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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悠悄悄看向于东海的侧脸。
一瞥。又一瞥。再一瞥。
最后,干脆,目不转睛。
于东海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沉声道,“再看,我的脸就要被盯出窟窿了。”
龙云悠面上一红,赶紧转过头来,掩饰的轻咳了下,正襟危坐起来。于东海嘴角一丝无法被人察觉的微笑。
半晌,龙云悠认真的说,“我就是想仔细看看,你到底是于总,还是于东海。”
轮到于东海转头看她。霓虹闪烁,龙云悠的脸明灭不定。
于东海的幽幽的声音传来,“看清楚了?那我到底是谁,是于总,还是于东海?”
龙云悠双肩一耸,头轻轻晃了几下,“都不是。”
这次,轮到于东海略显讶异的再次扭头看她。
龙云悠看透了他眼神里的不解,噗嗤,冲他莞尔一笑。
“是于司机。”
梨涡漾起涟漪,于东海的心柔软如浪花拍打沙滩。
他的双唇也渐渐漾了开去,笑容渐深。
“于司机非常荣幸,能够亲自为龙小姐服务。”
车内,是百转千回后的踏实和淡定,是柳暗花明后的宁与祥和。暖意洋洋,空气里氤氲着的,似乎都是劫后余生的甜味。
良久,于东海伸过手臂,大手覆上她叠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指尖轻掠的瞬间,便触到了她腕上那一缕白皙晶莹的微凉。
龙云悠低头看着交缠在一起的双手,眼里瞬间又有雾气升腾。
十年了,你终于又牵起我的手。
手链上的白火石静静躺在腕上,它的过去,也终于遇见它的未来。
☆、十年后·是甘愿,所以不怕远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更晚了,晋江一直没审核,今天早点更~
龙云悠一路上都没有问过于东海是要带他去哪里。他说叫她回去收拾东西,她就收拾了等他。他带她上车离开,她就乖乖坐上去,乖巧的安安静静,软糯的像一只猫。
十年了,她的心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踏实。什么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怕就是现在这样的心境。有这样个人在身边,前方的路延伸去何方又有什么关系。有你在,就是家,是故乡。
直到于东海停好车,牵起她的手进了电梯,牵着她的手出了电梯,站在他身旁看他拿出钥匙开了门,龙云悠才意识到,他带她来的,是他的公寓。
于东海将脱下的外套胡乱扔到沙发上。“去洗洗手,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了。”他温柔的说道。
龙云悠将挎包摘下来,四处打量着。公寓不太大,但是面积却是河晓宁地下室的好几倍。客厅里的家具全部黑白两色,一点儿多余的色彩也没有。墙壁上没什么装饰,也没有贴壁纸。左边是他的卧室,里面有大大的衣柜,和大大的床。隔壁是书房,一面墙整个都嵌着书架,摆满了各种工程建筑和设计类的书。写字桌上凌乱的,摆着一些图纸,有些是自己翻译过的,她有印象。
客厅另一侧的房间门半开着,龙云悠一进去,噗嗤下就笑了。布置跟于东海自己的卧室很相像,颜色也是黑白二色,但是床单却是粉色的小碎花,枕头上还带着蕾丝。龙云悠扭头望向厨房里那个身影,想着看来他还觉得自己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呢。
房间旁边就是卫生间了。她一打开卫生间的门,一下就愣住了。洗手台上,摆着两个水杯,两只牙刷。毛巾杆上搭着两条毛巾。洗手台最角落里,是一大堆没有拆封的,全新的护肤和化妆品,各种牌子都有。
这家伙以为化妆品是全身都画的么?
她定定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出神。身后,于东海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她一动不动,便走过来看看。见她的视线落在了那堆化妆品上,于东海轻咳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鼻子。龙云悠回头,嘴角还噙着笑意。
于东海慌忙解释到,“我也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去商场导购给我一顿介绍,我哪里听的明白啊,索性就各种都买了……”
龙云悠含着笑走上一步,双手搭到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嘴唇就那么轻轻扫了下他的脸颊。于东海突然就慌了神,双手不知所措的在腰后胡乱的摸了几下,喉咙里咳了两下。
龙云悠笑意更浓,想着堂堂的向阳集团总经理,平时开会时候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哪有这么一个吻就慌成这样子的道理。梨涡荡漾,她的眉眼弯弯,“你做了什么饭?”
于东海回过神来,“哦,我,我下了点儿面,本来想着早点回来做点儿菜,临时有事耽搁了……”
龙云悠安静的坐在餐桌旁,看着那个在厨房忙活的男人。她歪着头,一只手托着腮。有袅袅的面香扑面。她想,十年后发现,家的味道,原来就是他,和一碗西红柿鸡蛋面。鼻子一酸,心里就柔软起来。
饭吃的很不安生。于东海断续的接了好几个电话。吃完饭,龙云悠进去厨房洗碗,于东海忙着去查邮件。收拾完了,她站在书房门口,看见于东海盯着屏幕在想着什么,右手里夹着的烟,已经燃尽了半截。
她一挑眉,走过去从他指尖捏下那剩余的半截香烟,摁在烟灰缸里。
他抬头看她。她站着居高临下,“少抽烟,对身体不好。”他笑笑,点点头。“先去洗洗吧。”
等到龙云悠洗完澡湿着头发脖子上搭着毛巾搬着笔记本进来的时候,于东海正在打电话。她也没理会,径直坐到地毯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带上耳机看起了韩剧。
于东海打完电话,就看到小小的人儿圈腿坐在那里,对着电脑,后背靠着沙发,保守的睡衣上印着兔子的图案,头发还湿哒哒的。他放下电话,轻轻走过去,侧身坐在沙发上,拿起她脖子上的毛巾,替她擦起了长发。龙云悠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笔记本里,韩剧上演着惯有的煽情戏码。于东海轻轻说道,“一直都留着长发吗?没有剪短过?”
龙云悠眼睛盯着屏幕,“恩。”
他温柔的擦拭着。半响,龙云悠又说,“剪短了怕你见到我,认不出来。”
于东海手上有刹那的停顿。龙云悠扭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继续擦拭着。她俯下身去,双手交叉放在于东海的腿上,下巴搁在手背上,任他擦着自己后脑的长发。
“东海。”
“恩?”
……
“开始时候,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
久久的沉默着。
片刻,于东海拿着微湿的毛巾起身说,“我也去洗洗,你早点睡去吧”,便走进了浴室。龙云悠突然想起来他的睡衣还在自己行李箱呢,赶忙去拿了出来,敲敲浴室的门。
“东海,睡衣,咳咳,我放门口了。”
里头水声哗啦,混着于东海回应的声音。龙云悠蹲下身,将睡衣放在了浴室门口的地板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突然心里就有点儿空。龙云悠起身,轻轻开了个门缝。书房依然亮着灯。她便又转回了身。过了一会儿,她又起身,轻轻开了个门缝。书房依然亮着灯。她便又转回了身。
继续躺着,翻来覆去。
不知道凌晨几点了,她听到脚步声,关门,开门。她悄悄起身,开门瞧瞧,书房灯灭了。
她躺回床上,重新闭起双眼,心渐渐沉稳下来。
“叮咚”,手机响了,有短信进来。
龙云悠打开一看。
“睡着了?”
她笑了。对门的人。
“一直在准备睡着中。”
“换了床,认生?”
“可能有点儿……?”
……
半天没动静,龙云悠想他可能睡着了,翻了个身。
叮咚。
“要不我过去,陪你一起睡吧?”后面还欲盖弥彰的打了一个笑脸。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聊天内容中心词汇是睡和床,这下又来个陪,龙云悠怦的一下,心跳就乱了。
她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覆上自己滚烫的脸颊,陡然就想起昨夜在日本,咳咳,那枕头旁的沙发靠垫,全身血液似乎都开始隐隐的冒着泡。
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复。叮咚,又来一条。
“怎么,怕我哦?”
挑衅。龙云悠眸光一闪,捉狭的笑容便挂上嘴角。手指飞快的打了串字,然后毫不迟疑的按下了发送键。
暗夜里,对门黑色的大床上,侧身而卧的高大身影按下了收信键。
手机背光羸弱,隐约照出那张平日里冷漠疏离的脸。就见他愣愣的读完,半天似乎才明白过来,嘴角再也无法抑制笑容,下一秒整个人躺成了一个大字,肩头依旧笑的颤抖。
手心里的手机屏幕上,一行小字在暗夜里闪烁着旖旎的光芒。
“敢问于总,你有三千万吗?”
☆、十年前·烧饼代表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有长评看,星湖啊~~~
天气越发炎热了。地里的庄稼蹭蹭的长。玉米都抽了须,高粱也都结了穗。绿油油的遍山野,风一吹,庄稼左右摇摆,集体动作整齐划一。
放了学,龙云悠背着书包直接就往于东海家跑。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于东海背着一大背筐的青草,朝着龙宅走去。龙云悠瞧见了,蹦蹦跳跳的冲了过去。
“东海!”
于东海转身,看着她跑的红扑扑的小脸,额头鬓角有细细的汗珠,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他温柔一笑。
“放学了?跑这么急干什么。”
龙云悠眉眼弯弯的,嘴角梨涡荡漾。
“想快点儿回来,和你一起去喂马。”
于东海定定的瞧着面前微微喘着粗气的人儿,漆黑的眸子里装满柔软。
龙云悠瞧他盯的呆住了,胡乱的抹了把脸,“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于东海摇摇头,随即抬起衣袖,轻轻替她拭去额头发际的汗珠。
“哦……”刚想说什么,龙云悠一下卡在了喉咙里,小脸越发红润,眼睛晶晶亮着。
“走吧。”于东海沉声道。
龙云悠回过了神,跟在于东海后面往龙宅走去。
晚饭过后,于东海来门口接她。龙云悠跟爷爷说自己有些问题要去问问于东海,龙万桐自然求之不得。想着上次家法过后,正范愁该如何让她再去于家让东海补课,既然龙云悠主动提出来,龙万桐自然顺水推舟,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
夏夜的星空璀璨,月亮大大的,星星从亿万光年之外,瞧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满山遍野都被蒙上了层白雾一样,影影焯焯。远远地,似乎有蛙声传来。
于东海照旧走在前头。他低着头慢慢走着,依旧默然不语。龙云悠调皮的在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左脚一下,右脚一下,踩到了,嘴角便微微上扬。
突然,于东海停下脚步。来不及躲闪,咣当,后面的小人儿整个人都撞上了他的后背。
“哎呀”一声,后面的小人儿似乎是撞到了鼻子,忍不住叫了出来。于东海转头,轻赧道,“让你不好好走路。”
龙云悠撅起小嘴。两人的影子相对而立。
“走吧”,于东海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一大一小的影子,叠在一起,又分开,再叠一起,又分开。
龙云悠悄悄将手覆上他影子的手臂,嘴角一漾,甜蜜就上了眉梢。
前行的人儿并不知情,只是默默走路。后面人儿却面红耳赤,也低低的没下头去。不长的胡同,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快乐心情。
于家。
从前的炕桌又摆上了炕头。两个对坐的小人儿心情却与最初时大相径庭。一个依然是眸如星辰颜如玉,一个依然是眉似墨染点绛唇。
当初的疏离冷漠结水成冰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星球,现在满桌满屋洋溢着的,都是青青涩涩却又细润绵长的暖意。
一个耐心的讲解着,一个歪着头似听非听的瞧着对面人儿的脸庞。
一个被瞧的都快木了,手里拿着的笔都开始微微发烫。
一个却还是目不转睛的大大方方的看着,从低头讲题的头发丝,到盘腿而坐的脚后跟,看来看去,没有一处不顺眼。
终于,被瞧的人儿坐不住了。
于东海抬起头赧赧的问道,“我妈还没回来,你饿吗?想吃烧饼不?”
一听到烧饼,龙云悠眼睛便开始泛起了光芒。
她似鸡啄米的点着小脑袋,马尾巴随着头灵巧着跳跃在颈后。
于东海眸子里满满的宠溺。他放下笔,两下便挪到炕沿,边穿鞋子边说,“你等着,我给你做。”
龙云悠瞪大了双眼。她知道于东海会做很多事情,各种农活啊木匠活,饭按理说应该也会做,但是烧饼不一样,因为烧饼对她而言不一样。龙云悠赶忙也下了地,紧紧跟在于东海身后。
就见于东海从外屋面粉口袋里舀出一瓢面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