到了心酸的往事,太后的眼神悲伤而愤怒,缓了一缓带着切肤之痛道:“昔年因媚妃那贱人,皇上便狠心赐了哀家“红香凝露丸”,哀家当时还欢喜,以为是独一份的宠爱,却不知,那丸中含有极历害的红花,以致后半生膝下凄凉。
纵是如此,先帝仍不解恨,还要让哀家的女儿去偏远之地和亲。那北疆蛮夷之地,风沙侵日,哪次不是以宫女代公主出嫁,他却一意要用亲女和亲。这一切皆因那个贱人而起,本宫若不锁她起在冷宫,骗皇上她死了,不知道这贱人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好容易盼到出头之日,偏生项国连连受他国入侵,哀家将皇帝送入你梁国为质,也是要劳其筋骨,以备降大任所用,万料不到,到头来,皇帝竟命一个贱婢来害哀家!!!”
她字字是血,声声是泪,让人听得悲悲切切,似乎受了极大的冤屈。
然谁人不知,当时大皇子的生母意外溺死,太后便收了他为子嗣,她又使计将二皇子逼得装疯,三皇子送出当人质,只为保手中的权抛遮天。因四皇子和五皇子尚幼,没有威胁,才勉强存了下来。
后来大皇子不听她命反被她诛死,这才扶植澹台谨上位。
这一切恶行如今被她说来却如此冠冕堂皇,末免叫人听了齿冷心寒。
见她冤枉澹台谨,我皱了皱眉,慢慢地说:“太后错了,这盆花,是二皇子让奴婢送来的!”
疏朗的光影斑驳地照在太后的面上,让她因惊讶和怨恨而扭曲的脸更加变形,她恍然大悟似地怒道:“原来是她!原来是她!好你个苏青媚,本宫只恨为何没要了你的命?”
太后疯狂地大笑,挥手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