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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袍子,都十分喜欢,我们三个一商量,索性就都来了。哎,你们大小姐呢?我们今儿可是冲着她才来的啊。快请她出来给我们参详参详,看看我们选什么料子做什么样式好。”
朱先生看了一眼徐掌柜,抱歉道:“三位夫人,可真是对不住啊,我们大小姐她……她……她……”
“她怎么了?”三个妇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徐掌柜不得不说话了:“是这样的,小女心然不日就要出阁,这几天在家里准备嫁妆呢,恐怕不能为三位夫人量衣裳了。不过我这就叫人去制衣坊将倪大娘给请过来,让她帮你们量。制衣坊离这里很近的,一会儿她就能来。”
潘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哦,原来是大小姐就要出阁了呀,恭喜恭喜。不过,既然大小姐不在,那我们就去别处看看吧。”
“潘夫人,潘夫人!”徐掌柜见她们三个领着丫鬟要走,有些着急,“虽然心然不在,可倪大娘还在啊,让她给你们量尺寸不也是一样?”
宁夫人说:“我们不只是要量尺寸,而且要大小姐帮我们看看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好,既然她不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潘夫人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她快走:“哎呀你没听见徐掌柜说他家大小姐要出阁了吗?那咱们就去别家看看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三个妇人带着丫鬟走出了店铺。
“哎!哎!别走啊!别……”徐掌柜追到门口,人家已经走远了。
徐掌柜沮丧地走回来,不明白为什么那三个妇人一听徐心然不在,就连衣裳也不做了。忽然一抬头,看见朱先生和伙计们脸上都显出十分失落的表情,就仿佛受了方才那三个妇人的感染,一听徐心然再也不来了,一个个倒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都愣着干什么?”徐掌柜忽然发火儿了,“难道你们都没有事情可做吗?”
伙计们吓了一跳,赶紧开始重新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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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月,苏氏将徐心然的嫁妆准备好了。虽然那天徐掌柜发话说不许给什么好东西,可到了儿,还是给了苏氏一笔银子,让她好好置办置办,毕竟,这是徐家长女出阁,虽然不是明媒正娶给人家做妻子,可也不能太寒酸了,以免女儿被程家瞧不起。苏氏自然是从中克扣了不少,只买置办了一些不值钱的首饰、衣裳、被褥、妆台、摆设等等,徐掌柜也没细看,只觉得数量还算可以,所以也没说什么,只叫徐心然安心抄写佛经,等待程家拿小轿来迎她进门。
可是就这么几天功夫,福盛祥仿佛冷清了许多。店铺这边,顾客少了一小半儿,主要一听徐心然不会再来店里,很多顾客都十分失望,且走了之后再没露面儿。伙计们也回到了以前那种无精打采偷懒耍滑的状态,一个个精神萎靡,甚至又有人公然在白天应该做工的时候打瞌睡了。气得徐掌柜说如果他们再打不起精神来,就要扣工钱。可伙计们一个个振振有词,说之前大小姐郑重其事向他们许诺,无论今年福盛祥生意如何,他们每个人的工钱都一个铜板都不会少。虽然现在大小姐不来店里管事儿了,可她之前的许诺是代表福盛祥、代表徐家做出的,那就不能不作数。
制衣坊那边,徐掌柜原以为,有倪大娘坐镇,即便徐心然不在,也无大碍。可是他想错了,没有了徐心然的制衣坊,已如群龙无首,女工们制作军服也心不在焉,不再像徐心然盯着的时候,只专心致志做针线,到了规定的休息时间,才拉拉家常说说闲话,而现在,徐心然不过半个月没去,她们就一边做着军服一边交头接耳,到了后来,就公然开始闲聊了,三间作坊都是吵吵闹闹的,不成个样子。倪大娘也不好制止她们,毕竟,她也是徐家聘来干活儿的,只能在技术上给她们一些指导和纠正,而管不了其他。有一次徐掌柜来到制衣坊,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笑语喧天,走进去一看,一个女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将正在制作的军服扔在地上,只顾趴在案子上哈哈大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尴尬的巧遇
徐掌柜十分气愤,训斥了她们几句,然后吓唬着要扣工钱,这些女工才安静下来。
刚刚来到前边,想看一看制衣坊的账本,却看见两名伙计走过来,他认得他们,一个叫阿威,一个叫小林。
小林说:“老爷,我……我们想辞工。”
刚刚翻开账本的徐掌柜一听头痛不已:“为什么啊?”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个年轻的伙计。
“因为……因为……”小林吭哧了半天,才怀着无限内疚的语气说,“因为我又找到了新的活计。”
“可是你们今年的工钱不会少一个字儿的啊!”徐掌柜想不通,为什么徐心然一离开福盛祥,无论是铺子,还是制衣坊,都仿佛乱了套儿。
“可是……”阿威开口了,因为不好意思,所以还带着稚气的脸涨得通红,“可是大小姐以后都不来这里管事儿了,我们怕……怕这个许诺会兑现不了。”阿威鼓足勇气说完了这句话,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长长出了一口气。
“什么?”徐掌柜生气地将刚刚翻开的一个账本狠狠地丢在桌子上,盯着小林和阿威,“难道你们都是冲着大小姐才留在这里的吗?难道大小姐不来管事,你们也不干了?”
小林轻轻咬着下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又抬起头来,认真地点点头:“是的,老爷。大小姐不在的这十几天,制衣坊就仿佛没有了主心骨儿,人们一个个都变得懒散了。倪大娘也不好管。老爷,我们这些做苦力的,都是要挣钱养家的,虽然今年不管怎样,工钱都不会少一个铜板,可是明年呢?后年呢?不是我们想离开福盛祥,而实在是不知道离开了大小姐,福盛祥明年后年还能不能给我们发出工钱来。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就要走?”徐掌柜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他承认。是大女儿徐心然的到来,才使福盛祥恢复了生机与活力,才使福盛祥的生意在慢慢好转,才使福盛祥得到了一大笔军服制作的订单,给福盛祥带来了希望。可是,这福盛祥也不是离开了大女儿就不转了吧!而且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只要按部就班维持下去。等这批军服一交货,再拿到明年的订单,福盛祥就能彻底翻身了,怎么可能存在明年后年发不出工钱的问题?他觉得,这两个伙计的担心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徐掌柜和苏氏一样,虽然承认徐心然为福盛祥起死回生起了不小的作用,可并不认为离开了她福盛祥就无法经营。
“老爷。”小林重新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尖,“您就让我们走吧。其实我早就想走了,是冲着大小姐,才留下的。本来只是打算观望一年再说,因为大小姐许诺,这一年无论福盛祥生意如何,我们的工钱一个子儿都不会少。而这半年来,我们大家伙儿都觉得,大小姐的确有那个能耐让福盛祥的生意红火起来,说不定明年。后年,我们拿到的工钱会更多。可是,大小姐不会再来福盛祥了,这才短短十几天功夫,制衣坊就懒散得不成样子,照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这批军服还能不能做得和大小姐在的时候一样好。老爷,不是我们对福盛祥没有念想儿。只是没有了大小姐,我们也不敢拿自己的生计开玩笑啊。”
“是啊老爷。”阿威紧接着说,“若是大小姐能继续在福盛祥管事,那我就不走了。赶我我都不会走!”
徐掌柜发出了一个无声地叹息,颓然倒在椅子里。他真的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半年时间,福盛祥就已经离不开大女儿了。尤其是阿威和小林所说的,这半个月来大女儿没来制衣坊,女工们就已经开始漫不经心了,因为这些女工在他来巡视的时候,大多数都装出十分认真的样子,所以他以为,徐心然的离开对制衣坊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懒散的只是个别人,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大女儿在福盛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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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绿云这已经是问了第三遍了,自从出了家门,徐心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显得十分悠闲,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即将去给人家做妾,也不担心在程家会过得如何。
由于徐心然对让她去程家做妾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意见,苏氏又利用给她置办嫁妆的机会捞了一小笔,因此心里非常满意,而且料想她这个时候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所以慷慨地答应了她“出去走走”的请求。而绿云,因为一再苦求,所以徐掌柜和苏氏也答应了她去程家给徐心然做陪嫁丫鬟的心愿,早就将她放了出来,仍旧与徐心然住在望月轩。苏氏心想,反正你们也住不了几天了,我就大方这一回。
听见绿云的问话,徐心然说:“随便走走罢了。”
“大小姐,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着急吗?”绿云对街市上热闹的景象视而不见,只管紧紧跟着她,“再过几天,你就要去程家了。那程家与咱们是死对头,咱们去了之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啊!”
“谁说我一定要去程家了?”徐心然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大小姐,你就别做梦了!”绿云看见徐心然兴致盎然地走进一家珠宝店,急得直跺脚,“老爷和二夫人连日子都订好了,你这次是逃不掉的!”
可随即她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徐心然走进了这家珠宝店,而在这里喧哗,会引人侧目的。
徐心然饶有兴致地东瞅瞅西看看,简直就是流连忘返,其实绿云知道,她根本买不起这里的珠宝首饰。
“这么巧啊,大小姐也喜欢这里的首饰?”徐心然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着一个玉臂钏,忽听得有人打招呼,急忙回头看时,却看见了程洛山和他的妻子霍玉儿。霍玉儿正挽着丈夫的手臂,戒备地看着她,就仿佛这个丈夫未来的小妾立时三刻就要将她的程家少夫人宝座抢走似的。
徐心然微微一笑:“原来是程公子和少夫人。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这里的珠宝首饰都价值不菲,我哪里敢喜欢?”
霍玉儿早就看见了她身上穿的一件旧棉布裙子和头上唯一的一件首饰——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银簪子,于是嘴角挂上了一个鄙夷的笑容:“徐大小姐说笑了,福盛祥日进斗金,徐大小姐应该是看这里的首饰都看腻了吧。”
程洛山看着徐心然:“今儿这么巧,那我就做一回东,大小姐喜欢哪件首饰?我替你买下来。你刚才看的这个玉臂钏做得倒也精致,是不是你喜欢这个?”
“不喜欢。”徐心然十分平淡地答了一句,紧接着说,“程公子,少夫人,我还有事,您二位慢慢看,我先告辞了。”说完这句话,装作没看见霍玉儿似要将自己活吞了的目光,领着绿云就要走。
“心然!”程洛山竟然很突兀地大声叫道,“你先别走!”
心然?
程洛山竟然这样亲昵地、在公开场合这样大声唤她,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这里很多人都知道徐家大小姐即将去程家给程洛山做妾的事情,于是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想知道程洛山如何处理妻妾之间的关系,尽管这个妾还没正式进门呢,可一样有热闹可看。
霍玉儿极力忍耐丈夫的全部注意力不在有了身孕的自己身上,而在一个还没进门的小妾身上,可由于她生性柔和,又极为敬畏丈夫,所以死死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程公子还有事么?”徐心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礼貌地问了一句。
程洛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哦……我只是……我只是想问问你喜欢哪件首饰,好给你买下来。这个玉臂钏,其实……其实很适合你……”
徐心然依旧微笑着:“多谢程公子好意,不过这不合适。”说完带着绿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玉儿再也忍不住,放开程洛山的手臂,冲出了店门,回到了马车上。
程洛山急忙跟了出来,吩咐车夫回家。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程洛山本来没什么心情去哄妻子高兴,可考虑到她正怀着孩子,父母一再叮嘱他要对玉儿温柔一点关心一点,所以他不得不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徐家大小姐还没进门呢,你就这样殷勤。”霍玉儿即便是脾气再好,再对丈夫毕恭毕敬,可眼看着丈夫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亲密地和另外一个女子说话,还打算替人家买件首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