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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本不应该是这样,就算晚秋是芥蒂,两个人之间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柳尚义低头看了一眼俯在他身上的许氏,侧脸氤氲,回忆起初始时的样子,新婚时的样子,谁能料到现在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也没有什么睡意,柳尚义叹了一声。
“还是可以变回以前那样。”许氏仰头看他,“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是我想左了很多事,也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愧对你和两个孩子,平姐儿才这么大,知道明天要走了,她还抱着我说想留下来陪我,我这娘当的太失职了。”
许氏眼中有泪,使着浑身的解数要拿下柳尚义,“我也对不起姐姐。”
她不知有多想说那句话,带我回去。
但她忍着不能说,说了做的这一切功夫也就白费了,许氏忏悔,认错,觉得对不起所有人,末了,她泪涟涟的看着柳尚义,“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义郎,我愧对了你的信任。”
绵长的一声叫唤本该唤出无数的心酥才对,但柳尚义抱着她,没有许氏想象中的反应,她并不气馁,安静的伏着,任由泪水滚落在他的肌肤上,这一夜,显得格外的漫长。。。
第二天一早前院在收拾,柳老夫人刚刚起来,柳尚义去了一趟柳老夫人那儿,还未用早饭,柳老夫人看着站在那儿的儿子,再看他那神情,基本也料到了他这么早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都三个晚上过去了,就算第一个晚上没做什么,第二个第三个晚上还能不发生点什么么,事情过去了一年,儿子心中把这件事早就看淡了许多。
“这么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冯妈妈给她戴上最后的簪子,柳老夫人转过身来,眼底是了然。
“娘,要不这一回,让雅婷跟着我们一块儿回漯城,孩子们总不能一直没有娘照顾,我那院子也不能没有主母。”柳尚义到了她面前,冯妈妈给他搬来了凳子,他坐下来说道。
“过去你怎么说的,照顾不是有下人么,她回去了,这儿谁替你们尽孝,几年才回来祭祖一次本就不应该了,这儿是柳家祖宅,难道还指望那些族中的人替我们守么。”柳老夫人起身穿上衣服,那边秋霜拎了食盒进来,布好桌子,柳老夫人示意他坐着一块吃,“还是你觉得她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娘,雅婷变了很多,她以后不会再做出那样的事了。”
“三年都看不出一个人的好坏,一年时间你就看出来她改了?”柳老夫人喝了一口粥放下碗,目光如炬,“她这品德,二十几年养成,一年时间可改的了,她这是要害人害的毁一辈子,你说她改了,我是不信。”
祖宅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柳老夫人能不清楚么,最初儿子回漯城后儿媳妇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如何闹腾,柳老夫人都一清二楚,直到后来许家老夫人来看望过她,儿媳妇才安歇了下来,柳老夫人绝不认为是许老夫人教导好女儿了,让她知错,让她变好。
“你啊,就是心太软。”柳老夫人敲了敲桌子,“这一口是咬的你不够痛你才不记得,等咬痛了你,咬死了人,你可心歇了,那这命也没了。”
“一年时间看不出,时间长了总能看得出。”柳尚义讪讪着神情,男人看女人,总是这么容易被哄了去。
“那就等着时间够了再说吧,三五七年都还是如此,我就相信她是真的改了。”到那时候孙女出嫁,孙子也独立了,要么这性子真磨好了,要么年老色衰,儿子也不惦记了,不论哪一样,总之柳老夫人是不能同意她现在就回去,一年时间能看出什么,装一下就过去了。
柳老夫人坚持,柳尚义知道多说无益,他也清楚大哥那边是什么说法,等他离开,秋霜收了桌子,冯妈妈进来收拾余下的东西,柳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哪天等我走了,可就真管不住他们了。”
“您还长着呢。”冯妈妈笑道。
“也罢,我总还能再活个十年八年,到那时候孩子们也大了,这家一分,我下去陪老国公,眼不见为净,随他们怎么闹腾。”
柳老夫人这边感概,那边对于许氏来说就是噩耗,柳尚义没能带她走,她只能看着一大家子回仪都,她跟不去。
站在大门口等那马车都走远了,方妈妈要扶她回去,许氏这一年来养的再好的脾气都没能忍了,让她再多留几年,那要留到什么时候,留到她年老色衰,留到再也看不上她,留到那院子里别人才是主子么。
到时候若是有庶子女出生,思霖和平姐儿没有娘在身边,谁保护他们。
“夫人,越是如此您越不能动气!”方妈妈扶着她回去,“老爷不是说,下半年这儿有个工期,他兴许会过来,届时您又能见着他了。”
“我娘给你留着的东西呢。”许氏深吸了几口气,桌子上还放着两个孩子留下用来做念想的东西,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她也要尽快的回去。。。
这个年对于柳青芜来说过的特别忙碌,初五回仪都,傍晚去了慕家,初六傍晚回到柳家,初七的一早启程回漯城。
初八朝中已经开始上早朝了,雪停了,天气依旧是冷,元宵节前后正值融雪的日子,天气比下雪的时候还要湿冷,嫱芜院内桑妈妈重新烧了一回屋子去湿冷,暖盆子一个都撤不得,开春得捂,此时最容易生病。
等到一月底漯城的春意初现,漠地那儿的道路通了,半个月后有捷报传来,在一个多月毫无消息的情况下,漠地那边的士兵顶着苦寒,三守五进,守住了狼族三次来犯,五次反击,一场都没有输。
不仅如此,在这等士气之下最后一场还斩杀了一支狼族的骑军,要知道过去就是这骑军扰的百姓不安,围堵杀了狼族几十匹狼,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狼族占尽优势都没能胜利,开春之后漠地那儿的情况会好很多。
消息到了朝中皇上自然要赏,不仅要赏,还要大赏,报上来的立功名单中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将领,也是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皇上要做给有些人看,圣旨一下,升了好几个将领的官职,其中也包括斩杀狼族骑军其中之一的军队首将霍靖祁。
这是霍靖祁去漠地的第五年,也是他第一次大受封,之前的都是按着军功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的,并没有什么圣旨,完全是按着军中的规矩,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一次升作副将,圣旨和其他几个将领一样是直接送去漠地的,赏赐则被抬到了霍家,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许多人都看到这宫中的赏赐被抬过去,说起这赏赐的数目虽然不到惊人的地步,但这霍家大少爷如今二十岁的年纪都没有,再给他个三五年时间,如今漠地那边战事如此频繁,过些年不愁再出现一个当年霍老将军。
就是如今这霍家的牌匾,霍家的宅子,霍家的一些所谓祖业都是当初霍老将军的赏赐,假若这个霍家长子出息了,不就是继承了霍老将军的衣钵。
包括这霍家,作为长子嫡孙,这一切也顺理成章的都是他的才对,若是霍靖祁再这么有出息,霍家这门楣也不会再让人说是靠着大长公主府。。。
霍府内,这些赏赐经过了霍夫人的面后被抬到了霍靖祁的院子里,屋子中秦向彤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还是由丫鬟扶着的,从走廊那头走来的妈妈急忙又把她扶回了屋子里,“夫人,您身子不舒服,怎么还出来,不是让您好好歇着。”
“既然是宫中来的赏赐,我没有去前院领赏已经是不对,都抬到院子里来了总该看看。”秦向彤言语里满满的不屑,这妈妈扶着她到了窗台边上坐下,她看向院子里放着的几台东西,语气凉凉的,“没见到人,倒是先瞧见赏赐了,这圣旨都送去漠地,说是打胜,谁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夫说过您此时不能动气。”开春的天屋子里还把暖盆子烧的火热,秦向彤还抱着暖炉,妈妈又给她批了披风,坐在这边,脚下都放着毯子烘着,半点都不给着凉缝隙,呵斥丫鬟吧窗户开的太大了,转过身柔声劝着,“等会儿把药喝了。”
“奶娘,我觉得我不应该嫁给他的。”秦向彤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不是能忍能让的性子,当初和霍家的婚事,两家人掩到后来才说,她就开始看不上霍靖祁,一个在漠地许多年都不回来的人,说是嫡长子,如今的霍家,还不如那霍夫人生的孩子。
如今嫁过来了,新婚夜里丈夫撇下她走了,而她嫁过来之后每一月都不顺,她的身子不大好,从来葵水开始就没有准过,补了许多年也不见好,还常腹痛难忍,来了霍家之后更严重了,初始的那几天她疼到在床上打滚,后几天才能勉强下地,每次都像是要她的命。
进了这门秦向彤就开始后悔了,秦家就不该和霍家结这一门亲。
“小姐胡说什么呢,如今姑爷挣了功勋,将来回来了,您说不定还能做将军夫人了。”只在窗边呆了一会儿就扶着她回去躺着休息了,秦向彤的脸色越加苍白了几分,她听闻妈妈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神情除了不屑没有其他,这婚事,不要也罢,他看起来那么不情愿娶她的,当晚如此,她秦向彤还不想嫁给他,反正他们也不算是夫妻。。。
☆、第062章 。你不好我就开心
漠地那儿传来的捷报,皇上的大赏;让漯城这儿也热闹上了一阵子;恰逢阳春三月,皇上有兴致,宫中沈贵妃娘娘迎合着提议邀请百官参加龙湖游船,皇上同意了,沈贵妃又派人发了请柬到各家,邀请女眷同往参加这游船。
春茂嫩绿的日子,上午的阳光驱散夜里的春寒;漯城龙湖的岸边停靠了无数的马车,一艘大游船停靠的那儿;后头停着的游船皆比它小。
柳青芜下马车时那边圣驾到了,远远的其实并不能看清,就是听了一声圣驾到来的高喊声;站着的人齐齐下跪,恭送皇上走上游船。
与皇上一同上游船的还有沈贵妃和几位妃子;百官跪送;等他们走上游船这才纷纷起身;低着头也上了游船。
官职低的没能与皇上去同一艘;第一艘游船后安排的是余下前来的宫中妃子,再后面是官员,一些女眷则被安排在了最后的两艘。
等柳青芜她们上了船,解开绳子,皇上所在的游船开在中间,其余四艘在四周以护圈并着前行,这才能看到主舟上的情形。
似是有歌舞,甲板上皇上坐在龙椅上,四周坐着官员,伴随着游船缓慢前行,十来个女子迎风摇曳,这儿的船上时不时都能听到那悦耳的乐声传来。
“还不如在这儿自在呢。”柳青芜她们看着那边,其中的一家小姐忽然开口。
“这可不是自在不自在的,有那资格去那儿,管它自不自在。”另一家小姐努了努那主船上坐着的妃子,沈贵妃,德妃,淑妃,这若是能到那位置,怎么还计较是不是自在的。
“青芜姐,我们去那儿坐会儿吧。”钱若盼指了指另一边,那儿是靠船舱搭建起来的棚子,摆放着数张桌椅,许多人都围在甲板上,并没有人去那儿。
“好啊。”柳青芜和她过去,侍奉在旁的侍女给她们倒了茶,钱若盼小声嘘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儿可高了,望着河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钱若盼有些恐高,如今坐下来了才觉得安心,刚刚上船的时候踩着那梯子往上,她都险些腿软。
两个人坐在这儿,没多久,在那儿看主船的人也都纷纷过来了,人一多,聊的事儿就多了起来,钱若盼羞涩,柳青芜也少语,她们多是听别人说。
“那霍家少夫人不就是你表姐么。”一旁两个姑娘说着,其中一个忽然转过头看钱若盼,钱若盼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她在霍府中过的怎么样呢?”那姑娘一见她点头,侧身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打听的神情。
“我也不太清楚。”钱若盼往后缩了缩,“我有一段日子没有看到表姐了。”
那姑娘脸上一抹失望,“我听说她在霍家过的也不大好呢。”
“我过的好不好还要劳烦这位姑娘操心,可真是对不住了。”她话音刚落,那边船舱门口飘出了这么一句凉凉的话,秦向彤站在那儿,目光冷冷的撇着刚刚说话的姑娘。
也是觉得八卦的事儿才凑在一块儿聊的,如今正主都来了,那姑娘被说的脸颊闹红,站了起来,不甘示弱的回道,“秦小姐出嫁那可是比谁都来的热闹呢,你说谁家的姑娘出嫁能说到现在的,也唯有秦小姐了,这都过去快半年了,这么多人关心你,你怎么还不领情了。”
秦向彤的家世算的上高贵了,未出嫁时她都是与如今在宫中的德妃那样的世家小姐交好,出了名的嘴毒,不少年纪小的姑娘们都受过她的话,所以如今瞧见秦向彤过的并不好,觉得心里出气了。
“也是,我这般热闹,你羡慕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