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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说她是替厨房里的一个丫鬟过来送吃食,误入了偏房后就被二老爷抓着不放,放着吃食的盒子还在偏房内,摔倒在地,里面的吃食倒出了一些在地上,似乎是验证着她话的真实性。
“收了便收了,赶紧准备去娘那里拜年,别迟了。”柳尚义喝醉了,到底拉没拉他也不记得,而他觉得无所谓的事在许氏眼里无法容忍,尤其是她认定了这无缘无故不可能被丈夫拉到床上去,肯定是这个丫鬟故意要爬床。
所以许氏在听他说收了便收了时险些气疯,柳尚义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缀锦院,他看了许氏一眼,“难道你这个当家主母还容不下一个丫鬟,年初一不要让所有人就等我们几个,赶紧过去。”
说罢还看了一眼小兰,“你回你住的地方自己收拾一下再过来,暂时住胡姨娘的院子。”
八竿子从来不管事的柳尚义忽然安排起一个丫鬟的出路了,顶着许氏要收房,这并没什么,睡都睡了,不论她是爬床也好,柳尚义自己拉的也罢。
只不过这些话对许氏来讲就是极大的权威挑战,在她眼皮子底下一个丫鬟悄悄进了丈夫屋子,第二天醒来还要收房,许氏看着起来的小兰,冷哼了一声,“那行,暂且住在胡姨娘那边。”。。。
等柳尚义他们到缀锦院时已经晚了,柳老夫人早就听闻一大早二房发生了什么事,看了许氏一眼,“新年初始,别闹出什么事来。”
许氏憋着一肚子的气,“娘,这么一个丫鬟进了院子哪里还能安生。”
“你们院子也不多这一个。”柳老夫人摸了摸身旁坐着的曾孙默哥儿,语气很淡,“一个婢妾而已,你还怕收拾不住。”
许氏脸色快憋成了猪肝色,又气又恼,她怎么会想让老夫人做主呢。
等缀锦院这边拜年完,柳青芜回了嫱妩阁,大厨房里的丫鬟一夜过后被二老爷看上,成了二老爷妾室的这件事在下人堆中已经传开了。
光是知叶去大厨房领东西时就有好几个人拦着她问,被二老爷看上的是她妹妹,她到底知不知道呢,这下可不用在厨房里做苦活儿了,成了婢妾还能有人伺候呢。
知绿跑去帮知叶,直接撇清了两姐妹的关系,真的是蒙了什么心,竟然跑去做二老爷的妾室,二老爷一院子的姨娘,什么志向不好,偏偏要做个妾,就连她们几个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人都未曾想过。
可小兰就是高高兴兴的收拾了东西去了二房胡姨娘的院子,她终于得以脱离一个做厨房丫鬟的命运,终于得以过上被人伺候的日子,也终于能有穿那些锦服贵衣,外院马三赖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呢,殊不知到了那个院中,她的日子会过的更加别样。。。
柳家大过年的就发生这个一个小插曲,老爷收个同房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后来许氏做主改叫兰姨娘,在柳家,外头抬进来妾生的和小兰这样丫鬟抬上去婢生的孩子也是不一样的身份待遇,许氏要折磨她也有很多种法子,从过年出开始许氏就让兰姨娘一日三餐的在身边伺候着,一大清早要端水在门口等着,吃饭时要在她身后候着,请安时别人坐着她要站着,这样一直到了二月底,再有几天的时间就是大喜的日子,柳家上下没人关心二房一个婢妾被折磨的瘦了一大圈还病了,全家上下团团的操办着这婚事。
新春换下灯笼没多久又换上了新的一批,桑妈妈领着上下清理了一通嫱妩阁,三月初六是皇上御赐的日子。
三月初四这天,柳家这一群的兄弟出门送了柳青芜的嫁妆前去霍家。
这初春的时节里一大早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霍家也已经装点起这喜庆,柳府这边柳老夫人待他们都出门了,笑呵呵的回了缀锦院,让秋霜把柳青芜请来,递给她一份从聘礼中另外拿出来的礼单。
“我和你大伯娘看过了,霍家的聘礼除了那些必要的,里面还添的约莫是霍家少爷另外放的,这些我做主拿出来了,不放在嫁妆内随过去,等你出嫁那天一并让你带走。”上面都是一些贵重的赏赐,东西不多,但件件都值钱。
柳家出了这么多的嫁妆,这些聘礼本就应该留着,再者按着礼数霍家出的聘礼算起来也不十分的多,柳青芜推说不要,柳老夫人拍了一下她的手,“傻丫头,你那是去霍家,你那婆母当年的嫁妆可是连着多少远都还瞧不着边,女人家有这就是有底气,无这的就让人瞧不起,你这嫁妆单子霍夫人那儿迟早也要拿到一份,咱们柳家啊,不仅嫁的起,还厚嫁。”
柳老夫人感概的多,摸着柳青芜的头,她是要如今说够了,免得出嫁那天惹了孩子伤心,花了妆,“我们家三房人,你三叔那边青妍的婚事你三婶也是瞧不上人家是穷苦书生,青妍性子倔,你三婶为着那名声,终于答应了这一门亲事,她的日子在六月,你还是咱们家头一个出嫁的。”
柳青芜微红了眼眶,柳老夫人大手摸过她的手,略有些粗糙,十几年了,五岁那年她和弟弟到祖母院子里,这些年若不是祖母为他们遮风挡雨,她和弟弟如今早不知会是什么光景。
“这女子啊,不能太强势了,该软的时候得软,该硬气的时候呢,咱也得硬气,可就是不能用错了地儿,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好点。”柳老夫人低下头笑着道,“人生不过数载,人能活的自在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那就要对自己更好,你若不珍惜你自己,那这世上没人会珍惜你,得好好活着。”柳老夫人念着最后几个字,重重拍了柳青芜几下,好好活着,命没了,什么事儿都没的说。
柳老夫人仿佛说不够,第二天拉着柳青芜絮絮叨叨的说着,把能传授的,该教给她的都告诉了柳青芜,慕家那边慕老夫人赶来看外孙女出嫁,也是拉着说了好一番。。。
三月初六,天蒙蒙亮时柳家就开始忙碌了,柳青芜起来沐浴过后坐在了梳妆台前,换上嫁衣的内衬,知绿出去请了全福夫人进来给柳青芜梳头。
柳青芜静坐在那儿,在铜镜中看到了乔夫人的身影,正要转过身去,乔夫人轻轻的拍了拍柳青的肩膀,从翠玲手中接过梳子,开始唱起了这歌: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乔夫人的声音缓缓的十分好听,她动作轻柔的替柳青芜梳着头发,她是上父母健全,下儿孙满堂的全福夫人,也是她自己想来替柳青芜梳这个头的。
“孩子,今儿要出嫁了,可真是漂亮的人儿。”乔夫人梳到最后一下替她挽发,看着铜镜中柳青芜的模样笑着说道。
柳青芜忍着泪轻轻点头,乔夫人很快替她挽好了头发,翠玲拿着凤冠过来,在旁用细簪固定住,把她扶起来,披上了嫁衣的外件。
柳青芜被送到了床前坐下,头顶的凤冠有些沉,那边乔夫人出去之后许氏进来了,身后的丫鬟端着鱼和肉。
就算是再不亲那也是母亲,女儿出嫁做母亲的要教诲,许氏喂过柳青芜吃一口饭一口鱼一口肉,说出来的教诲略显生硬。
大喜的日子总不至于做些什么,许氏离开屋子后不时有人来门口看,柳青芜不知什么时辰,此时的柳家大门口正热闹呢。
花轿来的正是时辰,被拦在了大门外,柳家兄弟多,一人出一个难题就足够刁难的了,从文到武样样都没落下。
柳思煜前些日子还求着霍靖祁到时候一定要在姐姐面前说自己好话,让姐姐不反对他参军,如今在大门口又是闹的最凶的一个,嚷着要表演过了才肯放进去接新娘,这种事儿哪里由新郎来做,身后的一个属下一招手,后头上来三个手下,拔刀在门口给众人耍了一套。
霍靖祁是有备而来,好歹顶着霍将军的名头,手底下一群人,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将军在娶亲当日被为难在门口。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塞了不少红包后门口终于放行,霍靖祁进去拜见岳父岳母,这边柳思煜到了嫱妩阁内,要背着柳青芜出去。
柳青芜已经带上了喜帕,瞧不仔细脚下,翠玲扶着她到门口,柳思煜弯下腰,翠玲扶着柳青芜搭上去,柳思煜一下就把她背起来了。
从嫱妩阁到祭拜的地方并不远,柳思煜却走的很慢,周遭热闹声鞭炮声,柳思煜一面走着一面笑道,“姐,要是早两年,我兴许还背不动你。”
柳青芜伸手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腰,柳思煜把她往上抬了抬,“娘的排位留在仪都,过年出我让祖母请到了这边,得让娘好好看着姐姐出嫁时候的样子。”
柳青芜心里头压着一股酸楚,这会儿被弟弟这么一说,更是有了泪意,柳思煜又说道,“你可别哭啊,我听二哥说了,出嫁的妆可厚了,要是哭花了霍大哥可就不认得你。”
柳青芜哭笑不得,锤了他一下,“好好走着。”
“我好好走着呢。”柳思煜说完,把她放了下来,拉着她走进一间屋子,翠玲跟上来替柳青芜掀起头盖,这里是佛堂,慕氏的牌位请过来之后放在了侧边供着。
柳青芜朝着牌位磕头,抬头看着那牌位,眼底闪着泪光,一旁柳思煜还不忘介绍,“娘,您看姐姐漂亮不,祖母说当年娘嫁入柳家的时候也这么美,我给姐姐挑的姐夫呢,将来一定对姐姐好,要是他欺负了姐姐,娘您夜里可记得托梦好好教训教训姐夫。”
“越说越离谱!”柳青芜回头瞪了他一眼,被他这么一说别说泪了,情绪都去了大半。
柳思煜吐了吐舌,柳青芜最后望了一眼牌位,仿佛是能够看到娘亲笑靥看着她的模样,心中默念: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活着,我和弟弟都会好好活着。
外头吹入一阵风,轻轻抚摸过柳青的脸颊,像是柔手抚面,温暖动人,柳青芜努力眨了眨眼转身出去。
重新盖上喜帕由柳思煜背到大门口,直到脚下地,柳青芜被扶进了花轿内。
她听到了祖母和大伯娘的哭声,手里捏着帕子,柳青芜轻轻的拭了一下泪,伴随着那一声锣鼓声起轿,柳青芜把帕子扔出了花轿的窗子,余光看到了柳家大门口站着的所有人,大伯娘扶着的祖母含泪望着花轿,二舅母扶着的外祖母瞧着这边,还有几位嫂嫂,这些兄弟姐妹。
一盆水由柳尚义亲自端出来朝着那花轿的方向泼出,吹吹打打的声音伴随着过去的迎亲队伍,渐行渐远。。。。。。
☆、第081章 。新婚夜人事初经
迎亲队伍绕了半个漯城,到霍家时已是黄昏,三月初六的天太阳落山的迟,花轿到霍家大门口时天边的红霞像是在庆祝这一喜事,红衬着艳色。
伴随着花轿落地,柳青芜伸手扶了一下轿身,门口那儿传来喜娘的话,踢轿子了,半响,轿身三下轻响。
喜娘拉开了帘子请柳青芜出来,顶盖喜帕,她的手中放入一段红绸,喜娘扶着她,前面由霍靖祁拉着,走入了大门。
周遭的声音嘈杂,听不清也看不清,柳青芜依照着喜娘所言抬脚过火盆,踩瓦片,直到走入喜堂,她喜帕底下的余光才看到站在她身边的人,一身的红袍,距离她不到几步远。
好像有那么一点不真实,喜娘扶着她拜堂,此时不能言不能语,跟随者去往新房,这一段路柳青芜陌生也并不知前方有什么。
直到在新房内喜帕被掀起的那一刻,柳青芜看到了霍靖祁才觉得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近的距离她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紧张,也看到了他拿起喜帕时微颤着的手。
柳青芜仰头看他,脸颊发烫,与大红色的帷帐相应,更显娇羞。
霍靖祁和她有着异样的感觉,大约是觉得尚未看到她之前都还有着那么一丁点不真实,一年前还未曾想过要娶亲,如今她就坐在那儿望着自己,眼底的琉璃清晰可见,肤如凝脂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她低下头去,连那颤抖的睫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一旁喜娘说什么他也忘了听了,霍靖祁心中忽而的升起一股雀跃感。
喜娘看新郎官这么怔怔的看新娘子,笑着把合卺酒端到了他们面前,“新郎官儿,该喝交杯酒了。”
霍靖祁很快回神,拿起盘子中的一杯酒递给柳青芜,又拿起另外一杯,欺身伸手和柳青芜的手绕了一下,两个人贴近,压着些辣意的酒入口而下,霍靖祁喝的快,这一瞬瞥过来,柳青芜还未喝完,嘴角溢出了一滴酒,垂挂于唇边,莹莹的泛着光。
柳青芜侧了侧脸,四目相对。
他们隔得太近了,以至于她脸上每一种神情他都捕捉到了,也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羞涩,慌张,躲避,她的眼底不断的闪过这样的情绪,就连呼吸都跟着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