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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自是不愿意,因为她知道,如今她之所以还顶着“徐夫人”的头衔,之所以还能够在徐家当家作主,完全是因为丈夫徐茂林看在她为徐家生下唯一子嗣的份儿上,儿子天佑,是她全部的依靠。而这个依靠,必须由她亲手抚养成人才有用,否则,儿子和她不亲,那还有什么用?
可是容不得她反驳,因为她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抚养一个孩子了,更何况,这个孩子对于徐家来说是那么的重要。最终,徐掌柜还是采纳了大女儿徐心然的意见,让儿子天佑远离了这个病怏怏的母亲。
刚开始的时候,小天佑见不到母亲,整日啼哭,徐心然想了很多办法逗他高兴,陪他玩耍,还给他做了很多小布偶小玩具,挂在他的房间里和床头。无论在制衣坊多忙,徐心然都会陪着小天佑玩耍一个时辰,渐渐的,小天佑和她这位长姐的感情,倒比和生母的深厚了许多。
对此,徐慧瑛和徐慧玥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她们姐妹二人也是想尽了办法去凝雪苑和小天佑培养姐弟之情,可徐心然知道后告诉父亲。说徐慧瑛和他舅舅苏大智勾结起来偷盗了那批最值钱的花缎,给福盛祥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像她这样吃里扒外的人,还是叫她不要经常接触徐家的儿子为宜。万一哪天那苏大智起了坏心,要拿着徐家唯一的子嗣去换银子,那后果可比偷了那批花缎严重多了。
如今在徐掌柜心目中,儿子徐天佑比什么都重要,因此听了徐心然的这番话,他自然是后怕不已,庆幸那苏大智只是偷了自己一点料子,若是他再心眼坏一点,打天佑的主意,那徐家可就真的要完了。所以。徐掌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徐心然的建议。严禁二女儿徐慧瑛再亲近小天佑。徐慧瑛明知道是徐心然在父亲耳边吹风。可又无可奈何,因为她根本就说不清楚那批花缎为什么会丢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外祖家。更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轻罗坊。
让弟弟天佑远离了他的生母苏若兰和二姐徐慧瑛,徐心然放心了许多,尽管还有一个徐慧玥围着天佑转,可那个只知道吃喝玩耍的蠢丫头,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而且在徐心然的建议下,父亲也告诫过徐慧玥,让她不要总是去凝雪苑打扰天佑的休息,徐慧玥也不能违抗父命,因而减少去凝雪苑的次数。
现在,小天佑最亲近的人就是长姐徐心然。每天都要问伺候他的丫鬟仆妇们,长姐什么时候回来和他玩耍。而只要徐心然一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会伸出小小的、胖乎乎的手臂,要徐心然抱。
看到徐心然对这个并非同母所生的弟弟如此疼爱,徐掌柜在欣慰的同时,也对曾经发生过的那个木雕小人诅咒事件愈来愈怀疑。他能看得出来,徐心然对幼弟的疼爱,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可是,既然她如此疼爱这个弟弟,那么怎么可能做出来那种事情?
况且,小天佑的确是健康活泼,虽然不是很胖,但是非常结实,而且十分机灵,学会说话以后,整天“爹爹”、“爹爹”地叫个不停,让不惑之年才得了儿子的徐掌柜十分高兴,做梦都会笑醒。
因此,徐掌柜也渐渐认为,那个所谓的诅咒事件,八成儿就是苏氏母女三个自己在贼喊捉贼,目的当然是为了诬陷徐心然。
这一日,经过深思熟虑的徐掌柜将全家人召集到了自己的书房,郑重宣布:“夫人诞下天佑之后,身体虚弱,精力不济,眼看着她如此辛劳,我也是于心不忍啊。因此,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徐家的大小事务,由大小姐心然打理,以后,你们都要听大小姐的话,不许偷奸耍滑,不许吵架拌嘴,要好好协助大小姐,将徐家的家务打理好。都听明白了吗?”
众下人齐声答应:“听明白了。”
苏氏母女三个虽然有心反驳,可是一遇到徐掌柜威严的目光,顿时一个个低下了头。
徐心然倒是没什么架子,走上前对众下人说:“大家不必拘束害怕,只要安守本分用心做事,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明日卯时,我在望月轩点卯,希望大家准时到达。现在,大家都先去做事吧。”
自此,徐家里里外外,都是徐心然一人说了算。虽然铺子里徐慧瑛还在硬撑着,可由于那批花缎的事情,徐掌柜已经不再信任她,只是看她还算用心还算勤谨,就暂时先留着她罢了。
苏氏和小女儿徐慧玥在涵玉楼哭天抹泪,徐慧玥更是大骂徐心然阴险狡诈心思狠毒,可也只敢在涵玉楼自己母亲的卧室里发泄发泄,出了这间卧室的门,她只能装哑巴,就连回到自己的暖云阁,都不敢稍露出半点对徐心然不敬的意思,因为徐慧瑛前几日才告诉过她,这暖云阁的下人,多半都已经被徐心然收买了。
其实,涵玉楼多半的下人,如今也都站在了徐心然这一边,苏氏和徐慧玥骂她的那些话,早就有好几个丫鬟婆子飞奔着来告诉了她,并且一个个都情绪激动地请求她缝住三小姐的嘴,以免她太嚣张。可徐心然只是笑笑,说这只是小事。
而下人们更是私下里议论,说大小姐宽容大度,明明知道三小姐背后骂她骂得十分难听,可她对待三小姐依旧如常,这般胸襟,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由此,徐家的下人们对徐心然更加信服,而对徐慧玥和她的母亲和姐姐更加鄙夷。
第一百九十一章 竞争对手
“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福盛祥制衣坊,竟然要和我荣庆庄绸布行分庭抗礼了!”荣庆庄绸布行的穆掌柜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还有节奏地用右手中没有打开的折扇轻轻敲着左手手心儿,“本来,我可真没将那个快要倒闭的福盛祥放在眼里,以为它开不过两年就要关张,所以就任由它去折腾,可没想到啊没想到,福盛祥在近郊的那间制衣坊,竟然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若是再由着福盛祥这样下去,那我荣庆庄的制衣坊,可就要被人分掉一大块肥肉了!”
荣庆庄绸布行的管事、一个身形瘦长、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说:“老爷,那咱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现在福盛祥制衣坊虽然看上去很红火,可远不如咱们荣庆庄实力雄厚,全靠着徐家大小姐徐心然心思活络经营有方,才有今天这样热闹的景象,所以,咱们要趁着现在他们根基不稳,就将他们打压下去,否则,假以时日,福盛祥根基牢固积累起来了足够的实力,那咱们想要让它心甘情愿给咱们低头,就不容易了。”
穆掌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唉,也怪我,之前太轻敌了,以为那福盛祥不过是个摇摇欲坠的小铺子,就没把它放在眼里,眼睛只盯着周围几个还算有些规模的绸布庄、制衣坊和织染店,所以竟让它逮了空子渐渐做大。不过还好,正如你所说,现在的福盛祥。经过多年的不景气,早年积累的那些实力和人脉,早就快消失干净了,现在虽然看起来不错。可内里还很空虚,我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将它打垮,这样,我穆季庭就能称霸京城的绸布业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老爷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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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小林一路飞奔着跑进了制衣坊的铺面。
将制衣坊迁至京城近郊的那处宅子后,原先的制衣坊,徐心然稍加布置,改装成了一个店面,专门展示和出售福盛祥制衣坊的成衣,也留了几个人。专门制作小布偶。对此。徐慧瑛十分不满。认为徐心然这是要甩开店铺,于是向父亲徐掌柜建议,阻止徐心然这么做。
徐慧瑛的这个建议。若是放在以前,那不用她说,徐掌柜就会斥责徐心然。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徐心然在徐家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而苏氏母女的地位,却是一天比一天低,而且徐掌柜已经认定,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正是徐慧瑛与外祖家里应外合给偷走的,所以尽管他仍旧允许徐慧瑛在铺子里做事。可早就收走了她管账管钱的权力,并且不再信任她。
因此,徐慧瑛的这番建议,落在徐掌柜耳朵里,自然就是她在嫉妒姐姐徐心然。徐掌柜对她说,如今制衣坊是徐心然一手打理,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管不着,更何况,制衣坊不管赚来多少钱,都有一半是徐家的,这一点,徐心然从未克扣过一个铜子儿。你和你姐姐心然同为徐家的女儿,可是你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自己,你有做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再说人家坏话?你若是不服气,也行啊,你也开一个制衣坊,只要你能给徐家拿来大笔的银子,那你爱怎样折腾,我也一样都不管。
徐慧瑛被父亲的话噎住了,不是她不够伶牙俐齿,而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没有徐心然那个本事。
徐心然正在店里看着两个女工熨衣裳,忽然看见小林飞奔而来,站起来问道:“小林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大小姐,咱们铺子斜对面的那个荣庆庄绸布行,摆明了要和咱们唱对台戏了!”
“你是说,大前年中秋节前在咱们福盛祥斜对面开张的那个荣庆庄绸布行?”徐心然心中暗忖,想当初,荣庆庄绸布行一开张就声势浩大非同凡响,这个集织染、成衣制作、刺绣为一体的绸布行,开张短短几个月里,就吞并了好几家小型的制衣坊、织染坊和绣坊,俨然有成为京城绸布业龙头的架势。不过,那个时候的徐心然,除了仰望和慨叹,对荣庆庄就没有别的感觉了。可是今天,福盛祥也渐渐跻身到了京城绸布行的前列,那么,对于荣庆庄,她就不能再只是仰望和慨叹了。“荣庆庄怎么了?”
小林说:“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吧,荣庆庄也要新开一家制衣坊,而且,就在咱们对面。这个月二十八就要正式开张啦。”小林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很气派的楼房。
徐心然恍然大悟:“我说对面的面馆都不开了有小半年儿了,里面大兴土木,整日叮叮当当,我心想,这又是哪里来的大财东要在这里开铺子,却原来,是穆掌柜要和咱们福盛祥唱对台戏啊!”
阿威说:“本来,谁也没将咱们福盛祥放在眼里,只以为咱们是在勉强维持,可眼看着咱们渐渐做大,新开的制衣坊,几乎和轻罗坊的制衣坊一样大,那肯定有好多人都要坐不住了。更何况那穆掌柜下了血本,开了京城最大的绸布行,囊括了绸布行业中织染、刺绣、制衣等各方面的生意,那就一定是想要在京城绸布业中称王称霸。我听说啊,这两年来,很多小型的绸布庄、制衣坊和绣坊都被他兼并了,那些没什么气候的小掌柜都依附于他,一是求得平安,二是求得有口饱饭吃。可就咱们福盛祥不信那个邪,不但没有向人家俯首称臣,而且还扩大了经营规模,那穆掌柜心里肯定不舒服。”
小林说:“真是奇怪了,荣庆庄就算是要称王称霸,可这京城里头,除了咱们福盛祥,资金雄厚生意红火的绸布行刺绣坊多了去了,比如轻罗坊,比如严记绣坊,可那穆掌柜为什么偏偏要与咱们过不去?咱们福盛祥,可从未想过要分他一杯羹啊!京城这么大,每个人都要有口饭吃吧,他何必与咱们一间小小的制衣坊过意不去?”
徐心然笑道:“荣庆庄原是开在福盛祥店铺的斜对面的,眼看着就要扫平那几条街上所有的绸布店,而事实上,那些小型的绸布庄刺绣坊也的确没有抵得住它强大的资金攻势和价格攻势,一个个丢盔弃甲,对荣庆庄俯首,听任自己的产业被兼并。可偏偏咱们福盛祥我行我素,显然没将人家放在眼里,还要扩大经营规模,这让穆掌柜简直无法忍受。至于轻罗坊、严记绣坊那些本身就实力雄厚的绸布行,一则离着荣庆庄很远,并非在与穆掌柜唱对台戏,二则穆掌柜虽然心高气傲,可也不是个傻子,他知道那些大型的绸布庄不会轻易被他打垮,而且这京城的绸布行业不可能只有一个荣庆庄,所以,他也许是打算与那些大型的绸布行共存,各人都有钱赚,井水不犯河水,最终达到一种竞争的平衡。”
“那咱们该怎么办?”小林忧心忡忡,“我听大家都说,街对面的制衣坊,再过三天就要开张了。一般来说,新店开张,都会打出价格优势,那一年荣庆庄开张,不就是利用价格优势打败了那些小铺子吗?虽然依着咱们现在的实力,荣庆庄即便是降价,短时间内不会对咱们构成什么威胁,可他们有的是资金和实力与咱们耗下去啊。若是长此以往,咱们福盛祥,终究会有招架不住的那一天的。”
徐心然冷静地说:“人家还没开张呢,咱们先不要自己就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