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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然点头道,吩咐两名太监:“你们先带姜副将去换身衣裳,然后给他教一下怎样做一名内侍,免得到时候被人瞧出来端倪。”
“公主。”领头的宫女文茜轻声提醒道,“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叫他‘姜副将’了,他得有个名字。”
徐心然沉吟道:“那叫什么好呢?”
文茜说:“以前宫里有名内侍,年纪、高矮、胖瘦和姜副将差不多,他的名字叫做‘百福’,依奴婢看,不如就叫他‘百福’吧。”
徐心然皱眉道:“你说的那个百福,后来人不在了吗?”
“是今年春上才得了急症走的。”文茜歉意地说,“奴婢并不是有意要让姜副将顶替一个已经不在了的内侍,只是那北燕国大王子生性多疑,心思缜密,万一他已经打听过宫里的事情,咱们若是胡乱给姜副将编一个名字,恐怕会叫他发现破绽。百福因为原先是服侍皇上的,他得了急症而亡,皇上十分难过,也没有声张,只是悄悄葬了,外头人不知道这件事儿。所以,姜副将若是顶着百福的名字,会省去很多麻烦。”
徐心然看向了姜雨晨,目光中颇有几分无奈,仿佛在说:叫你顶替一个死去的太监,真是委屈你了。
姜雨晨似乎读懂了她目光里的深意,不易察觉地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末将不讲究这个。那么从现在开始,奴才就是‘百福’了。”
两天后的清晨,萱宁公主一行启程继续往北。化名为“百福”的姜雨晨作为她最得力的内侍,骑着一匹马,走在她的马车右侧。
云沛公主和罗海成夫妇两个一直将他们送到了界碑处。
云沛公主握着徐心然的手,黯然道:“此去艰难险阻重重,你可一定要多保重。”
罗海成看着穿着一身太监服饰的姜雨晨,觉得既好笑又辛酸。他拍了拍姜雨晨的肩膀:“兄弟,我没别的话说,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你和萱宁公主,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云沛准备好接风酒,等你们一起痛饮!”
姜雨晨笑着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毫发无伤的公主回来的。不过罗兄啊,你还欠我两顿酒,可不能赖账啊。”
罗海成的眼圈都红了:“只要你能和公主平安归来,别说两顿酒,就算是十顿酒百顿酒,我也一定请你!”
“是萱宁公主吗?我们是北燕国大王子派来迎接公主的。”界碑那边,忽然出现了一支人马,为首的一名将军高声叫道。
罗海成立刻回应:“大齐国萱宁公主在此,岂容尔等高声喧哗?”
北燕国的将军冷笑一声:“败军之将,还敢出言不逊。”一边说,一边满不在乎地跳下马,带着几名身着北燕国服装的士兵朝界碑走过来。
罗海成“呛”的一声拔出了佩剑,指着那个将军厉声高叫:“不许过来!”
那名将军停住了脚步,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嘻嘻笑道:“这位将军,你太小心了。不管怎样,这点儿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说着,带着几名士兵停在了界碑那边。
徐心然扫了一眼北燕国的人马,淡淡地说:“我该走了。”
云沛公主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一定要保重!”
徐心然笑着应了一声,转过身去。
“等等!”云沛公主忽然叫住了她。
徐心然回身道:“公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云沛公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半晌,怏怏地说:“照顾好自己。”
云沛公主是想和徐心然结拜为姐妹的。可转念一想,徐心然如今就是“萱宁公主”,本来就与自己是姐妹,若是自己再多此一举,肯定会叫北燕国的人疑心,于是只得作罢。
“萱宁公主”慢慢走向了界碑,脚步平稳而轻缓,经过界碑的时候,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半点惧色。
北燕国的将军伸手指着一辆马车:“萱宁公主,请。”
徐心然看也没看他一眼,示意两名宫女将自己扶上北燕国的马车。
姜雨晨和太监们依旧骑着马,跟着这辆马车,直奔北方而去。
北燕国的马车与大齐国的马车差不多,只不过更加宽敞一些。不过从装饰来看,北燕国的大王子的确对这个来和亲的大齐国公主并没有多少重视。
徐心然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她更不知道,姜雨晨能不能成功。她只能合上疲惫的双眼,虔诚地向佛祖祈祷,祈祷佛祖保佑姜雨晨马到成功。
第二百八十四章 邀请
也不知道在马车上颠簸了多长时间,徐心然终于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到了。”
徐心然被宫女扶下了马车。
一个身材颀长、面色白净、身着深青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细细打量了心然一会儿,说:“我们又见面了。”
徐心然知道,这就是北燕国的大王子了。她坦然地迎上了北燕国王子那带着几分得意和几分轻蔑的目光,平静地说:“大王子真是好记性。”
“不是本王子记性好。”北燕国大王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阴鸷的笑,虽然是在笑,可嘴角却挂着两条向下弯的弧度,“而是大齐国的常山王妃天姿国色,令本王子一见难忘啊!”
这句话,明显地露出了羞辱和挑衅的意味。想想看,大齐国的一位王妃,都能乖乖儿地来给他做侍妾,就算是战火不再,可天下人难道不耻笑大齐国吗?泱泱大国,竟然御敌无策,让一个已为人妇的王妃来和亲,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徐心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大王子真是说笑了,我们大齐国从来就没有什么常山王妃。怕是大王子记错了吧。”
北燕国的大王子倒也不再计较,将手一挥:“萱宁公主路途劳顿,先在大帐中休息几日。然后,我们回京都。”
徐心然知道,他所指的“京都”,就是北燕国的京城——墨城。北燕国先祖崇尚黑色,建筑、衣着均以黑色为主,所以,他们的首都就叫做“墨城”。
徐心然说:“我大齐国已经履行约定,那么大王子何时能践约退兵呢?”
“那就要看公主是否能将本王子服侍得高兴了!”北燕国大王子这句话虽然说得轻浮,可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轻浮的意思,而是充满了冰冷与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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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国为徐心然准备的帐篷,倒是十分宽敞且华丽,除了徐心然单独享有一顶帐篷之外,她带来的太监和宫女也有两顶帐篷。
倒也设了晚宴迎接远道而来的大齐国公主。只是无论是北燕国的将士,还是西沙国与月枝国的将士,看着他们的目光中都流露着不屑与轻佻。在他们看来,大齐国的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忍辱偷生的失败者罢了。
晚宴很是热闹,有美味佳肴、有烈酒助兴。这三个国家的人们都能歌善舞,早有随军的歌姬舞女们围着篝火放歌起舞,长长的头发和闪闪发光的银饰随着她们的摇摆影影绰绰,倒也赏心悦目。
之前迎接他们的那名将军捧着一大碗酒大踏步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徐心然的面前:“远道而来的客人,请干了这碗酒吧!”
徐心然吓了一跳。以前在家时。虽然也喝过一点酒。可那都是葡萄酿的素酒。她何曾见过这样烈性的酒。酒碗离她尚有一段距离,可她已经闻到了那直冲鼻子的酒味儿。何况,他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
文茜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萱宁公主不善饮酒。”
“哎——”这名将军不瞒地看了一眼文茜。“这可是我们北燕国招待贵客的酒啊,若是一般人,我们还舍不得拿出来这么好的酒呢。”又将目光看向了徐心然,“萱宁公主,你不会是瞧不起我们北燕国吧?或者,你瞧不起我们的大王子?”
歌姬舞女们停止了歌喉与动作。
一霎时,场上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徐心然的身上。
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后,一名月枝国的歌姬忽然发出了一串响亮的笑:“哈哈。大齐国的公主娇生惯养,哪里见识过咱们朔方的烈酒?我看,虓虎将军就别难为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齐国公主了吧!”
歌姬舞女们很配合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藐视,就仿佛大齐国的公主根本不值一提。因着她的不敢喝烈酒,就足以说明她一无是处了。
北燕国的大王子也颇为开心,他一面畅快地将一碗酒倒进喉咙,一面大声道:“行啦虓虎将军,你就别难为几个女人了!”
虓虎将军闻言,也不再强行劝酒,但是嘟囔道:“那不是有男人嘛?”
北燕国大王子笑得更加开心:“他们?他们!”他用手指着姜雨晨和随行的太监们,“他们也能算男人嘛——啊哈哈哈——”
场上响起了肆无忌惮震耳欲聋的笑声。这一次,男人们和女人们全都参加进来了。
随行的太监们气得脸色发青。虽然他们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可在宫里,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就算是有些大臣们,也得巴结奉承他们。现在却被异国番邦的人当面嘲笑,他们简直是忍无可忍。有几个年轻些的,已经暗暗攥紧了拳头。
可是,他们心里也很清楚,此时此刻,他们只能忍受。如今的情势,是敌强我弱,他们哪敢造次?
姜雨晨更是满面怒容。虽然他很能沉得住气,可当面受这样的羞辱,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并且从来没有忍受过的。在这刺耳的大笑声中,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对面北燕国大王子那因仰头大笑而露出的喉咙。现在,他只需射出一支暗器,北燕国的大王子,就会殒命当场。
徐心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侧过头来,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徐心然清澈的目光,姜雨晨冷静了下来。是啊,他这次随萱宁公主来到敌军大营,不仅仅是刺杀北燕国大王子,而且,要争取大齐国的人能够全身而退。他不能这么冲动,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雨晨握着暗器的手,慢慢松开了。
北燕国、西沙国和月枝国的人也笑得差不多了。看到大齐国的公主和她的内侍们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毕竟,在之前大大小小的多次战役中,他们的将士,在大齐*队的手里也折损了不少,肆意地笑话大齐国的这些人。虽然不能使他们的同伴死而复生,可至少,也能让他们出一口气。
徐心然面色如常,不紧不慢地拿起面前的一块烤鹿肉,送到嘴边。
忽又停住,惊讶地问道:“怎么不唱了,也不跳了?为什么都停止了?方才,本公主看得正高兴呢!”
场上在一次出现了沉默。
大家面面相觑。
北燕国的大王子探究地看着徐心然,不明白大齐国的这位公主是真傻还是在装傻,面对那样明显的羞辱。她居然和没事儿人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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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而冗长的晚宴终于结束了。歌姬舞女们一群一群地散去。喝得醉醺醺的将士们也互相搀扶着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徐心然站了起来。吩咐道:“文茜,咱们也去休息吧。”又对还未离去的北燕国大王子说,“大王子,良宵难得。本公主在大帐中恭候您大驾光临。”说罢,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也不等大王子回答,带着宫女太监门翩然离去。
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的北燕国大王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萱宁公主,难道真是缺心眼儿吗?
一个随从走过来:“大王子,大齐国的这个公主,似乎不好对付啊。”
“是啊,这个女人——”大王子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不像是我三年前在大齐国京城见到的常山王妃。我记得。常山王妃是个很柔弱的女子。而且,她已经有了夫君,现在被我强逼着做一个没名分没地位的侍妾,她居然连一点悲戚愤恨之色都没有。可是,他明明就是那个女子啊。那眉眼,那身段,都和三年前没有什么不同。”
“是啊,她的样子,也太平静了。”随从点头道,随即又说,“大王子,依小的看,今晚上您还是在自己帐中安歇吧,以免他们有什么诡计。”
“哼!”北燕国大王子不屑地冷哼一声,“就几个弱女子和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能掀起什么风浪?何况,这是在咱们的大营之中,就算他们想做些什么,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随从说:“大王子,还是小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