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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姜夫人恼怒地看着固执的儿子,“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夫人!夫人啊!”姜老爷一看这母子两个又闹僵了,急忙出来打圆场,“如今他战功卓著,按照咱们大齐国的惯例,他是可以请求圣上赐婚的。”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同意!”姜夫人将怒气冲冲的矛头又对准了丈夫,“为了心然,他竟然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心然那丫头再好,难道比‘忠义侯’的爵位更重要吗?我看哪,他就是被那丫头迷住了心窍,孰轻孰重都不知道了、”
姜老爷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心然也没什么不好啊。容貌端庄,聪明能干,她若能嫁给雨晨,一定会成为雨晨的贤内助。”
“什么贤内助!”姜夫人皱着眉头直撇嘴,“我看是惹祸精倒差不多。这一次多悬哪,你说晨儿在北燕国的大营里万一……哼,如果不是她去冒充人家常山王妃,晨儿也不必去冒这个险。”
姜老爷不觉摇头道:“越说越离谱儿了。那叫做冒充吗?那是常山王为了保全自己的王妃,逼着心然这么做的。否则,心然何必放着好好儿的生意不做跑到北燕国去?”
“常山王哪里逼她了?”尽管姜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徐心然只是个普通的百姓,既然一位王爷找上门去要她做一件事,哪怕这件事情她不情愿去做,可是,她能拒绝吗?但姜夫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至少,不愿意在丈夫和儿子面前承认这一点。她气呼呼地说,“难道常山王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吗?还是常山王拿着徐家一家老小的性命去威胁她了?”
姜雨晨哭笑不得:“母亲,您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您明明知道,不是您说的那么回事儿。”
“你是说我不讲道理?”姜夫人又将火力对准了这个不听话不争气的儿子。“那好。你讲道理。既然你讲道理。那么为什么要用忠义侯的爵位去换一个对你来说毫无益处的妻子?”
“母亲,那是因为儿子喜欢心然表妹,除了心然表妹,儿子谁也不愿意娶。”姜雨晨实话实说。
其实。回到京城都半年了,这句话他不知道对母亲说了多少遍,并明确告诉母亲,若是她不接纳心然这个儿媳妇儿,那么他宁可出嫁当和尚去。可姜夫人并不怕他的威胁,至少表面上是不怕的,所以,这桩婚事到了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
徐掌柜虽然生气表姐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可也无可奈何,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以姜家的身份地位,与商户之女结亲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认为自己也不能去跟表姐说这个话。别到了儿婚事没说成,亲戚的情分也变了味儿。所以,他只能私下里劝女儿,说她年纪也不小了,这都翻过年了,她都二十一了,在大齐国,这就算是老姑娘了,婚姻大事不能再这样耗着。要不,就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儿,嫁出去算了。总是这么悬着,倒仿佛徐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了似的。
听了父亲的话,徐心然不置可否,只说自己并不着急出嫁,因为福盛祥现在还离不开自己。
徐掌柜听了这话,也无法提出异议,因为照目前这情形,福盛祥这一大摊子事儿,还真的离不开大女儿。虽然如今有了常山王做靠山,傅金山和穆季庭暂时停止了动作,可就算现在没有任何人挤兑福盛祥,绸布庄、制衣坊、织染坊,哪一处不得仰仗大女儿呢?二女儿虽说也有些做生意的天分,可比起大女儿就差远了,何况她如今哪里顾得上娘家?正忙着和傅金山、杨雪莺那对狗男女周旋呢。三女儿就更别提了,根本就不是那块儿料,虽然说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她懂事了不少,也不再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可靠着她撑起家里的生意,那简直就是做梦,再说她也是要嫁人的。至于儿子天佑,尚且年幼,等他支撑起整个徐家,最少也要十五、六年。总不能等天佑长大成人,心然再出嫁吧。
徐掌柜觉得很对不起大女儿,觉得自己很自私,很没用,作为一个父亲,非但没有给女儿一个快乐的童年和少年,到现在,还要耽误女儿的终身大事。二十一年来,徐掌柜头一回对早亡的妻子宋氏产生了深深的歉疚。妻子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女儿,可他又给了妻子和女儿什么呢?
可是,让他凭着徐家原来对表姐的恩惠去促成这桩婚事,他也做不到。倒不是他舍不下这张老脸,而是怕降低了女儿的身价。
他知道,表姐之所以不同意这门亲事,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徐、姜两家如今门第悬殊,表姐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因为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妻子而被那两个庶出的弟弟比下去。
姜家的两个庶子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出身比不上嫡子姜雨晨,加上他们的母亲的耳提面命,因此从小就发奋努力,习文练武,为的就是不输给他们的哥哥姜雨晨。而他们的母亲也明里暗里将他们与姜雨晨相较,不希望他们在任何一方面输给姜雨晨。而这两个庶子的年龄也渐渐大了,他们各自的母亲已经早早在为他们物色未来的妻子,她们物色的对象,都出自官宦世家,即便是商户,那也是皇商,绝不可能是徐家这样低的门楣。
因此,姜夫人怎么可能让儿子被别人比下去?若是没有两个庶子,也许她会勉强同意,再怎么说,徐家昔日的威风还在,虽然门第比不上姜家,可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可是现在,她决不允许儿子娶徐心然。她不能让丈夫的那两个小妾因为自己的儿媳妇儿看低自己,更不允许两个庶子看低她的晨儿。更何况,儿子为了徐心然竟然坚辞了忠义侯的爵位,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差点儿被气得晕倒。她知道,儿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徐心然。这一次,儿子战功卓著,使得龙颜大悦。圣上一高兴,就要重新封他为忠义侯。可是他说,他不要忠义侯的爵位,只想请求天子赐婚。而天子的赐婚,是任何人都不能违逆的,若是天子将徐心然赐予姜雨晨为妻,那么即便是姜雨晨的亲生父母也不能不同意。
那天在金殿之上,圣上差一点儿就要下口谕给姜雨晨赐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犹豫了一下,说今日是封赏众将士的日子,不宜谈论儿女私事,姜雨晨的婚事容后再议。于是,这事儿就这么搁下了。
对于姜雨晨来说,这真的是失望透顶。
可对于他的母亲姜夫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她认为,这是佛祖的意思,连佛祖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同意徐心然做姜家的媳妇儿。
那么,她能违背佛祖的意思吗?
当然不能!
姜夫人对儿子说:“老话儿说的,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可倒好,娘辛辛苦苦拉扯你二十五年,你却为了一个心然表妹就这样伤娘的心。”
姜雨晨说:“母亲,您又来了。儿子什么时候伤您的心了?儿子只不过是想娶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姜夫人伤感地说:“你还说没有伤娘的心。那你为什么放着忠义侯的爵位不要非要心然那个丫头?你知道不知道,娘是多么盼着你建立功勋啊。眼看着雨澜和雨涵也长大成人,他们和你两个姨娘都在暗暗使劲儿,要把你比下去呢。你怎么自己就不争点儿气呢?况且那个爵位是你拼了性命换来的,你为什么不要?难道你愿意眼看着雨澜和雨涵强过你吗?”
“母亲,这怎么又扯到雨澜和雨涵了?”姜雨晨哭笑不得,“儿子从来没有与他们比过,也没有那个心思和他们比,他们愿意比我强,那我也不能拦着他们啊。再说了,他们不也是您的儿子吗?”
“晨儿。”姜夫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们名义上是我的儿子,可我并没有拉扯过他们,他们从小在他们自己的生母手底下长大,和我要多生分就有多生分。雨宁又是个女孩子,今后,娘全部的指望,就在你的身上了。可是你呢,竟然让娘这么失望。娘不是瞧不起心然,而是心然的确和你不般配,又从小就是个灾星、克星。你自己看看,你这接二连三的波折,哪一次不是那丫头带给你的?若不是她,你用得着去那苦寒之地吗?还差点儿送了性命。若不是她,你早就稳稳当当做了忠义侯了。晨儿,就当娘求你了,娶一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子,好吗?你自己去留心一下,你两个姨娘和雨澜、雨涵都睁着眼睛等着看咱们娘儿俩的笑话呢。”
“母亲……”姜雨晨长叹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好戏刚刚开始
徐心然倒仿佛并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对父亲的愁眉不展报之一笑,对那些指指点点背地里议论自己都二十一了还没嫁出去的顾客们也是报之一笑。
顾客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纯粹只是替她惋惜:“这样体面的模样儿,这样温和的性情,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真是可惜了。”
有的十分好奇地揣测:“别不是这徐家大小姐有什么毛病吧,要不怎么这么大了还没找到婆家?”
有的则是出于妒忌而冷嘲热讽:“哎呀,一个女孩儿家,要那么能干做什么?再能赚银子,还不是没人要?眼看着年龄都耽误大了。她爹也真是,还不赶紧找个人家儿将她打发出去?难不成让她老死在娘家?”
当然,这些话都是背着徐心然说的,可传到徐心然耳朵里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基本上,关于她二十一岁还没嫁人的各种传言和评论,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她并不以为意,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反正这辈子除了表哥,她又不打算嫁给别人,所以,什么时候出嫁都行,表哥那边也早就表明了态度,非她不娶。至于那些爱嚼舌头的人,不嫌累得慌,就让他们尽情地去议论好了,反正又不影响自己赚银子。
就在徐心然淡然对待自己婚姻大事的时候,徐慧瑛与杨雪莺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徐慧瑛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之前输给杨雪莺,一是因为她刚好生了病,二是因为她刚开始根本没将杨雪莺当回事儿,大意了。不过现在,她不会再继续输给杨雪莺,徐家的二小姐,要开始反击了。
杨雪莺自然不会叫她再翻过身来,于是想尽了办法不让她见到傅金山。徐慧瑛并不着急,不让见就不见。反正如今她早就从柴房里搬出来了,虽然暂时还没有回到新婚时的紫云阁,仍旧住在破旧的后院,可傅金山倒是惦记着她,经常叫管家给她送些吃的穿的,有时候她不舒服,傅金山从管家口中得知后,就会立即请了大夫给她诊脉。
对于傅金山的这种变化,杨雪莺自然是知道的,可她不敢反驳。毕竟。徐慧瑛是傅金山的妻子。而她,只是个小妾。再说了,她也不可能真的管得了傅金山。傅金山是什么人?他能将惠和坊做得这么大,垄断城南一大半的绸布织染生意。那绝非等闲之辈。
之前,他只是贪恋美色,加上那段时间他被徐心然整得很惨,所以迁怒于徐慧瑛。可现在,他倒是想通了,不管怎么说,徐慧瑛毕竟是自己的妻子,是傅家的人,上次自己去徐家要人。她不也是乖乖儿跟自己回来了吗?而且回来之后,也没有与杨雪莺争风吃醋叫自己为难,更没有因为杨雪莺让她去住柴房而找自己告状。即便是现在,她住在后院那两间破屋子里,一样也是安安静静的。
反倒是杨雪莺。是非越来越多,天天想着法子暗示自己,让自己将徐慧瑛休了,将她扶正。而且他也时常听下人们说,他不在家的时候,杨雪莺总是去后院找夫人的碴儿,虽然不敢动手打人,可那些话说的实在是难听。下人们都说,夫人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杨雪莺那样羞辱她,她都一言不发。
因此,傅金山越来越觉得徐慧瑛可怜而杨雪莺可恶。
这一天,他午饭后闲来无事,又不想听杨雪莺唠里唠叨净说徐慧瑛并整个徐家的坏话,就来到了后院,打算让徐慧瑛还搬回原来的住处去。上一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很想与徐慧瑛再有肌肤之亲,可徐慧瑛推说身子不适,他只得作罢,并且立刻请了大夫给徐慧瑛号脉,还送了很多补品给她。如今,都过去好几天了,她的身子,应该好起来了吧。
傅金山来到后院的时候,徐慧瑛正在拿着喷壶浇花儿。傅家的后院和徐家的后院差不多,都是狭小而破败,种植的花草也少得可怜,且都是十分寻常的花草。傅金山记得,后院的花花草草,总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与后院的破败倒是对景儿。
可今天,他倒着实是吃了一惊。上一次他来的时候,也许是残冬还未过去的缘故,后院显得格外凄凉。可这才过了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