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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
忽而远处传来打斗声,惊动极乐世界众男女。君小心亦在梦中被惊醒,觉得好奇,赶忙穿上衣衫。往打斗声奔去。
然而奔至一道桥,已有几名守卫拦在那里。
“让我过去瞧瞧。”
一名守卫说道:“有人闯进,等处理要善再过去不迟。”
“就是因为有人闯进,我才想去过后一下,让开!”
守卫不让他过去。
君小心喝道:“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敢拦阻?”
几日来玩晕了头,他以为自己是上皇帝,硬行间关,却被逼回,
“我不爽啦!叫仙子出来!”
“仙子正在处理此事,你请稍候。”
“岂有此理!”
君小心武功斗不过他们,正想施展脑波摄人。那打斗声已移向他去,灵机一动,他想。此处有人拦,他处可能就没人,当下瞪向四人:“这笔帐,待会儿再算!”调头往别地方掠去。
然而行出半里,几座桥都把守卫兵,甚难通过,又自心想:“过桥不得,潜水总可以了吧?”
怕守卫发现,调头回宫殿,从该处下水,潜往打斗处,他水功不弱,一路潜行,并没被发现,及至一座小山。这才爬出水面。打斗声已停,只好自己如东。往小山活去。
这小山已无前殿那般豪华,反而阴森森,君小心暗道:“难道这会是地狱不成?”
更加小心地摸了过去。
游行不久。忽然传来吵架声。心想换对路了,又往半山腰潜会。
山腰一处平台,立有一男一女,吵架声自是发自他俩口中。
君小心已瞧清,那女的正是极乐仙子,再瞧往那男的,他不禁愣住了!
“金王天?”
来者正是金玉楼楼主,他对目尽赤,瞪着仙子不放。
君小心搞不懂,金王天为何来此,当下小心翼翼地躲起来,想瞧个究竟。
只听仙子冷笑,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情一扫殆尽,换来阴狠。
“你也知道要回来?”
金王天冷道:“我和极乐宫已无瓜葛,你为何还派人处处跟我作对?”
“谁跟你作对?我只是要你回来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杀我守卫,挑我分舵?”
“那只是给你一个小小警告!”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十年前,你我恩怨已了,你分明是找碴?”
“是又如何?”极乐仙子冷笑:“恩怨已了?你竟敢把不死丹偷走,这算不算是恩怨?”
金王天沉默未语,随即又道:“不死丹也不是你的,我暂且保管。又有何不可?老实说,我怕你反悔。”
仙子哈哈冷笑道:“二十年来。我失去不死丹,可曾反悔?你分明是借口!”
金王天斥道:“谈这些无用,不死丹已不在我手中,你要如何?”
极乐仙子瞄向他,谑言道:“敢情你翅膀长硬了,想硬吃老巢?”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我已老,我妻儿已经一大堆,想搞,也搞不出名堂,只想求个平静生活。”
“你现在也想过平静生活?那我呢?二十年来,我算什么?”
金王天轻轻一叹:“你我都老了。何必斤斤计较这些?”
“你老,谁跟你老?”极乐仙子斥道:“在我身上,没有那个‘老’字!”
金王天见她美貌如往昔,又自一叹。
极乐仙子现出迷人的笑靥:“王天,不如你我重修旧好如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不能,我已有妻室。”“她有什么好?能及得我万分之一?”“不只是她,我还有儿女”“我也可替你生儿育女。”
金王天摆摆手:“谈这没意义,我来是要你放过我,以后别再烦我。”
“办不到!”极乐仙子冷斥。
“你有何条件?”金王天当然知道她不会平白放过自己,此次单刀赴会,就是想听她条件而来。
“条件很简单,你留下,要不然,把不死丹给我找回来!”
“没有别的?不死丹已不知下落,我亦不能留下”
极乐仙子冷笑不已:“你看着办吧!”
“我可以将金玉楼财产全部送你。”
极乐仙子哈哈大笑:“凭金玉楼那些财产,也想打动老娘?做梦!”
金王天怒道:“你分明是逼人太甚!”
“你又待如何?”
“既然如此,我只好不客气了!”金王天摆出架势,准备再战,
极乐仙子边笑道:“凭你那两下子,也想跟我比?”
“我别无选择!”
“那是你自找的!”
极乐仙子猝然出手,身若鬼较扑至,利掌一探,迫退金王天三步,五指一勾,扯下他胸前一片衣杉,放在嘴边吹去。
金王天虽怒,却不乱,抽出长剑,绝招尽展,只见得银光万斗,团团将仙子围住,一时迫得她不得不出把封架。
“多年不见,你果然没荒废武功。”
仙子但觉来剑凌厉,她却身法迅捷,每当剑要刺及,她总是在差之合发之间间去。突然利剑飞刺她胸口,她本已伸手接剑,却又唉呀急叫:“莫要弄断我指甲!”宁可落闪四五丈,方以牙齿咬住剑尖。
金王天心知功力仍差她一大截,立即挺而走险,震断长剑变成三载,化为三件暗器,直封她面门、胸腰。
仙子反吐口中剑尖,打掉射向面门的暗器,又反手切下胸口断刃,腰际那柄已撞来,不得已只好倒翻身形,避开它。
金王天见她头下脚上之际,立即欺身,一掌探去,仙子连闪数次,却因先机已失,闪过两掌,肩头仍被扫中一掌,空中连翻七滚,方自落地。
“好功夫!”
仙子怒意已生,大喝一声,右掌凝力,欺扑过来,她身躯似如鬼合,方见她欺身,人已到眼前。金王天手中无剑,只好迎掌封去,事掌碰触,叭地脆响,金王天手掌疼痛。上冲胸口,马步不稳,往后撞去。仙子追掠他头顶,背背相向,她头也不回,一掌扣住金王天左肩,这一扣,指甲渗肉,任金王天武功再高,已使不出力道。
仙子冷笑道:“凭你这功夫,也敢闯入极乐宫兴师问罪?”
金王天轻轻一叹,双手垂下,不再反抗。
仙子把手松掉,拿出白绢,拭去指甲血痕,怨声道:“你这没良心的,害我指甲沾血,又得洗上三天才没腥味!”
金王天叹息,未再回答。
仙子瞪向他,冷道:“你已经输了,看着办吧!我明天等你消息!”
说完掠身飘往山下。君小心不敢动,她未发现,径自离去。
金王天则坐于平台右侧古松下一棵被切成圆椅的木头,一脸吃重,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君小心但觉仙子不会去而复返,这才溜向平台,细声说道:“金楼主你还好吧?”
金王天顿觉有人,转头一眼,见着君小心,吃惊万分:“你怎会在此?”
“比你基差,是被捉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老夫找你不着。”
“你找我有事?”
“还不是为了此事。”金王天轻轻一叹,忽有所觉:“你来多久了?”
“你是说我来极乐宫?还是来这里?”
金王天不知如何回答。
君小心道:“到此立大约半个月,到这里,足够听你们的谈话。”
金王天长长一叹:“知道也好,有人商量,心情会好过些。”
君小心等他心情比较平静,才席地坐下,问道:“你以前也来过这里?”
金王天一睑回忆的神情:“那该是二十几年近三十年前了吧我跟你一样,是被捉来。”
“那时候,仙子已在了?”
“没错。”
“那她该有几岁了?”
“不清楚,三十年前她是如此模样,三十年后,也是如此,不过我猜她该有八十岁开外了”
“如何断定她如此老了?”
“当时我曾碰过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头,他则说已来了二十余年,是以才做此推算。”金王天舐舐唇后,又道:“事实上,她是幽冥教的最后一位弟子,近百年前,幽冥教覆灭,她。还在幼褓中,是由一名女婢带大,这事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幽冥教为何全覆灭?”
“不清楚,此教派虽邪,却非被武林围剿,传言似乎内乱,相互拚杀而亡。”
他拿出骷髅标记,说道:“这骷胶若未长尖牙,而且用四方牌,即是幽冥教标志,她为了不同于那一派,所以自行弄出这骷髅。”
“原来你早知杀你守卫之人,是她手下。”
“刚开始不敢确定,毕竟也有可能是他人冒充,后来又有两处分舵被挑,都留下这记号,我不得不来此查明,结果真的是她,唉”
君小心淡声问道:“刚开始,你们好像在谈不死丹?”
金王天长叹一声,才娓娓道来:“不瞒你说,当初,老夫以偷得不死丹交换自由,她始答应放过我,后来我真的把不死丹偷回,又趁她不注意,偷偷带出极乐宫,使她得不到好处,唉!若非你说出,她岂会知道?”
君小心道:“这可不一定,你别忘了我还未说出之前,她早已砍去你守卫脑袋,可见她事先早已获知这消息。”
金王天眉头不禁皱起:“对啊!老夫怎会疏忽?到底是谁告诉她?”
“这只有问她自己了。”
“我想她必不肯说。”
“反正说不说都没关系,因为不死丹已不在你手中,她想要也没得要。”
金王天长叹不已,
君小心追问:“你跟仙子,关系似乎不寻以”
“不瞒你说。以前在此处,她跟我乃是夫妻相称。”金王天无所避讳地回答。
“后来呢?你为何想离开?她如此美”
“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她以前的老情人。他说及仙子的年龄,以及她保生之道,实在令人毛骨惊族。”
“她如何保有青春?”
“换皮。”金王天余悸犹存:“我听她旧情人所言。半信半疑,才躲入她秘室,因为她每年总得失踪一个月,说是练功以助美容,暗地里即在换皮。”
“有人替她换?”
“没有,是她自己换,你一定想象不出那恐怖的情况。她将自己头皮、脸皮,甚至全身肌肤剥下,浑身是个血人,还看得见血在流。肉在抽,筋在动,红条肉里挂着白碎肉,比煮烂的死人还来得恐怖。看得连连大呕,她也发现了,却不能走远。然后再将自己套在另一张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少女皮囊上,多肉要切,少肉要补,活似个杀人肉铺子”
不但他想呕,连君小心都听得头皮发麻,翻胃连连。
“她穿入皮,接口在何处?”
“腰际,和穿衣着裤一样,先穿裤再着衣,连头一起套上,接口除了腰际有淡淡红痕外,眼眶和嘴唇都瞧不出,若有,画些眼线、胭脂也就隐去了。”
“那他每年需要杀一个女人了?”
“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大事。”金王天道:“从那次以后,见着她即想起那幕情景,对她哪还敢有爱?是以要求分手,她则说换皮并无啥好怕。人老了才可怕,将来我老了,也要替我换,让我永保年轻,我听得腿都软了!”
“你没问她,剥皮的滋味不痛?还是另有药物止痛?”
“问过,她说有药,但效果不大,若先注射麻痹神经,则手脚不灵活,若先剥皮再涂药,伤口甚难愈合,而且退药后,更是疼痛,倒不如不用药,忍忍就过去了。”
君小心好似觉得脱了一层皮:“她为了年轻,竟连剥皮之苦也能忍受?还有啥事做不出来?”
金王天轻叹:“在她来说,已无善恶之分了。”
“后来呢?她如何让你离开?”
“当时她仍以美貌出现,但我再也无法忍受那幕情状,遂要求她让我离去,她则说从来没人能走出极乐宫一步,我说人总是会老的,纵使她每年换皮,外表得以不老,但五脏六腑却会老坏,到头来,仍得死去,何苦近我留下。她听了之后,沉默甚久,最后喃喃说出,若有不死丹,将能长命不死。我才以找寻不死丹为交换条件,她终于答应让我找着此丹时,放我离去,以后你都听到了。”
君小心问:“她武功比你好,她为何自己不去找?”
金王天道:“那是因为她怕老,虽然她换皮后,肌肤白如雪。却禁不了阳光照射,只适合活在这温凉湿气较重的地方。”
“难怪此处看不到太阳,原是这原因。”君小心问:“后来呢?你为何寻得不死丹,又把它偷走?”
金王天轻叹:“我想及她如此残酷,若服下不死丹。则能脱胎换骨,再也不怕什么阳光,自能出去,届时武林将遭殃,是以才把不死丹偷走。当然,我也想借此丹练成绝世武功,自可对抗她,不再受她威胁。”
君小心点头:“要是我,我也会偷。只是你确定练成天王七式,可以打败她?”
金王天道:“我在此等了近十年,对她功夫了解不少,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