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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只不过他们还没开口,柳思霖先开了这个口,几乎是瞪着他们,刚从自家院子里出来,到底是谁。
“没大没小,我是你三哥。”以前再怎么不承认弟弟,见了面柳思煜就知道用身份来压他了,哼了一声,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身子,“你可真胖。”
柳思霖身后的丫鬟脸上一抹紧张,下一刻,柳思霖便虎目的瞪着柳思煜,“你说谁胖!”
那丫鬟赶紧拉住了他,哄道,“少爷,三少爷说笑的,您怎么会胖呢。”末了看向柳思煜这边,眼底里一抹恳求,这可是五少爷的逆鳞,说不得。
“你眼瞎了,这都说他不胖。”柳思煜哼笑着说的更大声,伸手指了指他笑起来估计都瞧不见眼睛的脸,“你这要是不胖,那猪也就不笨了。”
“思煜。”柳青芜出声制止他,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不可以这么无礼。”转头看那边已经是满脸凶狠的柳思霖,柳青芜笑着走近他,“五弟别放在心上,你三哥他不是有意的。”
柳思霖的手被丫鬟拉着,没法去推开柳青芜,可他却不看柳青芜,而是瞪着她身后的柳思煜,嚷嚷道,“把他抓起来,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照顾柳思霖的丫鬟哪敢放开自家少爷,明知道几位少爷小的时候就不对盘,过去又不是没发生过争执的事,到时候伤了哪个,倒霉的都是她们伺候的人。
所以这丫鬟哄着想把他带回罄竹院去。
柳思煜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见他这么嚷,和跟着回了一句,“你来啊你来啊,你来抓我啊。”
他这么一喊,柳思霖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五岁的孩子力气不小了,丫鬟一个人快要抓不住,也不敢用大了力气弄疼了祖宗,正想要让身后的丫鬟帮忙一把,这厢左手送了一把,柳思霖就挣脱了她,一股蛮劲直接冲向了柳思煜。
对头的柳思煜也没缓过神来,怎么就冲过来了,来不及让,竟让他给冲撞的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下一秒,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谁能料到事情变成这样,翠屏赶紧去拉自己家少爷,可打疯了的两个男孩子,一面跑一面还追,摔倒了能拧在地上互掐,跟生了天大的仇怨似的。
还能听到他们的互骂声。
三四个丫鬟涌上去把他们两个分开扶起来,柳思霖还不断的抬脚想去踹他,柳思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都已经挂了彩,嘴巴一点都不饶人,“喘不过气了吧,你也就是胖才会这样。”
“你们放开我,谁再拉着我就让我娘统统买了你们!”柳思霖何曾被人这样说过,冲着还想打他,柳思煜嘿嘿的笑着,朝着柳青芜那边看了一眼,明知姐姐生气了,可他还是觉得高兴,大不了等会跪佛堂,反正他和那里的蒲团也挺熟了。
这么大的动静罄竹院里很快就有人跑出来,柳思煜冲着柳思霖扮了个鬼脸,跑过来拉住柳青芜的手,笑嘻嘻着自荐,“姐姐,你送我去佛堂吧,这回罚多久,这样吧,跪两个时辰。”
柳青芜,“。。。。。。” 。。。
柳思煜真的去跪佛堂了,这几年那里都成他家常便饭之处,等着许氏知晓,柳老夫人那边知晓,柳思煜已经在佛堂跪上了,跪了还不说,等许氏去柳老夫人那边说起这事,跪完佛堂过来受训的柳思煜,认错还特别快,“祖母,母亲,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打和弟弟打架,不过我觉得那些伺候五弟的人也有错。”
读了几年书,跟着罗夫子学了几年,一张嘴巴越来越溜,柳老夫人反正是常常被他哄了去,他煞有其事的看着许氏,说的一板一眼,“五弟明明就是胖,为什么伺候他的人要骗他,还说他不胖,我今天说他旁他还不承认,和我生气了,万一今天家里来了别的客人他也这样和别人生气,那可不行,那几个丫鬟怎么能骗他,太过分了。”
“哪个来做客的人会这样无理的说别人胖。”柳老夫人拍了一下他的头,许氏的脸色微沉在那儿,看柳老夫人还是宠着柳思煜多一点,心里冷哼着,这么不讲道理的事也能随他这么说,看能养多出息。
“他不喜欢那我下次不说了。”柳思煜脸上还有抓的伤,涂了药膏后泛着些红,乖乖的认了错,即刻就应允了自己下次不会这么做,一点都不坚持。
“还要去和你五弟道歉。”柳老夫人摸了摸他的头。
“那他万一看到我又要和我打架,算他的还是算我的。”柳思煜扭头看她,脑袋转的极快,听得许氏一阵的气急攻心,扯出一抹笑来看着他,“你若不说那话了,你五弟自然不会生你的气,这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地方,知道了就要避着些才能更和睦相处。”
柳思煜拧着眉站在那儿,点了点头。
最后柳思煜去了罄竹院和柳思霖道歉,此时天已经黑了,柳尚义也回来了,柳青芜陪着弟弟进去,这边屋子内柳思煜看着坐在那儿的柳思霖,也没拧着脾气,道歉要快,“五弟,虽然你很胖,你们的丫鬟们都骗你说你胖,但是我也不该说你胖的,不应该告诉你实情,你不喜欢别人说你胖,以后我就不说你胖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至少你自己不觉得你胖。”
柳思煜说完皱了下眉,似乎在想说什么好,末了,看着柳思霖十分的诚恳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少吃一点的好。”
在场的包括柳尚义听得都有些眼角发抽,刚刚长子是要过来干什么?好像是因为和次子打闹吵架的事来道歉的。
而坐在许氏旁边的柳思霖愣在那儿一会儿,直接放开了嗓子大哭了起来,真的是太过分了。。。
兄弟二人三年来第一次见面就以吵架开场,柳思霖的大哭收尾。
离开罄竹院的时候柳思煜心情还不错,只不过碍于姐姐在,硬是憋着那情绪,在那儿故作深沉。
然而这边罄竹院内,许氏好不容易哄了儿子睡着,回到主屋,一肚子气没出发泄,今天才是回来的第一天就生出这么多事情来,而且没一件是顺她的心的,思煜那孩子都有七岁了,许氏才不信他是不懂事,这明明就是故意。
看到丈夫进来,许氏啪一声摘下簪子放到了梳妆台上,“你没听见那孩子刚刚说的那些话,他这年纪能不懂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就是故意在思霖面前说这些。”
说着许氏也有些委屈了,“霖儿长这么大何曾受人这么说过,一口一个胖,他那是什么心眼要这么说自己弟弟。”
“好了好了,你怎么跟着也使劲上了,兄弟间有打闹的,你这当娘的若也跟着搀和了,那他们心里才生间隙,思煜嘴巴是不饶人了些,我看也没有坏心眼。”柳尚义见她还落泪上了,坐到她旁边拍了拍她肩膀。
“这么说自己弟弟还不是有坏心眼,难道要等了害他才算有。”许氏扭头看他,柳尚义捏着她的肩膀,语气也淡了一些,“你怎么会想到那边去,他还是个孩子你就要想的他这么恶毒,做长辈的若是把这事往心里去了,孩子们以后怎么相处得好。”
柳尚义回来之后就致力于要做一个慈祥的父亲,从慈祥的角度看,他觉得两个儿子这件事上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过了几天有能玩到一块儿的事,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就好了,但若是当娘的还在儿子面前灌输哥哥就是想待你不好的思想,那这关系永远好不了。
许氏啪一声又摘下另一副簪子,到现在丈夫说话都不能顺了她的心,怎么回了这柳家后事儿不但没少,反而更多了,一件比一件烦心。
许氏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有些狰狞,柳尚义刚好撇过脸去没看到,他起身准备去庶子那儿看看,都已经回来了,就算是看一眼,几个孩子都得见过,更何况这个小儿子他还一面都没见到过。
“你去那儿。”等他快走到门口了许氏才察觉过来,转身看他,柳尚义迈脚出去,“你先歇下,我去胡姨娘那边看看。”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都睡下了,城哥儿还小,如今早就睡熟了,你去了反倒是吵着他。”许氏回神的快,敛去心思起身有理有据的和他分析,柳尚义听着也有些道理,脚步顿了顿,许氏命人去端水过来。
夜里过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她何必再给胡姨娘创造机会,许氏推了他进去洗漱,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瓷瓶,打开来倒出一些香露抹在了脖子和耳后,闻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十分的*,褪下外套坐在床沿正欲等丈夫出来,外头的珍儿敲门匆匆道,“夫人,童姨娘派人过来,说是腹痛难忍,求夫人给她请个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求不讨厌,柳思煜小朋友只是,年!少!轻!狂!
☆、第048章 。收箱拾出发漯城
临了这关头,都快要躺下睡了;珍儿这么通报;刚刚洗漱出来的柳尚义自然也听见了,走出来看许氏,“派人请大夫过来看看。”
许氏还能说什么;取了架子上的衣服换上;简单的挽了一下头发;“派人过去请了;我去看看。”
“我跟着你一块去吧,刚到仪都,兴许是水土不服了。”柳尚义还没换下衣服;要跟着许氏一块儿过去看看,许氏回头看了他一眼,“能是多要紧的事;你歇着;我过会儿就回来了。”
童姨娘是他从鹤州带来的姨娘之一,纳了才一年多;嘴巴甜又乖巧,还是十分得柳尚义的心的,所以许氏的这番话并没有劝住他,他跟着她出了屋子,“忙了一天了也没顾着她们,一块儿去瞧瞧。”
到了安排童姨娘的屋子,大夫还没到,站在门外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疼痛的难忍声,门口的丫鬟掀开帘子让他们进去,童姨娘面色苍白的靠在床侧,捂着腹部,蜷缩着身子。
“老爷,夫人。”见到他们来了,童姨娘强忍着点头行礼,许氏摆了摆手问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你好好歇着,茉莉,这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事。”
“姨娘刚刚吃了一小碗银露羹后过了一会儿准备休息,肚子才开始疼的。”桌子上还有一点吃剩下的银露羹,肉眼也瞧不出什么问题。
童姨娘喊了一声老爷,苍白着脸可怜的望着他,眸子里泛着泪花,看的柳尚义也心疼了,催促丫鬟继续想,“今天吃了些什么好好想想。”
许氏不是没看到这一幕,早就把后院那几个姨娘定论为了狐媚子,当着夫人的面都敢抛媚眼,私底下还不知道得放肆成什么样子,于是她拉着柳尚义直接到了外室,隔绝了童姨娘视线能扫到的,名曰等大夫前来。
临睡前医馆和药铺都关门了,请大夫的时间久了些,等了一会儿终于把大夫请过来,进了内屋后把脉,大夫又看过她入夜吃的一些东西,问那丫鬟,“银露羹里是不是还放了桂圆和薏米。”
丫鬟点了点头,也不甚确定,“应该是放了的,小厨房夜里炖着是当小夜食吃。”
大夫很快走出来了,“脉象浅显,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实确,这些日子还是静养着的好,应该是有了身孕。”许氏一听,不可能啊,抬头看大夫,大夫已经坐下开始写方子,她看了一眼屋内,“童姨娘的小日子都还没到时候。”
“所以这脉象浅显,桂圆薏米属寒食,早些时候更是碰不得,还好这汤羹中放的并不多,只是引起腹痛,若是如今就见红,那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大夫很快写了药方交给他们,起身,“七日后我再来请脉。”
派人送大夫出去,柳尚义早许氏一步走进了内室,童姨娘的腹痛好了一些,她也听到大夫说的话,此刻的神情是喜悦多过于难受。
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这次的月事还差几日就到了她也就没往有身孕的方向去想,小厨房里的吃食都是夫人命人备下,夜里哪屋的人饿了就可以派人去取,现在想想不免心惊,她若是多喝上一碗,没等知道这孩子不就保不住了。
“老爷,可真是惊着人了。”童姨娘虚弱着抚摸着腹,“险些保不住它。”
“遵嘱大夫说的,好好休息。”柳尚义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想太多。”
童姨娘还想让他留下来陪着自己,许氏进来了,这一双利眼直接扫过童姨娘挨着柳尚义的手,随即笑着扶起柳尚义,“也是虚惊一场,知道童姨娘有了身孕,往后就更能注意些,老爷,时候不早,让童姨娘好好歇着,我们回去吧。”
童姨娘一眼看过来,似乎是含了千言万语,不过许氏在场,柳尚义即便是想留下也不会留下。
两个人出了童姨娘的屋子,已经是深夜,再大的兴趣也经不住夜已深的困意,回到了主屋柳尚义躺下就睡了,许氏却睡不着了。
再度洗漱后脖子和耳后那淡淡的幽香还有,许氏闻着睡不着,脑海里又是这桩意外有身孕的事,当初胡姨娘是意外有了身孕,没防住,这童姨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