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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脱掉外套，周利文往沙发上一坐，点起烟抽了口就摇头笑了起来。
“是呀，有点意思。”似乎知道周利文所说的有趣指的是什么，庞一山同样乐呵呵地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老庞，今天瞧出些什么了没？”递了支烟给庞一山，周利文问。
道声谢，点起烟抽着，庞一山笑道：“瞧出了些东西，不过我想周生您也瞧出来了。”
周利文不掩饰地笑笑，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一嘛，廖远成恐怕在沙子浩的工厂有股份，就算不是大股东至少也是半个老板。至于第二嘛，廖远成和那位何博士有些防备我，老庞，觉得呢？”
“您判断的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庞一山表示同意，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廖工和何博士在您提到有关手机系统的时候有不寻常的反应，看来这些话题触及到他们的商业机密了。要不刚前那位何博士也不会故意搅局，硬要跟着我们去夜总会了。”
“呵呵，是呀，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敏感。”周利文有些感慨，廖远成和何晶的态度变化没瞒过周利文的眼睛，尤其是何晶装傻充愣跟着去夜总会估计是担心廖远成在夜总会喝多了酒说错了话吧。
“另外还有点，何博士恐怕不是廖工的助手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助手的话，今天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庞一山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周利文觉得有道理，但又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何晶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周利文同庞一山谈论这个话题的同时，就在同一家宾馆的另一个楼层里的一间商务套房内，何晶何博士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作为她上级的廖远成反而忐忑不安地坐在一边，陪这小心翼翼偷偷看着何晶脸色的变幻。
“这个周老板究竟是什么来头？”过了许久，何晶面色不虞发问。
“子浩告诉过我，他是一家国有大企业在东南的经理，这事我让他核实过，身份是确定的。”
“大陆的国有大企业？是哪个企业？”
廖远成连忙报了个名字，何晶听后就是一愣，倒不是这家企业不出名，而是非常有名，可这这个企业的产品和经营范围同联发科主业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谈得上稍有关联的话，那就是联发科合作的工厂所生产的CD…ROM、DVD…ROM在市场销售方面曾有过间接合作而已。
“奇怪了。”何晶自言自语道：“这个周利文怎么会知道我们在研制2G手机芯片和系统的？”说到这，何晶抬头向廖远成瞧去，锐利的眼神让廖远成不由得向后一躲。
“我可绝对没说过这事，就连子浩那边都没提过一句啊。何小姐，你是知道我为人的，我这人做事不可能没分寸啊！再说这么重要的机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一个外人呢。”
廖远成忙不迭地解释道，何晶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差一点儿就把廖远成的冷汗都瞧下来了，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这倒也是。”何晶若有所思地说道：“集团把研究方向从以前的CD…ROM、DVD…ROM改为2G手机芯片和系统为重点，这个决策是一年前刚刚才确定，而且研究室成立到现在也只不过七八个月的时间，远成你是集团的老人，又是研究室的主要负责人，对于轻重应该不会不清楚。可奇怪的是，这个周利文？”
见何晶终于选择相信了自己，廖远成暗捏了把汗总算松了口气。廖远成仔细想了想，试探地说道：“何小姐，也许这只不过是个误会，周利文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研究2G手机芯片和系统的事，他是恰巧问到了这个问题。您还记得吧？前面在吃饭的时候，大家不是一直在谈数字通讯的技术么？可能也就那时候他灵光一闪才无意中提了句吧。”
何晶想了想，脸色缓和地点头道：“这可能倒也是有的，也许还真是巧合吧。”
“一定就是巧合！”为了撇清自己，廖远成连忙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晶琢磨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廖远成的解释，不过她还是正色警告廖远成，让他不要以为自己是研究室的主要负责人就放松警惕，集团选择沙子浩的工厂作为合作方是看在他廖远成这些年为集团出力的份上才给他这个面子，这面子可以给，但集团同时也能因为他的失误而处罚他，所以一切必须谨慎小心。
廖远成连连称是，等退出何晶的房间后他才发觉大冬天的，自己后背居然都湿了一大块。这位姑奶奶他可是惹不起，别说是他了，就连研究室的主任也得让这位何大小姐三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着，非得跑来鹅城看进度，还以他名义上的助手身份监督自己工作，这哪里是助手啊？简直是一尊佛！还是抓紧时间处理好工厂的技术问题早些回研究室去得了，再这么下去被她一惊一咋地非搞出心脏病来。
第145章 老子是凯子？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周利文起了个大早，洗梳完后叫上庞一山一同去楼下喝早茶。
鹅城的早茶不错，虽比不上花城的品种繁多，但无论是口味还是手艺都更精湛些，更重要的是，鹅城的消费很低，周利文点了几件平常爱吃的东西，再叫了两杯鲜轧果汁，价格却比花城几乎便宜了一半。
庞一山简单地吃完后就先上楼去了，作为一个律师他可不像周利文这么空闲，香江律师楼的事务虽说有下属负责，可他这个做老板的每天还得和律师楼通过电话沟通，以了解工作的进度。
周利文见时间还早，问服务生要了份报纸，点起支烟慢慢看。这次来鹅城他并不打算呆多久，而且昨天的情况又让周利文感到有些意外，所以他准备中午去沙子浩的工厂再见个面就回去，至于和联发科的合作暂时放一放，免得对方起疑心。
“云吞面叉烧包再来杯鲜橙汁。”
周利文一支烟刚抽完，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拿下遮在面前的报纸一看，没想到瞧见的居然是昨天刚认识的何晶何博士。
“何博士，早啊！”
对于这个女人，周利文有些好奇，既然在这里巧遇就不能装作不见，放下报纸，周利文带着微笑向临座的何晶点头打着招呼。
“周老板你也早。”也许是有些意外，何晶看见周利文微微一愣，接着神情又如同昨日一般，不冷不淡地道了一句。
“廖工呢？他还在屋里？”周利文注意到对方是一个人客气地问道。
“半小时前就去工厂了，怎么？周老板找廖工有事？”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没瞧见他和你在一起随口问问而已。”周利文笑着回答，接着很是自然地挪动了下椅子，往何晶的桌子方向靠了靠。
微微皱了皱眉头，何晶似乎对周利文这样的小动作有些警惕。不过，周利文并没有靠得太近，对于公共场合而言，这样的距离还算是“安全距离”。
“何博士怎么没去工厂？”
周利文似是随口问道，何晶抬眼看了看他并没答话，周利文也不在意，笑眯眯地拿起果汁喝着，另一手重新又端起了报纸。
何晶叫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周利文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报纸，而何晶很是淑女般的慢慢用餐。过了一会儿，见何晶吃的差不多了，周利文放下报纸开口问道。
“何博士，能麻烦你件事么？”
何晶抬头看着周利文，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周利文笑着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听廖工讲解了些关于数字通信的概念，之后我一直就在想呀，这数字无绳电话和移动电话也就是我们大陆所说的手机既然在原理是相同的，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技术运用到移动电话中去呢？”
何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反问：“周老板，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
“当然是我自己的想法啦。”
“我记得周老板是搞企业管理的吧？怎么会对技术方面有兴趣呢？”
周利文呵呵笑着把自己摆在桌上的手机举起：“何博士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就爱瞎琢磨，小时候没事就喜欢拆家里的收音机、闹钟什么的，为这些事没少被我父亲给揍。现在虽然大了，不会再干这种可笑的事，但喜欢琢磨的坏脾气一直都没改。你瞧，我这款手机是去年下半年出的款，就算是现在商店里卖也得4000多。而沙老板工厂生产的数字无绳电话机最好的一款给我的供货价才600元，普通款一般在300…400元左右。按照真实成本计算起码还得下降25％…30％，这说明了什么？呵呵，如果技术相同的话，能够用这种数字通信技术移植到手机中去，就算最终成本稍有出入我想也相差不大吧。这样一来，如果能成功，不仅会给现在买不起手机的大多数人带来福音，而且还是一个很难得的商机呢。”
何晶眉毛一挑，微微露出了丝惊讶的神情：“周老板很有商业天赋呀，这种商机都能看得出来？”
“哪里哪里，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胡思乱想而已。”周利文很是谦虚地回答道。
何晶稍想了下，又问：“我很好奇的是，周老板怎么会向我们问这个问题，如果是商机的话，不是应该保密么？像你这样直截了当地询问技术方面的可能性这可不是一个商人所为啊！”
周利文心头不屑地想道，这小娘皮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难道她是十万个为什么不成？难道自己还会告诉她老子是穿越过来的，知道你们联发科就是山寨手机之王？所以才特意屁颠颠地跑来和你们套近乎？
“何博士开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老板，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周利文脸色不改地嘻嘻笑道：“再说了，我又不懂技术，再好的商机没技术也无论如何转化不了财富。我提这个意见呢只不过是想正式一下这个可能性，如果贵公司在这技术上可以解决的话，我倒是有点想和贵方合作，搞家工厂或者说和沙老板一起生产这个手机，从中赚点辛苦钱。”
何晶没想到周利文会如此“坦率”，她盯着周利文仔细瞧了几眼并没看出对方有什么另外意图，再联想到昨天晚上廖远成解释的那番话，也许真如同他所说的，周利文只不过是灵光一闪而已，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聪明人，也许这个周利文就是聪明人中的一员吧。
另外，周利文现在直截了当说出了他的用意，何晶无论从私人角度还是从公司角度出发倒不如继续摸摸对方的底，看看对方究竟是像他说的那样，还是另有玄机。
“周老板这个打算倒是不错，从技术方面来看也没太大问题，不过周老板能不能说说具体合作的想法么？”
周利文精神一振，自觉得有戏，不急不缓地说说了他对于联发科提供技术、芯片和系统，而他投资工厂组装生产手机的设想。其中何晶只是静静听着并没发表任何言论，但越听她心里越惊，因为周利文所描述的这些有很大一部分同集团开发2G手机芯片、系统的思路是一样的，难道这个周利文真是天才不成？这些真是他灵光一闪琢磨出来的？
“对不起，能抽烟么？”说了一堆话，周利文有些口干舌燥，拿起烟礼貌地问了句。
作了个随意的手势，让周利文自便，何晶心情复杂地考虑了下，这才开口道：“周老板的考虑还是比较全面的，如果按照这方式合作我想是有可能性。”不等周利文高兴，何晶接下来就来了个不过。
“不过对于我们公司向你提供芯片和系统支持，这必须要有一定的产量才有利可图，在商言商，周老板应该知道没有一家公司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是当然！”周利文点头问道：“不知道何博士觉得贵公司需要有多少订购量才可以合作呢？另外供货的时间，价格方面能不能给我交个底？”
何晶盘算了下，笑道：“技术上虽然没问题，但生产设计和测试都需要时间，我想最快也要明年才有实质性的成果吧。至于价格和订购量嘛，以我们之前的CDROM芯片为例，至少得150万枚才能保本，宽裕些的话最好是200万枚。”
说到这，见周利文紧皱眉头，何晶心头有些得意，继续自顾自往下说：“在数量满足的情况下，价格我估计初步在30美元/枚，而且因为是周老板提出的合作要求，所以我们公司要特意为贵方调整研究方向，为保证我公司的利益，只有收到预付的30％款项后才会着手研制改类产品。”
听到这，周利文心里大骂娘西匹，差一点儿就跳起来了。这死娘皮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150万枚到200万枚的数量也就算了，毕竟周利文很清楚芯片制造是有基础数的，只有达到一定数量才与利可图。这个数字看上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