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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所有人等,全部下车搜身严查,违令者,斩立决!”
笑娆骇然一僵,本能地摸向袖中,却发现本是收在袖中的玉佩竟不翼而飞。
莫名地,她松了一口气。
“蝶儿,下车了!”
随着温柔一声提醒,她的手被扣住。
她看向拉着自己的卓然,想起更衣时,他突然拥住她的情景,不禁黯然一笑。
卓然那会儿抱她,趁机偷走了玉佩……他做得对,反而是她,要走了,竟还对那枚该死的玉佩恋恋不舍,糊涂!
她和卓然下来马车,就见塔拉亲王和玉妃母女,以及丽罕和诺敏正站成一排被搜身,易容成孪生兄弟的丽罕和诺敏格外惹人注意,俊秀翩然,引得一旁被搜查的女子们频频侧目。
四周有围观百姓,他们手指着一处窃窃私语。笑娆视线看过去,城门一侧,墙壁上贴着几幅画像,塔拉亲王一家,还有她的画像,每一张画上都标注悬赏万两。
南宫修宸正骑坐在他的坐骑上,就在那排画像一侧,鹰眸锐利地扫视着出城的人,阴沉地神情恨不能将他们剥下一层皮似地。
笑娆毛骨悚然地往卓然身边靠了靠,眼见着一双大手朝着自己的腹部摸过来,她愤怒打开,“别碰我!”
见南宫修宸瞥过来,卓然忙挡在笑娆身前,“这位官爷,拙荆孕期焦躁,还请多包涵,你们要搜就搜我吧,千万别吓着她。我家一脉单传,就靠她这一胎了。”说话间,他递上一锭银子。
护卫却挡开他的银子,“太子命令,每个人都要搜,孕妇也不例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修宸一夹马腹,上前来,正要问明原因,一个护卫就急奔过来报,“禀殿下,萱庶妃来了,说是得知殿下早饭没顾得上吃,特意给殿下送过来。”
南宫修宸看了眼笑娆,视线在她腹部略一顿,转身便策马走了。
笑娆不明白,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陌生,她明明连易容面具都没有贴,不过是换了发型,腹部垫大……
顺利地返回马车上,她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在卓然身边坐下来,越想越是庆幸,却又愤恨矛盾,自嘲苦笑,直笑得眼泪簌簌滚落。
何傲萱午膳都亲自送来,可见两人恩爱甜蜜。南宫修宸是巴不得她这个太子妃尽快离开,好为何傲萱空出凤椅吧!这样,他们才能双宿双栖。
☆、第111章 一个眼神出卖你
马车徐缓前行,笑娆忽听到一阵狗吠声,忙掀开车帘向后瞧……
冗长的待查的车队一侧,一辆缀着玛瑙金穗红纱华车停驻。
小福子和小瑞子从车辕上下来,两人默契地从两侧掀开车帘。
盛装华服的何傲萱一身奢艳的牡丹锦袍,满身珠翠流光似水,锦袍大红的颜色,明丽耀眼,整条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头上凤钗辉辉,越是衬得肌肤胜雪,明兰,初夏都陪侍左右,小心搀扶,她纤足一落地,就叫了声“修宸哥哥”鸹。
却是亦寒牵着的蛋挞抢先朝着南宫修宸奔过来,南宫修宸拍了拍蛋挞的大脑袋,宠溺说了声“笨狗”,才对何傲萱嗔怒道,“不是让你在落凤阁呆着吗?怎么擅自出宫?”
“人家闷,也想你了!”何傲萱说着,就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螓首靠在他臂膀上二。
明兰忙从旁说道,“庶妃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亲手做了饭菜带过来的。”
笑娆看着那一幕,心被凌迟似地,痛不欲生。她握着拳头,却扬起唇角笑起来,嘲讽地低低的笑声,却比鬼哭更骇人。
福瑞安康,明兰,朵香,初夏,悦心,天和,亦寒,青翼,乘风……换一个女子,他们也都称为主子,仍能服侍的周到体贴。
忠诚的蛋挞,没有了她,也没有损失什么,换了何傲萱,依然能怡然自得。
而南宫修宸……原来,当初她受他关注时,竟是这个情景,换了一个女主角,也依然能幸福安好。
或许,是她唐笑娆过分了,之前竟霸占了本该属于何傲萱的幸福。
卓然从旁递了手帕给她,柔声提醒,“蝶儿,别看了。”
“看清事实,才会死心。”笑娆推开手帕,硬生生地把眼泪混着血吞进肚子里,记下这刺痛刻骨的一幕。
南宫修宸把马缰绳丢给天和,亲手扶着何傲萱上了马车,“你先回去,本宫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宫陪你。”
他刚松了何傲萱的手,忽然,察觉到盯在身上的视线,猛然回头……鹰眸精准地捕捉到那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车窗上看过来的,却是那个拒绝被人碰触搜身的孕妇。
“别碰我!”她抗拒地声音那么清楚,为什么刚才他竟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还有她此刻的眼神……都如此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
笑娆意识到他正看自己,惊得一怔,忙放下了车帘,缩回脑袋。
他应该不是在看她,这个方向有很多人。
他应该不会敏锐到这种地步吧!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口鼻,酸楚难抑,心脏咚咚如擂鼓似地,就快要跳出胸腔,脑海一团纷乱。
她揪住裙摆,有那么一瞬,她想冲下马车,朝着那个身影奔过去……但是,她该杀了他,该将他碎尸万段!
这世上,从没有人这样骗过她,也从没有人让她这样痛过。
可是,她也欺骗了他,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将来战事爆发,他发现她早就知晓哥哥发兵的事,恐怕会碾碎她的骨头。
罢了,算了,就这样说再见吧!他们本就是仇敌,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谈及情爱,委实可笑。
卓然见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眶灼红,裙摆已经被她揉皱,担心地把她揽入怀中,“蝶儿,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多心痛吗?”
“对不起!”她脸儿贴在他心口,泪泛滥成灾。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在我身边就好。”
她想抹去眼泪,却无奈,泪水竟越擦越多。
此刻,她不禁憎恨自己的内力恢复,她听到了——马车后面追来的疾奔声。
记忆中的南宫修宸,尊贵的太子殿下,总是从容贵雅,一身或紫或金的锦袍笔挺俊美,冷酷妖艳,从没有这样急迫狼狈地奔跑过……她阖眼能清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可是,他也只是跑,并没有喊出她的名字。
她怕自己掀开车帘冲出去,忙抱紧了卓然健硕的腰。“阿然,我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则小故事。”
“说来听听。”
马车后面的奔跑声,变成了几不可察的步伐。
笑娆深吸一口气,抬高音量,声音含笑地说道,“有一条美人鱼,她为爱甘愿被搁浅,忍着抽筋挫骨的痛,用巫术将鱼尾化为双足。人鱼族的巫师被她为爱做出的牺牲撼动,对她说,那个男人不是真的爱你,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可是,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没错,还为此丢弃了赖以为生的大海与家人。
她快乐的上了岸与心爱的男子双宿双栖,忍不住问男子,他是否因为美貌才爱她。”
卓然凝眉拥紧她,心痛得拧绞起来,他知道故事里的美人鱼便是她,她为了和南宫修宸在一起,曾经几次三番死里逃生,比美人鱼付出的代价更大。
“然后呢?男子如何回答?”
笑娆自嘲苦笑,“男
tang子说,他当然不会看重美貌,他爱得是她的纯净,善良与美好。美人鱼相信了他,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男子,却变成了一堆泡沫,消失不见。”
“为什么会这样?”卓然忽然就放松下来。“美人鱼会痛不欲生吧?”
“是的,她很难过,去找巫师。巫师说,在美人鱼为爱褪去鳞片化出双腿时,他为了保护她,特别设置了一个咒语,如果她爱的男子欺骗她的感情,不是真心爱她,就会化成泡沫。”
卓然挑眉释然一笑,原来这并非一个悲情的故事。
“也就是说,真心爱着美人鱼的,是那个巫师?”
笑娆点头,“是。得到答案的那一刻,美人鱼也恍然大悟,原来,其实她不必离开大海,就能得到真爱。”
卓然低头看怀中泪花潸然的脸儿,没有给她拭泪,任她哭个痛快。“美人鱼爱巫师吗?”
“巫师和美人鱼都有漫长的生命,就算他们不会一见钟情,天长日久,朝夕相对,也深爱彼此的。”
“我希望,我们也能有漫长的生命。”
“巫师和美人鱼的故事里没有战争和勾心斗角,漫长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是简单而美好的,可是人类世界太过险恶,每日都生不如死,若生命太漫长便成了煎熬。”
车轮辘辘,仿佛一首哀伤的曲调,车身就在这样的节奏里轻轻摇晃,不疾不徐地远去。
车身后面不远处,南宫修宸颓然停下脚步。
他身后紧随而来的骤影和天和、青翼欲言又止,伺机笑娆敏锐的听力,他迅敏抬手,制止他们开口。
美人鱼的故事,她不只是说给卓然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他笃定,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她告诉他,他是一个该粉身碎骨化成泡沫的混蛋,而……那个人鱼族的巫师是谁呢?
是谁让她褪去鳞片,鱼尾化成双足?
祭夜么?
她总是会选择一个巧妙的时间,用那么巧妙存在的人,凶狠地刺伤他!她天生是个绝好的杀手。
直到车子在路尽头的蓝天下化成一个小点,他才沉声命令,“天和,跟着车子,照顾好太子妃,切勿打草惊蛇!”
“是。”
天和迅速奔回城门处,再策马过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寻常的粗布衣裳和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南宫修宸从那个方向收回视线,“青翼,回宫呈报父皇,说玉妃和十三公主很安全,让他放心。告诉他,本宫会盯紧塔拉亲王的动静,让他不要出兵追击。”
“是!”
青翼离开,他已经朝着城门走回去两丈远,忽然想起骤影还跟在一旁,不禁转头看了骤影一眼,赫然想起,他前两日就派骤影去执行了别的任务。
“事情查的怎么样?”
骤影忙跟上来,“不出殿下所料,一天阁内果然有内贼。我们暗杀杜氏的那天晚上,正是内贼通风报信。此人已经被杀,末将却意外地查到,此人在去通风报信之前,曾经去过一趟何府。”
南宫修宸猛然顿住脚步,震怒咆哮,“骤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天阁是外公所创,目的是为母妃复仇,你这样说,无异于告诉本宫,外公是要毁掉一天阁!”
骤影歉然俯首,“殿下息怒,恐怕,何老创建一天阁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皇贵妃复仇。”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这是末将从何老的书房里偷来的。”
阳光明朗,映在骤影修长的手上,他指尖捏着的小小的雪玉卧虎,光氲莹白,可见价值不菲。
南宫修宸拿过来,发现虎符竟然是纵劈为一半的样子,这分明是依照调兵虎符所设计,有子母扣,这是左符,若是得了右符,合二为一,不知道会调集到何处的军队。
朝中虎符有两个,一个为纯金,一个为纯铜。
他手上是一半纯金,合了父皇手上的一半纯金虎符,可以调派轩辽各处军队。
大元帅苏弈手上,有一半纯铜,合了父皇上手那枚纯铜的,只可调派边关各处军队。
他手上那枚纯金的,外公曾经见过多次,这枚雪玉卧虎的造型与他手上那枚几乎一模一样,恐怕……
骤影从旁,见主子神情阴鹜危险,盯着虎符,视线似能从虎符上刺出一个窟窿,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请恕末将斗胆,何老恐怕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殿下。”
复仇计划失败的那一刻,他也曾怀疑过这一点,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无法接受。
从母妃故去,那个老人教他武功,教他为人处世,教他如何隐忍耻辱与血仇,在宫里活得游刃有余,到头来,伤他最深最重的,竟也是他!
深重的痛与伤,反而让南宫修宸越是一脸平静,他握紧地双拳却在颤抖。
雪玉虎符被他掌中的真气凝灌,光芒四射,从掌心里刺出诡异的白光。
听到蛋挞的狂
吠声,他迅速把雪玉虎符递给骤影,“哪儿拿的放哪儿去!”
“殿下,接下来……”
“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本宫无义!一天阁是本宫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先夺一天阁,再除他们不迟,限你在三天之内,查出这虎符的用途。”
“是。”骤影接过虎符,转身就消失无踪。
南宫修宸迈开龙靴,加快脚步,明兰牵着蛋挞也正奔过来。
明兰一身狼狈,宫装脏乱,头发上还挂着菜叶子和鸡蛋清,鸡蛋皮……
“殿下,不好了,萱庶妃行径路口那边,突然被百姓袭击,又得丢菜叶子鸡蛋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丢石头砖头,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