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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那之前,该去湘夫人那儿走走了。
第十七章 离别宴
花逐晓陪着湘夫人坐到了傍晚,才等到了问卜归来的姜尧章与明思谦,并且得知了他们次日便要回京的消息。
“怎么这么急?”湘夫人一面差人备宴,一边皱眉问道。要知依往年惯例,请来卜卦后,需得问卜人再次沐浴更衣,将其供奉三日,然后才携带归京,由皇帝在朝公示。
姜尧章表情无异,笑道:“皇命在身,不得不急。”
明思谦与花逐晓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花逐晓却已明白他的意思:义父的交代已办妥当。
花逐晓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复联想龙耳里的卷轴,似乎明白了些,于是并没有说什么,一直都安静地跟在湘夫人身边,酒席一散,花逐晓也就离开了。
回到文家,花逐晓取出了卷轴,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开了卷轴。意料中的,花逐晓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但是当卷轴完全打开,她愣住了。
卷轴上洁白如雪,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花逐晓有过很多种设想。她觉得,南华真人也许会写上几句富有深意的话,也许她会看到一手仙风道骨的字,也许她能从那些话里猜出些什么。
但是什么也没有。
花逐晓甚至觉得有点惆怅,又不断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姜尧章带回的卷轴与她手中的并不相同。如此想到深夜,明思谦来了。
次日便要离去,花逐晓知道他必要来告辞的,所以也不惊讶。果然,明思谦站在门边,恭敬地说:“小姐,思谦来向你告别了。”
花逐晓轻笑,“思谦,你是我表哥,又不是我的奴才,不必这样拘礼。进来吧,本就是偷偷的来,别让人看见了。”
明思谦大大方方地进了房间,和容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体贴地关上了房门,并把好奇的花影带得远远的。
“容姐,我们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呀?这位大人看着可不像普通人,对小姐倒是很恭敬。”花影偷偷地问着和容。
和容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心祸从口出,小姐最不喜欢别人妄议!”
花影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夜见到花逐晓的龙尾时,他便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了,不过,他倒没有多害怕,花逐晓的规矩是严,但待自己人是极好的,何况当日她花重金买下他,必是他对她有用,她当然不会轻易把他怎么样。
若是和容听到他这番心声,却不知会怎么想了。花逐晓这个主子的确是很好了,虽然脾气差些,但她也不会随便拿奴婢撒气。不过,一旦背叛,下场也只有一个。
且说房内,花逐晓也不避嫌,直接带明思谦进入内室,将卷轴取出递给他。
明思谦初一见,倒是吓了一跳,“这”
“这是南华宫的人给我的。”
明思谦打开卷轴,自然还是一片空白,只听他很果断地说:“这跟姜尧章手里的一模一样。”继而向花逐晓叙述了他们在南华宫的见闻。
原来当日明思谦与姜尧章二人从巨石中钻出,便到了南华宫的正门,门外有几个看着仙风道骨穿着道袍的中年人在等候,见到两人,便将他们带入了南华宫。
来人自称南华宫的弟子,奉南华真人之命接待二人,又道南华真人正在施法,让两人在客房中休息。明思谦二人当时也觉得奇怪。众所周知,问卜一事向来是问卜人到来之前就完成的,问卜人只是到南华宫取问卜的结果而已,南华真人在这当口施法,是奇怪得很了。但毕竟在南华宫的地界,两人也只能客随主便,在客房中等消息。
南华真人也没有难为两人,第二日便让人请他们前去取问卜结果。出人意料的,他们见到了南华真人。
明思谦并不细细描绘南华真人的样子,只说南华真人见了他们,令人将卷轴给他们看过。卷轴是空的,他们自然不知是什么意思。南华真人挥退自己的弟子,道:“老道此番作法,所得皆在此了,你们速速回京复命吧。”
两人在诧异中对视一眼,但都没有开口。南华真人的决定,自然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两人都知,现下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快回京复命。于是向南华真人告辞,离开了南华宫。这次,南华真人没有给他们用于下次问卜破阵的宝物。
花逐晓听罢沉吟片刻。南华真人无非是用行为告诉世人,他不再管为朝堂问卜的事。这样一来,在问卜一事上,皇上能倚仗的,似乎就只有义父了。不过目前情况不明,花逐晓也不能妄下定论,只能对明思谦道:“你回京后向义父禀明实情,看他老人家怎么说。我们就静观其变,等候义父的吩咐。”
明思谦点了头,又听花逐晓道:“我这儿有一个人,本来是想让你顺路带回大都的,但想来又不妥当。你回去后,遣一对人马悄悄地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听我差遣,替我办了这件事。”
明思谦虽然疑惑,但也将这事儿应了。时候不早,花逐晓便叫明思谦回了。
次日,姜尧章与明思谦便离开了云浮城,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云浮城派出的保护卷轴的骑兵。
过了几日,重光的帖子又来了,上头说他将要回京中求学,特地邀了熟识的人,算是与大家道个别。花逐晓原是不想去的,她与重光也没有什么交情,雨中撑伞的那一段也被她刻意淡忘。但她又想了想,重光的离别宴,度陌临十有八九是会去的,那日湖边一别后,花逐晓一直都想着要再见他,加之近日觉得自己的法力还真恢复了一点,便更加期待与他的见面了。于是当下便回了送帖的人。
对于重光的离开,花逐晓丝毫未觉奇怪。重光年岁不大,对其父拨给他的产业还是上了心,也算是个可造之材,重尚书又只有他一个儿子,召他回京都好好培养是迟早的事。加上他与侯素霓的事由来已久,差不多也该成亲了。
这么想着,花逐晓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那一份方汗巾她还留着,但也免不了被锁入箱中的命运。
俗世缠身,花逐晓也无心功课,百无聊赖中便多在**言房中坐着,还不要任何人伺候,偶尔在院中走走,也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和容见了,心中暗暗着急。原本她以为花逐晓不过是可怜**言,顺手帮他一把,可看如今的形势,可怎么了得。
好在没过几日便到了重光设宴的日子,花逐晓看起来还是挺重视的,令和容将她好好打扮了一番,手中一把流苏竹扇,带着和容出门。偏巧这时朱解语来了,还特地为她备了轿。
“妹妹是重光哥哥的贵客,哥哥特地叫我来迎妹妹呢。”朱解语一下轿便上前亲热地挽住花逐晓。
花逐晓客气地笑了笑,“有劳朱姐姐了。”
坐在轿中,花逐晓暗想,看来这户部尚书之子“哥哥”一称是出了名的。想到那日在雨中,他让她叫他一声“重光哥哥”,她便一阵恶寒。在她看来,异性“哥哥”免不了会有暧昧,一旦有了暧昧,日后指不定要生事端。那重光已有未婚妻,就不该做这些令人肖想的事。一时间,花逐晓对重光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可离别宴仍是要参加的。花逐晓到的晚,重府门前的轿子停得满满当当。轿夫寻了个偏僻的地方落轿,朱解语不想她因此心中不愉,特地来为她掀帘子,并说:“妹妹可别介意,我应该早些去请妹妹的。”
花逐晓掩口笑道:“这怎么能怪朱姐姐呢?是妹妹来的迟了。”心中对朱解语的怀疑更甚。
轿子起落的位置确是有讲究的,对身份地位高的人,主人通常会留下最靠近门的地方供他们使用。花逐晓流放云浮城,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当然不会在意这个,她自己也没想过,朱解语现下一提,她倒是想了起来,但同时,朱解语也愈发显得可疑了。
两人被府中的小厮迎了进去。花逐晓第一次到重府,倒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豪华倒是不说,重光的母亲出身上古之家,娘家家底厚,又只有一个独女。作为官商两家的独苗,重光的生活条件是极好的,缺什么也缺不了银子,有一处豪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重要的是,一入大厅,重重纱帐,粉色漫天,四处穿梭着重光请来的娇客,莫不面如芙蓉,笑如银铃。
一时间,花逐晓还以为来错了地方,但她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一脸平静地与朱解语同行在重府中。一路上,引路的小厮不停地介绍着今日的各种活动,花逐晓听着,倒觉得自己参加的不是离别宴,而是园游会。有了这种认知,花逐晓愈发觉得重光不靠谱。
又转过几道廊桥水榭,花逐晓感到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舞台便展现在他们面前。
花逐晓只觉眼前一亮,用鲜红绸缎装饰的舞台上,一个极其清秀儒雅的男子在抚琴。花逐晓脚步一顿。她是一向不耐烦丝竹之音的,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的琴声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而且此人似乎还小有名气,围坐在台下的人不算少,花逐晓偶或还能听到宾客的讨论声中提到“年少”。
朱解语似是认识此人的,见花逐晓还有几分兴趣,便开口解释道:“这是东风馆的台柱步绾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轻易可请不来,重光哥哥可真是大手笔。”说罢笑着看向台上的人。
花逐晓略诧异。东风馆是云浮城有名的舞馆,其中不乏多才多艺的技师,这步绾年应该就是东风馆目前拔尖的人物。可听朱解语的语气以及那一句“台柱”,倒让她觉得还有什么内情一般。
引路的小厮机灵地说:“两位小姐若是喜欢年先生的节目,一会儿可要来看《罗衣舞》,那可是年先生最拿手的。”
花逐晓笑笑,并不表态,倒是朱解语喜道:“年少要表演《罗衣舞》?妹妹可真该看看。”后一句却是对花逐晓说的。
花逐晓不置可否。男人跳舞?想想都令她兴致缺缺。两人又被小厮领着走了一段路,方见到正与众女捉迷藏的重光。
只见一个院子里,不少熟面孔或坐着休息,或参与重光的游戏,而作为主人的重光,不知用哪家姑娘的丝绢蒙着眼睛,摸索着追逐周围发出声音的女子。小厮带两人行至此,见众人玩耍,也不向主子报一声,只站在一旁,似要等游戏结束。
朱解语见此向花逐晓看了一眼,并不言语。花逐晓冷眼看着,却也不着恼,只细细看了众人,终于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看到了度陌临。
他似乎是饮了酒,脸上微微泛着红晕,身子斜斜地靠在椅子上,身边虽不如重光那般珠翠环绕,但也围着几个娇俏的少女。也许是趁着酒意,度陌临一手搂着一个,一手牵着一个。
或是感觉到花逐晓的目光,度陌临抬头向这边望来,眼神带着一丝迷离。
第十八章 罗衣舞
花逐晓的心猛地一跳,熟悉的力量又灌满了她的四肢。
此时,她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只要接近度陌临,就能得到类似本命的力量。想到这儿,花逐晓一阵激动,立马开始思考怎么靠近他,完全把自己今日赴的是重光的宴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也因此,当感觉到有人向她扑来时,她下意识地闪开了。
“咚!”伴随着女子“呀”的一声短促的尖叫,周围突然一片寂静。花逐晓回过神来,看见朱解语被蒙着眼的重光扑倒在地。花逐晓一愣,继而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和容及朱解语的丫鬟同众人一起手忙脚乱地将两人扶起来。
这功夫,侯素霓也冲了过来,扶着重光的人便自动退开了。花逐晓尴尬地轻咳一声,挨到朱解语旁,关切地问了一句:“朱姐姐没事吧?”
朱解语的表情有一瞬有那么一点奇怪,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安抚道:“我没事,妹妹不必担心。”另一边的重光被侯素霓一阵关心,也没忘了朝这边问一句:“解语妹子,你没事儿吧?”却不等朱解语回答,又道,“哟,花家妹子来啦?”
花逐晓心中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淡淡地应了。倒是朱解语看气氛尴尬,连忙圆场道:“重光哥哥今日这离别宴办的可别具一格,嫂嫂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语罢还调侃地盯着侯素霓与重光相扶的手偷笑。
侯素霓颜色稍缓,嗔道:“解语妹妹又打趣我们。”眼中却是高兴的神采,更衬得她艳丽无双,将身边的一干女子都比了下去。
花逐晓倒是觉得这帮人奇特得很,虽说侯素霓与重光的婚事人尽皆知,但好歹侯素霓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就这么被叫了“嫂嫂”,怎么说都想了想,许是因为云浮城对于京都来说毕竟是山高皇帝远,所以这些人才这么不拘礼数吧。
花逐晓对这个离别宴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从见过重光这个主人以后便一直心不在焉地跟着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