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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差摇头苦笑:“他轻功十分高强。”
君小心咋舌:“能让你追不着,那功夫会是高到何种地步?”
“如电光石火。眨眼于里,我追过两个山头,仍被他闪脱。”
公孙炮得意地笑道:“一定是第一当,普天之下只有他有这份功力。”
如果能让哥哥追不着,君小心也只有摇头了,摊摊手:
“有什么办法,引他出来,连个屁股也没得瞧,真是麻烦。”
看样子,他们早将那道青芒当成是第一当化身。
公孙炮不解;“如真是我主人,他又为何要这不死丹?”
在他眼里,第一当似已无敌天下,自无需借助此丹来练功。
君小心道:“知道就好办了,不过这样也好啦!至少证实他还活着。要是死了,那才叫冤枉,衣服湿透了,先换下再说。”
三人依次找到自己衣服,将其换妥,干爽轻松多了,外边雨势未停,只好拿出酒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等就是三天,雨势方歌,已是六月十四,即将月圆,君小心知道哥哥在月圆时功力将完全失去,这怪病原因何在,阴不救查了十数年仍找不出原因,此次他离开寻药,即是为了医治君小差。
就只差这点儿小毛病,君小差可说是十全十美之人,难怪明不救会将他取名小差,原是另有苦处。
月圆即将来临,君小心也不敢大意,寸步不离哥哥,防止他发生意外。
这木屋以前人烟罕至,原是君小心兄弟没没手机,引不起他人注意。时下两人出尽风头,有心者,自能循线找来。
近黄昏,晚天一片霞红。
忽见一白影掠来,直落木屋前头,暴雨方过,地面仍是一片泥泞,她却小心翼翼,深怕弄脏白绣花鞋。
屋内君小差功力末失,听出有异声。
“有人来了。”
“是谁?!”
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潜向窗口瞧去,惊诧道:“金玉人?!你怎会来?”话声已转狭笑。
来者正是金玉人,自飞神峰一别,她到处打探君家兄弟下落。全不二早放线索,是以很快知道这小屋,只是苦于下雨,无法前来,只见雨一停,她立即赶来。
她并未化妆,部换上洁净白衣。溶在青葱草木间,特别显得清新脱俗。
见着君小心,心头也升起一股娇羞,然她强自镇定,冷道:“我是来还债的?”
“还债?你欠我什么?”君小心一时想不起。
金玉人感到睑部发热:“还我爹的债。”
想及金王天,君小心已明白金玉人仍欠自己陪哥哥六日之约,不禁笑的甚是弄人。
“你倒是好记性,欠人东西还记的清清楚楚?”
金玉人冷道:“早还清,免得你胡言乱语。”
“真的?我看你是另有用心吧?”
君小心笑的促狭,金玉人正想斥责,君小差已推门现身,金玉人乍见他,一张脸窘热,话也说不出来。
君小差见着金玉人,有些惊讶:“金姑娘你有事?”
君小心讪笑道:“来还债的。”
“还什么债?”
君小心瞄着金玉人,复转瞄小差,哧哧弄笑:“金姑娘欠我,她要陪你七天。”
君小差眉头一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是什么债?”
“人情债。”
“可是她欠你,却要我还?”君小差以为自己要陪金玉人,自是还债。
君小心道:“没那么严重,是我要她以陪你七天为条件,替她办事,现在事情办完了,她自该还债。”
君小差弄懂了,却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条件?我可以不接受吗?”
君小心呵呵弄笑:“人都来了,你好意思?”
“可是”君小差还是头一遭,一时手足无措。
君小心却更加来劲:“反正你也二十出头,也该交女朋友啦!金玉人不错,你试试看。”
话说开来,金玉人反而更窘,心头却是甜甜地。
君小差仍不习惯:“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君小心瞄眼,有点责备他不够大方。
君小差不得已说出自己将失去武功一事。
君小心这才想到另有顾忌:“这倒是麻烦事可是人都来了”
他只好另想办法,转向金玉人,说道:“本是要游江南,可是情况有变,你将就些,在附近走走,也就算啦!”
金玉人本已窘羞不堪,也未及得思考,冷道:“随你,反正七天一过,我走人。”
君小心眯眼一笑:“别说的那么绝情,我哥哥这种人选,你哪里找?”
金玉人想斥责,目光触及君小差,终究软化下来,暗自轻叹:“我是来还债的。”
君小心眼看再说下去,气氛就差了,随即请她入座,要哥哥陪她,自己和公孙炮则用至一边喝老酒,然而两人目光却不停地偷瞄他俩,希望有精彩表担。
金玉人面对君小差。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君小差又是第一道,举止实是笨拙,两人连目光都不敢触及。
君小心瞧了看半天,瞧不出名堂,反而心急了。
“其是,你们是在相亲,还是交朋友?就算陪坐的,也该开口说话巴!我教你们,先敬一杯酒,再谈风光事。”
他当真抓来两杯酒,要两人饮去,然后以一问一答的方式教两人说话。
活一接上,气氛已不再那么尴尬。
君小心这才桃开,刷刷手掌:“我就不信这恋爱要由我来谈?”
瞄向两人,情势已有转机,他方和公孙炮畅饮起来。
话题扯多了,金玉人已恢复爽朗的性格,说话从容许多,她想着,未必要把对方当成另一种对象,当朋友亦是可以。
然而她心头总是怦然怕怕,仍不敢正视君小差的目光。
聊话中,她发现君小差不但武功高强,知识亦丰富无比,许多她不知道的,他皆能说的清清楚楚,不禁更加倾心了。
不知不觉中,明月已初升,暴雨过后,冷月特别清亮,涌现无尽感情。
虽说是十五月圆时,君小差功力将失,但事实上对四及十六两夜亦可能是最圆时,他病疾也曾发生过,是以见及今夜明月如此圆亮,君小心更是寸步不离哥哥了。
金玉人感觉明月好迷人,已邀言:“咱们上山头走走如何?那月色好美。”
君小差脑里弟弟一眼,见他没反应,也答应了。
两人漫步走出屋外,顺着山径往峰顶行去。
君小心则领着公孙炮,两人跟在后头,也准备赏月去。
有人跟着,金玉人老大不自在,然而却不便出言制止,其实她也知制止未必有效,几次有意无意想甩掉两人却不可得,只好让他们跟了。
及至二更天,明月如盘,皎亮接天。
公孙炮不胜劳累,已先回去休息,君小心为了保护哥哥,只好独自盯上。自己一个人,跟的更近,只差个十步吧!两人说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登高往下瞧,一目无际,月光中,洛阳城若神仙府,涌现眼前,然最醒目者,仍是绕着洛阳城的洛河。
三天豪雨,洛河河水已滔滔奔泄,气象万千。
金玉人含情道:“何时洛河之水如此汹涌?有若河神殓妃在倾诉衷情,不知曹植是否听得见?”
她所言乃是三国时,曹植恋及硬妃,却被哥哥曹还所拆散的感人故事。
君小差轻叹:“他们相恋,苦了曹植,苦了窗妃,也苦了曹丕。”
君小心在后边答言:“放心,哥哥你尽管去恋,我是不会跟你争的。”
君小差和金玉人闻言,有些困窘,小差回答:“弟弟你若曹植聪明,我岂忍心让你失望?”
兄弟感情,一言流思。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时候相让也未必是好,就像现在,你把金玉人让给我,我岂不惨了?”
金玉人窘困,斥声道:“你不是要我陪你哥哥?你在背后,又算什么?”
君小心无奈:“谁叫你选的时辰不对,我不得不陪,走不掉啊!”
金玉人瞪了他一眼,她当然不了解君小心的苦衷,还以为他有意找碴。
君小差也无法说明。这又引开话题:“其实洛水另有故事”
“真的?你说说看”金玉人好奇等待,聊了一下午,她发现君小差所言皆是让人心动的秘闻。
君小差指着河流:“洛阳附近,可分几条河,北为黄河,南为洛水,东南为伊水,靠西为洞水。相传远古时期,洛水女神富妃是黄河之神冯夷之妻。宓妃却背着冯夷和大神后彝相恋,造成两家纠纷,冯夷夹着黄河滔滔波浪来和后彝决斗,却被射瞎一只眼睛,他只好到天庭投诉,玉帝不追纠爱情责任,命冯夷和宓妃离婚,离了婚的洛神,应该可以和后彝结婚”
金玉人不解:“后彝不是已有妻室嫦娥了?”
君小差颔首:“本是如此,嫦娥却怕死,偷吃了灵药,飞上月宫了。”
金玉人不解:“后彝是大神,他难道不能到月宫?”
君小差道:“本是可以,但后彝奉命到人间来处理十颗太阳并升之事,他却挽弓射下了九个,因为太阳十兄弟乃是玉帝儿子。他杀了玉帝儿子,玉帝因而怀恨,不准后彝、嫦娥回天庭。后彝不得已,转向西天王母娘娘求得一颗不死药,一人吃了即能升天,若两人吃便会长生不老。他希望和嫦娥留在人间长生不老,谁知嫦娥却偷吃不死药,飞上天,后彝成为凡身,自不能和水神宓妃结婚了。”
金玉人感受一份哀戚,又问;“后来呢?他们有无结合?”
“没有。”君小差继续说道:“后彝化为凡身,水神当然焦急,于是找到了沙棠果,赠予情人,吃了它即可化为水仙,他们可在水中结为夫妻。岂知这事被涧河龙神知道,他本暗恋洛神,怎能让她嫁给别人?立即把消息告诉后彝的徒弟逢蒙。这逢象虽长得俊和绝顶聪明,却十分阴险,当时他得知有不死灵药,便勾引嫦娥,两人相好,欲找机会吃灵药,岂知被嫦娥自己吃了升天,落得逢蒙一场空,现在得知沙棠果之事,他当然不肯放弃,便抬来桃木棒,趁后彝熟睡,一棒将他打死,搜得沙棠果。”
闻及后彝被打死,金玉人心头猛颤,戚声道:“好可怜的后彝”目露恨意:“逢蒙呢?他吃下了沙棠果?”
君小差点头:“吃下了。”
金玉人焦急:“那他不就可以和宓妃结婚了?”
君小差摇头:“他是吃下了,方法却不对,因为沙棠果要细细嚼才可吞下,逢蒙操之过急,一口便吞下它,结果药性过强。不但没有变成水仙。头上却生出两只牛角,变成了野兽。”
君小心不禁拍手叫好:“好,变得好,变成野狼更过像”
逢蒙有了报应,金玉人也嘘口气。实是大决人心。
君小差继续说道:“涧河龙神看到了这些,便哈哈大笑,现出原形,乃一青龙,它摇头摆尾,兴风作浪,使涧河南向涌去,准备并吞洛川。得以占有洛水女神,然而他伯父即为冯夷,也是洛神宓妃的离婚丈夫。他怎能看这侄子夺去下堂妻子,这让他须面按不住,他本是黄河之神,也就是河伯,遂引河伯力量,阻止侄儿并吞洛水女神。在涧水将进入洛水时截住他,涧水进不了洛水,让龙神无法如愿。”
全玉人远远望去,月光下果真见着洛河、涧水虽似相近,却有距离,原是河伯阻挡,不禁暗自叫好,灵目一扫,见及伊水。
“伊水呢?它有何故事?”
君小差道:“伊水水神乃是草氏之女,最初嫁予汝水龙神为妻,结婚刚满百天便闹翻,汝水神离开伊水,转而投向马兰水神结合,此时草女叔父便来做媒,要她改嫁涧河龙神,草女答应了,订婚后,正准备北行投入涧河时,谁知便发生涧水强行入洛之事。草女羞愤交加,哭泣了十八日,便将原已向北的水道转向东行,草女本来就体弱,哭泣之间又耗损不少元气,水运转东自是艰难万分,她只好竭尽全力在洛阳南面打转,企图造成漩涡强势,并造滩头,也好冲破险阻东去。然而她力道不足,滩坡又不高,未能形成气势,滩水溢向北方,反而使她花更多力气去造一个湖来控制北溢水流,亦即是伊水湖,她们往东再折,结果到了偃师附近,草女力道已尽,她十分幽怨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把疲惫的身躯投入洛水,让洛水将她送入黄河。”
君小差轻叹:“伊水神本不该怨洛神,可是涧水龙神移情别恋,对她伤害甚大,因而对宓妃也有芥蒂,然而她却又投入洛河,实是命运弄人。”
金玉人为这曲折感伤的神话所感动,一时凄心不已,望着那几条河流发愣,心想神仙已是如此,那人呢?岂不更惨?
君小心瞄向哥哥,鼓掌叫好:“好一个曲折离奇,感人肺腑的恋爱故事,就跟神话一样,真叫我感动。”
君小差含笑:“就是神话。”
“神话也好,真话也好,我可不想让你爱的那么痛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