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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私底下问自己哥哥要,于是和蔓蔓商量,“姐,不如晚一些,我和哥要吧。”
“不行,这事不能通过你哥。”蔓蔓严肃地交代加命令。
哪知道她哥会不会之后拿这事来要挟她做什么。她哥就这德行。
陆欢擦把冷汗,肩头的任务艰巨。
刚好陆夫人西瓜切好了一半,他先端了个一盘子送到客厅。见在这炎热的夏季里有冰冻西瓜吃,哥们爷们都停下谈话,一人拿了块西瓜,啃着西瓜,自然就顾不上其它了。趁这个良机,陆欢壮着胆子靠近赵文生那头,低声叫道:“赵大哥。”
“嗯?”刚拿到西瓜没来得及享用的赵文生,回过头,低着眼镜,望他,满是疑惑。
赵文生近旁坐的是姚爷,距离太近了,陆欢只好把背部朝向姚爷,尽可能掩饰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拿指头在自己掌心里划。
见对方如此鬼鬼祟祟,赵文生愣着认真地看他在掌心写了什么,看了会儿,认出是说电话号码。一扶眼镜,更是不解:“你要我的手机号码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欢儿。”
赵文生这话一出来,不止姚爷,其他就近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高大帅把瓜籽吐在掌心上,开口的嗓门忒大:“欢儿,你要你赵大哥的手机号码干嘛呢?你哥不是有吗?”
躲在远处观察的蔓蔓一拍额头:弟弟出师不利。躲吧。
穿帮了的陆欢反而勇气十足,临场发挥,瞎掰起来有模有样有这回事似地说:“我这是先不想让我哥知道嘛。”
“不想让你哥知道什么?”
君爷望着弟弟的眸光犀利地一闪。
面对自己的哥撒谎,压力就是大,陆欢硬着头皮为了姐拼了:“就是,我想去美国看看。或许将来也想像赵大哥一样跑美国留学,先问问赵大哥那边的情况。所以找赵大哥要手机号码,可以方便私底下谈话。”
众人听他这番雄心壮志的话,一时都找不到逻辑错误,都有丝愣。但是,明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感觉。几个人的视线果断往那个书房的门瞧,却也瞧不到蔓蔓的身影。
赵文生倒是没有想到蔓蔓那里,因为他都不知道蔓蔓拍他的事儿,听陆欢说了这缘由后,果断地抽出口袋的一支笔在陆欢的掌心上写了手机号码,还对陆欢温厚地笑笑:“拿着,有什么事,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谢了,赵大哥。”拿到号码,直奔自己房间。
蔓蔓躲在弟弟房间里。第一次进弟弟房间,挺稀奇的。陆欢的房间明显不像君爷的房间。蔓蔓记得自己住君爷的房间时,里面的一切东西都过于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反而好像没有人烟似的,有点空,有点冷,有点漠,完全符合主人的个性。弟弟陆欢的房间,那叫做一个天一个地,兄弟俩在这方面的反差太大了。漫画书杂志随地乱扔,刚学完的教科书,凌乱地堆砌在一个纸箱子里,可能到时候用胶纸一贴直接卖废品了。对这个已经保送北航的十八岁才子来说,什么玩意儿,都是日新月异,看完就扔,用完就扔,不停地追求最尖端的东西。不需最潮流,但要最尖端。
站在这个凌乱,却是富有魄力的北航才子房间里,蔓蔓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一个哥厉害,一个弟弟也厉害。她,连一本都没有能考上。
如果时间回转,她本不是在温家而是在陆家,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事实是,她已经是个幸运儿了。想想那个死掉的温家大女儿,温家能把她养大供她上大学,对她已是仁至义尽。最悲哀的,当属她养父了。
“姐。”兴冲冲进来的陆欢,看见姐姐站在自己房里像是愣神儿,扬眉,似是迷惑。
“哎。”蔓蔓转过了身。
“给,号码。”陆欢伸出自己被写了号码的掌心。
蔓蔓忙把这个号码输入自己手机,然后发回给了蒋梅。
蒋梅家里的小脑袋瓜歪着脖子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舅妈发来的电话号码,于是拿笔记下来。接着,小脑袋瓜是左看右看,见妈妈还没冲完凉,赶紧发了一条短信给赵文生。
坐在客厅里吃西瓜的赵文生,被高大帅拉住问长问短,是要学美国情报局将他家底全查了。
“赵大夫,你在美国多少年?”
“三年吧。”
“可想家不?”
“当然想。”赵文生是谦和,一句一句挺有耐心地答,也不管高大帅这是不是故意找茬儿。
高大帅拇指头一翘,指向另一边啃西瓜的蒋大少,道:“我听说你治好了我们蒋大少的侄子的眼睛,你是在美国学什么的?”
“儿科。”其实这答案高大帅等人猜都能猜到,赵文生微微眯的斯文眼睛在眼镜底下似笑非笑,等着高大帅下一招。
高大帅“哎呀”拍大腿:“好啊,以后我们有孩子,哪个生病了都可以找你。”
“这个没有问题。”赵文生扶眼镜的动作既斯文又潇洒,极像他打篮球时俊雅英气的风采。
高大帅接住他眼镜底下的光时,却是浑身一打冷,其实想想都知道,君爷在大学同学交的至交,能不和君爷一个品行吗。
话到此,高大帅自动自觉地不敢再问。可他心里还犯疑惑呢,你瞧蔓蔓拍赵文生是什么意思,因而扯了下旁边的莫文洋要他代劳。
莫文洋的袖子都快被对方扯断了,无奈之下弱弱地问了赵文生一句:“赵大夫,你在美国没找老婆吗?”
客厅里全场愣了下。
包括在房间里竖起耳朵窃听的蔓蔓:赵文生究竟对蒋梅什么意思,全在这句话里头了。据她得知的情况,赵文生应该是单身。
但赵文生没来得及答,口袋里的手机啲一声,来了条短信。手指划开,居然是条挺有意思的短信,几个跳动的动画字眼,是:猜猜我是谁?
“谁这么好玩?”近旁的姚爷瞧见,狭长的美睐都眯足了像条美丽危险的美洲豹。
莫文洋也就近,伸出老长的脖子探看后,惊道:“赵大夫,你美国的红颜知己给你发来的?”
听到后面这句,赵文生直接乐了,笑得牙齿白灿灿的,竟是点头:“是。我在美国有很多‘红颜知己’,只是一个个都是小萝卜头。”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是各有精彩的表情。
蔓蔓听着都很迷糊:难道不是蒋梅发的?按理说,她号码发给蒋梅,蒋梅立马发给赵文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
“你不回复吗,赵大夫?”高大帅已是迫不及待的,指着手机问他。
“要的。”赵文生慢条斯理、胸有成竹,把手机稍稍倾斜,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灵巧的指头打了几个拼音字母立马发了回去。众人看不到他打的是什么,只见他发完短信,手机搁回口袋里,继续斯文优雅地啃着他的西瓜,一副沉定的表情看不出底细。也为此,谁都不敢小看他。
蒋梅家里啲一声回来了短信,小脑袋瓜屏声静气,不见妈妈从浴室里出来,很好,赶紧点开短信,上面三个字:小东子。
乌黑的小眼珠一个瞪圆:太神乎了吧。这个男人!连舅妈都猜不出来,就他猜出来了。
可见这男人不好忽悠,怎么办呢。
小手指在小脑勺后抓扒了几下,一咬牙,来个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赤诚相见,打了几个字:你喜欢我妈妈吗?
啲——
客厅里,每个人已在等着幕后真相。当赵文生闻声取出手机时,几个脑袋都凑过去。可惜赵文生不当场打开短信,而是走去了卫生间。
极少被人吊胃口的高大帅等人当即一个切齿。
蔓蔓的视线跟踪赵文生去到卫生间,等了老半天,卫生间里面没有动静,只有水声哗哗,连说话声都没有。她犯疑惑了。蒋梅这是怎回事,究竟和对方说了什么。
蒋梅家里的小脑袋瓜,两只黑亮的小眼珠瞪着手机瞪了许久,都不见有短信回来。
蒋梅这时从冲凉房里面出来了,见小儿子趴在书桌上看手机,就知道儿子又与同班同学玩手机了,斥一句:“作业做完了没有?”
小脑袋瓜马上缩了回去,不敢吱声。
蒋梅一点都没有猜疑,到自己书桌边打开笔记本电脑。
等手机啲,小手要伸过去抓手机,被妈妈一个瞪眼,无奈地缩了回去。
取起手机的蒋梅,想看看儿子又与同学玩些什么,见是个陌生号码,大概是新认识的同学吧,一打开,写着:你妈妈在你身边吗?
什么秘密?还要瞒着父母?
蒋梅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啲”以大人教育小孩的话发回去:东子在写作业,你爸妈没有让你写暑假作业吗?
本想这一喝,对面的小孩子应该吓得哇哇大哭了。
哪知道不到一秒钟,又来了一条。蒋梅气哼哼地打开,心思这些小孩愈来愈没有规矩,打开一看,写的是:我已经三十几了,应该是不用写暑假作业了。
蒋梅再笨,这会儿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回头翻查儿子与对方互发时收到的对方短信记录,这一查,先看到了蔓蔓发来的短信。于是,一张脸,从红到白,从白到青,从青到黑红交加,羞愤的两目扫向罪魁祸首。
小家伙溜的挺快,一瞬间,爬下椅子,跑到门口,离开前不忘给妈妈拉上房门,让妈妈咆哮的声音关在房间里震荡,自己爬上客厅的沙发打开电视机,摇头晃脑:都是大人了害羞什么,小屁孩都不害羞的事情。
在房间里的蒋梅一顿发泄后,突然觉得这手机烫手,将它扔了出去。儿子不在,她干脆趴在桌上拿手捂脸:丢人啊!怎么每次遇到他都做丢人的事情!
陆家,高大帅敲起了卫生间的门,吊儿郎当地问:“赵大夫,你淹厕所里了吗?”
于是,晚上,蔓蔓和老公回自己屋里的时候,都深感这其中有戏。
“你让欢儿向赵大哥要的号码?”知媳妇者当属他蒋大少。
蔓蔓当然不瞒老公:“是,给了二姐了。都不知道二姐和赵大哥都通了些什么话。”
这个蒋衍也猜不出来。你看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赵文生,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谁都别想猜着。
话说回来,他们小两口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其它的,要看当事人了。
林佳静从外面回来时,已是九点整了。或许是知道自己有些出格了,她进门时无消无息。
蒋衍不好说什么,但是,对她今晚的行为是有意见,因而给媳妇一个眼神。老公都开声了,蔓蔓想再维护这个妹子,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纵容了。
等林佳静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蔓蔓敲门走了进去。
“蔓蔓姐。”林佳静急忙从床边站起来。
“佳静。”蔓蔓把她拉下来一块坐在床边,膝对膝,道,“你今晚和宝儿出去了?”
“他去买酱油,我吃完饭有点饱跟着出去散步。”林佳静说的有些断断续续,明显是边想边说。
“一个酱油买一个钟头?”
林佳静没吭气,都知道自己在这事上绝对站不住理。本以为,接下来,蔓蔓要教训她现在是高三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蔓蔓却是问:“你喜欢他吗?”
林佳静一愣。
“你不嫌弃他的脸一个疙瘩一个疙瘩吗?”蔓蔓故意地捏长了语气强调姚子宝的丑。
对蔓蔓这话,林佳静像皮球一样快速反弹:“蔓蔓姐,你说什么,人长相不是最重要的,他人好。”
蔓蔓只是一只手搭在她像是为姚子宝争辩的肩头上,摇了摇头:“佳静,人好不好,和你喜欢不喜欢他是两码事。”
此话像针,一下刺破了林佳静虚张声势的气球。林佳静的心理全露了出来,在蔓蔓面前无处可躲。她脸色有点白,不知道有多少人像蔓蔓一样看出来了。
“佳静,你不喜欢他,就别再和他在一起。因为一方面,你这是自私自利的行为,你在利用他对你好。另一方面,到最后吃苦头的不是他,反而是你!”
林佳静吃惊——蔓蔓后面那句话。
女孩子,特别是骄傲的女孩子,就是这点没有想到过,蔓蔓叹口长气,与她说:“你想想,要是哪一天,有另一个女孩子进了他心里,因为他始终得不到你的回报,他理所当然不再追求你而是对另一个女孩好,比对你更好,你能承受得住吗?”
林佳静感觉心里内心深处藏着的那点最龌龊的心理被蔓蔓毫不客气地挑了出来。何时起,她已经是把他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的私有物,无法容忍有一天,或许他会变成对其她女孩好,而且,她还不会接受他,是准备拿绳子捆他利用他一辈子。
“我,我不知道。”林佳静的脸已是青的了。
蔓蔓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她留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想。其实这个事,症结不在姚子宝,而是林佳静。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林佳静想不通,最后受伤的肯定是自己这个妹子,到时候,她这个妹子说不定就完了。
姚家若真能把姚子宝给拉回去,对她妹子是好。
回到自己卧室,老公躺在床头,举着本杂志,像是挺无聊地翻着。
天气热,家里不敢开空调,蔓蔓脱掉外面那件外衣,只剩一件吊带衫。回头时,看见老公已是换了个姿势,手撑在下巴颌上,色迷迷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浏览。
蔓蔓三两步过去,拿起个枕头盖老公的眼。
“哎,哎——”用手挡着老婆的攻击,蒋衍苦叫。
老婆怀孕期间他禁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