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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
心中不可遏制的泛起淡淡的酸涩,但他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因为这船上的情况实是在糟糕的很。
经过王太医的检查,确认尉迟季然的伤再次撕裂了,好在出血不多。
“南宫羿,你既然来了,这混水你也趟了,不如帮人帮到底。”尉迟季然躺在床上斜眼睨了一眼此时站在门口的那个清冷的白色人影。
几天的时间里两次重创,南吴国使团的侍卫伤者过半,如今连苏怀轩也受了伤,那些文官又实在不怎么顶用,北齐或是沐无痕再杀个回马枪,恐怕再难招架。
“尉迟季然,你是在拜托我吗?”南宫羿将手中的玉骨扇慢慢一点点展开,又缓缓的一点点折叠起来。
“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你肯留下帮忙,嘶嘶……爱妃慢点……”
清凌正帮着王太医给尉迟季然换药,听他说要让南宫羿留下,一个闪神,缠着绷带的手一下失了力道。
尉迟季然岂会看不出来,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将“爱妃”二字加重了语气。
他心里其实也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有任何的私心。
“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没想过现在离开。”南宫羿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句话让尉迟季然先出说来,总好过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得名正言顺。
尉迟季然敏感的感觉到南宫羿似乎和他几年认识的那个有了一些本质的改变,看了看表情极不自然的柳清凌,皱皱眉,似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希望本宫不是引狼入室才好……”
南宫羿飞快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睑,嘴角竟然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这几日能离她近些,也算是某种意义的慰藉。
“那个……何必麻烦南宫,我是说翼德王呢?我想我也能应付得来。”柳清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小声道。
尉迟季然“嗤”了一声,有些调侃,也有些无奈,“被人从床上抱起来都醒不了,要不是本宫发现的早,恐怕爱妃明天早上起来就在沐无痕的床榻上了。”
清凌被他说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急白赤脸的辩解道:“我……我是太困了,所以才会那样的,平时我很警醒的。”
王太医将绷带绑好,站起身来,帮腔道:“殿下,您昏了几日,娘娘就在床边衣不解带的守了您几日,娘娘最近几日确实辛苦了。”
“哦?”尉迟季然有些惊讶,虽然醒来的那天确实看到她守在床边,却没敢奢望她是一直守在这里。凝眼深深地看着她半垂着的俏脸,不能控制的情愫迅速充满了他的胸膛。
“你是为了救我才……才会受伤的,所以所以……”清凌磕巴着赶紧解释。
她的解释不算高明,但确实让尉迟季然刚腾起的热情顿时消了一半,不易察觉的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要解释?是怕自己误会,还是怕……南宫羿误会?
第八十章 初识鬼域
南宫羿佯装没有听到,紧盯着手中的玉骨扇,余光却在清凌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不能否认尉迟季然对她应该多少有几分真心,不然他岂会舍命去挡那一剑?而且只有不经思考的下意识的行为,才能挡得如此及时。
对于总结出的这个结果,理智上,他应该感觉到欣慰,但情感上却又有些接受不了,矛盾的复杂感受让他的眸子更显得深邃幽深。
“现在我有一事不明……”南宫羿想了想,终是说出自己的疑惑,“沐无痕为何要劫走……红杏公主?”
尉迟季然闻言,迅速收敛了心神,这确实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思索了半天,摸着下巴道:“难道他是想利用清清来向南吴和东越施压?”
南宫羿轻摇了摇头,“几百年来虽说鬼域一直是不可小觑的存在,但却从来没有插手过各国的政事。”
“而且即使如你所说,沐无痕也没有必要亲自出马。”
“南宫羿你难道没有得到消息,鬼域内部最近有了异动?”
“我知道,鬼域的宫主下落不明,少宫主身中奇毒,也很久没有消息了,派中事务由左护法沐远暂代。”
“以沐无痕刚才的功力来看,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清凌越听越糊涂,问道:“你们说的鬼域到底是什么?”
南宫羿望了望尉迟季然,后者对他微微点点头,他们想得都一样,告诉她也好,如今沐无痕的意图不明,让她多了解一下好让她多一分警醒。
“鬼域是一个很神秘的门派。”南宫羿缓缓道来。
“具体何时建立也无从考究,但确实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之久。曾经有人传说,鬼域实际是守护者,但却无人知道他们守护的是什么。这几百年来鬼域势力却越来越大。鬼域的人个个武功高强,特别鬼域的历任宫主,武功高的无法想像,医术毒术更是无人能及。今夜你也看到了,沐无痕用的鬼门十三针和鬼骨鞭,都是天下罕见的暗器与兵器。”
清凌若有所悟,“你一开始就是怀疑我也是鬼域的人,才会用玉佩引我去的竹隐苑?”
想起竹隐苑里的那一幕,南宫羿的幽深眸子里泛起层层波澜。
她倔强的宁可摔伤也要打飞他的面具,她伸到面前的小手指,都成了回忆中反复出现的瞬间,蓦地醒悟到,其实那时她就已经触动了他的心弦。
清凌觉察到南宫羿异样的目光,不自然的低了头。与他早已画清界限,却依然不能用平常心来对待他。就像刚才,看到南宫羿的那一瞬,她在心里实实松了一口气,他的保护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和依赖。
“咳咳……” 一直没有开口的尉迟季然突然剧烈咳起来。
柳清凌一阵紧张,又是倒水,又是抚背,忙活了半天才将他安顿下来。
南宫羿敛了眉,按说这样的剑伤不会引起剧咳,难道他还中了毒。挑眼看向尉迟季然时,正看到他写满狡诈的笑脸。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是故意的,以此分散柳清凌对他的注意力。
“没错,当时确实以为你是鬼域的人,恰好又得到消息,说鬼域的人在到处寻找冥芝,于是就以此来试探于你。”南宫羿坦白地承认道。
“你为什么怀疑我?”清凌还是不明白,自己哪一点让他将自己去神秘的门派联系到一起。
“那日你在桃林翻墙用的轻功,很怪。”
想起来了,那日在桃林里,自己为了追蝴蝶确实无意识运用过轻功。
“还有你的鬼蚕丝,也是古书中记载,却至今无人见过的神兵利器。”
听南宫羿提起鬼蚕丝,尉迟季然也来了兴趣,“清清,你的武功到底和谁学的,还有你的鬼蚕丝哪里来的?”
清凌有些为难,不是不相信他们两个,但说自己的师父是地府里的鬼差,他们会相信吗?会不会被当成怪物?还有如何解释她与师父的相遇呢?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说,于是抽着鼻子,闷声道:“我能暂时不说吗?”
尉迟季然忽的一下坐起来,嚷道:“为什么不能说?你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完,才发觉伤口火辣辣的疼,无奈又躺下了。
“好,你不想说就用不说了,只是今后对鬼域的人,特别是那个沐无痕要格外小心。”南宫羿将玉骨扇合在手心里,朝柳清凌投来深深的一瞥。
“南宫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你做什么去?”
白衣翩飞间,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只留余声绕梁,“受人所托,当然要去做忠人之事。”
看着尉迟季然的脸上掩不住的疲累,清凌说道:“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清清,别走……”
呢喃软语如一只小手,搔得她耳根一软,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尉迟季然斜躺在床头,朝她伸出一只手,薄唇上勾出完美的弧度,邪媚堆满眼角。
牵起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软玉抱了个满怀。
她小巧的鼻尖与他的相抵着,但如果不是左臂钻心的疼,他还想抱的更紧些。
她的气息因为羞涩已经微微有些急,散发一种清甜的花香,他会心一笑,微侧了头,吻上了那张如花朵绽放般的软唇。
亲吻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慢慢一点点的加深下去,直至缠绵悱恻,心神荡漾。
他抬起头凝望着她,右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清清,方才沐无痕的鞭子快落到我头顶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什么?”清凌望着他难得一本正经俊脸,多少有些羞涩的慌乱。
“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你要怎么办,而且开始后悔,我不该让你来和亲的,也许……该让南宫羿拥有你……”
“别……别说。”她感觉心里堵的厉害,伸出手指压在他的唇上,“现在不说这个,行不行?”
他笑了,那笑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向外漫延开来……
第八十一章 断扇如心
他笑了,那笑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向外漫延开来。
轻吻着她压在唇上纤细的手指,“好,不说。” 原本温情脉脉的脸陡然变得邪气十足,“那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在本宫的面前称赞别的男人的容貌?”
“我没有啊。”柳清凌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这男人的脸怎么会说变就变?
“没有吗?沐无痕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你摸着他的脸说的什么?难道忘记了?”
她记起来了,当时以为自己是在发春梦,“我我……我以为当时我在做梦。”
尉迟季然恨得牙痒,索性张嘴一口咬住唇边的手指,恶狠狠道:“以后你的梦里只能有我,不能有别的男人。”
她被他咬的生疼,虽恼怒但想着他的受伤的左臂,却不敢强硬的挣脱,“我又控制不了梦,你也太霸道了。”
他闻言,松了她手指,又吻上她的唇边,“那为夫就霸道一回让你看看……”说着,翻身压了下来。
清凌惊呼着,下意识用手去推,不想一掌拍在他的伤口上。
“啊,痛死我了”尉迟季然抱着左臂,表情痛苦的翻倒在床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谁叫你扑上来……”看他在床上痛的来回打滚,清凌有些手足无措。
“我去找王太医……”急匆匆转身,还未走出一步,已经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
回头,正对着尉迟季然戏谑的笑脸,“你你……装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坏笑着,其实他哪里是装的,刚才确实痛的钻心,但现在,他实在不舍得就这样放她走掉。
“今天如果不是本宫伤重,爱妃侍寝是躲不过了。”
清凌拼命眨着眼睛,脸上如火烧一般,“你怎么老想这种事……”
尉迟季然邪笑着,满足地欣赏着她的窘态,将嘴唇凑到她的耳畔,“爱妃也不要太失望,要不本宫勉强一回也可。”
“你你……”柳清凌的脸涨的更红了。
“哈哈……爱妃脸红了。难道是心事被本宫言中了?”
“我不和伤员计较,等你伤好了,我再……”
“你再给本宫侍寝吗?”
“尉迟季然,你有完没完?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舱窗口飘出的嘻闹声,如一只巨手,将南宫羿的心狠狠地、反复地搓揉着,手中的玉骨扇再也承受不了主人的如此力道的紧握,“咔嚓”,应声而断。
“王爷……”言墨眼睁睁地看着扇骨断茬儿嵌进了他的拇指里,血沿着扇骨,慢慢流下来,刺眼的红。
“哦……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南宫羿垂下眼睑,看着手里的断扇。
“都按您的吩咐重新将船上的侍卫分配过了,大部分都分配在了主船上。”
“好,这段时间你和言砚就要辛苦一下了。”南宫羿将端着扇子的手慢慢放下,阔袖滑下来,掩盖的不仅是一柄断扇和手指上的伤口,还有他苦涩难耐的心。
言墨本想再劝几句,如此光景下,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盼着快点护送南吴国的船队离开东越,也好让王爷少一点痛苦。
本以为,南宫羿在这船上,自己会异常尴尬,但没过几天,清凌就发现,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南宫羿好像也在躲着她一般,她在的场合,他就不在,她走了,他才来。
这本来是一件避免麻烦的好事情,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划过脑海,之后,那被打破了平静的心海也为之翻滚起来。
今夜是在东越国国界上渡过得最后一晚,明日中午,船队便可以抵达南吴国的渡口,到时,会有南吴国的军队前来迎接。
清凌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快要离开东越国,心中不舍,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让她一直心绪难宁。
终于再也躺不下去,翻身下了床。
外间,春桃和夏荷都睡的正香,怕吵醒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