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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盖住双眼,仰靠在椅中闻着手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底下,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明楼!”
一回来就看到风朔烈无力般的靠在椅中,叶若炎马上就想起之前观月台所发生的事,一时激动就喊了出来。
“太子殿下?”听到声音立即站了起来,边在心中自夸。
当初用水明楼当假名真是明确的抉择,不会来不及反应。
“太子殿下……有去观月台吗?”他问得小心翼翼,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看到他那担忧的样子,叶若炎原本想承认的话到了嘴边又犹豫了,思索再三还是狠下心。
“我看到了。”
风朔烈的身子一抖,“……你到看见了……那为什么……原来如此……他毕竟是皇上……”
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微露,末了了然一笑,神色凄苦中带了几分了然。
“不、不是这样的!”受不了他脸上自嘲的微笑,叶若炎上前一把搂住他,才发现怀中人瘦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当下不再疑他,只想好好安抚心上人的情绪。
低垂着眼任由对方抱着,其实只要把对方想象成一个粗壮的女人就行了。风朔烈在偷笑,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他不会再让父皇有机会碰水明楼。
默默离开他的怀抱,风朔烈移开视线,闷闷的说道,“他让我晚上去侍寝……”
叶若炎心中一紧,“你不用去,我不会再让父皇碰你的!”
狐疑的转过头,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少变化,“……真的?”
“我保证!”
他的话一说出口,风朔烈展颜一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嘴角轻轻上扬,温和柔润的弧度,透出淡淡的腼腆,纯净明丽得像三月的江南,轻颦浅笑华解语的风情摇曳。
这一刻,堂堂纷尘过的太子,纷尘王唯一的儿子,自小就阅人无数的叶若炎,对着风朔烈的这一张笑脸,竟然痴了。
14
“若炎,你最近越管越宽了,忘了朕才是这个皇宫的主子么!”
水明楼昨晚没有进宫是他就疑心是这小子搞的鬼,而现在一大清早自己儿子就进宫请他不要再去见水明楼。这还有没有将他这个纷尘王看在眼里!
“父皇!父皇你莫要忘了您即将传位给谁?”他是不可能将江山送于外人手中的。
“你在威胁朕?!”反了反了,居然这样和他说话。
“不,儿臣只是希望父皇不要再去找明楼。”叶若炎不卑不亢的陈述,没有一丝惊恐。
看着叶若炎那平淡的表情他就火冒三丈,“朕凭什么得听你的!”
“父皇!”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眼睛却盯着自己的父亲闪烁着凶光,“请答应儿臣。”
“你——”被那样充满恶意的盯着,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蛇盯上的青蛙,随时会被拆吞入腹,也许应该让他收敛一下气焰,让他明白现在谁才是皇帝。
“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给朕好自为之吧!”一甩衣袖,叶征也不理睬还站在一边的儿子,径自走出门。
冷看着父亲甩袖出去,他对着那道怒气冲冲的身影作了个揖,“多谢父皇。”
“砰——”
回到御书房,一掌拍到桌上,“来人,传令!”
“在——”
叶若炎,既然你不将我放在眼里,那也修怪我不顾父子之情了!
“宣各大臣至御花园觐见,又要事相商!”
“遵旨——”
随着一声令下,事情的发展终于进入了风朔烈计划的最终章。
“是么?父皇召集重臣入宫商量要事?”
太子殿的东侧书房内叶若炎的声音清晰的通过桌脚旁的丝线传入风朔烈的耳中。
“是的,太子殿下,小的亲眼见到的。”
恭敬的站在一边,侍卫回答道。身为下人,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能得罪任何人,应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何时会腾达,站在你的头上。
“难道父皇想罢黜太子?不,他是绝对不可能将江山改姓的。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自言自语没有答案,他只好想办法再派人去探听,“你再密切注视宫里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报告!”
“是!”
斥退下人后,被父亲的举动弄糊涂的叶若炎坐立不安,罢黜的念头盘绕不去。
“看样子,我得去见一见严淮了。”
反应不错,收回细线窃听的风朔烈对这个发展还是挺满意的,至少都还在他的预料之中。接下来,没猜错的话,他只要耐心的等待,在这一两天内应该就会有决定性的场面出现。
不管是那个好色无能的叶征掌权还是贤明的叶若炎登上皇位,对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改变,任何一种情况他都想好了万全的对策来应付。
现在看来是叶征要罢黜太子的可能性最大,据他掌握的资料来看,在叶征眼中刚出世的小皇子分量更大些。其实对于能躲避摄像追踪器及密集红外线的风朔烈而言,躲过这些古人的视线是易如反掌,而且这里有相当多的攀爬借力物。所以他才在晚上无聊的时候跑到皇宫去探听有无好玩的消息,知道叶征将小皇子诞生的消息列为机密,他就明白其中必定有鬼。
多事,喧宾夺主的大儿子,可以任意揉搓的小儿子,对于叶征而言他肯定会选后者,一目了然。
至于是叶征先罢黜太子,还是叶若炎抢先将叶征拉下皇位,过不了几天,答案就会出现,现在的话,倒是要先确认逃出皇城的路线。
真可惜,叶若炎,摊牌的时间看样子就要到了。
十六夜,雪白的月被墨黑的云遮挡,半空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极清极淡却香酥入骨,带着不祥的幽暗。
半夜的皇宫阴影幢幢,间或有巡逻的士兵经过。安静,一如以往。
“若言,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么?”
坐在龙床的皇帝陛下被人自睡梦中叫醒,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是很重要的事,请恕儿臣不能耽搁。”瞥见龙床另一侧还睡着一个男子,叶若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尔后,弥漫在心头的是愤恨。
明明身为一国之君有后宫三千,却偏偏要和他争同一个人。
自探子口中得知有喜的贵妃产下皇子之后,他就明白父亲脑中打的是什么注意,他案中联络人马策划这一切,为的就是得到自己所应得的。
慢悠悠的爬下床,坐在椅子上后叶征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眼睛微眯着,叶征还未完全清醒。
“下让位诏书,当然急了,毕竟明天就要用到。”他的语气就像陈述一个极其简单的句子。
原本他并不打算这样子登上皇位,可是众多的变故使得他产生了迷惘,充份感受到皇权的便利及重要,只要登上这个位置,他就可以放手去做期望已久的事。
“叶若言!你想造反吗?!”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就算一时反应不过来,也用不了多久就明白了意思。
“来人!快来人啊!”高声呼喝的皇帝陛下很快发现没有一个人出现,这才慌了神。
“难道……”
叶若炎笑得心有成竹,“父皇不觉得今晚的侍卫眼生得很?我早就让严将军把人换了,这外边站着的都是我的人,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
略带怜悯的扫过坐在椅子上的父亲,“父皇你还是快点自己写为好,不要让儿臣逼你,——儿臣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给叶若炎:
纷尘非我久留之地,先行离开,相信不久自会相见,勿念。
水明楼
“抱歉,水明楼与我们‘雀云’的契约只有十天,期限过后我们无权过问他的下落。”
逼叶征写下让位诏书的叶若炎回殿准备告诉水明楼这个好消息时,迎接他的只有一张字条,追问“雀云”的人也只得到这样的回答,派士兵全城搜寻也找不到踪影,那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
而此时的那个人——
“成功了?那什么时候叶若炎会登上皇位?”
翔宇大帐内,狄修穹冷眼问着今天突然出现在军营的人,感叹士兵都如此缺乏警惕,没发现多了一个活人。
“哦,你怎么知道我成功了?”难道他还监视过自己,怎么他都没发现,难道是自己的能力退化了?
“对于一个骗子而言,过早的离开他的狩猎场所只能代表两件事:一是他被发现了,二是他已经得手,你并不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因此绝不可能是第一个原因,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不要叫我骗子。”说也应该说是欺诈师吧,本质区别不大,不过好听多了。他在心里嘀咕。
以前的身手让他潜入敌营刺杀将领也没太大的问题,但他并不想那么招摇,况且战争也该有作战的样子,不是吗?
不过这次的潜逃的确不怎么光彩,被人拦住问话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比清楚,干脆就直接按中潜入。
话说回来,他总觉得这里的士兵很迟钝,有人潜入都没有发觉,倒是有几位将军级别的隐约觉察他的迹象。
“呐,皇帝陛下,请问当前的战况如何了?”
不要那么快结束啊,他还向重演一次特洛伊的木马屠城试试呢。
“已经很接近京城,大概在四五天就能攻入京城了。”冷看了风朔烈一眼,没有在这个时候和他太计较,倒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三个人的身上,“碎云,淅雨和言回他们呢?没有一起回来吗?”
“这个么,如果你没有去联系的话,他们应该会一直呆在纷尘了。”他没义务要照顾那三个监视者,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连碎云淅雨都能甩掉,的确不能对他放松警惕,而且在他心中感到这个游戏似乎隐约有脱出掌控的迹象。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暗中嗤笑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毕竟也是一国之君,虽然对于自己的脸出现在别人身上的感觉很不爽,好像划上一刀以示区别。
“应该很快,毕竟他现在急着找人。”一个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人。
对于骗人这件事,在风朔烈眼里是家常便饭,骗人心不慌气不喘那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连自己人都晃点。
“是么,他还真是可怜。”虽然嘴上说着可怜,可是看他扬嘴冷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落井下石,谁叫他们是敌人。
瞥见狄休穹阴冷的笑,风朔烈胆中带点欣赏,不愧是和自己长着相同面孔的人,够狠,“那么,我的任务是什么?”
美人计的部分已经完毕,后续的售后服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进行。
收回思绪,狄休穹面无表情的注视桌案上的情报,他的工作并不多,无关紧要的奏折都由坐镇宫中的澜沧处理,真正重要的才会快马加鞭送至前线。
虽然将那个美人国师当成玩具,但狄休穹也不会因私忘公,浪费他的才智。在百姓国家的要挟下,那个以天下为重任的文人不可能会背叛。
“你先下去休息,有事会找你的。”
唤来一个士兵,让风朔烈跟着去休息,狄休穹暂时抛开一切疑虑,专心于眼下的战争形势。
“是,皇帝陛下。”
目前还不宜于那个家伙正面对上,怀带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自我安慰,风朔烈跟着出了营帐。
回想起来,碎云,淅雨和言回不知道怎么样了,还呆在纷尘被叶若炎追问吧,希望不要过得太惨。他偷偷笑着。
不要太想他哟。
京城的夜黑沉如墨,漫天满地的大片泼下,淹没皇城中密密麻麻的角楼飞檐,章台轩榭,白日里那些飞展陡峭,勾心斗角的庞然大物仿佛都被无边无际的黑暗融化,融在一团模糊难辨的浓墨中。
皇宫大院内的某一角却亮如白昼,不时有人出入,神色紧张。
“还没找到吗?”询问声里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宁静。
“……报告陛下,目前还没还没有消息。”通报的士兵小心翼翼的回道,生怕自己踩到了皇帝的雷区。
新任皇帝叶若炎的继任听说是逼宫得来的,若晚上几天,没准太子都没得当。再加上他登位后立即改动朝纲,将那些旧臣撤的撤,关的关,联合严淮将军将京城牢牢控制在手中,无人敢轻举妄动,每个人都小心的生存着,见风使舵。
“再给我出去找!还不快去!”
“是!”
坐上皇位的叶若炎并不见得有多愉快,心上人的不高而别,朝中反对势力的暗中举动,翔宇国的不断进攻,一件接一件的让他头疼不已。
“报告皇上,特使已经回来,翔宇国不接受我们的条件停战。”
就在他喘口气的空当,又一个士兵站在门外大声报告。
该死,难道就不能有个好消息么!
“知道了,让他先去休息,命日早朝后再来见我。”
挥退侍卫,他自桌案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