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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宁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拿帕子堵了嘴,继续。”
原子苦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一个洗得泛白的手帕,有些不情愿地塞入青姨娘口中。
少了那渗人的尖叫,他行起刑来顺畅了很多。
打到三十下时,莫熙宁挥手叫停。
“在院子里晾一个时辰,明日一早,送回望雪轩。”
莫熙宁交代完,便回了前院。
原子从青姨娘嘴里掏出帕子,见上面已经染上女子咬破唇时渗出来的深红血迹,不由皱了皱眉,不知道洗不洗地掉,即便洗掉了,一想到它曾做何用处,原子就觉得心里膈应地慌。
要不求她再做一条得了?就说陪爷外出时,一时寻不到东西,只得拿了这帕子替爷擦伤口。
原子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忙不迭将帕子收进怀里,收拾了东西,吩咐另外两人回去歇息。
大晚上的快马加鞭赶路,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子都快散架了。
杜葭一夜好眠,丝毫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醒来时,发现莫熙宁就隔着一层薄被,睡在她身旁。
她愣怔了一瞬,随即嘴角微微弯起。
莫熙宁许是被她的动静惊动,英挺的俊眉微微拧起,精壮的身躯往里弯曲,长臂一伸,顺势将她拥进了怀里。
杜葭头顶着他的胳膊,也不着急起身了。二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彼此相视一笑,谁都没抢先开口说话。
直到外间响起轻轻的推门声,杜葭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天,隔着朦胧的一层,也能看出外间的明亮。
“该起了。”她有些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
“再睡会儿。”莫熙宁胳膊收了收,将她圈地更紧了些。
“此行顺利么?”杜葭甚少过问他外面的公事。
莫熙宁眉头皱了皱,很快舒展开来,“无事。”
那一瞬间的动作,却被杜葭收入了眼里。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否寻父亲…。。”
“只是听说你出了事,急着赶回来,将后续事情丢给了下面的人处理。”莫熙宁见她面上一片担忧之色,急忙解释。
杜葭听说无事便松了口气,随即觉得有些委屈,从被子里爬起来,将扭到的那只脚递给他看,“都肿了。”
莫熙宁伸手捉住她的脚腕,力道适中地搓揉着,“可疼?”
杜葭眼里泛着一层泪花,泫然欲泣的模样,细长的柳眉也微微的蹙起,“原没那么疼,被你这么一按,愈发地疼了。”
莫熙宁觉得好笑又心疼,“你夫君我好心给你按摩去淤血,倒做错了。”
杜葭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也是你的错!你若不将那两个女子领进府,我就不会摔倒。莫熙宁,我不喜欢你纳妾,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喜欢!”
还有那个大着肚子,成日里装作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女人,她同样不喜欢!
莫熙宁似乎对于她的霸道行径习以为常,即使她无礼地直呼他的名字,他都坦然受之。
手下的动作不停,反倒加重了些,杜葭忍不住疼地“嘶”了一声。
“葭娘,你再忍耐些,等七皇子看到我的诚意了,想必就不会往我身边塞女人了。”莫熙宁见弄疼她了,连忙放缓了动作。
杜葭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下颔的青色胡渣,“唔,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委屈都受得。”
“回大爷,霜姨娘跪在饮霜阁外,请求见大爷一面。”屋外响起绿意小心的声音。
杜葭嘴角撅起,横了莫熙宁一眼,从他手里抽出了脚。
莫熙宁看着她温柔一笑,“我昨晚将青姨娘杖毙了。”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这般随意。
杜葭却瞬间愣怔在地,有些发蒙地问:“她并无做何错事呀!”随即压低了声音,“七爷不会责怪吗?”
莫熙宁看着她的脚踝,目中划过一丝狠戾,“她伤了你。”
“那也不至于……”杜葭有些说不出话了,刚刚才明明白白地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怒意,现在他真的如她所愿,甚至比她所期待的做地还要多,难道她要因此而指责他罔顾性命吗?
杜葭不是圣母,虽然那女子罪不至死,但她不愿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指责自己的丈夫。
“不见。”莫熙宁对屋外道,“若她想不通的话,就在外间长跪不起吧。”
绿意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禀告,霜姨娘已经走了。
杜葭忍不住感叹,“这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莫熙宁摸了摸她的头发,“再怎么明白事理,都不如你通情达理,温柔小意。”
杜葭一把拍下他的手,“大早上的没个正经。”出声唤绿意进来服侍更衣。
饮霜阁外,霜姨娘的脚步有些踉跄,她抬头茫然四顾,候府里雕梁画栋,但何处才是她的安身之地呢?
她是在天微亮时被敲门声惊醒的。
大丫头如意睡眼惺忪地去开了门,立时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将霜姨娘彻底吵醒。
她穿上外衫,打着呵欠,走出室外。
原子和另一个小厮将青姨娘往地上一扔,和霜姨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霜姨娘一手用力捂住嘴唇,抑制住溢出齿间的尖叫,她强忍恐惧,蹲下身,将颤抖的指尖伸到青姨娘的鼻端,却未探到任何声息。
而青姨娘身上的衣衫,腰部以下,就没有完好的,在朦胧的烛光下,依稀可见上面黏腻的已经干涸的大片血渍。
青姨娘是被活活打死的,一想到这个,霜姨娘便觉不寒而栗。
让她更觉得恐惧的是,莫熙宁一句解释的话没有,就把人扔在了院子里。
她目光茫然地看着大丫头如意,“我们现今去何处?”
如意脸上划过一抹慌乱,吓地都快哭出来了,“回姨娘,奴婢不知。”
霜姨娘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她怎么懦弱到向一个丫头寻求回复呢。
“去听雨楼罢。”
如果白苍还想要在莫熙宁的后院里面混下去,多少会生出一点儿物伤其类的感触吧?
霜姨娘其实也不清楚她到底能从白苍那里寻求什么帮助,只是觉得两人身份相同、处境相当,她或许不会袖手旁观。
第十九章 齿寒
更新时间2014…6…19 21:27:53 字数:2489
白苍对于霜姨娘的到来显得十分意外,她以目光询问柳梢,柳梢摇了摇头,同时朝月裳看去一眼。
月裳点了点头,在柳梢前去迎接霜姨娘进屋时,低头快步走出了院子。
白苍将霜姨娘迎进正屋,并让柳梢上茶。
霜姨娘还没开口说话,眼睛已经先红了,“白姐姐,实不相瞒,妹妹此次贸然叨扰,是有事相求!”见白苍面色犹疑,生怕她拒绝似的,急忙道:“青妹妹昨日暴毙,我去求饮霜阁求见大爷,大爷闭门不见,故转而来求姐姐,我也不敢为青妹妹讨个说法,只求白姐姐看在同是大爷的侍妾份儿上,替我给她寻副薄棺。”
“青妹妹死了?发生了何事?”昨日那场闹剧,白苍看在眼里,也没见杜葭和青姨娘生出多大的矛盾呀?还有莫熙宁昨儿晚上回来了?不是说要五六日?是他下的令?
“我也不知。”霜姨娘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道:“我今儿被丫头的叫声吵醒,走到院子里便看见青妹妹衣衫破烂,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去探鼻息时,已经没了呼吸。”
白想象着那个场景,身子不知为何抖了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白采当初暴毙时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被原主的情绪影响了,然而还是止不住地感到齿寒。
莫熙宁曾对她说过,那两个姨娘他现在还不能动,出去一圈儿回来后,就立刻下令将人处死,这说明当他不用顾忌时,便毫不手软。
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变得全无用处之时,便会落得与青姨娘相同的下场?
“你可知她究竟做错了何事?否则我也不便贸然帮忙。”
霜姨娘哭着摇头,“我也不知。青妹妹就是昨日给奶奶请安时,不小心把奶奶绊了一下,她拼着自己跌倒,垫在大奶奶身下,就怕大奶奶有丝毫闪失!”说道最后,目中现出几分激愤。
白苍垂下眼眸,这是说杜葭在莫熙宁跟前告了状,才导致莫熙宁发飙?
恰好月裳提了个食盒进来,“姨娘还未用早膳,方才孕吐地厉害,先吃点儿东西垫下肚子吧。
霜姨娘忙止住泪,站起身,有些慌乱地道:“白姐姐,你先用早膳,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月裳连忙放下食盒,一把拉住霜姨娘,“姨娘莫急,再急也莫极坏了自己的身体,您也坐下来,先用些早膳再走?”
柳梢也上前来,擦过月裳,走到霜姨娘另一边将她按在座上,“姨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今儿听了青姨娘的噩耗,只怕愈发吃不下去,霜姨娘就当是陪我们姨娘用些?”
霜姨娘的大丫头如意也在一旁劝,“姨娘回去定是吃不下东西,不若陪白姨娘一块儿用些早膳?”
柳梢见将霜姨娘劝下了,和月裳一块儿布置好了早膳,又让月裳去烧糊热水来泡茶。
月裳含笑应下,二人开始无声地用早膳,因为都没什么心情,因此饭桌上气氛十分低迷。
不一会儿,月裳拿来开水,柳梢给二人泡茶。
如意见状,上前帮忙,二人分别将茶水端给自己的主子。
期间,白苍许是心思恍惚的缘故,袖子不小心碰到了茶杯,还好柳梢眼疾手快,不然滚烫的茶水便要泼她一身。
“姨娘,你不要紧吧?月裳,快拿湿帕子!”
柳梢这陡然一声喊,令屋中众人都愣了愣。
月裳反应过来,连忙自洗脸架上拿了湿帕子递给柳梢。
柳梢急忙接过,覆在白苍右手上,“姨娘有无烫到?”
白苍这才低下头,摇了摇头。
霜姨娘一脸担忧,“是我给姐姐添麻烦了。”
白苍对着她浅浅一笑,“无事。”看了眼打湿的袖摆:“你稍等,我去换件衣裳。”
霜姨娘忐忑不安地站起身,目送她拐到屏风后面去,眸中神色开始变得捉摸不定。
白苍很快换好衣裳,出来时面上神情变得坚毅,“你先回去给青妹妹清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我去想办法给她弄副棺材。”语毕,朝霜姨娘点了点头,带着柳梢就出了门。
其时尚早,白苍带着柳梢一路走到走到外院,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
她在离浩然楼十丈外的一个亭子里站定,让柳梢去去叩门,说明来意。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莫熙宁才匆匆赶来,身上随意套了件长衫,脖子上还残留着汗迹。
“给二爷请安。”白苍屈膝福了福,对柳梢道:“你去亭子外候着吧。”
月梢听话地走出亭外,背过身,站到一边。
“抬起头,看着我。”莫熙廷平复了下呼吸,平静道。
白苍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再也挪不开目光。
莫熙廷前几日额头上被莫熙宁甩到地上摔出了的伤已结出紫色的痂,脸上不知为何多出了几条深深浅浅的痕迹。使得他英挺的面容显出几分狰狞。
莫熙廷指了指自己额头和脸上的几处伤,“前两日翻墙时,被暗卫打下来摔的。”说罢,嘲弄一笑,“他看你看得紧,怎么今儿舍得放你出来了。”
“你……”手伸到一半,猝然收回,她低下头,拇指指尖用力抵着食指指肚,努力咬着唇。
在莫熙廷看来却是一副极力忍羞的模样。
“有何事?”莫熙廷十分别扭地扭过头看着亭子外面,若不是有个丫头在,加之此处视野太过开阔,随时可能有丫头小厮经过,他真想不管不顾将她拥进怀里,狠狠抱住。
白苍深吸了口气,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青姨娘死了,我需要一副棺材给她收尸。”
莫熙廷那些缱绻心思忽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你来找我,就为这个?”
白苍抬眸,目中平静无波,“不然为何?”后又软下声音,有些苦涩地道:“奴婢身份卑贱,二爷能忘便忘了罢。”
莫熙廷冷笑,“爷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白苍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好!那奴婢等着那一天,只望二爷也能为奴婢备一副薄棺!”
莫熙廷忽然攒住她的手腕:“你宁愿死,也不愿跟着我?”
白苍忍着腕上火。辣辣的痛,“奴婢只怕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唾沫星子喷死!”
一个被兄长和弟弟争相抢夺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在前来相见莫熙廷的途中,她就想得很清楚,除非能够逃离侯府,否则日后,不管两兄弟谁胜出,她都没有活路。
若莫熙宁斗败了莫熙廷,她作为一个没用的弃子,免不了死路一条,若莫熙宁败了,她“狐狸精”的名声是逃不掉了,侯夫人又怎会允许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来往她儿子身上抹黑?
不管是莫熙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