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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轩辕煌转过头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就急促地下床扑过来。
笑娆忙迎住他,稳稳撑住身躯,双臂抱紧他。他不能倒下去,她更不能摔倒,一摔,就什么都没了。
“煌,你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呢?我走了,还是会回来的……你又没有休掉我。”
“你说什么傻话?”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她,生怕她下一刻会消失了似地,“我不会娶她们的,我发誓,我一定不娶她们,你不准再离开。”
前一刻,他好怕,她这一走,就去了轩辽,回去那个人身边。
凭他这个样子,是夺不回她的。
笑娆心里一阵强烈的愧疚,说道,“我出去……只是把巧绣救活了。”
他突然就苦笑出来,“你这个蠢女人,差点害死我!”
她从怀中摸出一颗丹药给他,“这是回生药丸,好在我还留了一颗,吃下去会好一点。”
给巧绣调息已然耗费内力不少,怕自己晕厥会暴露有孕的事,不敢再冒然运功。
见轩辕融还在,便道,“劳烦父王运功给煌调息半个时辰,笑娆有些疲惫,暂去客房里休息。”
“我不需要调息。”轩辕煌扣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你答应我的,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呀!”
她顺势扶着他坐到床沿,哄孩子似地说,“我就坐在美人榻上躺一会儿,让父王给你调息,这样可好?”
她这样柔顺反而让他不知所措,他看了眼轩辕融,见父王正揶揄地摇头失笑,脸上不禁有些不自在,“……好吧。”
翌日一早,轩辕府里就传出世子呕血,命不久矣的传闻。
笑娆照例随明蔚长公主入宫请安
tang。
与往常一样,不管和谁一起来,她总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视线扫过正坐在皇后右手边喝茶的母妃,就听得一群公主妃子,都在低低地议论轩辕煌的身体。
笑娆跪下行礼之后,尚未起身,就听得太后问,“娆儿,煌儿的身体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孙儿不知昨晚太后对煌说了什么,煌一回去就吐血不止,那样子,竟是要……撒手人寰了。”说着,她便挤下两滴泪来。
明蔚长公主忙补充,“幸亏娆儿医术高明,拿回生丹保住煌儿一条命,看那样子,不知道何时又……唉!”
五公主楚芬坐在谨妃后面的位子上,扯了扯母亲的袍袖。
谨妃会意,试探问明蔚长公主,“皇妹,煌儿这身子怎么突然就如此了?”
皇后搁下茶盅,不冷不热地笑道,“你们不知道,坤儿那事儿牵扯了煌儿,煌儿在牢里还被刑部的人毒打过呢!听说,断了两根肋骨,内脏也受损。不过,这事儿还亏得逍遥王从中彻查,才平息了。”
皇后说着,看了眼身侧的安允慧,见太后眼神严厉地瞪过来,她忙又笑道,“母后,这事儿都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是不说明白的话,恐怕大家又说是笑娆天煞孤星克了煌儿。”
笑娆不着痕迹抬眸,只看到母妃的裙袍,知道是她格外叮嘱了皇后。
而这背后,却不知又有什么利益交换。皇宫里步步钻营,谁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太后思忖良久,才道,“赐婚的事不急,等煌养好了身体再议也不迟。”
笑娆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太后若非要赐婚,孙儿和煌是不会忤逆的,只是五公主和六公主恐怕过去也是守活寡。所以,娆儿希望,太后赐婚的话,可不要害了两位公主才是。”
赐婚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三日后,回门,轩辕煌是乘坐马车去的。
下车时,三四个小厮围拢伺候着,笑娆下车来,也忙悉心服侍,他却还是走路竟也使不出力气的样子。
夫妻俩十指相扣,缠绵细语,亲密无间,纵然他虚弱,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温柔含笑,仿佛能暖化了天山冰雪。
笑娆越来越无法面对他这样的眼神。他越爱她,她心里的负罪感亦越重,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无路可走。
眼下父王需要轩辕府的支持,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见她这就转开头,他不悦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娆儿,这两天你怎么了?总不看我,是不是我画得脸上太难看了?”
她双颊绯红,被一身鹅黄的紫边锦袍映着,肌肤在阳光下清莹如雪,他心口甜暖地一窒,冲动地凑近她轻吻。
笑娆受了惊就忙躲避,“这是在街上!”
“街上怎么了?西夏的律法又没有规定,在街上不能吻自己心爱的女子呀!”
笑娆握住拳头,犹豫良久,却……还是无法告诉他有孕的事。
她不能这样宣告天下,如果南宫修宸知道孩子存在,一定会……她不敢想象那个情景。
恰在这时,大门前宽敞的青石板大路上,突然传来异口同声地欢快叫嚷,“煌哥哥……你这是能下床了?!”
五公主和六公主骑马过来,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火红骑装,娇俏水灵的样子该是可爱的,那太过浓艳的妆容却像是偷用了大人唇脂的小孩,涂得太浓艳,反而让美丽减了分。
在来之前,她们格外拜访过刑部尚书李况,确定轩辕煌被打的事属实,这才打消了怀疑。
轩辕煌一见她们,出于本能,忙握紧了笑娆的手。“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要去探望你的,后来才知你今天陪笑娆姐姐回门,所以,就赶过来了。”
楚芬说着,率先下马。
楚脂跟着下来,却最先跑过来,挤开了搀扶轩辕煌的小厮,挽住他的手臂。
“我们正饿了,在逍遥王府吃顿饭,笑娆姐姐应该不反对吧?”
笑娆是厌恶她们的,此刻,却不禁庆幸她们出现。
于是她未作犹豫,就说,“大家一起进去吧。”
轩辕煌不可置信地看她,却被五公主和六公主一左一右地拉上了台阶。
他毕竟是装作重病的,不能用力甩开她们的大力拖拽。
这种被人硬生生地拆散的滋味儿,却让他很想杀人见血。
他仓惶地转头看笑娆,却见她并没有看他。
不知何时,她侧转过去了。
婀娜的身姿,迎着阳光,仰头望天,秀美的脖颈颀长,那姿势唯美,像极了一只美丽孤傲的天鹅。虽然她沐在阳光里,鹅黄的锦袍也流光溢彩,那神情,却似生怕眼泪流下来,一身悲恸也在满身的光氲里散发出来。
这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他还是无法给她幸福。
这三天,她度日如年,而他,痛不欲生。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他娶她,是为了让她幸福。
可是现在,他也没有往昔的潇洒了。不爱他的女人,他从不挽留,可她,他不能放手。
笑娆站在门外良久,待到心绪平复,才抬脚上了台阶。
听到背后有马蹄声,她停住脚步,就见楚凌宇和慕峰从马背上下来。
两个人行色匆匆,显然是担心错过了她回门。
“哥,慕峰,你们不必这样急着赶回来的。”
楚凌宇笑着说道,“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丫头,不赶回来怎么行?父王和母妃昨晚就在准备你回门的事。”
慕峰眼尖地发现已经走到院子里的三个背影,不悦地说道,“笑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五公主和六公主踩着鼻子上脸?”说着,他就进去,“我把她们赶走。”
“慕峰……”笑娆拦不住他,干脆不拦。
恐怕,一会儿父母见了那两个不识抬举的公主殿下,也会生气,倒是不如赶走了省事。
笑娆正想跟进去,身侧一只大手伸来握住了她的手肘,她整个身子差点被扯倒,脚下也踩空……
所幸,楚凌宇眼疾手快,迅速扶正了她,他却没有松开她,另一只手指着院子,阴沉地怒斥,“你做出这种蠢事,是还没有拿定主意吗?”
“哥……”笑娆无言以对。
楚凌宇气怒交加,怕自己失控打在她脸上,迅速松开她。
他气结叹了口气,一个深呼吸之后,才眸光复杂地又凝视着她,“真就这么难吗?你当初和南宫修宸亲热时是怎么做到的?当时的他,可是你要杀的人,是和你哥哥我在战场上必须分出你死我活的对手!”
笑娆哑口无言,连自己也忘记了,是怎么爱上南宫修宸的。
“当初一开始,是一场交易,为了救你、母妃和舅舅,我答应给他生孩子……”
“交易?哈!哈哈哈……”楚凌宇气得冷笑,笑容狰狞狠绝,笑声陡然又诡异地收住,一双眼嘲讽地怒盯着她绝美的脸儿,“南宫修宸可是毫不犹豫,封了何傲萱为太子妃,这会儿他带着何傲萱居住在晟齐的皇宫里,听说他还安排何傲萱住在母后以前居住的寝宫里,此举何意,不言而喻。与他们一起去的,还有他的两位良娣,想必你也都认识。你瞧瞧人家的果决洒脱,再看看你自己!”
“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心口那股恶气终于忍不住,突然就爆发出来,她崩溃地忍不住放声大哭。
楚凌宇顿时又自责懊恼,低咒了一声,忙把她揽进怀里,强硬地把她的头按在胸前,任由她挥拳在自己脊背上愤恨捶打,逼迫她把呜呜的哭声憋回去。
“傻丫头,不过痛一点而已,没什么好哭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在盛满毒虫的缸里熬了三天,都挺过来了……难道和轩辕煌过一夜,比和毒虫过三天还难受吗?”
“那是孙嬷嬷给我涂了解药,我才能熬过去的。”
“这种事也有药,只要你敢用,比对付毒虫更简单。”
等她平静下来,他才捧住她的脸儿,温声诱哄道,“人在迷糊的时候,可以做出很多勇敢的事,比如,留住孩子的性命和名声。”
五公主和六公主到底是被赶走了,却不是被慕峰赶走的,而是被楚曜乾亲自赶走的。
于战场上浴血厮杀过的人,一个眼神便杀气腾腾。
他就那么一瞪,五公主和六公主就落荒而逃了。
慕峰那些赶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没有机会说出口。
趁着轩辕煌和父王、哥哥去书房说话,笑娆想与母妃聊天,入了偏厅,却见她正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专注地缝制一双虎头鞋,那样子还是雍容典雅的,却柔美慈爱,叫人说不出的感动。
笑娆看着那样子怔了良久,不忍打扰,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母妃,您缝这东西干什么?”她擦了泪才笑着走过去。
“这么多年没有做了,针线活都生疏了。”安允慧竟有些害羞的,把虎头鞋藏在背后。
笑娆过来抢,她只能给她看。
“明年八月正好穿。”
“母妃……”
“金珠和银珠的肚子等不了的。”
笑娆恍然大悟,忙压住心底那股泛滥成灾的感动,却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原来,母妃和父王都不知她有孕的事,否则,他们一定逼迫她打掉孩子。
“母妃缝得真好看。”小小的虎头鞋,在手上只有半个手掌大,鞋底软硬适中,鞋帮针脚细密,若是搁在现代,这手工也是价值不菲的。“可是,太后还没有赐婚呀。”
“用不着赐婚,太后老糊涂了,尽做蠢事。我和你父王昨天就把彩礼送去肃
和长公主府了。”
“哦。”笑娆看到一旁还叠放着几件小衣裳,不禁拿起来看。“母妃,这麒麟真好看。”
“这可不是我做得,是让绣庄的师父刺绣的,她们那手艺可是一绝,这么一两件小衣裳就几百两银子。”
“这么贵?”笑娆水葱似地柔夷,抚过金色的麒麟小袍子,爱不释手,“母妃把这些都送我吧?”
“呵呵呵……你这个不害臊的丫头。”安允慧笑着笑着,却眉心紧紧地一皱,像是隐忍着什么,到底还是握住她的手,点头应了她,“你和煌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孩子。”
“谢谢母妃!”笑娆忍不住就扑进她怀里,却没有发现……
安允慧把她拥在怀里,迅速抹掉了眼中滚出的泪,她双唇颤抖着,张了张,终于……只道一句“生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娆儿,你得熬过去。孩子长大了,就像母妃这样,就苦尽甘来了。”
揽月小筑洁白的楼阁里,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变。
笑娆进来时,有两个丫鬟已经摆了水果和茶点茶几上。
她径自上去二楼,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那枚玉佩……往事如花似梦,幽幽已凉。
听到楼下有交谈声,她忙把玉佩收起来,发现脸颊上一片冷凉,不禁微怔。
分辨出是轩辕煌的脚步声,她迅速绕过屏风去浴室里洗脸,冷水泼在脸上,脑子也冷静了些。
她擦了脸出来时,就见他已经站在窗前,五公主六公主离开之后,他就洗了脸上蜡黄的脂粉,窗外的水光映入窗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