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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对?”
“不对在他们死活不是由你决定的!不对在你把法术用在了普通人身上!”
“我是帮皇上守护天下太平!”
玉衡对这个小徒弟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换了种说法:“天机,如果你面前有一个鱼缸,里面养了两条鱼,你会去妨碍他们生死么?”玉衡的意思其实是我们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想让天机把自己放在世事外,观棋不语。
天机认真想了想,“如果我不是猫的话。”
“……!”玉衡观了一辈子的星辰。看了一世的红尘,今天却没想到在养徒弟上栽了跟头。最后放弃式勒令天机,“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还是从这儿跳下去吧,为师也清静些。”
青年男子原先还生气蓬勃的脸儿立马垮塌下来。干嚎着央求:“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搅鱼缸了!”
苏玄明听得师弟的话。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上也绷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天机还真是个活宝。
玉衡被天机这一折腾,自己的思绪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玄青门的祖训又何止一条不得伤害普通人,每一任掌门在接任的时候都会对天发誓,等待那个命定之人的出现,辅助他统一遥江两岸,把二分的天下再次合拢。直到他玉衡这一任,用一头黑发换了个圆满,可是后面的事情呢?他曾经问过他师父,为何这样重的使命要落在他们玄青门的头上,当时他师父已然临终之际,目光空洞地遥遥头,沙哑的声音低沉呢喃:“宿命,是宿命阿……”
什么是宿命,他不知道,他只算到当年圣元帝为紫薇星,就协助他统一天下,是不是玄青门存在的意义到他这一代便终结了呢?而且因为把天机泄漏,突然有一天来一夜白头。如果天机那样肆无忌惮地试图改变星辰轨迹,报应在他身上的结局定然比他还惨烈。
“哦……师父……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顺便向您报告一声……!”天机可怜兮兮望着玉衡,如果在他头上装副猫耳朵,现在肯定是耷拉下来的,喵呜喵呜。
玉衡心中一紧,“何事?”
“昨日我去群英汇那儿看热闹,发现有个小姐身上有定魂玉,她身上还附了只鬼,徒儿就施法悄悄把她脖子里那根红线给烧了。这算不算伤害普通人?”天机现在对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的界线十分模糊,怯怯看向玉衡和苏玄明。鬼怪附在平常人身上,这不可能算是正常的事情了吧?
“是林家的四小姐?”玉衡忙追问,胸口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天机摇头,“我哪里认识她是谁。”
玉衡沉默良久,思忖着世上有定魂玉的人本就稀罕,又在京城又在群英汇,除了林家那位四小姐还能有谁?!
无知的小青年还在那儿嘀咕:“我乍一眼看她左手写字右手画画好生厉害,后来仔细一看,发现她身上有混沌之气,居然还附着了个魂魄,找了半天原因才发现她身上的玉有问题。师父,我本事是不是长进了?孤魂野鬼怎么能附在小姐肉身上呢,长久下去那小姐沾的阴气重了也会短命。我没有做错吧?”天机巴巴儿盼着他师父一个表扬。从小让就被师父和两个师兄宠着,占星比不过大师兄,法术比不过二师兄,似乎只剩下调皮捣蛋厉害。就是因为法术不精,连林杝身上所谓的孤魂野鬼就是被他害得离魂的七王爷李束樘这么关键的事情也没有发现。
却说玉衡当时林杝与承恩帝一起来护国寺之时,就发现她身上的问题,而没有把七王爷的事情当面揭发出来,不过是因为前不久发现李束樘的命运忽然被莫名的力量扭曲。玉衡本来还没明白,可那会儿一旦见到林杝便立即猜到八成是他小徒弟干的好事,于是将错就错,这两天还在想办法让李束樘的魂魄怎么样回到肉身,恢复正常。
这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天机当头一棍打蒙了过去。
“……嗯,你做的很对。”玉衡默默叹了口气,发觉自己已经无法算出这混乱的星空中交错复杂的轨迹将往何处发展。
天机开怀一笑,扭头对苏玄明挑眉,师兄你看,师父表扬我了。
苏玄明眼底依然不染凡尘,淡定自若地品茶。
“天机。”国师沉色喊道。
“师父?”
“你还是听皇上的话,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为好。今夜,现在,马上,立即就出城吧。”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他。
“诶?”天机吃惊,复尔幽怨追问,“那师父把我这么急喊回来作甚?”
玉衡淡定回答:“为师前两天突然十分挂念你,当下见你活蹦乱跳,就放心了。”
“那好吧,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正好乘此机会去城外看看大师兄。”天机对玉衡的话一点都没怀疑,对师父把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也并不放在心上,他向来最喜欢自己的师父。离开前,起身探头看天亭外,猎猎的风吹得他鬓角边的两簇头发乱飞,迷糊住他的眼睛,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天机抖了抖脑袋,蹦蹦跳跳下楼去收拾东西。
留天亭上两个人,“玄明。”
“师父?”
“这是迷魂引,去交给七王爷府上的李总管,他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就帮他解释清楚。”
苏玄明接过国师递过来的一小包香,用白色的纸头包住了大部分,还能看见蜡黄色的香料。他并不多问玉衡的意图,低头收入胸中,脸上也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
玉衡挥挥手,示意苏玄明也可以离开。等苏玄明跨下台阶,他突然出声,言语里带着丝丝的疲惫,“玄明,为师这一辈子只为了天翔和天英统一而生,玄青门存在至今也只为此一件目的,到底是李家哪一个人的天下,为师不用管也管不了。你可明白?”
“是。”苏玄明低头应答,样子恭敬,因为他知道他师父不过心里压着太多的事情,想要与身边人吐出一些放缓一下。这些年他也很累吧。
“好,那你去吧。”
国师双手垂在脚边,脑袋侧卧在桌子上,就这样在晚风里睡了过去,满头的银丝扑散开来,根根犹如天空上那些不同的星辰轨迹。
【119。静夜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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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御书房内,林杝躲在幔帐之后,从缝隙中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人手上的动作很快,但是宽厚的背将所有的行为都挡住,林杝并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而后神秘人就原路返回,身形诡异的几个动作就消失于夜色中,月光又被瓦片遮住,留下御书房内漆黑的死寂。
龙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摆放着,仿佛从来没有人出现过。林杝在帐子里呆了一会儿,脑袋中一团浆糊,不停问自己接下去应该怎么办?李束樘那边也没有动静,似乎被黑衣人突然的搅合之后,一下子并不急着找救命的定魂玉,这种紧要的时刻,也没打算给林四小姐建设性的意见。
林杝最后从角落里走出来,稳住了心神先去龙案那儿寻找蛛丝马迹,这地方她也算常来,什么东西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具是记得清晰。此刻一核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纹丝不乱,看来那人手脚及其小心。朱砂的砚台衍射艳红的光,虽然没有点灯,那颜色还是把林杝的眼睛刺激了一把。
他是在看奏折的吧?林杝的目光又挪到那叠整齐的奏折上,抬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上面是户部尚书说要统计瑞昭人口的事宜;第二本是瑞木俊从南海发来的例行战事禀告,说海寇渐渐在往北移,海寇最大的头目似在秘密筹划新一番的进攻;第三本是工部报告,他们把庆国送来的弩箭拆了,附上了研究后的图纸以及瑞昭可以借鉴的程度;一连看了十几本,并没有发现有何机密的文件。便松了口气。
于是四小姐又想:或许此人是无功而返吧?她把奏折重新理好,心中推测了各种可能,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是谁?想要找什么东西?精神太过集中没多久就有些疲倦,七王爷此时也催促她:“待皇上回来你告知他一声便可,莫想着螳臂当车。”十分瞧不起林杝那脑袋瓜子里能想出的答案,还是找到定魂玉更为要紧。
林杝遂作罢,俯身又在御书房里找了一圈,却很可惜仍旧一无所获。
“看来,只有可能在出事的地方了……”看不见李束樘的脸,但能听出他现在的无奈和郁闷。
林杝在一夕之间突然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她与七王爷维持着这种奇怪的依赖关系,让她时常觉得很累,而且每天很忐忑。纠结在对与错的边缘,生怕出什么不能回头的差错。如果真的找不到定魂玉了,哪怕真要的与他一起陪葬,她发现原来自己也不是很绝望。林杝心里面卷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似喜似悲。似忧似妄,冷风吹进来,她忽然想去宫墙正门出的双阙上看看浩瀚无垠的星空。
梅二瞅准了机会从黑暗中闪出来,言简意赅:“主子,没有找到。”
“你们动作倒是快。”林杝淡淡回了一句,心中已然十分平静。举步往前。真的打算去双阙上走一走。
梅二的使命就是贴身保护李束樘,李束樘在那里活,他就在哪里活。李束樘在哪里死,他就在哪里死。现在李束樘在林杝身上延续生命,他就必须寸步不离保护林杝的生命安全,找定魂玉的事儿,只要他一个暗号。自然有蚂蚁似的后备军去地毯式搜索。
事关他们主子生死,不管是梅二还是李一。哪怕不能与手下的人说明情况有多严重,也肯定下的是死命令,这会儿说没有找到,估计是真的不在群英汇那些碎木头下面。想想也是,那么乱的情况,那么多人接触,还是那么小的东西,那么诡异的消失,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便找到。定魂玉到底在哪里?
李一得知梅二传来的消息,定魂玉突然没了,这会儿正在七王府的密室里对着李束樘的真身猛哭。
林杝挥挥手让梅二下去,忠诚的影卫就乖乖闪身离开,继续与黑暗为伴。却是林杝看着他一闪而逝的背影,晃神起来。
她现在算是学会了些武功的皮毛,武学不精可是看许多事情时候的眼光变得不一样,就像这时盯着梅二,忽然发现他的身手……似乎与方才在御书房里鬼鬼祟祟的那个人影的身手有些像。当然梅二没这么无聊做监守自盗的事情,只是他们两个都能使出这么诡异的身法,或许知道些底细。
“梅二!”林杝又把他喊回来。
梅二立马面无表情地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快如闪电。
“你方才可看清偷入御书房之人的脸,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眼前高大的男子瞟了一眼林杝,梅二的脸还算俊秀,长期隐藏在黑暗中所以皮肤过白,目光过冷,被他怎么轻轻一瞟,四小姐感到淡淡的藐视。只听梅二开口,居然淡漠开口:“您是林大人,不是主子。”不是疑问,是肯定的陈述。
“那又如何?”林杝纳罕。
“不是主子问我,我不会回答。”梅二一板一眼。
四小姐立马有些凌乱,先前怎么没见他有这个反映,但立即出声道:“我替你主子问的啊,他也想知道。”
“小姐莫开玩笑了。”梅二又是一记白眼,懒得与林杝废话,咻地就从她面前消失,再也不肯出来。
林杝郁闷到了极点,虽然之前梅二每次出现在她面子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是对着李束樘才会这样,但梅二从来没驳过她面子,不管他心里是没有没有怀疑下达命令的人是李束樘还是林杝。比如那时候要一千两的银票,或者管他要随身的腰牌,都是言听计从。今日一反常态,莫非是在怪她把他家主子保命的玩意儿给弄丢了,所以不肯再卑躬屈膝,给她好脸色?!
好势力的小人!
李束樘左脚出步,默默无声推使林杝的右脚迈出,往双阙的方向而去。
上去双阙的台阶,在皇宫正门的城墙边,有侍卫把手。那侍卫见林杝趁着夜色而来,并没有惊讶之色,许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小小的执笔女官出现在哪里,都比不上瑞昭最尊贵的公主死去不知下辈子会去哪里投胎来得震撼人心。林杝说明来意,侍卫便放行。
双阙上的风有些大,吹动女子的发丝。她把头发一半披散在肩上,只用上半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风是从背后吹来,林杝站在双阙西面那个高台,发丝就与裙角一起肆意地飘动。双阙是京城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整个东歌城,东歌的西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