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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吧。”
“是。”
尊王见到的自然是玉无言,玉无言和他说的话不多。
“王爷,许久不见了。”
“玉无言,你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人,说吧。”
“无言只想请王爷好好看看朝夕相对的人。”
于是就有了那个让玉绯月心神不宁的审视。
“玉无言,你很有自信。”
朴素的茶棚里,上朝的必经之路无数个巷口里的一个,尊王与玉无言相对而坐。
“无言只是相信王爷眼清目明。”
“她是假的,那么月儿在哪?”
“一直在王爷身边。”
“什么意思?”
玉无言从袖中拿出一卷纸,从桌上滑给尊王,两只白玉似地手指与尊王久经沙场、历经风霜带着茧子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这等荒诞的事,想不到你也会相信。”尊王显然有些不屑。
“或许王爷有更好的解释?”
“北夋皇室善巫蛊,本王会去求证的。”
尊王起身离开,带走了那卷纸,玉无言静默。
☆、第 48 章
一直被玉绯月掌控,身处被动的慕言和小怪也有所行动。
驿馆前,人群里。
“北夋的皇室就在里面,可是慕言,我们要怎么才能接近他们?”
“不用我们接近,他们会来找我们的。”慕言看起来很自信,小怪不解,“好戏开始了。”
一群孩子拍着手,唱着童谣,绕着各个摊子一蹦一跳的过来,“看人生,看人死,上京有人通阴阳。城东南,半月坡,月上柳梢见真章。看人生,看人死,上京有人通阴阳。。。”
“这是?”小怪不解,“这是你的计划?”
“月上柳梢见真章。”慕言笑,妖娆无比。
“诶?”小怪满脸的不可思议,“看来北夋皇室还真是热门。”
慕言看向驿馆门口,尊王从车上走了下来。
“皇家的事,总是麻烦的。”慕言侧耳听了一会,这会还能听到小孩青涩却极具穿透性的吟唱歌谣的声音,满足的一笑,“出来久了,我们回去吧,那个人会怀疑的。”
都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然若你约的人不是一个,也不是稍稍在你心上停留的人,这事可就没诗写的那么妙了,诚然眼前就是这样。
李清之站在月光下,他的对面是几个紧靠站着的黑衣人。
“诸位很守时。”李清之态度得体,就像是在明亮华丽的大堂里招待访客。
“站在对面的人,证明我们没有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站在中间的黑衣人态度倨傲,李清之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兄台还是小声些说话为好,才受了伤,不宜动气。”
“你如何得知?”
“你的灵台,光芒微黯,略带血光。这样的光芒我只在当年一个伤重的朋友身上看过。”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证明你想证明的事。”
李清之看向黑衣人的第一个。
“贪婪。”
第二个,“嫉妒。”
“嫉妒。”
然后是被他判定为伤重的人,“忠诚。”
“首鼠两端。”
“懦弱。”
“失去希望。”
李清之最后将目光放到中间那人身上,“这样够了吗?”
“不能再多了。”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黑衣人让开两边,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走了出来,“赫连清阳。”
“清之失礼了。”李清之依然滴水不漏,“不知太子可有兴趣,草民想向太子引见两人。”
“自然,不过还请这位公子稍后,清阳有些事要处理。”
“明日此时此地,清之敬候佳音。”李清之告辞。
赫连清阳微微侧头,“君訫,好好养伤。”
“是。”
☆、第 49 章
恰如宋凉还在世时织的那张错综复杂的网,现在还是因为她,一张要捉玉绯月的网悄悄的布下了。
“你们的计划环环相扣,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开始怀疑我的?从你开始吧,赫连太子。”玉绯月脸上的笑有些妖异,让人心中不安。
赫连清阳很配合,“我所认识的是乾州的宋莲生,给我的感觉很干净,清澈,快乐,而你就像我见过的所有有心计的世家子女一样。你似乎很矛盾,很排斥宋莲生的一切。”
玉绯月扬起完美的笑容,“与我想的差不多,其他诸位大约也不会有再新的理由了,那么,你们的理由,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本来就存在的人?这是我和宋莲生之间的事,你们为什么要插手?”
“因为你在害我在乎的人。”慕言有些愤怒,“阮素,是我的妹妹。”
“是我欠考虑了,居然忘了阮红苕和阮素这一层,凉州玉府与你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是我低估了你们的感情了。”玉绯月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玉绯月自嘲一笑,“想不到原来我被算计了这么久。不懂你们到底喜欢她什么,这张脸,谁有不都是这么一张脸么?”
莫言一震,玉绯月嘲讽的笑愈深,“在我看来,你们是最可笑的。”
“王爷,”玉绯月声音温柔,仿佛在和心爱的人说着情话,“我可怜你。你喜欢那个叫宋凉的女人,可是你的感情却少的可怜。对着你不爱的人,你居然可以演这么久的戏,您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戏子,若非您的演技,我不至于这么迟钝的。我该说您多情,还是无情呢?贺兰长空是你支开的吧,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王爷,您没让我失望,您确实是天生的王者。”
尊王目光阴沉,玉绯月又转向赫连清阳。
“皇太子,你对那个女人未必无情,可是对于娶到花朝公主,你似乎还很自得其乐。只此一点,你比你的皇叔更适合北夋的未来。”
赫连清阳有些尴尬,捂着嘴咳嗽掩饰,玉绯月又看向莫言。
“赫连莫言,赫连王爷。我的演技虽比不上我们青瓷的王爷,却也是不差的,至少瞒过你了,如果不是有多嘴多舌的人,想来这会儿你也不会站在这里。”
莫言依旧一动不动,玉绯月恶意的笑,“这样看来,你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莫言终究是被触动,转过身面对玉绯月,眼里盛满伤痛,哪里还有半点妖孽孔雀男的游刃有余?
玉绯月满意的笑,看向玉无言的眼里带着不顾一切的报复,“玉无言,我看低你了。能和自己妹妹乱伦的人,我确实不该等闲视之。”
☆、第 50 章
玉绯月满意的看到自己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玉无言的身上,随即有些恼怒,因为玉无言脸色依旧如常,没有她像看到的羞怒交加,于是她加大筹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亲吻这具身体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你们的那些情话,我听在耳朵里是觉得有多恶心?”
尊王已然显出怒色,赫连兄妹则惊讶的看着玉无言,莫言眉头纠结,慕言似是极受打击,脸上青白交加,瞳孔缩紧,小怪忙扶住她,最镇定的恐怕就是李清之了。
玉无言瞥了一眼玉绯月,眼里的寒意甚至让现在破罐破摔的玉绯月忍不住心惊,“宋凉与我,两情相悦。你不该侮辱她。”
玉绯月强自镇定,终究是忍受不住玉无言眼里的寒意败下阵来,歇斯底里的挣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绝望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她!为什么!哈哈,你们都向着一个喜欢自己大哥的女人!我诅咒你们不会有好结果!我咀咒你们!咀咒——”玉绯月突然收声,神色痛苦,剧烈的喘气,用眼睛表达她的愤怒。
“到时候了。”莫言平静道,赫连清阳揭开地毯,露出一个诡异的红色图案,接着赫连清阳把玉绯月抱到图案中间放下,说也奇怪,玉绯月被放下后,她脸上的痛苦表情就不见了,只剩下眼里骇人的愤怒。
莫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闭上眼轻轻吟诵,像是一种咒文,晦涩难懂,不多时莫言的额头已然渗出细细的汗珠,而玉绯月的眼睛一点点的变空洞,这下不需要李清之的‘魂眼’,所有人都看得到一丝黑气从玉绯月的眉心抽出,慢慢的凝成了一团浓稠的黑气,随着黑气溢出,玉绯月眼里的光芒愈弱,她看向尊王,“王爷,妾身为您备下了一份大礼,妾身等着您百年之后,黄泉相见时再谢妾身。”
当黑气成形时,玉绯月的眼里彻底没了光彩,缓缓的阖上。莫言停止了咒文,身形不易察觉的轻晃了一下,然后他慢慢走近躺在地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朵花,花瓣碧绿如上好的玉,他将那朵花簪在地上没有一点温度的人的髻上,回手一挥,那团黑气逸散不见,地上的人却慢慢的有了呼吸。
莫言欣慰的笑笑,“她好了,带她走吧。”
尊王就要去抱她,玉无言却不相让的挡在了他面前,两人对峙着。
“施主莫争,”念尘神出鬼没的出现,“女施主魂魄不定,留在清凉寺对她比较好。清凉寺毕竟是香火之地,宁静祥和些。”
玉无言没看尊王,抱起宋莲生向西边走去,尊王眉眼涌起怒气,又想起念尘的话,只好压下怒火,跟在了玉无言身后。
“施主,三千世界,你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尊王微微一顿,随即又追了上去,念尘在他身后摇头。
“大师,我们先告辞了。”赫连清阳扶着莫言,莫言脸色苍白,赫连清珩一脸担心。
“去吧。”念尘眼里洞察,双手合十相送。
慕言、李清之和小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不见了。
念尘摇头,“芸芸众生啊。”
“莫言,你救了她,为什么还要走?”马车上,赫连清阳问。
莫言慵懒的笑,虽然脸色苍白却还是胜过女子的殊丽,“天下美人那么多,要每个我都这么费心,哪忙得过来?趁着那个麻烦的女人还没醒,我还是跑远些的好。”
赫连清珩着急,就要说话,赫连清阳一个眼神制止。莫言已经合上了眼睛,靠着车壁养神。
四年前,玉绯月,不,宋凉醉酒的那个夜晚,莫言告诉她她还会再来,他去了,玉府的家丁根本拦不住他,然而宋凉的幸福拦住了他,他看见她在玉无言怀里微笑,美丽得无与伦比,不是没有不甘和惊疑,然,她的笑是真的,她的幸福也是真的。莫言本就是放旷的人,又爱宋凉至深,那么就走开吧。终究是心伤的,当夜离开,却在街头的酒肆听到尊王妃香消玉殒的消息,他抱着酒坛喝了三天,每夜都有不同的女人辗转在他身下,清醒后,他找到了玉无言。
莫言下巴长满胡茬,眼下一片青黑,却依旧是妖孽风华不减。
而玉无言彼时站在凉州玉府的若水台上,满池残荷萧索,他白衣当风,眼里一片死灰,仙人,终究是被拉下了凡尘。
很黑,周围的一切都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纯粹的黑暗,没有一丝声音。然后像是混沌天地裂开了一条缝,有微光透出,失真的如银线,飘飘渺渺的有人声传来。
“宋凉。。。”
“宋凉。。。。。。。。”
“宋凉。。。。。。。。。。。。。。。”
只有这么两个字,却像是被人含在唇齿间,温柔的,小心的,让人忍不住去回应。
宋凉睁开眼,眼里雾蒙蒙一片,像是毛月亮一般朦胧。
“女施主,你醒了。”
“念尘大师?”宋凉坐起身张望,没有看到黑暗中那个声音的主人,厢房里只有念尘。
“阿弥陀佛,贫僧怕两位施主吵着女施主,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了。”
两位施主?哦,是了,该是玉无言和尊王吧?
“大师是有事和我说吧?”
“女施主聪慧,贫僧确实是有事要和女施主说。”
“大师请讲。”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首佛偈可是施主所作?”
“不是。”
念尘一脸了然,“施主坦诚,此诗乃是多年前佛法大会了然大师所作,大师作诗后就圆寂了,并不曾流传在外,不知施主从何得知?”
“大师既然知道我来历蹊跷,那么我知道一些秘密,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弥陀佛,施主佛根深种啊。”
宋凉黑线,哪里深种了?
“了然大师的佛偈之所以不曾流传出去,施主可知为何?”
“不知道。”知道就不用听你废话了!念尘的大师形象已然因为那句‘佛根深种’在宋凉心中大打折扣,宋凉腹诽起来就毫不客气了。
“了然大师曾言,方外知此佛偈者,乃是我佛择定的佛家子弟,他日于佛法必有大成。”
宋凉再一次黑线,这是要劝她皈依我佛,剃头做和尚的意思吗?
“大师,诚然我知道这首诗,然我想我佛委实不会这般不谨慎的,您别忘了,我是女的。”
“□,空即是色。”
“诚然我佛不介意,我还是介意的。”
“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