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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点她穴道,叫来婢女扶她回去,两人继续饮酒。
次日夜晚,君小心不敢再让地喝过多烈酒,遂也把贵妃仙步授予,然而她粗手粗脚难以学会,君小心只好要她背口诀般念着走,几天下来,姿态也出来了。
就此,每日勤练美姿、才艺,甚至化妆都给搬出来,只要君小心认为能增加美人媚力者,—一都实验在王胖胖身上,而王胖胖确实也增色不少。
匆匆又过了月余,临选美只剩半月时间。
王吞江担心女儿成绩,决定先验收成果。遂于孔雀台上设筵,邀来秀才、君小心和公孙炮。
敬上三杯酒,君小心已把王胖胖唤出。王吞江见及女儿身躯变得苗条动人,脸容更是出色,不禁拍手叫好。王胖胖则谦恭有礼地蹲身,展现甜美的声音向父亲问好,那声音又圆又滑,充满感情,让人听得悦耳至极。
君小心却不满意,冷道:“把嘴张开!”
王胖胖不知错在哪里,战战兢兢张着嘴,里头含有六颗亮晶晶玻璃珠。
王吞江征愕:“那珠”
君小心道:“圆声润音用的——”
“它很滑,不是容易滑入腹中?”
“不多。只吞下五百八十三粒而已。”
王吞江嘴角抽着,想笑又想忍下。终究还是笑出来:“这比我吞江还厉害”
“所以她可改名王吞珠了!”
王胖胖娇嗔道:“你们别再挖苦我了”
珠儿转动,听不见碰撞声,音调更润滑。
君小心道:“挖苦是假,吞珠是真,以后你会觉得那是光荣的,嘴巴张大些。”
他仍在找语音不够圆滑的毛病,王胖胖实在听不出音调有何不妥,仍再张大嘴巴。
君小心先瞧她牙齿,嗯了一声:“牙齿八分白,哪天上蜡磨光即可。”
王吞江觉得好笑,但为了瞧瞧毛病出在哪里,并未夸赞几句。
君小心扫了口腔一眼,拿起银筷,将筷头捏尖,往她牙缝挑出一片蚊大细肉,一副老成,嗯了一声,细肉晃向王胖胖眼前,王胖胖认错颔首低头。
王吞江笑道:“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事实上君小心是有点吹毛求疵,以显地不俗,那肉,细得可以化无,对声音可说无啥影响。
君小心却一本正经,老成持重:“要完美,是不容任何缺失,夸张又有何错?”
王吞江见他如此认真,也不敢再笑:“少侠说的是,应该如此”
君小心、公孙炮暗自抽笑,君小心仍一本正经:“现在说来听听。”
王胖胖躬身为礼,含笑说道:“小女子错了,下次改进。”
其实声音相同,君小心则满意笑起:“这才够水准。”
“多谢老师指点。”
“不必谢!”君小心又晃手中,细肉,冷道:“肉从哪里来?”
王胖胖脸色一变,呐呐道:“偷吃的”
近半月来,君小心见她身材已趋近标准,末再盯得紧,王胖胖心情得以放松。而近两月,所食者皆以素菜较多,已不知肉味,一时忍不了嘴馋,多多少少偷吃肉类,她吃的不多,身躯也未见发胖,也就满心欢喜,瞒着君小心,不时私下解馋。
然而君小心也未尝不知此事,他见得王胖胖本身骨架不小,虽然减肥甚为彻底,总是不可能达到骨瘦如柴的地步,比起婢女,仍有富贵人家那种肉肉的感觉,而她的脸再瘦下去就失了韵味,所以,她的美,该是杨贵妃的肉感而非骨感,何况君小心也以杨贵妃为标准,若她不再胖过头,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要是瘦过头,失了杨贵妃标准,他才头痛呢!
现在他挑出毛病,即是要王胖胖别再偷吃,免得身材变样,那对比赛十分不利。
尽管王胖胖仍肉肉地,但比起以前,无异天壤之别,也满足了王吞江的标准,王胖胖自己更是满意极了。
君小心冷道:“只剩半月时间,忍忍就过去,别给我走样。”
王胖胖赶忙点头,未敢出声。
君小心抛掉银筷,拿出皮尺,量往王胖胖脸颊、手脚、身躯。
“左额一寸六、右颊一寸七,多了一分,回去做按摩。左大臂三寸五、小臂二寸九、手腕两寸一,每天抓力五十下,让小臂多半寸胸部挺,少吃点腰身粗,做扭腰,屁股大,给我跑”
他简直吹毛求疵,王胖胖却挂点头,—一铭记在心。
量完身材,教说话。
“声音要软、要柔、要有感情、要明亮大方,不能太快,每分钟一百字,要和霭可亲,要面带笑容,眼睛要专注,不能乱动”
王胖胖依言表演说话,赢得满堂喝彩。
君小心满意地笑着:“接下来该是贵妃醉酒了。”
公孙炮闻言,大喝“酒来了”,一壶女儿红交予王胖胖,热烈鼓掌,坐回原位,这是他唯一发明,他自然关心。
王吞江见女儿抓酒瓶如此顺手,任愕道:“选美还有这一招?”
君小心呵呵笑道:“出奇方能制胜,杨贵妃迷倒唐明皇,靠的就是这一招,用它来对付评审员,足足有余,开始啦!”
王胖胖经过一月训练,酒量大增,一口气喝下半壶,方自微熏,开始踩起贵妃仙步,口中念着步法口诀。
“走三步,退一步,摆摆腰、扭扭头、抛媚眼啊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轻转身、手翻指、传笑颦呀献梨涡,醉三步、醉七步、金步摇呀,腰放柔,左拥情呀,右拥意,玉腿抬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那舞姿百般奔媚,扣人心弦,就连酸秀才都已心动,何况王吞江?
他不禁鼓掌叫好:“好,好个贵妃醉酒,本王看了来喝酒,人就醉了。”
王胖胖收势奔来,浅媚一笑:“多谢爹夸奖。”
凤眼一抛,更是风情万种。
王吞江拍案叫好,举杯敬往君小心,一阵狂笑冲天。
然而笑声过后,王吞江不禁想起女儿在选美会上醉了,那将会是如何局面?
君小心则说,王胖胖酒量好得很,醉不了的。
眼看女儿又拿起酒壶张口猛理,似乎不得不相信她真有此能耐了。
接下来机智部分,王吞江出题考考,他本就是上财主,问题出的自是俗气,王胖胖也差不了多少,随便回答即博得父亲喝彩。
至于才艺,就是跳那贵妃醉酒舞了,因为君小心自己也搞不懂琴棋书艺画,怎能教人?何况王胖胖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时间短暂,想教会她,谈何容易——能把贵妃醉酒练好已是万幸了。
测验完毕,王吞江大为满意,赏来元宝,君小心不收,他只好再添酒菜,四人痛饮一番。
次日他们放船长江,准备参加扬州选美。
第十一章 选美大赛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白曾为扬州题下此诗,不知羡煞多少未曾游过论地的骚人墨客。
扬州林园绝天下,最出名的该是扬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
临此湖,则见湖面花荷遍野,闻香十里,亭台、拱桥掩落柳条间,若娇羞少女,隐隐现现。更有长春柳堤龙蜒弯绕,轻风徐来,柳条荡如珠帘。映向永波,宛若千珠万雨钻动,煞是好看。
已是八月中秋,瘦西湖北岸柳堤处,抚琴台上已挤满人潮。
琴台高丈二,宽长各十余丈,四面阶石可上,若切手之金字塔。台上四角置有各式不同石雕古琴,此时被移至第五石阶。换来十张铺红毛毯的太师椅,椅前置有长桌,众人则呈三面围向琴台,另一面(即太师椅背面),不远处有座画楼,此时已架起龙风桥,得以让人通行。桥头则高悬“中原第一美女”字样。其他也插了不少穿凿附会人士所赠贺旗、对联。
选美大会未开始,君小心和公孙炮已上场,两人穿的体面,左胸挂着“天下第一当”招牌,右边挂着“无所不报”字牌。
君小心手捧一叠纸条,不知做何用途,公孙炮则捧着大竹箩和铜锣,显然是用来装东西和敲打用的。
两人立于台上,立即引人注意。
公孙炮猛敲锣,喝道:“安静。安静,好戏开锣唆”
众人好奇,一时也静下来。想瞧瞧两人耍们名堂。
君小心则君临天下般举手挥向群众,开口说道:“首先我先介绍自己,在下乃是无所不报的记者兼社长。”
公孙炮道:“在下是本报的推销员兼记者。”
两人往右胸那字牌抓去,齐声道:“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请多多指教。”
众人一头露水,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帮?怎没听过?”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们不是帮派,我们是办报纸的;懂不懂?我们的工作就是专门把奇特事情写在纸上,然后贴在墙头或是送到你家,让你们知道消息。那张纸就叫报纸。懂了没有?跟官家的通缉令差不多啦!”
有人似懂了:“哦!原来是报马仔(传军令的士兵)啊!”
“也可以这么说啦!”
“那记者呢?又是什么?”有人问。
君小心道:“记者就是比较高级的报马仔,他多了一支笔,可以把消息写给你们的人,当然也可以用嘴巴说,像现在,用的就是嘴巴。”
众人有些懂了。
有人问:“你想报什么让我们知道?”
“当然是选美啦!“这何必你说,我们自己会看!”众人但觉有理,一阵起哄。
君小心瘪样一笑:“你们看得到的,我就不报了,我报的是秘闻,像那些小姐的生辰年岁,她是否变过男朋友,生过孩子?你们就不清楚了。”
这话又把人群吸引住,有人道:“你就清楚?”
君小心弄笑:“当然,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公孙炮接口道:“不过现在先看看我们左边这块牌子——天下第一当,听过没有?”
君小心道:“没听过?没关系,只知道本报兼营当铺即可。不付,现在我是来让你们发财的。”
说到发财,众人眼睛一亮,有人问:“如何发财?”
君小心反问:“你们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有人不相信自己的道理?
君小心轻笑说道:“很简单,你们只要猜着今天是哪位小姐夺魁,谁就有奖金!”
众人一阵哗然,这太好了,有得看,又有得赚。
君小心见众人已心动,才笑道:“不过你们没猜着,为了惩罚你们眼光有问题。我要罚你们一文钱。”
一文钱无关痛痒,众人自不会起哄。
有人问:“那猜中了呢?有多少钱可领?”
君小心道:“有两种玩法,一种是你跟我赌,猜中了,以一赠一百,也就是一文钱可以领到一百钱。另一种赌法是大家出一文钱,放在一起,然后看几人猜中,三人猜中,三人分,若只一人猜中。那些钱就全部给他。”
群众传来哗然,有人往人群中扫去,贪婪地说道:“少说也有万人,猜中了岂不得了万倍?”
有人喝道:“一文钱太少了,可否增加?”
君小心等的就是这话,含笑道:“当然可以,我手中有红、白两种纸条。白色是赌金一文,红色是一两银子,红的跟红的赌,白的跟白的赌,任君选择。”
众人哗然,跃跃欲试,君小心立即将纸条丢入人群,由他们抢去,
此时从楼阁龙风桥走来一名中年军官,一脸凶相。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君小心对答如流:“赌美人乐呵!”
军官叱道:“庄严盛会,岂容你胡来?快滚开!”
抽出腰际长剑即想赶人。
君小心急道:“慢着,我是记者。还有证明。你不能赶我走,我要报导选美大赛给群众知道。”
往右胸“无所不报”的牌子指去。
军官不吃他这套,长剑通来:“你胡闹什么?再不快想,本官将你拿下!”
君小心、公孙炮被他追着逃,宛若老鹰抓小鸡,引来众人大笑。军官眼看一人制不了,又唤来四名手下,才把两人逼出琴台。
君小心无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在矮处,显不出威风,当下决定另搭高台。
一声吃喝,那些赌徒不知哪来木板、架子,三两下已搭好三人高、两丈宽高台,比琴台高出五、六尺,站在上面自比琴台军官威风多了。
那军官哈喝几声,要君小心拆台,群众已起哄,说他多管闲事,只将高台移后数尺,再也不理军官。
高台出了琴台保护范围,那军官也莫可奈何,任由君小心嚣张去了,心想以后再找人算帐不迟,回往画楼行去。
君小心见拆台子的走了,这才安心做他生意,要群众先填下姓名,待小姐出场后再选人,并且准备银两。
选美并无一定时间,准备好,即可进行。
十时未到,画楼吹起号角,群众一片静默。
第一位出场者,乃是扬州府手下总管井三元。年约四旬,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留有短福,梳理整齐,身着黄底镶金礼抱。他乃此次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