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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宴会结束,本该护送神子和天真的两个人都消失无踪,这样的重担无疑又落到了鹰通身上。
本还想凭着自己的兴趣而非朋友的请托,彻底查阅一下有关源千夜的过去,可是现在看来只能早早的回去了。若是神子有半点闪失的话,不要说平安京这样遥远的话,光是藤姬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今晚的月色不错,三个人从内廷走出,沿途经过外省,等来到朱雀大道的时候,初夏的凉风吹过来,清新舒爽。
“天真学长,果然古代的夜空比起现代美丽多了……连星星都多得不可思议吧?”
随之仰望星空的少年微微一笑:“美丽是美丽,但是……”但是无论如何,再美的平安京也比不上自己的故乡。
同一块土地,不同的时间,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很难想象,一千年过后,这里居然还完整的存在着。”
这样感慨的时候不禁一愣,虽然土地能够存续到未来一千年后,可是这里的人,或者从历史中消失,或者就是活在了教科书里,要是再见,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一千年啊……”就连博学多才的鹰通也不禁感叹,“也就是说我们的平安京并没有被鬼族打败,人类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总觉得现在所努力的,有了最温暖的初衷呢。”
走在前面的少女却是停下来:“说来……要是麒麟一族的话……一千年的话对它们而言算不了什么的吧,我们一定——”
这样的疑问一出现,三个人却是同时停步了。
二十一世纪,那个时代虽然有着很多未解之谜,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平安京在历史上存在过,麒麟一族的传闻也是有过……
但是,前者是真实的历史,后者却成了最梦幻的传说。
重中之重的是,在那个时代,没有麒麟。
所以……这是说明了什么吗?
像是觉察到两位的变化,鹰通呼之欲出的疑问还是没有说得出口,就算他们来自未来,就算他们知道了很多答案,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在未知的前提下,才有走下去的动力。
麒麟一族,灭亡了吗?
不……它们会永生的,因为衡量生存的标准,并不是时间罢了。
已经是深夜,照理来说,藤原府的牛车早该过来,或者一开始就该在宫门口等候,可是三个人走了这么漫长的一条路还是没有任何车辆经过的迹象,甚至说连个人影都不曾闪现过。
除了三个人的脚步声,就只有长风呼呼的响声,如果不借聊天来排解一下情绪的话,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太奇怪了,羽林军不可能连这么大的一条道路都忘了巡逻。
风过林木,沙沙作响。
“天真学长……好……好可怕啊!”尽管一前一后都被人守着,但是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还是迎面吹来。
到现在还是内侍打扮的天真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加快步子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就在身后,别怕。”
“两位跟紧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有点蹊跷……”回头正要顾忌他人安全的鹰通,却是被天真一把超越,拔出的佩剑瞬间对上来人,“是谁!”
被一把推倒的两个人吓得不轻,就看凭空攻来的身影不算太高,但是气势上已经是处于压迫的状态,天真的佩剑一直在战栗往下,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击垮。
“天真!”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忧患呼之即出。
是女的,并且还是人类,近身一瞬就能感应到,并且在那月光被浓云遮盖后,黑暗中的一张脸的轮廓,也是有些记忆。
“……谁……”
已经撩开距离,对方也没有速战的意思,就站在三步之遥,唇角勾出一丝冷艳的笑。
看对手没有任何举措,天真几乎是抓住了最好的机会,挥剑直上,可是就在浓云退却的一秒,月光下那张熟悉的脸让他瞪大眼睛,收势不及,此刻对手却无情扬起手里的斩刀,寒光七寸。
才爬起的神子睁眼瞬间就是看到飞溅的鲜血,以及下一秒天真扑地的身影。
“天真!”
跌倒在地的少年捂着肩膀爬不起来,痛苦的表情看向来人:“……为什么……姐姐。”
女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转身径直朝神子的地方而去,“天之日曜吗……”
可是倒地的少年凭着仅存的一点力气抱住她的腿,不让她接近:“姐姐……你要对小茜……做什么。”
“日曜从来只需要一个,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眼看着曾经友好如亲人一样的存在,此时此刻却以剑相对,想要杀了自己的话,是谁都无法接受:“兰……兰姐姐?”
神子的眼里是不可思议,与那空洞的森村兰的眼光形成对比。
“我作为地之日曜,今天就是来取你性命的,天龙之神子。”
这么无情的话语,这样冷漠的态度,绝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一直视她为妹妹的人,“……地之日曜?”
“不要!”少年拼命抱住前行的姐姐,“姐姐你清醒点!不要伤害小茜!”
就在地之日曜动手的一刹那,鹰通完全是出于本心的选择,奋不顾身扑倒僵在原地的少女,滚过两圈,还想开口问候一句身下的少女,可是背上的砍伤让他立即失去力气,回头一眼,少女捂住嘴巴,鹰通的血液随着刚才翻滚的迹象,已经蔓延开去,视野里一片猩红。
“……鹰通大人!鹰通大人!”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也唤醒不了沉浸在杀戮冲动中的姐姐,天真被凌厉的踹翻之后,只能毅然选择战斗,但是面对已经成为地之日曜的姐姐,首先不说这样的真相让人根本接受不了,更别说现在成为对立的两方,面对他们的不再是血浓于水的羁绊,而是非战不可的现状。
“姐姐……为什么呢?”
原以为她永远消失在未知的地方,原以为来到这个异时空还有可能再度相见……可是如今,真正面对的时候,阔别十年而重逢的喜悦完全被绝望所替代,眼前的姐姐不是那个喜欢微笑,平易近人的姐姐。
现在的她,根本无法称之为姐姐,因为当她把利刃对准小茜的时候,她的外表连同内心已经完全变质了。
既然这样的话,既然她选择厮杀,那么作为守护者的命运,天真也只有握起手里的剑,为了小茜而战了。
因为昔日说着要终生保护小茜,娶她为妻的人,已然忘记的当初的约定,那么自己的任务就是把它执行到底了。
“姐姐!”
带着绝望的嘶吼,少年双手持剑,拦腰截断森村兰的攻势。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但是——”连过三招,摩擦的火光点亮乌黑的夜色,“但是!因为成为地之日曜,你就要忘记我们三个人当初的约定吗!”
因为呼唤而分心的招式很容易被强劲的对手击败,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遵循着自己的信念站起来,“姐姐……请清醒点,小茜难道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的亲人吗!”
是的,正因为是亲人,所以就算没有血液里那层实在的羁绊,但是曾经的相处不会改变,连同着那时候的情谊更不会消失。
亲人,这个温暖的词语,像是一刀砍在疯狂的女人心上:“亲……人……”
不,不是的,自从自己成为地之日曜,经历了种种痛苦和磨难,甚至连所谓的“同伴”都悉数死亡之后,“亲人”这个词仿佛已经离自己的生命太过遥远,已经完完全全的流逝在十年来的苦难中。
分明没有心了,但是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还是会难受,少女像是被什么牵绊住一样,握着利刃的手势也颤抖起来,一手按住心门,深深的呼吸起来。
但是那里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因为连感受的心都不复存在了,所谓的血液里的羁绊也流经不了这里,所以几乎是瞬间,微弱的眼光又是恢复那抹决绝的光线,带着残忍和鲜血的利刃不由分说攻击上来,因为接洽不了,少年被击飞的时候,鲜血一路洒过,溅湿夜空。
“天真!”
如果说是刚刚从一千年的未来来到这个世界,遇到这样的攻击必死无疑,可是秉承着坚强的信念和神子给予的日曜之力,他几乎是马上忘记恐惧和痛楚,一击挡住再度的攻击。
强有力道的斩刀一击破开长剑,对半飞离,哐啷落地。
少年放大的瞳孔似乎已经看清死神的攻势,连退后也顾忌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招的是从未知空中忽闪过来的剪影,敌对的双刃摩擦出来自地狱的嘶鸣,震耳欲聋。
“千夜!”
“是她!”
承影剑秉承着源千夜七分力道,足以把森村兰赶离安全地带,快得无法辨认的招式第一秒挑破的是对方的长发,下一次则是逼近她的咽喉。
这样凛然的身影,似乎从未见到,正因为面对的是非常强劲的对手,所以她才动用了自己该有的实力。所谓的地之日曜,在她面前也只算是势均力敌的存在。
十年前的六曜悉数死在她的手下,而如今的日曜,也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无误,可是等到承影剑滴下鲜血的时候,她才明白这样的对决怕是完成不了了,因为身后响起异口同声的阻止:“不要!”
面具下的神情依旧冷酷到底,根本顾不了他们那么多的“不要”和“不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神子的生命是放在第一位的,所谓的同情和怜悯,早该抛之脑后。
所以源千夜的招式并没有任何停顿,相反面对这样平起平坐的人,更能激发她战斗的欲望,“地之日曜……么?”
“源……千夜。”
这样的对决应该在十年前就遇到了,但是命运的安排却让她们等到了今天晚上。
地之日曜,威胁平安京的存在,想要神子的性命,并且不为东之光所用,而且强大到不能让她再度扩张自己的力量,所以今晚已经是极限时刻,再也等不了下一次见面。
“不可以!”
想要上前阻止的少年根本无法介入她们的战斗,刀光剑影随时都要了接近的人的性命,所以作为警告,鹰通强硬的拉住他。
“千夜……不可以……那个人——她、她是天真学长的姐姐!”
激战中的源千夜回视一眼,倒地的天真顾不了身上喷薄的鲜血,还是想着前来阻止她们的战斗,丝毫的分心让森村兰有了可趁之机,带着全力的斩刀挑离承影剑,落地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
源千夜飞身后退,对手也是穷追不舍。斩刀越逼越近,但是处于劣势的源千夜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抽出第二把剑的时候这样从容,每个细节动作都看得这样清楚,可就是在她猛地加力挥斩而过的时候,带着天罡地煞的强力仿佛拉大剑身,对手在恍惚之间就被一剑秒到遥远的地方,吐血不止。
而居高临下的女人此刻侧摆自己的龙渊剑,一步步走近她,不紧不慢,仿佛确定对手吃了一招后就无法爬起的事实,可就是在接近的时候,突然有人挡在她们中间,不要命的阻挡。
“……不能。”
龙渊剑上的鲜血顺延滴下,在寒冷的夜色中散发着异常惨淡的光。
可是这样的做法并没有挡得住她走过来的趋势,眼看着就要抬起的龙渊剑给自己的姐姐最后一击,少年再也无法镇定的劝解,只能拼尽全力嘶吼:“她是我的姐姐!”
“……我知道,但她是地之日曜,隶属鬼族。”
“她是我的姐姐!我不管她是日曜还是鬼族,你都不能再伤害她。”
“她是你的敌人,就不再是姐姐,她要杀了你和神子,我有义务清理她。”
少年不屈不挠,誓死保护,不顾一切的宣告:“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杀——”
“让开!”这样的吵架绝不是她源千夜的风格,所以也是同时出手,刀背把眼前的人一瞬撩开,对上乘人之危的森村兰,再过厉害的斩刀对上龙渊剑却是呲呲作响。尽管面具相隔,但是面对偷袭的源千夜依旧这样镇定,仿佛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出。
所以丝毫没有受天真干扰的源千夜几乎是一秒间就把龙渊剑对穿了森村兰,可是分明取胜的人却是没有丝毫感觉,面具下的眼眸猛地眯起。
龙渊剑刺过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刺破内脏的感觉,只是一瞬的贯穿,仿佛森村兰的身体是通透的一样。
这样空洞而松散的内里。
虽然有喷薄的鲜血溢出,虽然对方也表现出异常苦痛的模样,虽然天真叫喊的撕心裂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或者停顿或者倒下。
但是失败的女人并没有被取走性命,反倒是冷笑着站起来,撩开衣裙,飞跃百米,“源千夜……下次一定……”
还要追捕的女人立即感觉到身后有人冲刺过来,回头赶不及时,只能侧身一点,天真的佩剑刺来,源千