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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迈狄一边用筷子笨拙地夹起肥腴的三文鱼片,一边对托尼挤挤眼睛,:「从前在森林里,我们还吃过土著人的昆虫大餐,那也很美味,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纯天然蛋白质,绝无污染。」
托尼咧了咧嘴冲他笑笑,然后转头低声问埃柯里:「他说的什么?什么虫?森林里的虫?」
「没什么。」埃柯里不想让他的胃太有负担,微笑着说,「他说这都是纯粹的蛋白质,托尼,你答应我,回去之后要继续学习英语,认真的。」
「得啦,我知道。」托尼放下筷子,嘀咕了一句,「前菜还真丰盛,你说这个什么料理的主菜会是什么?」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端上来的是一道清淡的菜肴,黑色的深口盘子里,清水养着一方雪白的豆腐,上面斜斜地点缀着一枝嫩黄的金针菇。阿部旷美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用日语大声地念了几句,托尼和埃柯里都没有听懂,但也同样配合着露出赞赏的神色。
「他说啥?」托尼趁喝酒碰杯的时候,低声问迈狄,后者同样露出茫然的神色:「不知道,不过诺伊卡说我只要点头就好了。」
「呸,好吧!」看起来也只有这软绵绵的酒可以喝一喝了,托尼暗想,抓过小巧的白瓷酒壶,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了一杯,「干杯!」
日本人的待客之道,大概是客人喝得越多,就越给主人面子吧。埃柯里默默地想着,看着阿部旷美微醺的脸,似乎那锐利的杀气也开始缓和下来,笑着向他举杯致意,而他身后的阿部雪,始终用一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手中捧着酒壶,随时准备添酒,丝毫看不出传说中的‘关西百人斩’的样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却又是典型的日本极道家族的缩影。
「干杯。」埃柯里也举起酒杯,笑着致意。
不得不说,这次晚餐是相当尽兴的,埃柯里把托尼安顿到床上,看着他翻了个身呼呼大睡,酒气熏天,苦笑着想。也许只有身处本家的保护下,这些平时都百般警惕的当家才会彻底放松,几乎是放纵自己了。
「章鱼……真TMD讨厌……八条腿的……」托尼翻来覆去说着梦话,「虫子……呕……」
「好啦,明天带你去吃顿好的。」教父轻声安慰着他,看着他咋了咋嘴,习惯性地把头往自己这边靠来,俊朗的脸带着酒后的红晕,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嘴唇上碰了一下,随即就被酒气给熏得扭过头去。
「睡吧睡吧……你还真是没有什么心事……」埃柯里靠在床头,明天就该是各区巨头到齐的日子了吧,唐家主母就算明天不会出现,后天正式会议的时候也一定会出席的,他到底会不会认出托尼呢?照片上看起来两人已经是惊人的相似了,如果在现实中出现的话……
希望不会引起混乱吧,对方好歹也是一方霸主的妻子,不会那么轻易……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是教父还是深深地忧虑着,伸手搂抱着身边睡得昏天暗地的妻子,闭上了眼睛。
第八章
因为昨夜的宿醉,今天早上除了埃柯里和阿部旷美,所有人都起晚了,教父不得不佩服日本的男人,明明几个小时前还醉得大唱演歌,要被妻子和儿子给搀扶回来,早上却又神清气爽,一丝不苟地走过,脸上一点失神都看不出来。
他吃过简单的西式早餐,回房看看托尼卷着被子睡得还很香,犹豫了一下,没有打扰他,自己来到二楼咖啡厅,里面空荡荡的,背对着他坐在咖啡厅可以俯瞰酒店大堂那一侧位置的客人有一头耀眼的银色长发,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自顾啜饮着香浓的咖啡。
「克莱尔,你什么时候到的?」看到熟人多少让教父有些欣喜,走到他对面坐下,也要了一杯咖啡。
「今天早上。」克莱尔简单地说,下意识地用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本来昨天就可以抵达的,但是有些事情耽误了,托尼还好吗?」
埃柯里一笑:「他?很好,来了这里之后有些过于兴奋了,唉,其实我也一样,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帝国会议。」
他清楚地知道,克莱尔在忙些什么,这个以前痛恨自己的命运要被家族所控制,要被家族牺牲的人,现在正在做着和当年一样的事情,甚至还要更糟,因为和他争夺抚养权的正是孩子的母亲,克莱尔的独生儿子,伊扎萨。
「奥尔维克家族必须有继承人。」这是他以前打电话过去表示慰问的时候,克莱尔斩钉截铁说的。
就为了家族的继承人,面前的银发雌兽不惜和自己的儿子法庭相见,并且用各种手段,最终夺得了外孙的抚养权,从此在法律上,这个叫索利司的孩子成为了自己外祖母的养子,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冷酷的家族观念面前,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简单地向埃柯里点了点头,手掌关心地抚上妻子的肩头,低声问:「亲爱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今天还要拜会一下各区的家主,我喝杯咖啡就好。」克莱尔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反手握住丈夫粗糙的手掌,「坐下来聊聊天?我们也很久没有和老朋友见面了。」
杰拉尔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一边和埃柯里寒暄着,一边不放心地看着妻子微带疲惫的脸色,就在这时,酒店入口又开始迎进一批新的客人。
「苏联人。」克莱尔说不上是什么口气地给埃柯里介绍,「哈维耶夫先生和妻子,这显然是个假姓氏,我觉得他们也许出身罗曼诺夫皇朝的贵族世家……但是……谁关心呢,在铁幕后,就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岩兽,也不例外。」
埃柯里侧身打量着被一群俄罗斯人簇拥在中间的两位客人,家主是位身材中等的男子,光头,深陷的眼眶,鹰勾鼻,抿紧的双唇近似一条线,透露出无情和冷酷,他身边的男子高大帅气,褐色的头发有几缕垂在光洁的额头上,端正俊秀的脸犹如雕刻一般,身姿挺拔,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高贵优雅的感觉。
「亲爱的,我也相信他们是用的假姓氏,不过这样也好,不然的话,俄罗斯人的名字会把我们大家都搞糊涂的,更别说里面还有那么多父名,小名,教名……」杰拉尔试图说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从前我和苏联红军一起攻打柏林的时候,常常因为名字太长而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班。」
克莱尔用手撑着头,对自己的丈夫笑了笑,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冷冽,把目光投向紧跟着走入酒店的客人身上:「这就是……北美的肖氏家族,掌握半个美洲的石油命脉,在海外也有不俗的成果,还是……本家主母的连襟。」
肖长尹看上去象个大学教授更多一些,带着金丝眼镜,斯文秀气,而秦予风却一副桀骜不驯甚至咄咄逼人的样子,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明明应该是格格不入,但却又意外的和谐。
埃柯里不禁微笑,他和托尼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大概也是这么看的吧。
正想着托尼,后者已经大步走进了咖啡厅,大概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乱乱的,眼睛本来带着些睡意,看见教父的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大大咧咧地对克莱尔和杰拉尔打了声招呼,拉开椅子坐下,打着哈欠对侍者说:「一杯……嗯,柠檬水。」
「昨天晚上喝得还真够劲儿。」托尼随随便便地把手臂搭在教父肩膀上,「嗨,杰拉尔,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喝掉了差不多那店里所有的库存。」
「来日方长,托尼。」杰拉尔报以微笑,牵动脸上的伤疤,他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不过克莱尔不希望我喝得醉醺醺的。」
克莱尔耸耸肩:「先生,如果你不是每次喝醉了都会穿戴起我祖先留下的盔甲在走廊上挥舞着长剑扮演高卢战士的话,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反对。」
笑着在妻子的面颊上亲了一下,杰拉尔保证:「我不知道我还干过那么愚蠢的事,亲爱的,下次我不会了。瞧,那不是我们的表亲来了?」
「依罗斯公爵……」克莱尔的脸色少有的露出一丝和悦,向埃柯里说:「你曾经与之打过交道的那一位是前依罗斯公爵,现在的爵位由他的女婿继承,因为我的……远房表弟……是个很单纯的人,嗯,就是这样。」
纯正黄金一般耀眼的卷发,澄澈的蓝色眼睛,洁白如玉的脸颊,身穿英式单排扣西装,精致的钻石领结,的确,从依罗斯公爵‘夫人’的外表看来,他正如克莱尔所说的‘单纯’,不像一个家族的掌权人,但是身边站着的身着英国传统船长制服的男子看起来却绝不平凡,不高的身材,经过海上风吹日晒才有的紫红脸膛,一双敏锐的眼睛炯炯有神,只有在望向身边妻子的时候才变得份外温柔宁静。
「好了,我要去见见我亲爱的小表弟了。」克莱尔站起来,稍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精神一振,「怎么样,教父?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埃柯里没有说话,先看了托尼一眼,后者立刻摇头:「别拉着我,我会闷死的。」
「托尼……唉。」教父宠爱地叹了一口气,拉起他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在没有被小野马的拳头打到之前抽回手来,「好吧,我去去就来,一定陪你吃午饭。」
克莱尔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看见他一抹无奈的微笑后,举起手指轻轻摇晃着:「不,先生,我不会给你在我的亲戚面前打哈欠的机会,那样我太没面子了。」
「喔……我会尽量克制的。」杰拉尔尴尬地笑。
「也许下次吧,亨利现在已经是英国皇家空军副司令官了,你应该和他比较有共同语言。」克莱尔俯身吻吻丈夫的脸,「我尽量,尽量回来陪你吃午饭。」
看着妻子和埃柯里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杰拉尔摸着下巴,对百无聊赖的托尼神秘地开口:「嗨,托尼,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认识一下新朋友?」
岩兽帝国的帝王,螺纹族的族长,掌握着岩兽世界大半权势的男人,汤赫北,在下午三点,终于到达。
埃柯里跟另外两位欧洲地区的家主谈得实在太投入了,忘记了午饭约定,甚至连饥饿都忘记了,直到依罗斯公爵的秘书来通知陛下的车队已经快到了,请各位下去迎接,才想起来看表,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惦记着被自己放鸽子的托尼,急步走下楼去,在大堂里看到自己妻子高大的背影,正在和迈狄。贝隆说笑。
「托尼……我很抱歉,我……」教父的话刚说到一半,看到托尼回过头来的时候,险些叫了起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托尼不在乎地蹭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我们交流了一下,就像你说的,俄罗斯人的搏击,日本人的柔道,南美的格斗……哈哈,过得真愉快!教父,你说对了,来这里能认识很多有意思的人。」
埃柯里完全说不出话来,不过看对面的迈狄一边咧嘴笑一边小心地注意不要牵扯到脸颊青紫部分的时候,也只好叹口气,从胸袋里掏出雪白的手绢,细心地给托尼抹去脸上的血迹:「马上陛下就要到了,托尼,请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不要这么唠叨了,这没事的!」托尼有些不好意思地粗鲁一挣,把他的手推开,「我会礼貌,对吧?不要擦了,根本没事!」
混乱中,黑色的防弹轿车一辆辆鱼贯而入,从上面依次走下汤氏总部的工作人员,保镖,然后,在一片安静中,东道主唐祈年,引导着年轻的帝王昂然登场。
汤赫北很年轻,大概比在场的所有家主都要年轻,俊秀斯文的容貌,金丝眼镜下的双眼冷峻淡漠,即使在他露出笑容的时候,也看不到里面有多少笑意,身后跟着一头黑色长发的贴身助理,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面对着这些各区的岩兽家主,他停住了脚步,微微颔首,悦耳的男声响起:「辛苦大家了。」
在场的都是雄霸一方的家主,自然不会象一般人那样蜂拥而上,或者谄媚奉承地笑着,只是客气地打着招呼,神态各异之下,反而是克莱尔的举动最引人注意,他上下扫视了汤赫北,那目光真说不上有多么尊敬,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看,你看!」托尼压低声音拉着埃柯里叫,「你还说我不礼貌!」
埃柯里只有苦笑。
幸好,汤赫北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特地走到克莱尔面前,主动伸出手去:「奥尔维克先生,很久不见了。」
「的确很久。」傲慢的淡色薄唇吐出几个单词,挑剔的目光在汤赫北身上打了几个转,克莱尔微微向他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而汤赫北身后的黑发男子早已深深地九十度鞠躬下去,久久没有抬头。
「非常好。」汤赫北抽回手,微笑着说,「我十分期待着我继承王位后第一次帝国最高联席会议的召开,希望能是个好的开端。」
「我看不出会有什么问题,汤震齐陛下留给您的,是一个强大完善的帝国。」克莱尔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