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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喘口气的空当,又一个士兵站在门外大声报告。
该死,难道就不能有个好消息么!
“知道了,让他先去休息,命日早朝后再来见我。”
挥退侍卫,他自桌案边站起来,踱来踱去的步伐昭示恶劣的心情,桌上的一叠奏折全是内忧外患,让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眼不见为净。
浓黑的夜色里,皇宫中的那些灯火在京城里尽显飘摇,仿佛就要被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所吞没。
15
四日后。
纷尘京都遥遥在望,如果叶若炎他们没有撤离的话,只要攻下京城叶就意味着攻下了整个纷尘国。
哎呀,这么快就见到了那熟悉的城墙,虽然隔了一定的距离,好歹也是亲密接触过的呢。
为了不让人目击他的离开,风朔烈特地选在半夜三更时候爬墙出城,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跑。
看着轮廓隐约的京城,他明白这个时候不用就没机会重演木马屠城记了,可目前他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人适合当“木马”送入敌方,难不成只能自己去吗?
晚上的作战讨论时,就在众人对细节方面有众多异议,继而演变成舌战的局面,他安静的凑到主帅狄休穹耳旁咬舌头。
“……这样如何?”
说完自己的邪恶计划,风朔烈询问着掌握决定权的人。
“……这样会死伤很多人。”
注视着一侧笑得无辜的人,发现自己似乎看走了眼,这不是一只难驯的野猫,而是一只正从沉睡中醒来的狡猾猎豹,同为猫科动物却更具有杀伤力,优雅、从容而残忍。
“那又如何?从整体而言反而死伤最少成效最大吧。”
风朔烈并不在乎那些伤亡数字,从他的理性思考而言,这样做时达到目的的最便捷的途径,所以牺牲是必要的。
同样的,身为帝王的狄休穹所学的帝王课程也告诉他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感觉到风朔烈的不简单。
普通的人是绝不会想到这种方法,也不会拥有如此的决断,除非是自小就接受过帝王教导或者类似的人。
“好,就这么办!”
罢,就让他来试一试风朔烈究竟还隐藏了什么。
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向御书房,顾不得礼节的直接站在门口,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就大声说,“报告陛下,找到水明楼了!”
“咣当当”一阵乱响,就在士兵犹豫是否再说一遍时,门突然开了,一把拉过士兵。
“在哪里?”叶若炎全无早潮时的冷静,热切的追问。
“在……在翔宇军营中成了人质。”侍卫小声的说,他可不希望刺激到这个权贵者,即使会给纷尘带来危险,也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更加重要。
“翔宇?!你确定!”
怎么会被相遇的人抓到,那个人不会受到委屈吧?
一想到他可能在敌军受到折磨,叶若炎就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解救自己的心上人。
“是,严淮将军让人在三确认后才来通知皇上。”
现在与翔宇正面对上的是严淮,两军正在京城郊外僵持不下,因此会见到沦为人质的风朔烈并不奇怪。
“是吗,让他务必想办法将水明楼救会来,务必!”
怕是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特地强调“务必”。
“是!”
“很无聊呐……”
被绑在柱子上的风朔烈打了个呵欠,冬天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入夜后。
“今天可以了吧,放我下来。”
确定自己被绑的消息已经传到所要到达的地方,站了一天的风朔烈让两旁站着的看似监视实则是伺候自己的士兵替他松绑。
“是,大人。”
解开绳子后,回到自己的帐篷内按摩站立过久的双腿。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中用了,回想以往的日子那天不是提高警惕百倍小心的,现在倒好,站个一天就受不了了,他的生活真是过得太安逸了。
将自己的日常训练菜单重新整理一遍,风朔烈转而思考近日的决战。
利用,是很卑鄙的手法没错,对于经常贪图审理的风朔烈而言却是家常便饭,在风家人的意识里阴谋诡计是很正常的,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吹灯,上床。
闭眼养神,准备迎接后面的挑战,毕竟他的戏份是很重的。
天空是空旷而寒冷的黑,而大地一片火光。
无动于衷的站在帐篷前,看翔宇的军营被火光满天包围,士兵奔走厮杀。
一个个杀红了眼的士兵拿着手中的兵器拼死砍向对方,那个也许昨天就在你身边谈笑风生的人,也许已经倒在这血染的战场上。
是,他是见过许多尸体,制造过,研究过,可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句话,他直到现在才深刻领略其真意。
风朔烈的眼神更加冰冷,漆黑如海的表象下看不到底下的暗潮。
不是不内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同情与内疚没有任何用处。
想“得”,就必须有“舍”。
舍得,舍,得。
在纷涌错杂的人潮中安然的被带到严淮的军营中,风朔烈不由抖擞精神,准备谈笑用兵。
“是严淮将军么?”看似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被安置在临时整理的帐篷内,风朔烈轻声问着来看望并观察自己的男人。
为了取信于人,他还特地让狄休穹按照军中原有的规定对自己施刑,当然是尽量减少了的,但是身上的伤还是斑驳淤青,触目惊心。
“是我,水公子现在觉得如何,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严淮并不老,也就三十五左右,“威严”二字就像是以他为原型出品的。
虽然对于风朔烈并不多少好感,他还是礼数周到的招呼着。
“多谢严将军关心,水明楼没有什么大碍。”本想起身答谢的他被严淮好意的制止。
“不知这次伤亡如何?严将军可有对付翔羽国的计策?”
将视线移到左手边的杯盖上,风朔烈开始了第一次的探测军情。
“水公子不必担心,严某自有办法。”
高深莫测的说完,严淮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不好糊弄啊。感觉到对方若有似无的敌意,风朔烈知道从他口中得不到想要的消息。
既然如此,,那就用别的方法,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没必要在一条道上走到死。
以他的身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毕竟他也是保全界的名人。
山不就我,我就山。
接到水明楼被救回的消息,叶若炎当即让人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将那个人带回自己的身边。
由于战线拉得不是很远,一天左右的时间之后,风朔烈已经位于纷尘皇宫的龙床上,拜一身伤痕所赐,他现在享受的是五星级的帝王待遇。
“嗯呐,也该差不多了。”
一回到皇宫的风朔烈借着御医的话和身上的伤痕将所有人,包括纷尘的一国之君拒之门外,安心的睡了一整夜,顺便思考如何明证加暗访。
昨夜回来的时候,宫里并不怎么慌乱,看来都还蛮镇定的。
回想昨日与刚回到纷尘军营时的所见,风朔烈当即有了计划。
“来人那。”
不高不低的唤了一句,门外的人立即有了动静,匆匆的离去的脚步声应该是去通知叶若炎了吧。无所谓,反正也正要找他。
“水大人,你已经醒了?”
“嗯,帮我倒杯水吧。”
斜靠着躺坐在床上,风朔烈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皇宫的寝宫。“嗯,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六个时辰。”倒一杯茶递过去,侍卫回答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叶若炎就推门闯了进来。
“明楼!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让风朔烈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干脆状似虚弱的挥动一下手臂。
“我没事。”
躺在床上的风朔烈面容苍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衬衣遮盖下的身体单薄而脆弱。
看着这个苍白憔悴的人,叶若炎心中的自责不曾减少。
“对不起,明楼!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唉,就是讨厌他这一点,男人是不能用保护的,尤其是他这种和危险打交道的男人。
费了一番功夫将那个即将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送走,风朔烈已从他口中得知纷尘的各处军力分布,更意想不到的是,叶若炎等上位者已经准备好随时离开京城。
俗话说:城里的人在守城,守的是城门,城外的人在攻城,攻的是人心。
不管上位者是谁,只要存在就会让人民心怀希望,还会有反抗的动力,不彻底的让上位者消失,在他的人民中打上烙印,就无法从真正意义上吞并纷尘国。
将消息写在纸条上埋入御花园观月台东侧假山旁第四株合欢下,风朔烈准备拖延时间以便狄休穹他们更好的布署。
至于传递消息的人,在这个时代间谍本到处都是,在没有先进科学仪器的这里,想要情报就只能依靠人力了。这些间谍通常从很小的时候就潜伏着,过着普通或荣耀的生活,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老死在他国。
风朔烈之前所作的就是与隐藏的间谍交换简单的消息,至于那个人是谁,他没兴趣知道。
如果有地图就好了,通常在皇宫里总有兵力配置的分布图,弄到这个的话,就万事大吉了。而收藏这些东西的地方也不就逃不出那么几个,月黑风高的夜很适合晚上的小动作。
复习当年当杀手的身手,他潜入御书房及叶若炎常去的几个地方查看,这些消息其实是那个间谍提供的,正确与否没所谓,他有自信不会被人发觉。
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书房的墙上发现那张具有重要意义的地图。
自古以来,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越安全的地方便越危险。
默记下地图上的线条及数据,将地图恢复原状后便回去继续搜索可以利用的一切东西以确保万无一失。
绝对不要小看任何一样东西或人,因为他们随时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这是他多次死里逃生而得出的经验。
16
皇宫长廊的复杂程度超出了预计,原本就曲折的长廊在加上多重的装饰,遮、掩、漏、透的建筑风格,让从未迷失过方向的风朔烈迷了路。
“奇怪,这是哪里了?”
他好歹也才第三次来皇宫而已,前两次都是被人带领着转一转就回去了,况且任务在身哪有空去看地形。
四周的装饰较为简洁,与皇宫的帝王居所相比少了几分人气,但是庄正依旧,应该是某个大人物的住所吧。
反正都到了这里了,就进去参观一下好了,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顺手牵羊。
避过正门的守卫,绕道西侧的窗底下,里面透出几点微弱的烛光,让他认出了那里站着的是什么人。
“呐,那不是叶征么。”
站在床前的人正对着烛火,五官深刻的他由于纵欲过渡而笼上一层灰暗,原本英挺的身子似乎由于被自己的儿子逼迫退位而消沉了许多,即使他看上去苍老了,风朔烈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原纷尘的国王,现在有名无实的太上皇。
站在房间里的叶征漠然地对着燃烧跳跃的火焰。
退位也有一段日子了,他也已经没有开始时的愤怒,而且前线的动荡更为重要,内忧总比不上外患。
“呐,好久不见了,叶征先生。”
在寂静深邃的黑夜里,即使是轻声细语也依然清晰。
“是谁?”
就算现在已经不再是皇帝,但身为帝王的自尊让既是慌乱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在房间的一角出现一个影子,一袭黑衣完美的与夜色融合,单薄而修长的身躯散发异样的压迫感,双手环抱在胸前黑如绸缎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顽皮的跑到身前,失去血色的嘴唇轻抿,带着掌握一切的嘲笑,寂静如冰封湖水般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他。
“还认不认识我呢,皇帝陛下?”
幸好这里的建筑分多层,守卫只在最外层留守,不会听到这里的谈话声。
那熟悉的清雅的五官,虽然展现的不再是妩媚柔弱,但叶征还是认了出来。
“你是……水明楼?”
冷冷的扯开一抹笑容,伸出食指放在眼前摇了摇,“我不叫水明楼,我是风朔列。”
明明对方比自己更为弱小,那冷峻的眉宇硬是让他不能动弹,仿佛被一只正在悠闲觅食的豹子牢牢锁定的猎物,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靠近。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若换成以往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拉对方共赴云雨,但现在只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冰冷的气息从脚底直窜心头。
而响在耳边的话更像是死神的低语。
“顺便告诉你,我是翔宇最新上任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