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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闲时会想起自己的影子,若不是沙映幽的存在,他会以为那只是
一场盛大而虚妄的梦。
梦中有一个神采飞扬,桀骜不驯的年轻人,牵动他的情绪。
本以为凭着对方锱铢必较的性子,很快就会作弄完陌千追来的
,虽然陷害的是陌千,最终获利的却是他。为此,他还做好了准备
。
可是,出乎意料,一年多了,连半丝音讯都没有。
会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计较了,离开了,将整个红尘和他抛在
身后,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如果不是离魂,他们连面都不可能见上一面,而现在,又回到
原点了罢?
深夜孤寂,一盏烛火照不亮他心底的黑暗。
沉郁,将引来风暴。
闲看落花,雨听芭蕉,月饮美酒,这样的人生委实是一种享受
,然而内心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绕。
他看过暮鼓晨钟里的云起云落变迁,听过曦照古城解夏之日的
万物振鸣,体会过积雪初融寒气吞噬肌肤的剜心刺骨,那回答才像
一句几不可闻的“不甘心”,在他心中一天天轰鸣起来。
不甘心为何他身居弱势,不甘心自己这般烦躁而对方心安理得
的居于高堂,不甘心自己的心无法平静如死水不泛涟漪。这样怎可
以?
那么,既然他得不到平静,那么,就多拖一个下水吧。
彼时,他正在大陆最南端的狭长小国——南罗,气候温暖潮湿
,与翔宇毗邻。
狄休穹应该料不到他在那个国家的旁边,居住在海边
在海岸边临水林山的地方搭了一个交易的木屋,里面的东西大
多都只木质的。每当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总会染上一层橙红,显现
出木头原本的色泽,古老的气息沉淀,仿佛就要开口叹息。
每天看着太阳升和落,颜色如血般激|情,海鸟在叫啊叫的,海
风缠绵,吹拂鸟儿的双翼和羽毛,雪白而丰润,轻快的掠过空气。
所有一切都在海浪的翻滚之上,显得过于平静而清闲,潮水冲上海
滩,流溢着惬意,海滩是甜腻的巢|穴。
而他的新家,就在海滩不远处。
借着当初从泉争摸来的钱财,风朔烈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得有滋
有味,偶尔还发一次善心,日行一善。走遍了大江南北,天地辽阔
,他却如一浮萍,无牵无挂,无人等他归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最后,他到了南罗这个热带国家,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苍空如洗,细看云云舒。
屋后是山,一眼望去,绿荫蔽天,连绵不绝,是夏日已至。
喝一杯酒,遥想过往出现的人,在红尘舞台上琐碎上演。
“王伯,回来了啊?”
坐在门口,看着一个老人推着一辆空车走来,风朔烈出声招呼
。来人是住在离他最近的一户人家的老人,儿子打渔,他就上街卖
鱼,风朔烈偶尔让他稍带一些东西。
“是啊,今天生意好,很快就卖完了。不过,我给你留了两条
大的。”
推着车过来,五十多岁的老人挺喜欢这个不久前来的年轻人,
长得好,心地也好,还出钱帮他儿子看病。
感受到老人的喜悦,风朔烈也笑容满面。
“真的?那谢谢王伯了。”
温暖而质朴的情感,无需极致繁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
就是平凡的百姓。在着海边的古旧村庄,落日余晖和咸咸的海风,
宁静安闲。偶尔一夜醒来落花,明明灭灭,深深浅浅。烛光里不见
人群纷扰,只余满地冰冷的残败。那些落花和雨夜落幕,残缺的情
结浅吟低唱,漫过夜空,暧昧不清。
接过老人的好意,他转而问起别的事。
“对了,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新鲜事儿啊……听你这么一提还真有。”
经他一问,王伯回神一想,还真给他想起来了。
“城里在贴告示,说是要找一个王爷,说要那个王爷看到了自
己尽快乖乖地回去。你说奇不奇怪?人家王爷要是自己走的他还会
回去?要是被人绑走的他又怎么回得去……”
王爷?乖乖回去?这八成是那个前世在搞鬼。好啊,反正他也
打算去翔宇皇宫清一清账,既然让他回去,那就该明白他的手段。
“……你说是吧,公子?”
絮絮叨叨的说完,王伯抬头看向沉思的风朔烈。一看却吓一跳
,那沉思着的模样俊美如石雕,可那眼神,像会射镖。
“公子?”
“什么事?”
回过神的人立即换上温和的笑,暖洋洋的那有之前的影子。
“啊,没事,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是多心了吧,他怎么会看到公子露出那副表情,一定是自己眼
花,眼花了。
“那好,您慢走。”
目送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他眼中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冷冷的
面向北方,那里江水迤逦,风景秀丽,也是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低头想想,他又抽了张纸写了几句
话。王老伯大概是被自己吓到了,回想起老人离去时的表情一声苦
笑。罢,罢,就将这木屋留给老人吧,他儿子娶媳妇就用得着了。
夏季的天明来得早,晴空如洗,有白色的飞鸟飞过有着浅浅篮
痕的天边,海风阵阵吹过,海浪拍打暖色沙滩。无声的挽留。
填饱肚子,趁着时间尚早,碰见熟人的机会不大。
没有回头,亦无留恋,反正又不是不能回来,他走得潇洒。
天地间行走的旅人,披一身风尘,追赶轮回,却不忍抛弃身后
的缘许。
满目枫林似火的妖娆与冷艳。
蔚蓝的天空,划满金色的伤痕。
再次来到翔宇京城,天已入秋,晚霞照耀下的后街,是一片无
比的静。灰灰的屋顶上飘出来的炊烟,在低空盘旋的鸽群,杏黄的
小旗挂在酒肆门口,迎着即将下沉的夕阳,可被风吹起的时候,飘
出来的,依旧是一点一滴的古老。
来到京城的第一天,他住在一家客栈里。
那天晚上,他坐在庭院的高大梧桐上。客栈里已经点燃了距黄
色的灯火,屋檐下也点亮了灯火,柔和的灯光笼罩下来。
北面山上传来厚厚的晚钟声,穿透空间般的蔓延,连绵悠长。
梦里思大漠,花时别谓城。长亭,咫尺人孤零,愁听,阳关第
四声。且行且慢且叮咛,踏歌行,人未停。
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些,有时候,孤独真的是眼中钉。
闭眼,是热闹纷呈的过往,勾心斗角各出奇谋的对决,张眼,
是冰冷月光漫过夜长。
恐怕他不适合长期过着隐居的生活,他的人生需要不断的加进
调料才能更加美味。
嘴角微微上翘,柔光下的脸光滑如瓷,勾勒出丝丝邪气。
既然下定决心,那就决不更改。至于那之后的事情,以后再看
着办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是和狄休穹的私事。处理完了之后
才有时间考虑别的。
清账才是最重要的。
浅浅的温文笑容里带上了一缕狠绝的霸气。
从风朔烈踏进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起,狄休穹就接到了他的消息
。
在狄休穹回到翔宇之后,他便派影卫去城门守着,一天一班轮
着守,晚上也没放过。
所以他才能这么快知道。
他终究还是来了。
大摇大摆的顶着原来的容貌进了京城,摆明是告诉别人他,风
朔烈回来了。
看来经过时间的磨练,他已经变得越发沉稳了,不急于行动,
像捉弄老鼠的猫,欲擒故纵,是最好的诱敌策略。风朔烈什么时候
也学会这样做倒是他没有事先预料到的。
但是,就是这样才有意思,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才能斗得精彩。
黄昏,突然下起大雨,透过纱窗看着雨像刀子一样的扎进街道
,那种感觉叫做寂寞。
想不到他也会体味到这种滋味,站在客栈中的人透过轻薄的纱
窗向外望,万家灯火闪亮,温暖的桔色光点没有一盏属于他。
夜渐深,暮色黑沉,雨不作声地向下滑,潮湿冰冷。檐下风灯
飘摇转动,铁马叮咚,雨如断线的珠子般从屋檐下低落。
阴郁的天空,入夜时分,从天而降的雨幕,这场景安排得很适
合一些一样的行动,比如——
杀人放火,或者……算账。
风朔烈决定,今晚就夜访皇宫。
烛火摇曳,点点如炬,华美庄严的宫殿有几人能忍受彻骨的寂
寞,薄如风翼的轻纱舞出孤绝。都道高出好,风光无限,又岂知高
处不胜寒。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身后还跟了条尾巴,从进城时就感觉怪怪的
。技术明显不及影首来得好,这种货色也只能拿来当临时保镖用一
下,想监视他还得多学几年才行啊。
不知不觉又甩掉了尾巴,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去通风报信,风朔
烈干脆将那条尾巴打昏了捆成一团扔进了客栈,反正钱都给了,不
住白不住。
三两下找到了狄休穹的人影,一片昏黄中,明黄身影坐在雕龙
木椅上,低头思考的眉心轻皱,气度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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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还真有闲情逸致呐,这么晚了还不去床上躺着,明儿一
早用不着上朝了?
心中一声冷哼,对于自身的怒火他常常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
。三更半夜,还在窗外淋雨,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心情总不会好
到哪儿去吧。
不再多想,风朔烈取出自制的手枪,对准那个人。
因为原本的那支手枪被人收走了,所以他就想办法重新造了一
把,外表看上去虽然丑陋了一点,笨重了一点,但是发射钢针的速
度可是比最快的箭还快了好几倍。
就算有人能追上这个速度,加上他的射击技巧后,这个人数就
接近于零了。
倚靠在椅背上的狄休穹听见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大脑还未分
辨出那是什么东西时身体已自动作出了反应,运功一窜,站定,没
有见到任何人。
轻扣扳机的声音,三枚钢针成品字型射向狄休穹,狄休穹跃起
在空中……
他快,风朔烈更快,五枚钢针从各角度封住他的去路。
移形换影……狄休穹顺利的躲开。
左手托住右手腕,七枚钢针以直射、斜射等方式笼罩在他的四
面八方。
以形换影!狄休穹喘着气站回原地,手捂着右肩头,一枚针刚
好命中。
砰!看着人倒地后,风朔烈才慢慢的翻窗进来。第一件事就是
找东西将湿淋淋的衣服弄干。
秋雨果然阴冷,在烛火旁边烤了烤也总算暖和了点,收拾得差
不多之后,才有心思转身打量趴倒在地上的皇帝。
啧,不愧是习武的,竟然用了十六枚钢针才搞定。
由于顾忌武林高手对于麻药之类的有特别的抗性,风朔烈特地
用上从泉争皇宫里拿来的顶级迷|药,另外还加上了自己在与自家老
四斗法中学会的古怪麻药以防万一。所以,狄休穹一定会昏死过去
。
当狄休穹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四肢大张的被绑住,据视眼所及的东西分析,他应该是被绑在
了自家寝宫的龙床上,轻轻一挣,金属撞击特有的清脆声响。
“别白费力气了,这链子使用玄铁打造的,你们这些练武之人
随便就能挣断铁链,我又怎能掉以轻心呢?”
循声望去,坐在床沿的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狄休穹冷静的回答
,仿佛他不时被绑在床上,而是坐在高贵的龙椅上。
“是吗?还特地这么费力的找了玄铁啊,想必一定很辛苦吧?
”
玄铁是极佳的武器材料,向来是武林中人争夺的重点,他居然
拿这制作锁链,让人觉得真是浪费。
“哪里,你好歹也是九五之尊,我当然也要弄出点大阵仗啦。
”
眯缝着眼,风朔烈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左手已握住了他的丝
绸中衣,顺手往外一撕,裂帛之声在静夜中显得很是惊心动魄。
狄休穹微微一动,扯动了手上的锁链。
“怎么,这么记恨?”
“你不是早该料到的么?”
他冷笑着,撕开他的衣服,又抓住裤腰向下拉扯占上风的快意
令他兴奋。
“说起来,你的技术并不怎么样么,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