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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小绯月？”
“嗯？”宋莲生下意识的应，继而错愕，抬头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一双丹凤眼生的妖孽，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妖孽的丹凤眼里有着狂喜。
“小绯月！”那人就要抓住宋莲生的手，小怪伸手挡在宋莲生面前，一把扣住那人的脉门，那人面色转冷，手上极快的动作，小怪擅长的毕竟不是拳脚，被那人占了优势，反被扣住脉门。
“你放开他！”宋莲生着急，却不敢乱动。
那人眼光流转，有深深的寒意，在触到宋莲生时却变得柔和。
“小绯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宋莲生头疼，最近是找故人的黄道吉日吗？一个两个怎么都是奔故人来的？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宋莲生，你先放开我的朋友好不好？”
“你怎么可能不是她！怎么可能！”那人激动，手上力道加大，小怪疼的龇牙咧嘴。
宋莲生一咬牙，手指悄悄探进袖袋，“是是是，我是那什么小绯月，你别激动啊。”
那人面色舒缓，宋莲生眼见着他神色放松，一甩手扬出一包药粉，那人反应不及，表情复杂，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莲生，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小怪痛心疾首，“宋小妹你这个败家子！‘梦乡’只要一点就可以让人昏睡，你居然用了一整包！”
“小怪，我可是刚刚救了你！”
“谁要你救了，”小怪一抖手，亮出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你要救的恐怕是他吧？”
宋莲生讪笑，“小怪，让玉蛇咬一口他还有的救么？这光天化日的，杀人越货委实不合适啊。”
“哼，过来搭把手。”
“你要干嘛？”宋莲生警惕。
小怪冷笑，“他扣着我脉门那么久，我怎么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不是？”
宋莲生本不想，可已经有看热闹的人要围过来了，宋莲生只好帮着把那人扶起来，小怪让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宋莲生找了一辆租赁的马车，两人带着昏昏沉沉的奇怪男子回了四方楼。
宋莲生坐着，托着下巴看那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男人，刚才会救他纯粹出于本能，似乎心底里不想这个人受伤，可是他除了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自己为什么就要救他呢？
那人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宋莲生好奇，凑近去听。
“小绯月，小绯月。。。”
宋莲生喟叹，意识迷糊中，他还是挂念着这个叫“小绯月”的人，委实情深似海了些。
突然那人翻身，一个东西从他怀里掉出，碰在榻边，发出钝钝的声响。
“咦？”宋莲生拿起他掉出的东西，是一块卵形的玉佩，刻着繁复的云纹，玉质光滑，是常被抚摸的痕迹。宋莲生从袖袋里挖出一块玉，摆在一处，两块玉几乎一致，只是她的是一块暖玉雕成，色泽更加柔和。两年前她醒来，这是她身上唯一与过去有联系的东西，然而玉佩上什么字都没有，让她无从去猜测什么，现下这块同样的玉佩出现，是不是代表着这人认识自己，自己与他口中的“小绯月”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这时小怪走了进来，手上的托盘里一堆高矮胖瘦不同的瓷瓶，泛着诡异的光芒。
“宋小妹，你让开，我得先把他弄醒。”
“小怪，你是要把他弄醒，不过你不能给他下毒，因为——”宋莲生举起两块相似的玉佩，目光灼灼。
那个人醒了，小怪在宋莲生的高压政策下自然是没下成毒，但这不妨碍小怪释放怒气把他五花大绑成一个粽子。
“小绯月。”那人声音低哑，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宋莲生闲闲的喝了一口茶，“这位兄台，先委屈你一会，小怪他不太放心。首先我声明，我叫宋莲生。兄台是？”
“小绯月，我是莫言，你又要调皮假装不认识我了吗？”莫言虽然被五花大绑，还是气定神闲，妖孽一样的笑。
宋莲生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莫言是吧？莫言啊，我委实不是你说的人，我只想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就放你走。这个，”宋莲生敲了敲桌子，桌子上并排着那两块玉佩，“你可否解释一番？”
莫言眯眼，嘴角挑起一抹笑，极为愉悦，“小莲生，这是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你都忘了个干净了么，嗯？”
宋莲生受到惊吓，讪笑道，“你改口的倒是快。”
“小莲生你不是从来都喜欢这么和我玩么？”莫言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丹凤眼含笑看着宋莲生。
“这个。。。”宋莲生讪笑，脑袋一紧，“你和我说说，我的过去。”
莫言眼睛收紧，转眼又绽开了一个妖冶的笑容，“好。”
宋莲生浑浑噩噩的走出关着莫言的屋子，她震惊了！
按照莫言的说法，当年他两初见就天雷勾地火一见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勾搭上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恶霸，凭借权势要霸她为妻，他两抵死抗争，逃亡路上不幸失散，他苦苦寻找，终于在四年后得偿所愿。依着他的意思，他两应该尽早拜堂，以免那个恶霸发现，再坏了他两的姻缘。
宋莲生震惊，震惊自己有个这么三俗的过去，同时还小小的自恋了一把，有恶霸瞧上她，可见自己的皮相还是经得起考验的。然而宋莲生也困惑了，对于莫言所说的过往，她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宋莲生想去找慕言，她前脚刚走，房里就传来了一声哀嚎，“小莲生，你且解开我的绳子啊！”
“慕言。”宋莲生轻叩慕言的房门，咿呀的一声，雅致替她开了门，慕言坐在窗边，抱着一把琵琶，琵琶音似珠玉落地，宋莲生乖觉的找地方坐下，慕言轻启檀口：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眷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琵琶音却戛然而止，慕言颓然的放开琵琶眉间有一抹淡淡的哀伤。
“慕言，怎么不弹了？这曲子不该在这里停的。”
“你知道这首曲子？”慕言倦倦的拿过一杯茶，凑在嘴边稍稍喝了一口。
“不知道，”宋莲生老实的摇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觉得，断的太过仓促了。”
“心力不足，不唱也罢。莲生，你找我有事？”
“啊，是啊。”宋莲生简单的和慕言说了方才发生的事，还故意提了小怪那一节，慕言神色如常，宋莲生深深挫败。
“慕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觉得呢？”慕言反问。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啊，慕言，四年，四年，为什么都是四年？我明明是两年前才醒来的啊。”
慕言几乎不可察觉的眉头一紧，“莲生，缘分使然，或许你可以把握。”
“慕言，我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我以为我想的，可是现在知道了，我好像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宋莲生眼里有迷茫，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莲生，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老天有他的安排。”慕言意味深长。
宋莲生收回目光，低头一笑，如满池莲花不胜，“是啊，老天最喜戏弄。慕言，刚才的曲子，再唱给我听听吧。”
慕言抬手拿过琵琶，轻轻拨动，哀婉缠绵的词句轻轻流淌，宋莲生闭着眼，手指敲着膝盖，手如素玉，指如青葱。
四方楼近来热闹的紧，一向四处云游的慕言和小怪破天荒的留了下来，玉无言已经是默认的贵客，而妖孽孔雀男莫言不请自留，初始还有人不高兴，可最后所有的怨言都败在了他那张比女子还妖冶的脸下。宋莲生想到这件事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好笑，慕言，无言，莫言，听着就像一家人一样，然，言字三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玉无言与慕言不似久别重逢的故人，倒像是陌路人，而莫言看玉无言的眼光里则总是无端端带些敌意。
此刻，宋莲生是头疼的。
“小莲生，我手疼，肩膀疼，脚疼，心疼，哪都疼。”妖孽投来一记饱含哀怨的秋波，口气堪比怨妇。
“莫言，你。。。”宋莲生有气无力的，直接放弃交涉。
“揉揉。”妖孽得寸进尺，撒娇道。
宋莲生怒了，“莫言，诚然你生的比女人还漂亮，可你委实不该把女人娇贵的毛病也学了个十二分啊！”
莫言嘴角抽动，神色受伤，宋莲生扳回一局，掏出小怪给的“梦乡”，在莫言眼前晃了晃，“不许跟过来。”莫言忌讳她手里的药粉，怨念的站在原地，继续抛洒哀怨的秋波。
宋莲生得意的不紧不慢的挪开，走到后院的槐树下，目光停在那个摇椅秋千上，轻轻叹了口气。
“莲生。”
“是无言啊，下午好。”见到突然出现的玉无言，宋莲生没有丝毫的惊讶，客气的打招呼。
玉无言好看的眉毛皱起，又低低唤了一声，“莲生。”
宋莲生有一刻晃神，随即扬起一抹笑，“无言是有事么？慕言的房间在东面，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莲生。”玉无言叫住宋莲生，宋莲生转头看他，玉无言却不说话。
“你总叫我做什么？”宋莲生有些恼，口气不由得加重。
“莲生，你现在快乐吗？”玉无言缓缓的开口，问的却是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宋莲生点头。
“如此，我便放心了。”玉无言笑，神色却是无比的寂寞，宋莲生心不由得缩紧。
“莲生，认识你，我很高兴。我要走了，有一样东西我想托你保管，已经托人放在你房里。莲生，再见。”
宋莲生想说话，喉咙却像哽着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无言走，他走的那么慢，却还是走出了她的视野，宋莲生突然觉得很难受，蹲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一双黑靴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小怪面对着她蹲下，宋莲生抬眼看了他一眼，眼里蓄满泪水，脸上已经乱七八糟的爬了几条泪痕。
☆、第 32 章
“小怪小怪，我心疼的慌。”宋莲生无助的像个孩子，双手抱着膝盖，“小怪，我选择了成全，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他快乐就觉得幸福。”
小怪叹气，娃娃脸上挂满担心，“慕言也走了，宋小妹，就剩我们了，我勉强与你作伴吧。”
宋莲生啜泣了一会儿，抽噎道，“我、我才不是、不是、一个人，我、我还有、莫言、和清阳。”
小怪脸色一变，“不识好歹！”起身就要走，衣角却被人牵住。
“小怪，我脚麻了，走不动。”
小怪认命，打横抱起宋莲生，宋莲生揪着他的衣襟，靠在他的胸口，眼角还挂着泪珠，仿佛累极了一般，呼吸均匀。
“宋小妹，醒醒，才站在风地里，别睡着着凉了。”小怪把宋莲生放在床上，宋莲生被他叫醒，揉着眼睛倦倦的模样。
“小怪，要吃饭了吗？”说着宋莲生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了泪花。
“宋小妹你这只猪，永远只记得吃。”小怪弹了宋莲生额头一下，宋莲生吃痛，捂着额头瞪小怪。
“小怪，你总不知道温柔点，委实怪不着没人喜欢你。”
“你才没人喜欢。”小怪微微别过头，面色可疑，宋莲生嗅到八卦的味道，眼睛发亮，正要开口，目光却被桌上的一个锦盒吸引，方才小怪挡着没瞧到，蓦地想起玉无言说留了一样东西给她。
宋莲生下床，一边道，“小怪，有事可得老实交代啊。”一边拿起了锦盒。
“没什么，我还有事，宋小妹你自己玩会儿。”小怪匆忙的夺门而出。
宋莲生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打开了锦盒。
小怪逃出门，脸色潮红，恨恨道，“宋小妹，你这个——”突然房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小怪脸色一沉，冲进房里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宋莲生，手边散着一个打开的锦盒，不远处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红色珠子泛着异样的光芒。
小怪手指搭上宋莲生手腕，面色越发沉重，伸手拨开那颗红色的珠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指甲微微用力，在宋莲生颈侧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然后拔掉瓷瓶的塞子，把瓶口凑到口子边，不消一会，一只肥头肥脑的白色虫子探着头从口子里爬出来，似是颇为无力，挣扎后跌进瓷瓶中，小怪封上瓶口，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细竹管，同样凑到那个口子边，一只通体乌黑的细小的虫子迅速的钻进宋莲生的皮肤，快速移动，只在一瞬弄出蜿蜒的爬痕，随即消失在了宋莲生衣服覆盖的皮肤下。做完这一切，小怪眯着眼蹲在地上看了宋莲生良久，娃娃脸上满是挣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