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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做的很激烈哟!」锦帆将手指举到他眼前晃了晃。
「不、不是……」
「喂,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呢?」锦帆残酷的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还跟以前的情人Zuo爱。」
「不!不是那样的!」孝文痛苦的捂住脸,泪水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啊……」
「这么明显的事,你还有什么可否认的呢,我又不会指责你。」锦帆轻蔑地笑着说。
孝文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撕裂了,拚命推开男人想要逃跑,却被抓住腰拉回去。
虽然一直哭着说不要,可双腿还是被向两边分开很大的角度,男人的身体重新迭上来。
被对方含在口中的器官不可救药的起了反应,红肿的后庭在手指细心的按摩之下由酥麻代替了疼痛。男人虽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可是对待自己的动作却依然那么温柔。心被无情的折磨了,身体却在被温柔的抚慰着,孝文在这种空前的悲惨中毫无阻碍的接纳了男人的进入。
仿佛断线的木偶一样随着男人的律动而摇晃,心痛和快感像一张密实的网一样,交织着罩住他,不停涌出来的泪水流进耳朵里,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算意识渐渐模糊,他口中仍然一直喃喃念着『不要、不要、不要』,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哀求男人还是在哀求自己,求自己不要沉溺在温柔的地狱里。
当晃动终于停止,男人从身体里抽离的虚空感将孝文的神志带了回来。他动了动手指,床单细密的织布纹路给他一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失望感。
缓慢的坐起身,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泪痕干涸在脸上,有一种紧绷绷的感觉。他木然的拿起散扔在床上和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由于手抖得太厉害而无法顺利系好衬衫的钮扣,男人像曾经做过的那样伸手接过去,一粒一粒帮他扣上去。系到领口位置的时候,一滴透明的眼泪落在男人的手背上,接着又是一滴、两滴……
那双手在原地停住,孝文向后退了一步,绕开男人朝门口走。中途,他弯腰捡起之前两人争执时从手腕脱落的手表,紧紧握在手里,默默的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回到和母亲同住的套房。
开门的是女佣人宝莉,一看见他就说:「少爷,太太让你回来以后马上去见她。」
「哦……我洗完澡就去……」
孝文含糊的回答着,匆匆走进自己房间的浴室里。
拧开莲蓬头,在水还没达到温度的时候就开始冲洗自己,全身都是冷的,也就不觉得水有多凉了。从头顶一直淋下来的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他几乎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又开始哭了。
直到听见宝莉说把要换的衣服放在外面了,孝文才像被惊醒似的匆匆关上水龙头。
在去见母亲之前他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眼睛红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大概知道母亲要问什么,他提前准备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走进母亲的房间。
方太太已经卸了妆,正将逐一服用私人医生为她开的一堆药丸。她今天也去参加了船上贵妇人的沙龙,平日就很注意外表的她今天更精心修饰了一番。虽然很少外出,但这种太太会她还是很乐意参加的。在那群太太中她算是最有权势的一个,众人都围着她夸她显得年轻漂亮,心情一好就待得久了些,回来以后才觉得身体吃不消。就快六十岁的她为了刻意维持苗条的身材,几乎只吃素食,缺少的营养只好靠维生素来补充,再加上已经衰老的器官本来就毛病不断,每天要吃的药简直比饭还多。
看见儿子恹恹缩缩的进来,她就忍不住生气,厉声问:「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去舅、舅舅那、那里了……」
「这个我知道!我问你从你舅舅那儿出来以后又到哪儿去了?我给你舅舅打过电话,他说你早就走了!」
孝文垂着头,拿出刚才想好的说辞:「我、我在甲、甲板上、上待了一会、会儿……」
「撒谎!我让宝莉去甲板看过,她说你不在那儿!」方太太用仿佛明察秋毫的得意表情瞪着儿子。
母亲尖利的声音让孝文觉得头涨得发疼,他觉得眼前的地板好象在转:「我在、在一、一个角、角落里,也、也许她没、没注、注意到……」
「你还想骗我?」
「没……是真、真的……」孝文闭上眼睛,「我、我想、想起了爸爸……怕被、被人看见我、我哭……」
「胡说八道,你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哭的!」
「对、对不起,我、我……」
一旁的宝莉忙出来圆场:「太太,您看少爷的眼睛都哭肿了,肯定不会是在说谎的,估计是我找的不仔细,没看见少爷。」
虽然她通常都是按方太太旨意办事,可是现在少爷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连她都不忍心看下去。
方太太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让你去找,怎么不用心?」
「对不起,太太……」宝莉低下头。
方太太将脸转向儿子:「以后不许到处闲逛,听见了吗?」
「知道了……妈……」
「对了,你去你舅舅那里,有没有看见你舅母?」方太太转着眼睛问。
孝文想起在锦帆那里看到的一幕,眼前一片白光:「没……」
「奇怪……那个女人也没去沙龙……」方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追问,「那你舅舅有没有说她去哪儿了?」
此时的孝文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
自从那天晚上方孝文离开,锦帆就开始后悔了。杜太太打电话说晚上要过来,因为没想到孝文能在那个时间出来,他就欣然答应,还疏忽大意的忘记锁门。而最让他后悔的,还是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对孝文说了那些话。本来可以轻松几句花言巧语将事情摆平,却在看到男人刚刚跟别人做过爱的身体之后,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唉唉唉……
连叹几声气后,他开始想办法挽回。本来他当时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只不过语气恶劣了一点儿罢了,方孝文捡起那块表的动作锦帆看得清清楚楚,凭他对孝文的了解,只要能把男人约出来,锦帆觉得要他重回自己怀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船停君士坦丁堡,锦帆到方家的套房门口转了几圈,看见船上的医生从里面出来,便好奇的过去询问,在得知是方家少爷在发高烧之后,他失望的意识到自己只能一个人游览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乡了。
剩下的旅途中,他常常整晚泡在船上开设的赌场里,十赌九输,再加上给美萍和几个朋友买价值不菲的礼物,和其它一些高档奢侈品,他很快就将从杜太太那里拿到的钱挥霍得七七八八了。
从小的生活习惯让他形成了贪图享乐的人生观,因此在家里出事之后,他几乎没怎么经过思想斗争就投身到这个行业。那种在快餐店一小时只赚几块钱或者挨家挨户送报纸的工作,他只干了三天就无法忍受。即便是现在,他也从没有过诸如『存够一笔钱就从良』的想法。
二十七岁的聂锦帆想要的不过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而已。
时刻向医生打探消息,可方孝文一直在船到达最后一站雅典都没有康复,锦帆在无奈中和所有旅客一起离开这条船。
在港口的时候,他看见面色苍白的方孝文在佣人的扶持下坐进豪华汽车,驶向归途的机场。虽然距离很远,可他还是忍不住幻想那裹在厚厚毛毯下面的身体而感到浑身燥热。
顾不上美丽的雅典诸神,锦帆几乎立刻买了回程机票,追着方孝文回到阔别一个多月的城市。
***
「还猜想你在某个地球角落定居了呢!」美萍愉快的拆开礼物的包装,「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呀?」
「有的话你还能在这儿看见我?」锦帆笑着问,「最近有没有城里某女富豪离婚或者新寡的消息?」
美萍点指着另外几个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说:「有的话你还能在这儿看见他们几只饿狼?还不早就扑上去打得头破血流了?」
几个英俊男人都不以为意的大笑起来。
「对了,你有没有那个方孝文的电话?」锦帆笑过之后问。
美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翻了翻纪录说:「他没留过电话,不过可以查到方宅的总机。」
锦帆在便笺条上抄下这个电话,朝众人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各位。」
「锦帆!」美萍叫住他,又重复了一次以前说过的话,「王子殿下的母后可不是好惹的。」
锦帆笑了笑,乘电梯下到一楼,迫不及待地用大厦公用电话拨通那个电话。
没想到第一通电话就是方孝文本人接听的,锦帆一时没有准备,愣了一下才柔声问:「身体好了吗?」
男人显然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才小声回答:「已经好了……」
见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锦帆受到了鼓舞,进而说:「我好想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
于是锦帆便将之前想好的说辞一股脑拿出来,像『因为嫉妒才说了过分的话』、『因为被债主逼迫不得已才答应杜太太』这些绝对没有破绽的解释,可是不管他怎么说,甚至开始假装哽咽,电话那边都沉默着,最后在一句急促而微弱的『对不起……我母亲来了……』的声音中切断。
锦帆不甘心的挂上电话,到地下车库开出自己的银灰色跑车,准备回家以后继续电话攻势,可没想到刚进公寓就接到美萍的来电。
「锦帆,刚刚方孝文将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找你,他好象不知道怎么联络你。」
「哦?他说什么?」
「他问你今晚九点能不能在安平街的街口等他,我替你答应了,你肯定会去的吧?」
没想到男人会主动约会,锦帆几乎快要笑出声来,他看了看表,发现才下午两点,便舒心的倒在床上打算补一补眠,可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情不自禁地想象着男人的裸体而勃起,锦帆没想到自己在踏进这个行业之后还会透过自蔚来解决亢奋的生理现象。
淋浴之后他到附近的会馆去打撞球,由于精神不集中,遭遇了连输十局的有史以来的最惨战绩,常常一起打球的几个人都惊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聂锦帆竟然如此大失水准。
吃过晚饭也才不过七点左右,锦帆开着车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就径直来到安平街,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从他旁边驶过,觉得很像以前在码头看到过的方家的车,便跟在后面,果然看见男人瘦小的身形从车子上下来,走进一所大宅子。
等劳斯莱斯开走,他靠过去看了一下门牌,发现原来是方孝文舅舅的家。
因为无处可去,或者说没有兴趣去任何地方,锦帆便将车停在杜宅附近,放倒座椅,一边悠闲的听CD一边等男人出来。
安平街上都是深深的豪宅,里面的声响很难传到街上来。路上更是冷清,一个行人也没有,只偶尔飞快的驶过一辆价值百万以上的名车。当太阳最后一屡余辉彻底从地平线上消失,街灯亮起来。锦帆打开车子的天窗,发现今晚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像潮湿的空气一般贴附上他的皮肤。过惯了夜夜笙歌的生活,突然间的寂静让他很不习惯。
真好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呢?去跳舞或者做点别的什么来消磨掉这两个小时不是很好吗?
他激活汽车,扬着脸想了一会儿,无奈每个常去的地方都提不起兴致,只好又熄掉车子。
像惯例似的,约好了九点,可杜宅的门在已经过了九点半的时候才嘎的一声打开,锦帆精神奕奕的坐起身子,看着方孝文走出来,然后急匆匆的往街口跑去。
锦帆嘴角溢出笑容,缓缓驾驶汽车跟在他后面,见男人在街口东张西望的样子更觉有趣。在一旁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把车开到他身边,摇下车窗叫他上来。
男人一坐进车里,空间立刻变得充实起来,一股淡淡的水气从他身上飘散开来。锦帆克制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手指,重新启动汽车。
男人的眼睛望着车外,似乎想知道要去那里,但却始终没有开口问。发现锦帆将车停在大桥下的僻静角落,便露出不安的神情。
锦帆关闭汽车的发动机,转过身来面向男人。
「小文……」他低沉着声音,怜惜地望着他,「你瘦了……」
孝文对锦帆伸过来抚摸自己面颊的手显得很胆怯,想要避开似的微微向后缩了缩。
锦帆的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